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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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8幅 遺忘

蕭木棋伸手掐起大堂哥蕭木琴的胳膊,往上迅速走去,「‘姐姐’,咱走快點兒行嗎,我公司一大堆事,簡直浪費時間。」

蕭木書也趕緊跟上去。蕭木畫帶了相機,邊走邊拍,隨時隨地吸取素材。

眾人終於到達‘心恩閣’,都沒敢喊累喊渴,立刻投身鄭重的家族會議之中。廳堂正中,是蕭林石早年收藏的一套古桌古椅,此刻已經擺放到位,兒子兒媳順序就座,孫子們都站著。其他隨從助理門外旁立。

蕭林石鶴髮童顏,神采奕奕,掃了一眼眾兒孫。才語重心長道:「我已經不想再為家族的事操心了,我也已經為家族服務了我整個的人生,所以是時候需要選出下一任接班人了。但是你們」蕭林石指著四個兒子及兒媳:「資質平庸,沒一個能繼承衣缽者,幸好再下一代比較爭氣,否則讓我怎麼安心閉眼。」

兒子兒媳瞬間垂下目光,表示內疚,及無奈。藝術天賦不是說繼承就能有的。

而後蕭林石的目光轉而平和,開始看向自己的四個孫子。長孫蕭木琴蕭林石不禁心裡哀歎,與其說是長孫,不如說是長孫女。但見他面若玉髓、目藏繁星、鼻如凝脂,唇染櫻瓣,都可以去參加選美了,只是得參加女子組。又想起往昔,蕭林石畫過一套侍女圖,惹得多少看客對圖中女子垂涎三尺,卻不知那是在蕭木琴幼時,蕭林石常以長孫為模特而作。會不會是那時候的影響導致了今日蕭木琴出落得猶如凡間仙子?蕭林石後悔,莫及。

又看第二個孫子蕭木棋,一副冷峻的臉,整日面無表情,不用猜都知道他此刻眼神定格又神遊去了哪裡,一定是他的哪單投資正在進行,元神出竅去謀劃去了。照理說,蕭木棋也算含著金鑰匙出生,不曾缺吃缺喝,卻玩命吸金,除了掙錢,對他來說其他都是空。蕭林石深呼吸,感慨。

再看第四個孫子,蕭木畫,此刻正雙目灼灼地直勾勾盯著爺爺,一動不動,連眨眼都省了。蕭林石卻知道他在觀察自己,連一條皺紋都不曾放過,因為蕭木畫早央求過想為爺爺畫幅畫像,但蕭林石拒絕,所以這成了蕭木畫的心思,只有一有機會就會死盯著爺爺看,然後私下裡偷偷去作肖像畫。蕭林石狡黠,立刻轉臉避開,不讓蕭木畫抓拍到任何一個可以定格的姿態。這個孫子卻甚得蕭林石喜歡,雖然他只繼承了畫藝,但卻是最具天賦的一個,只是人無完人,在癡迷畫藝的同時,他幾乎是就是一個呆子,家產若到了他的手裡,如何敗光的都不知道,哪日被人賣了,還得他二堂哥蕭木棋花錢將他贖回。蕭林石終於想起了二孫子蕭木棋原來還可以有這個用處。

最後就只剩下第三個孫子,蕭木書。其性格不鮮明,喜好不鮮明,特長不鮮明,脾氣不鮮明,為人不鮮明,總之沒有一個冒尖之處,但卻最為綜合。不精各門藝術,但通,不精商場,但也通。蕭林石著重地看了看這個孫兒,只見他一雙好像經歷過風霜雨雪般憂鬱的眼神,溫溫諾諾,安靜地像不存在,從未聽他大聲說過話,也從未見他竊竊私語過,從未見他跟誰紅過臉,也從未見過他為誰而落淚。相對於評價為性格蒼白之人,蕭林石更希望他是深藏不露之人。

蕭林石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回到長孫蕭木琴的身上,不知道這樣的重演能否幫助他的記憶。一年前的那次家族會議上,蕭林石問了同樣的問題。

「你們四個說說,如果接管了家族企業,會如何做?」蕭林石出公開題。明知道四個孫子的回答會很雷人,但還是好奇想聽聽,也期許某個孫子能被突然打通了任督二脈了呢。雖然每次都很失望。

蕭木琴幾乎都要睡了,剛才上山太傷神,想補個美容覺,偏被三個堂弟齊刷刷地盯著。從小到大都是如此,必須第一個開口,仿佛他是他們無法逾越的一道坎。「我我想我會找一個比較能幹的另一半來維繫家族生意」他的一句話音調漸變,最後兩個字已經是氣聲了。蕭林石努力抑制著,不發火,對於如此沒出息的回答。

到蕭木棋了,他希望速戰速決,公司還有事,於是說:「我會把藝術企業轉型成投資公司,然後一間一間地並購,收購,最後成為投資集團。」

蕭林石眼皮都不想抬一下,為了這個心有宏圖大計的滑稽回答。

蕭木書老實本分道:「我希望公司可以傳承加發揚,但是想要達到爺爺這代的輝煌,可能會很困難,其實如果我們四個人能夠齊心協力,公司就會很穩定。大哥」蕭木書一時語結,因想不起大堂哥蕭木琴可以為公司做些什麼,冥思苦想之後,不得不祝願道:「或許大哥真的可以找來一位非常能幹的大嫂幫忙家族生意;二哥,」蕭木書迅速將話題轉至二堂哥蕭木書身上,「二哥可以負責掙錢,我負責打理公司內務,四弟繼承了藝術,四弟是精髓所在。」

蕭木琴沖蕭木書點頭,表示誇獎,只是身感疲乏,不願開口說話,頭暈氣虛。蕭木棋也拍了拍蕭木書的肩膀:「說的不錯,只是字數太多,耽誤了不少時間,這樣下去什麼時候才能散會。」

蕭木畫仿佛根本人不在此地,還在一絲不苟地盯著爺爺左眼下的第N條皺紋溝壑。

「說說你們的理想吧。」蕭林石有些無語。

「睡覺。」蕭木琴這次準確地表達了自己此刻最迫切的理想。

「掙錢。」毋庸置疑,蕭木棋斬釘截鐵。

「」蕭木書翻遍了所有的思維,居然沒發現理想二字的存在?他自己也感到很費解。

「畫爺爺肖像。」蕭木畫執著。

蕭林石只覺得頭暈目眩,身心俱疲。「那說說你們都打算找一個怎樣的另一半,要知道另一半對整個家族的影響也至關重要。」說著,蕭林石不禁橫掃眾兒眾兒媳。眾人紛紛垂目,再表慚愧。

蕭木琴此刻忽然來了精神:「事業有成、大氣、不拘小節、會掙錢養家、愛我、對我極好,不花心,能獨當一面,誒,也就這些要求了。」

蕭林石翻白眼。

「女的。」蕭木棋言簡意賅地表達完自己對另一半的所有要求。

蕭林石冷哼。

「我希望是一見鍾情,心有靈犀,靈魂伴侶,宿命中的註定的另一半。」蕭木書當眾表達心意,有點害羞,臉有點發燒。

蕭林石希望孫子鍾情,但不希望太過重情,所以蕭木書的回答令他很糾結。

「爺爺翻白眼、無語、糾結的樣子,我通通喜歡。」蕭木畫總結道。

「散會!」蕭林石吹鬍子瞪眼、拂袖而去。

在座眾人無不利索起身,終於散會了,簡直就是煎熬。

這就是一年前那次家族會議的全部過程了,全家人絞盡腦汁地回憶著劇情,然後配合地再次演出一次,但是蕭木琴只一副昏昏欲睡的狀態,看來沒有達到什麼預期的效果。

會議結束之後,各家下山,各回各家,蕭木琴還沒進車裡,就已經進入睡前狀態。蕭木琴父母上車後,才終於放大了聲音說話。

父:「每次見父親都莫名緊張,看我這一身的汗。」

母:「什麼?娶進門的另一半對於家族也有舉足輕重的影響?那也得嫁的這個人爭氣,也得生的這個人爭氣吧!」

父:「別生氣了老婆,父親不過就是說說而已。」

母:「真不知道那幾個妯娌怎麼咽下這口氣的。」

父:「你作為大搜都只有聽著的份兒,她們做弟妹的也只能看著你的顏色行事了。」

母:「哪有人肯看我的眼色行事,只有我看別人的眼色過活的道理。」又從後視鏡看正在調養生息的兒子:「我明明生的是個兒子。」

父驚恐:「我們本來生的就是兒子啊,還是長子長孫呢!」

母懊惱:「真的嗎?後座的那個真的是兒子嗎?誰,到底是誰把我的兒子換了去,弄這個女人的身體在這紮我的心。」

「難道長得如何,我自己做的了主嗎。」蕭木琴仿佛囈語了一句。

「你不會把頭髮剃短一點,像棋棋那樣,做個真正的男子漢。」母怒。

「我的臉型不適合短髮,老二那髮型,我不予置評。」蕭木琴換了個姿勢,始終沒醒的狀態。

「怎麼跟你媽說話呢,把你那雙丹鳳眼給我睜開!」父怒。

「我就是因為太疲勞才會閉著眼睛,此刻睜開來是單眼皮,我自己接受不了。」蕭木琴悠悠回道。

母更怒:「剛才你爺爺的問題,你那叫回答嗎,找一個女強人嫁了,你的理想還真夠遠大的。」

父也怒:「趕緊地,把你自己推銷出去,反正你怎麼都當不上繼承人了,自己找活路去吧。」

「我沒當上繼承人,是因為繼承權沒從你們兩位手裡往下傳承,這是何故呢。」蕭木琴忍不住被自己逗笑了。

「你這個混帳,敢批評父母了,除了看起來騙人的可人外表,你的心黑著呢!」母怒不可遏。

「你給我下車,我從現在起沒你這個兒子,還是女兒,我管你呢!」父配合母的基調。

「還是快開車吧,我們的車在第一位,你們不走,後面三家也要走的。」蕭木琴提醒。

父母方才熄了自己的火,打開汽車的火。確實後面一直在按喇叭。蕭木琴的父母欣喜,因為蕭木琴說的話跟一年前沒太大差別,也許他已經恢復了一些記憶。隨即,蕭木琴的鼾聲傳來,父母頓時又陷入了失望。自從蕭木琴蘇醒失去了記憶,這一年來全家人沒做別的,只為了能讓他恢復失去的記憶,但是劇情重演也好,百般引導提示也好,蕭木琴始終未見起色。

第二輛車裡,喇叭的按鍵就沒起來過。

蕭木棋著急地看著前面的車,沒有什麼動靜。「看來沒有什麼效果啊,全家配合著演了一天的戲。」蕭木棋的父親歎了口氣,為侄子的失憶傷身。蕭木棋的母親更關心另件事:「究竟為了什麼出的車禍呢?平時琴琴這孩子連車都不太開。」

蕭木棋隱瞞了蕭木琴和嘉金金的事,顯然歐氏也隱瞞了此事。草草地私了了撞車事故,兩家仿佛從未有過交集,除了依舊延續的宿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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