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淺說道:「這是戲法最基本的,我會將我所學的都交給你們。」
「如果你們打算以這戲法來自食其力的話。我童淺絕不攔著你們。」
「老大放心,我們眾兄弟都是有血有肉的人,我們知道什麼叫忠誠。」
接下來的日子裡,童淺手把手的將自己當初偷學的戲法教給他們。
一邊謀劃著如何讓他們在街上變戲法來謀得銀子。
還有,她想建一座大房子,可以做下很多人,讓他們有個溫暖的家。
以破廟的這些乞丐假手教給別人,接著越來越多的人。
此外,除了戲法,童淺還找他們的潛質,又教他們唱歌、跳舞,反正能吸引人的東西一一的都教給了他們。
眾人見童淺對他們這麼好,一個個感激的痛哭流涕。
王府,軒澈瑾懿歪做在榻上,聽著來人的話。
「王妃一直在破廟裡,她不知從那裡學來的戲法,教給了一些乞丐。」
暗衛低下頭繼續說道:「現在大街上有些小手藝的乞丐很多,討到的錢也開始變多了。」
「有一次我潛進王妃的屋裡,發現她一直在畫著什麼東西。」
暗衛見軒澈瑾懿沒有說話,又繼續說道:「好像是一座房子的構造圖。」
「嗯,你下去吧!」軒澈瑾懿揮揮手,一張容顏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讓人暇想。
暗衛叩了一個首,於是消失在了房間。
軒澈瑾懿拿起一杯茶輕輕地品嘗了一下,這個女人,可真有意思。
狹長的桃花眼帶著蠱惑人心的笑容。
「老大這是我討的。」
「這是我的。」
「………」
童淺看著白花花的銀子,今天的收成真是好阿!
「你們收拾好東西,我們用這些銀子在關外建房子去。」童淺看著眾人繼續說道:「等房子建好了,我們就有了一個家,一個屬於我們的家。」
「老大。」眾人大叫了一聲。
家這個字眼多麼渺小啊?沒想到還是這樣一個半路殺出來的老大給了他們的一個希望。
「好了,趕快去吧!」童淺揮揮手。
「快走,走。」眾人擁呼著離開了。
「老大我們真的可以有一個家嗎?」絮兒喏喏的問道。
童淺看著絮兒,這丫頭從小沒父沒母,跟自己一樣。
在這裡也只有這小丫頭對自己好了。
「絮兒。」童淺伸出手去摸了摸絮兒的頭:「你放心,只要有我在,我就不會讓人欺負你。」
「老大。」絮兒將頭埋在童淺的肩膀上,小聲的抽泣起來。
童淺皺了一下眉,怎麼這麼容易被感動。可是會很容易吃虧的。
「不許哭。」童淺怒聲喝道。
絮兒一下子停止了哭聲,一臉委屈的看著童淺一張髒兮兮的臉皺在了一起。
「絮兒,你給我聽著。」
「眼淚是最廉價的,只有你自己堅強沒有人可以施捨給你任何東西。」
「你的被動只會讓人有機可乘,或許有一天你被人賣了,你還傻兮兮地幫別人數著鈔票。」
童淺一手叉腰,一手指著絮兒講著道理說道。
絮兒被嚇的不敢動,雖然不知道老大說的什麼鈔票什麼的,可是也可以看出來老大不喜歡她哭。
「我知道了。」絮兒抿了抿蒼白的唇:「絮兒再也不哭了。」
童淺看著她誠懇,心想自己是不是太過了,可是也只有這個方法了。
「好了,你去收拾一下東西。我們離開這。」
過了一會兒,眾乞丐挑的挑,抗的扛,提的提,一個個汗水淋漓的站在童淺的面前。
童淺一陣苦笑,嘴角抽搐了一下。
這個樣子是去做啥的?搶劫?還是逃難?
「老大,我們收拾好了,走不走?」一個約摸三十多歲的男子上前一步說道。
「你們這是去做什麼?」童淺繞著他們轉了一圈。
「老大不是去建房間嗎?」一人悻悻地問道。
童淺苦笑:「你們。」童淺伸出手指了指他們身上的包袱:「這是去逃難?還是去搶劫?」
眾人不解,面面相覷。
「你們這個樣子,出了城門不被人打死就是被人搶死。」
「那,那怎麼辦呀?」
眾人慌了神,都把目光寄在童淺的身上。
「扔,除了吃的,該扔的都扔到。」
*「呵呵。」軒撤瑾黎笑了笑,絲毫不感到尷尬。
軒撤瑾黎徑直的坐到軒澈瑾懿的面前:「說吧!是怎麼回事?」
軒澈瑾懿停筆,微微抬眸,一雙狹長的桃花眼帶著蠱惑。
「她走了。」軒澈瑾懿說的風清雲淡,似乎在說著別人的故事一樣。
軒撤瑾黎攏了攏與軒澈瑾懿相似的眉,略帶疑惑地問道:「為什麼?」
軒澈瑾懿低下頭,繼續全神貫注的批改著奏摺。
過了半晌,軒澈瑾懿才慢慢地說道:「她說這是我欠她的。」
「哦。」一雙劍眉揚起一絲興趣:「欠,何為欠?」
「皇兄問的未免也太多了吧?」軒澈瑾懿沒好氣地說道。
「哈哈…」軒撤瑾黎爽朗的一笑:「既然她不在府中,那你可要想想法子替她擋下那些人了。」
替她擋?軒澈瑾懿握著的筆僵硬了一下。
「好了,時候不早了,我也該回宮了。」軒撤瑾黎不等他回答。
修長的腿早已跨出了門外,一會兒,從門外傳來好聽的聲音:「我真想見識一下你所謂的王妃是怎樣的一個人?」
軒澈瑾懿抬起頭,冷風灌入,顯得格外清醒。
是什麼時候開始有了一絲莫名的牽掛?難道是看見她將自己弱小的身體抵上了尖銳的劍尖嗎?
又或者是她在接近死亡邊緣,還一副理直氣壯的跟自己講道理?
「王爺。」聲音傳來,房間裡已半跪著一個人的身影。
軒澈瑾懿眯著眼睛:「說。」
「這是黯風帶給您的。」黑衣人半跪著身體,雙手奉上一張宣紙。
性感的薄唇勾起一絲邪肆的笑容,接過宣紙,絕美無論的臉上掛著一絲憤怒。
「立即去查,夏晨是誰?」
「是。」
「還有我需要季萱所有的資料。」
身後,軒澈瑾懿急促的聲音緩緩飄來。
淡淡的月光透過窗櫺投射到地上,閃耀著小眼睛。
軒澈瑾懿支持的額頭:夏晨。
骨節分明的手緊緊地握著杯子,發出不和諧的聲音。
心裡暗暗失神,為這個還未見人的男子竟產生了憤怒。而喜歡她,一切只是後知後覺罷了。
晨曦輕輕灑下,童淺翻了一個身,又繼續呼呼大睡。
擾到了一旁安靜的絮兒,絮兒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抬起沉重的眼簾,此時天已大亮。
「老大醒醒。」絮兒推了一下童淺。
叫著老大,感到莫名的不習慣。
看著童淺一副雷打不醒的樣子,絮兒嘴角掛著無奈的笑著。
「老大起床了。」絮兒再次叫了一聲。
童淺皺了皺眉,小聲地嘟囔著:「別。」
絮兒扯了扯嘴角,心想是叫不醒了,於是自己起身去找吃的。
絮兒悄悄的離開,沒有驚動到一旁呼呼大睡的童淺。
半晌,絮兒拿著幾個熱呼呼的饅頭。
她半跪了下來,童淺正倚在大樹下,一張髒兮兮的小臉上有著著急。
「我…」絮兒遞上熱氣騰騰的饅頭:「我去找吃了,怕吵醒了你。」
童淺撇了撇嘴,別過頭不理她。
哼敢不通知她讓乾著急,得好好騙騙你。
絮兒見童淺不高興,小臉頓時委屈了下來:「小姐,對不起。」
「哼。」童淺仰著頭,一副不原諒的樣子。
淚水在眼裡打著轉,絮兒咬著牙,就是不哭。
現在老大已經生氣了,要是自己再不爭氣的哭,老大肯定不要自己了。
童淺看著絮兒一副想哭不敢哭的樣子,心裡大笑,可是表面卻要波瀾不驚。
童淺站起身,絮兒一慌,以為她要走。
連忙隨著童淺站了起來,一雙水靈靈的眼睛閃著淚花。
童淺走了兩步,肚子裡傳來了叫喚,然後又退了回來。
看了一眼絮兒,然後又看了看她手裡冒著熱氣的饅頭,舌頭開始分泌唾液。
童淺伸出手去拿了一個饅頭:「下不為例哈!」
然後歪著頭,頭也不回的走了。
留下絮兒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看著童淺離去的背影,心下竊喜,老大原諒她了。
「老大等等我。」絮兒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童淺使勁地咬了一口饅頭,美啊!最美的事莫過於此呀!
咬著饅頭,童淺心裡感歎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