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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曠的房間回蕩著一個男人無止境的漫駡,皮鞭抽打的肉體散發出血氣本身的腥甜
「媽的,賤。人,永遠是被人壓的貨」男人面目猙獰,咬牙切齒,揮舞著手裡的皮鞭,一下一下,狠狠落在腳下女孩的身體上,白皙細緻的肌膚猶如乾裂的土地,瞬間掙出一道道縱橫交錯的裂縫,紅的觸目驚心
「我是真的愛他,我求求你,放過我吧……我辦不到……辦不到……」女孩求饒,撕心裂肺的哭喊,卻不妥協,淚水後的眼,還是一如既往的堅定,不容動搖
男人似乎是打累了,抬腳踢開地上蜷縮成個的女孩,一如踢開一樣礙眼的垃圾一樣,厭惡,噁心,連看都懶得看,掏出一顆煙,剛要點燃,卻發現自己滿手的鮮血,不耐煩的胡亂蹭在身穿的白色襯衫上,深吸一口煙,大字形仰倒在沙發上,對著房間的一處陰暗,嚷叫「出來吧!」
話音剛落,房間的角落處走出一個女孩,沒有驚嚇,沒有恐懼,只是平靜的看著眼前的一切,仿佛再看一場無所謂的拉場戲,只有眼睛劃過地上那渾身腥紅的女孩時,眼裡會閃過一種疼痛,然後抬頭,毫無畏懼的看著沙發上的男人
女孩眼中的疼痛雖是一瞬即逝,卻還是沒能逃過男人如獵人般捕捉的目光,男人看著站著的女孩,手指向地上的女孩「我的小秀心疼了?!」
被叫做秀的女孩並不打算說謊,誠實的點頭「她疼我便疼!」
「怪不得說雙胞胎都是心有靈犀的」男人喝了口隔夜的啤酒,說話時秀甚至能看見他嘴角邊溢出的啤酒沫
他說的沒錯,秀和地上叫錦的女孩是一對一胞兩胎的姐妹,錦是姐姐,秀是妹妹,除了性格上的明顯分差,其餘的一切都是鏡像般的相似
而他,秀眼前的禿頂男人,是她們的養父,二十年的養育,二十年的虐待,二十年的如影隨形
恨他早已入骨的姐倆沒有退路,只能無力接受,不是她們束手無策,是打在她們身上的毒品,讓她們離不開他
「說吧,你想怎樣」秀開口,單刀直入,她不想和這禽獸過多的糾纏,就算是多一秒,她都覺得是一種浪費
男人哈哈大笑,臉上一指長的刀疤卻越顯猙獰「怪不得我從小就疼秀,碰都不捨得碰一下」
「說!」看著地上頻繁抽觸的錦,秀的忍耐終於爆發
男人掏出一支電話,扔到秀的腳邊「她沒用,你就代她去!」
看著電話,秀知道它是錦的,彎腰撿起,低頭打開,一個男子的笑臉印進眼裡,秀記得,錦說過,她愛他,超過生命,超越一切
秀明白了,他是想她去代替錦,代替錦的位置,繼續去為他騙錢
「我不去!」合上電話,秀開口,沒有餘地,沒有婉轉
像是意料之中的事,男人笑著拍手起身,一把拽過地上的錦,脫下褲子,毫無前戲,狠狠頂進錦的身體,錦如一個破敗的斷線木偶,隨著身後男人的動作,前後擺動
「小秀,我期待你的答案」
「……」刺眼的一幕,針紮的痛,秀只能咬住自己的下唇,從疼到腥甜再到麻木,緊咬著,不鬆口
「小秀,你考慮的越久,小錦就會越舒服,知道什麼是欲。仙欲死麼?!」男人拿起桌上的開封針頭「就是它!」
一直眼神飄渺的錦,在看到男人手中的東西時,就像是沙漠裡饑渴已久的迷路人,那種渴望讓她瘋狂,不惜尊嚴的舔上男人的唇,反復討好,不停昵喃「給我,給我一點……」
極樂,極致,醉生,夢死——罌粟的物語
「我一直以為你是禽獸,沒想到你卻是禽獸不如!」忍無可忍的秀終於衝破牙關,咆哮大喊
男人哈哈大笑「就算是禽獸你們也是我的!誰也奪不走,就是死,你們也要陪著我」
「打給她,我去……就是了」秀妥協了,她寧可錦是恨她的,也不想她離開自己
錦不是秀,錦總是對生活充滿幻想,要不也不會愛上她本應該騙錢的目標,這種愛情讓她瘋狂,甚至不顧一切
以至於,有了現在的局面
雖然錦是傻的,不過秀還是佩服她的,因為她的敢愛,敢不圖回報的付出自己
如果是秀,她不會,在她的世界觀裡,除了錦,沒人值得她付出,哪怕是一絲一毫
秀答應的同時,男人達到快感的頂峰,意猶未盡的抽身,拿出抽屜裡的一個四方行牛皮紙包,扔給秀「裡面有他的資料,他可是條大魚!別讓他飛了」
忍者嘔吐的衝動,秀彎腰,小心翼翼的撿起它,不去看錦那好似世界坍塌的目光,平靜的轉身,在錦看不見的視線裡,嘴唇輕動「錦,對不起……」
如果這是選擇,我請你恨我,只願你活下去……
「啊!」
午夜十分,秀再一次從噩夢中醒來,睜開眼睛,大口大口的喘氣,這種窒息的感覺讓她不安,卻也讓她喜歡
她逼迫自己記住這種感覺,記住這種刻骨的恨,為了自己,更為了早已被折斷翅膀的錦
看著鏡中被汗水溻透的自己,秀仿佛看見錦那悲傷心死的眼,撫摸上落地的鏡面,秀笑了,悲哀,憂傷,卻還有一種難以遮掩的淒美「錦,答應我,等我回來,然後,我們回家」
‘嗡嗡……嗡嗡……’
電話在床頭閃著微弱的藍光,這個時間,秀知道是他,也是錦長掛在嘴邊的他
「喂……」接通電話的秀,儘量讓自己的聲音平穩
「睡了?……」
「恩」
「剛和我哥提到你呢」
「恩」
「什麼時候回來?!」
「下周……」
「好的,睡吧……」
「好……」
秀一直不知道錦是如何和他對話的,有時無聊的時候,秀也會想像錦和他聊天的樣子
幸福?甜蜜?還是憂喜交加?
對於戀愛,秀是無知的,懵懂的,也無法體會錦和她說起,跟他做。愛時的那種美妙,當時的秀只是一笑置之,還開玩笑的點著錦的鼻子,說她放浪
而時至今日,秀有些發懵,錦和他上床了,那自己的那層所謂貞潔的膜,又該何去何從?!
難道也要像當年的某一位作家一樣,拿著鉛筆,把自己的第一次,獻給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