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故事中的故事

夏妍為了這件事情下課後一直躲在廁所不回教室，雖然廁所的味道不好聞那是大家公認的，但是雖然老師只是看了他們一眼，而且以老師的位置，當時都「低在塵埃裡」的他們，老師肯定是看不到的，可是這不重要，重要的是老師會告訴班主任，這件事情就可以無限大。比起老師更可怕的當然是那群唯恐天下不亂的「同學們」，夏妍扶額想到，自己初中時候高冷所以基本沒有什麼好朋友，但是高中的她，確實和很多人關係都不錯——都可以開玩笑，所以有個什麼事情，那絕對是全班都能知道的，54個人嘴裡就有54個故事版本，她真是難敵悠悠眾口，這麼一想，還是躲得過今天等大家都忘記了再說吧。

一直磨蹭到上課夏妍才從後門進入了教室，她覺得所有人得竊竊私語都在說她和王鴻的什麼事情，其實她根本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雖然她用洗手間的涼水洗過臉了但是她現在她臉上的溫度依舊可以讓她自己感覺的到，她一定臉紅了其實這時候，她尤其害怕看見石浩宇的眼神，她偷偷瞄了他一眼，發現他並沒有看自己，放下心來，但又有一些小失落，他不在乎嗎？

看到王鴻她更加不好意思了起來，不知道和他說什麼話。那節課是班主任老師的數學課，她集中精力想要好好聽，突然覺得有人動她，那個人當然是王鴻，可是現在她最不想看見的人就是他了，她假裝不理他。

後來他塞過來一張紙條給她，上面寫著：這下知道什麼是惡有惡報了吧？

夏妍承認，她似乎懂了，因為從那以後，這就成為同學們的一個笑柄，或者在每一次夏妍咆哮：「你們能不能不要這麼無聊，不要再造謠我和王鴻了好嗎？」的時候，人們總會拿出一個有力的「證據」——以這個意外為藍本改編的各種「愛情場景」。

羅偉說：「你們兩個上課做什麼呢？鬧那麼大動靜。」

趙明說：「你們兩個再著急也不用等到上課吧，最起碼等到回家就你們兩個人的時候再進行吧。」

李楠說：「即使你們很迫不及待的話，你們最起碼要等到老師走了吧。」

王鴻說：「你們懂什麼？」

於是大家心領神會——我們不懂。

夏妍看著王鴻越塗越黑，忍不住大叫一聲：「你們這群人腦子裡面裝的都是屎嗎？趕緊給我有多遠滾多遠。」

當然夏妍的話並沒有起到什麼實質性作用，大家依舊你一言我一語，王鴻依舊發揮越抹越黑的作用，夏妍依舊百口莫辯。

白小君看著臉紅彤彤的夏妍，卻又忍不住看石浩宇，不知為何，總覺得他心情不知很好。

石浩宇也是一朵奇葩，如果說夏妍看你不順眼時會說：「我看你不順眼。」那麼石浩宇則是會丟給你一個像看穿一個在大街上髒兮兮裝瘋賣傻的乞丐其實是個年輕力壯的成年人一樣充滿了鄙視和「我什麼都知道，你好自為之」的眼神以後，再也不和你說一句話，白小君曾經接受過這樣的「禮遇」，那還是高一，沒有文理分科，她和林昱筠夏妍兩個人都不是很熟，那時候她和石浩宇一起打掃衛生，石浩宇是小組長，其實也是他一個人幹一半左右的活兒，石浩宇是個好孩子，即使這樣也從來不抱怨什麼，有時候看他高大但是清瘦的身影彎腰拿著一把和他身高並不十分相配的掃帚掃地時，她看出這個單薄男孩承擔責任的肩膀竟然是那樣的牢靠。曾有一段時間對於這樣一個肩膀還是有過迷戀的，或者，現在的白小君也依舊迷戀這樣一個肩膀，但是，她那次遲到——白小君發誓自己不是故意的，石浩宇就丟給了她這樣一個眼神，那個眼神十足傷人，有一瞬間竟然逼出了她的眼淚，可石浩宇又丟給她一個不耐煩的眼神，沒有說一句話，就走了。

這朵奇葩在高中生涯中基本上不和班裡的女生說話，只和學習比較好的幾個女生討論問題，除了另一朵奇葩——夏妍。

回到夏妍和王鴻，夏妍總是提醒王鴻，不要縱容別人欺負自己的行為，但是他也沒有什麼在意，他常常告訴她，「總比鬧翻了好吧？」

「我覺得你的那些朋友，有還不如沒有呢！」夏妍反駁道。

「你不懂得，等到十年後，那些曾經與你有過交集的朋友比沒有過交集的要好的多！」

「我才不管那麼多呢！」

「你永遠就是那麼任性！」

曾經一度，班裡有一個特別過分的男孩對王鴻總是「往死裡整」的樣子，這讓夏妍看了十分不爽，她是一個相當護短的人，她甚至為此當面和那個男孩衝突，當然成為了大家認為他們「有一腿」的證據了。

故事的最後，王鴻在夏妍的教唆下，在那個男生的挑釁下終於忍無可忍的和那個男生打了一架，竟然打贏了，這讓夏妍感到無比驕傲，那心情和教會自己的兒子做一道數學題一樣令她興奮不已。

王鴻告訴她這是自己第一次打架的時候，夏妍滿臉同情地問：「你是不是男的啊？」

想起什麼，她又補充道：「我是女的我都打過架，所以說，你到底是不是人類啊？」

王鴻：「……」

夏妍心想，她還是比較喜歡石浩宇那樣的男人一樣的男生。日子平靜如湖面上的水，不，是臉盆裡的水，每個人就像是海裡的一個水滴，憑藉自己的力量是怎樣都不能掀起風浪，但是很多的水滴彙聚在一起就可以掀起浪花了，可是當風平浪靜以後，海還是以前的海，看不出絲毫變化——人要改變這個世界是很難的。學習一直是高三的主旋律。人們都想著如何在這個關鍵的時候來發揮出自己的潛力，在最後的時候有一個很大的進步。其實高中說起來是很奇怪的，總共不到三年，很多中學就是用一年多的時間來教新知識，用一年多的時間來複習，備考。在高二的時候一般就會有各種模擬考試，月考。

考試對白小君來說不是什麼大事情，或者說已經習慣了。在平時的學習中雖然物理和數學中有不少知識她怎麼也搞不懂，但是她對於考試的精髓把握的還是比較清楚的。考試不會考特別難的東西，那些是競賽內容了，但是考試之所以成為考試，是因為其中有很多種陷進。每一張試卷都是一場「坦克大戰」的遊戲，大家都沖著最後打死大boss去的，但是很多人都在打「小坦克」的時候就已經「gameover」了，得分其實一點也不高。但是白小君不一樣，她知道自己沒有實力打死大boss，所以她只求自己能打死經歷的每一個小怪就可以了。她在做題的時候，對於什麼壓軸題都抱著「letitgo」的態度，她只要把自己會的題做對了就好了。她可以把一張卷子的某一部分做到完美，對於壓軸題的最後一問，她基本不問。

老黃曾經說過：「有些同學不要眼高手低，選擇填空題都是5分一個，那也很重要，你們花三分鐘可以作對三個選擇題，但是你們花三十分鐘也不一定做得出壓軸題最後一問，高考的時候沒有人看你有沒有作出壓軸題，人們只會看你得了多少分。」

正如老黃所說，白小君利用她的做題方式還是可以得到一個不錯的分數的，比那些高智商的人得分還要高，這樣的方法可以保護她高考，因為高考題不是競賽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