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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雲見我和小白同時走進來時,臉色有些難看,但礙於我的面子也沒有說什麼。
我沒有想到流雲會突然出現,他不是在照顧莫言嗎?莫不是莫言出事了?我緊張的望著他,正欲開口,卻被他搶了先。
"碧落仙子讓我先來看著你。"他有些不悅的開口。
望著他鐵青的臉龐,我不知道他是因為我與妖廝混在一起生氣,還是被碧落派下來生氣。可是現在,我只得緩解此刻尷尬的場面。
"小白,你先回去吧,我與流雲有事說。"我轉過頭淺淺笑道,眼珠子不停的威脅著他。
小白不爽的瞪了流雲一眼,才慢慢搖走出去。
見小白走了,我將門關上設了一個結界,見四處毫無漏洞才安心的坐下來看著流雲。
流雲也沒有客氣,直接坐在我對面冷聲說道,"他是萬年狐妖,你這個結界對他來說沒用的。」
我尷尬的看著他悠悠然的模樣,恨不得將他掐死,我是因為誰才要設結界的啊?
流雲望了我一眼,隨即又說道,"碧落仙子怕你被凡間的事牽絆,讓我跟著你,我仙氣弱,上面很難察覺。」
我倒了一杯茶細細品著,不耐的說道,"我怎麼可能被牽絆,碧落想多了。」
流雲奪過我手中的茶杯,眼神凜冽的望著我,"怎麼不會,你真是越來越像一個人了。"說完,便將茶杯中的茶一飲而盡。
我呆呆的望著那已經空了的杯子,心裡不斷翻滾著異樣的情緒。又轉頭望著流雲,此刻的他,面龐削瘦卻透著一股不可忽視的韌勁,半分都沒有天宮時那般低聲下去的模樣。
「你當真是流雲?」我眼裡閃過一絲疑惑。
他愣了一下,毫無表情的眼神在看到我的瞬間似乎猛地察覺了什麼,臉色忽然變得有些青白,聲音低低的,「仙子恕罪,下仙也不過是擔憂你的安慰罷了。畢竟凡間是很危險的地方。」
我饒有興致的望著他,嘴角掛起些許笑意,「你不過剛進階仙位,便如此厭惡這凡間嗎?話說你以前是什麼?人還是妖?」
他的眼眸微微一動,黑白分明的眸子裡翻滾著不清楚的情緒,我好似渾身一驚,想要再看清楚的時候,那雙眸子又分明沒有什麼變化。他微微一笑,「前世都已過去了,仙子記得我是流雲便好。」
我喃喃兩聲,也對他的過去的確不感興趣,於是又說了幾句便走了。
次日,我剛走進大廳便聽見一件嘈雜的爭吵聲,隨著一陣劈劈啪啪的聲音竄入我的耳中,我急忙加快了步伐。
流雲倒在地上捂著自己的胸口,嫣紅的血從嘴角緩緩流出,本就削瘦的臉龐也此刻也越發的蒼白。我急忙跑上去扶起他,憤恨的盯著一旁冷冷的小白。
小白望了我一眼,墨黑的眼眸裡竟有一絲痛楚,來不及細看,他卻已經拂袖離去,我呆呆的抱著流雲,心卻拉扯得疼痛。
這,便是心痛的感覺嗎?
流雲掙扎著要起來,我輕輕扶著他,生怕弄疼他的傷口,心裡卻有些不悅。
"說吧,怎麼回事?"我替他緩緩的輸著仙氣,冷冷的質問道。
流雲低著頭,一聲不吭。
我收回手,坐在他身旁靜靜的望著他,許是被我望得有些不自然了,他才緩緩開口,"仙妖豈可一同生活,我讓他離開這裡。」
我拍著桌子猛的跳起來,不可置信的吼道,"你讓他走?真是活該被打成這樣。」
流雲倔強的望著我,硬聲說道,"那又如何,即使他是妖王,可那也是妖。我們是神仙,本就不能與他們在一起。」
望著那張倔強的小臉,我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只得暫時壓下自己的情緒,給他說了我與小白之間的約定。
說完後,我觀察著流雲的臉色,雖然仍是不自然,卻沒有了那麼鐵青。我繼續趁熱打鐵,曉之以理,動之以情,"他雖然是妖,可是我既然答應了他就必須履行約定,不能失了我們神仙的身份,何況,一直以來他都待我極好,現在已經過了半個月了,還有半個月我們便可以回去了。」
流雲歎了一口氣,終於點了點頭。
望著流雲暫時妥協的模樣,心裡卻對另一個妖七上八下的敲著鼓,他會像流雲這麼乖乖的聽我說話嗎?
深吸了無數口氣之後,我終於果斷的推開了小白的門,果不其然,小白正悠閒的躺在床上眯著眼睛,樣子愜意得很。
"我,"我站在門口躊躇著,不知道怎麼開口才是最恰當的。
小白悠然的睜開眼睛白了我一眼,沒好氣的說道,"站在門口這麼久,進來就一個我字啊。」
看著他欠扁的樣子,本來準備道歉的話硬生生又咽了回去,我大步走到他的床邊,也不顧他驚人的眼神,一屁股坐在床上,抱怨道,"流雲才是個兩百年的小仙,你這只老狐狸怎麼說也不該下這麼重的手吧,差點就打死他了。」
小白一把推開我,我一不留神便跌倒在地上,呲牙咧嘴的捂著我的屁股憤恨的盯著他,罵道"你要摔死我啊?」
小白冷眼望著我,隨意的說道,"還真是越來越像一個人了,會罵人,脾氣也見長了,連仙氣,嘖嘖,都染上俗氣了。」
我猛的跳起來緊緊盯著他,咬牙切齒的問道,"你昨晚偷聽我們說話。」
小白沒有看我,扭過頭去把弄著不知何時冒出來的狐尾,我沒有見過小白的狐尾,白白的,像雪一樣,純淨得讓人心裡莫名的舒服。
我望著他,他望著尾巴,空氣似乎在這一瞬間凝固了,只聽得彼此不滿的心跳聲,我瞪了他一眼,跺了一下腳跑了出去。
那時候我未曾發現他在我身後揚起的淺淡笑意,也不曾明白自己的怒意竟是源於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