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是敵是友

河面泛起一層薄霧般的氣浪，烘托著射下來的陽光，閃耀出五顏六色的光芒，像是誰為它覆上了一層花色連翩的彩帶。河邊倒垂著柳絲，映在水裡，倒影重重。河心處偶爾也泛起微波，是魚兒在水面搖尾打起的漣漪。

河上飄浮著夏日特有的高而且亮的銀色的雲，像河水騰起的蒸汽一般，遊移不定，變幻無窮。水面上，浪濤一個跟著一個，每一排浪尖上都綻出一叢叢金色的花朵，倏忽即滅，倏忽又起；漩渦一圈連著一圈，一串串漩渦千姿百態，展現出一派既婀娜有致，又粗獷豪放的生動景象。

兩人走到河邊停下，水樹奈欣賞這大自然的風景，藥師兜則微笑看著他稚嫩的臉頰。

藥師兜剛想檢查水樹奈的身子，水樹奈回過神後卻突然擋住他的手，聲音中隱隱透著一絲慌亂，「不要……」

「一定會沒事的，相信我。」

水樹奈的心情與肢體原來都很緊張，聽了藥師兜的話不由得都放鬆了。

水樹奈不再掙扎，身體有些微微顫抖，早已滑到手肘的衣衫遮不住怖人的血色痕跡。

感覺到藥師兜的手在身上遊弋撫摸，他更是心慌意亂。

「很深的口子啊……」藥師兜微微皺眉，仔細觀察水樹奈脖子上的傷口。

到底是誰下手這麼重？而水樹奈居然還能活著，水樹一族的血繼還真是奇怪又恐怖。

「水樹，你忍著點，很快就好了。」藥師兜安撫似的摸了摸水樹奈的頭，然後進入主題。

只見藥師兜慢慢把手放到水樹奈的脖子上，一抹綠色的光出現在他的掌心。

好痛！水樹奈痛苦的咬著牙，深深的皺眉，額頭瞬間滲出顆顆細密的汗水，想開口，卻發現疼痛已經讓他無法開口。

藥師兜一會兒治療，一會兒停下治療，像是做實驗那樣。

河面突然有了動靜，接著浪濤一個跟著一個，雪崩似地重疊起來，卷起了巨大的漩渦，狂怒地衝擊著堤岸，發出了哇哇的響聲。有時候，沖在堤上的浪濤被堤岸擋住了，又向後退回去，和後面新沖上來的浪濤碰在一起，忽隆一聲，掀到半天空，然後又像瀑布似的奔瀉下來。

藥師兜立馬停止了治療，反復觀察後才得出了這麼一個結論。

水樹的傷外界治療就會很痛，自己痊癒的話就會沒感覺！痛的時候河水有反應，不痛了就恢復平靜，水樹一族……果真像傳說中說的那樣，太神秘了。

「水樹，感覺怎麼樣？」藥師兜忙扶住倒下的水樹奈，擔憂的看著懷中的水樹奈，讓人難辨這份關心是真是假。

「不痛了……」水樹奈虛弱的想要站起來，一個人影卻突然出現在兩人面前。

藥師兜看到大蛇丸那蒼白的臉後瞬間想放開水樹奈，大蛇丸看了兜一眼，示意他別動。

「你是誰！」水樹奈下意識的護住藥師兜，直覺告訴他，這個突然出現的怪男人很危險！

水樹奈和大蛇丸直視著，這是什麼感覺？感覺那個男人的眼睛裡什麼表情也沒有，像水汕花碟子裡的黑石子，上面汪著水，無論怎麼看也都是淡淡的，冷冷的，拒人千里之外。

「我是大蛇丸，我對你感興趣了，你叫什麼？」大蛇丸沙啞的聲音透著淡淡的饒有興趣，金色的蛇眸緊緊的鎖定著水樹奈。

「水樹奈。你……」

水樹奈剛想下驅逐令，藥師兜就打斷了他，「大蛇丸大人，這孩子是我在森林裡撿到的，那時候他受了重傷，我就幫了他。」

「哦？」

大蛇丸危險的眯了眯眼，藥師兜不但沒被嚇到反而立馬機智的回答，「這孩子是水樹。」

水樹奈莫名其妙的看了看那兩人奇怪的互動，水色的眸子裡卻還是帶著警惕。

見大蛇丸不再質疑什麼，藥師兜放心的看向水樹奈，「水樹，你誤會了，他是我的大人，是個好人。」

藥師兜拍拍水樹奈的肩膀，溫柔的說道，「不用怕。」

「我才沒有害怕……」水樹奈尷尬的撇了撇嘴，眼睛轉向一邊不看藥師兜。

藥師兜看著水樹奈的側臉不語。沒有害怕嗎……那為什麼護著我的時候，你的手在微微顫抖？水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