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諾懺悔錄
img img 雷諾懺悔錄 img 第一卷 一線之隔 第一章 起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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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追亡逐北 第十一章 準備(上) im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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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追亡逐北 第二章 實驗(上) im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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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追亡逐北 第六章 瞬殺(上) im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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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追亡逐北 第七章 武器(上) im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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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追亡逐北 第十章 身影(上) im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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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追亡逐北 第一章 圓舞(上) im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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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追亡逐北 第二章 選定(上) im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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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追亡逐北 第三章 傷疤(上) im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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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追亡逐北 第四章 風紀(上) im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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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諾懺悔錄

臨懸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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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一線之隔 第一章 起點(上)

禱文

暴風雪再度帶走約翰、凱斯的長劍,我靜靜的望著他們被雪花覆蓋的頭盔,分不清現在臉上應該要有什麼樣的表情。

這是我們在黑暗掙扎的第四個季,就快要到五瓣花開的時節,而荒原裡除了我們,杳無人煙,沒有野獸,更沒有食物。

吾之前常常祈禱,最常誦的禱告便是:」吾名為克裡夫 貝列克索 凱爾,願光明庇佑身處極地凍原的夥伴們。」

他們是父母最疼愛的子女,帝國最忠誠的勇士,同時也是我最親密的同伴,除了他們以外,我想不出還有誰可以將我的背後毫無保留的託付。

但是…

因為吾狂妄的想法,帶他們走上無法返回家鄉的歸途。

因為吾盲目的衝動,使得大夥兒一個個回到光明的懷抱。

吾是如此虔誠的期盼,盼望著能夠帶領一雙雙信任的目光離開這不屬於人類的荒地。

這裡是黑暗的地域,而光明離我們不是用『遙遠』就可以形容的。

為此,吾願意獻上自己的鮮血,呈上謙卑的軀體,只求光明再度降臨,僅求光明能夠帶領他們,離開黑暗。

若光明能夠實現吾這不切實際的心願,那吾將緊隨離我們而去的夥伴,投身光明的慈愛中。

不過,這裡沒有光明。

眾人已經忘記多久沒有看過耀日的升起了,那些喚人起床的溫柔晨曦好像是上輩子的經歷,取而代之的是永無止盡的黑暗,冰冷,毫無生氣的死寂。

所以,吾不再低下頭顱禱告。

吾看著那些僅存的夥伴們,他們回望著吾的眼神,是如此的堅定不移又充滿信心。

為此,吾下了一個決定。

奮筆疾書。

寫下吾這一生的成長和回憶,藉此同時,檢討自己無法挽回的罪孽,懺悔著洗不清的鮮血。

如果這就是光明對吾的懲罰,那在懲罰結束之際,將吾充滿悔意的自傳放在天秤的一端,若比另一端尚未腐朽的心臟較輕,而能夠讓這群忠貞不移、誓死相隨的夥伴們回到南方,那麼,吾也甘之如飴。

不論牙牙學語的嬰孩時,拋開沒有印象的兒幼年,以及愚蠢如驢的小時候,從吾有完整的記憶以來,學會合乎身份的禮法時期,對這世界有了初步的認識,應該要從吾九瓣花開始下筆。

九瓣花那逝去的…

第一章 起點

光芒…

從微小的光點逐漸放大。

影像時而模糊時而清晰,眨眨眼,抓好焦距…

晨芒穿透磚牆上的彩繪玻璃窗,灑在正下方的檜木方桌上,把桌上的那些小物品襯出神聖的光輝,鋼筆閃耀的折射不時刺傷我的雙眼,讓我無法專注于父親所說的話,以及接下來我要面對的事物。

但我得集中精神,不能讓他失望,雖然每次父親看我的眼神,就像是我若表現得不夠好,便是對他有所虧欠一般。我不知道自己欠了他什麼,如果是德桑金幣的話,從他可怕的眼神裡,我想應該一輩子都還不完。

父親對我的要求十分嚴格,他自己的所作所為也似乎都在追求完美,不幸的是,他近乎都達到那些嚴苛的自我要求,所以,我勢必也要像他一樣…

至少,不能比他差。

追隨父親的腳步對每位小孩來說,都是件天經地義的事,不過對我這個只看過九次五瓣花開的男孩而言,追趕著一位曾獲得鑲月銀日獎章的傑出軍事家、全國僅三名綠階中最強的一位騎士,以及有『帝國樑柱』之稱的亞諾曼公爵,則是一件非常痛苦且沉重的壓力。

平時,亞諾曼公爵在自家城堡裡是位不苟言笑的父親,但他穿梭於舞池饗宴時卻又能夠風度翩翩的使眾人開懷大笑。不僅能夠與國王陛下肅穆的商議國事,也可以指揮騎士們戰場賓士,可謂文武雙全。

他有著乾淨整齊棕色的卷髮,炯炯有神的藍色眼珠,只要是在公開場合,便永遠穿著騎士鎧甲,銀白色的鎧甲上,勾勒著象徵實力的綠色大理石柱,石柱上攀沿著潔淨的百合花,朵朵芬芳。

若只用四個字來形容他,我想會是『不苟言笑』。因此,當他平靜的注視著你時,你會曉得,對他鞠躬是最好的選擇。

「你分心了。」他的音量不大,語調緩慢,卻又清晰到能讓你明白與他對話的重要性。

「專注!」他提高音量。

「是的,父親。」我連忙把視線從燁燁生光的文具上移開,然後盯著父親高聳的鼻子猛瞧,並非他挺拔的鼻端沾了奶油或是果醬,而是因為我不敢與他的雙眼對視。

「嗯,一個國家的組成,在於人民的效忠,軍隊的捍衛,以及英明的領袖。所以說,國家最基本的單位是什麼?」我聽到了三個帝國組成的要素從父親微薄的雙唇中吐出,但要分辨出最基本的一個則是有些困難,所以我決定用猜的。

「呃,我想是…人。」我語帶保留的說出口,父親的雙眉微蹙。

「沒錯,人民是每個國家的根本,因此德桑帝國的每個家庭裡,凡若有適齡的孩童,都要接受潛力測驗,因為孩童的將來是國家的資源,帝國雄厚的國力就要從你們這群孩子中得到茁壯…」聽到他說答案沒錯時,我暗自松了口氣,導致接下來的什麼測驗讓我都沒有聽到,好在父親還沒說完。

「…你今年正好九辦花,是時候了。」語畢,父親轉身推開書房的柚木偏門,並轉頭意識我跟著進去,我心想:」什麼是時候了?」九辦花離成年還有一大段距離,不會要我提前獵殺成年獸吧!

艱難的吞下口水,就算門後有頭發瘋的野豬王我也不會意外,畢竟父親以前就常常給我類似的驚喜,說是公爵家的小孩不能輸在起跑點,因此被窩裡會有滑軟的青蛇鑽出、花園裡則有餓昏的巨犬撲身。

至今仍讓我印象深刻且頭皮發麻的是,一覺醒來卻發現滿地噁心的昆蟲亂爬,我在床鋪上又叫又跳的哭喊著老管家的大名,看著毛茸茸的黑色蜘蛛和蛇一樣擺動的蜈蚣在我寢室的地板上游走。

我很佩服自己竟然死撐著,直到老管家舉著掃把和大批的家僕一起沖進來後才昏倒。

我又分心了。

吐一口氣,跟著父親進入偏房,這是我第一次進來這個密室,周圍滿滿的都是書籍,中間擺了張圓形的小桌,桌底是由五腳延伸支撐,天花板掛著一盞橘黃的大燈,燈飾由普通的光明像點綴著,而房間裡最醒目的則是桌上的水晶球。

一進房間,我的目光便被水晶球所佔據,所以我沒有對四周的書籍感到訝異,因為如此龐大的典籍是那些暴發戶或新進貴族不可能擁有的,桌腳的設計符合五行之力,更不用說房間裡還有一位穿著深色斗篷的人。

那顆水晶球時而混濁不堪,有時又清晰透明,迷霧環繞中夾雜著微光的閃爍,令我目不暇給,不要說房間裡還有客人,就算房裡頭有野豬王夢彼得,我也視而不見。

「麻煩你了。」父親對那位穿著褐色斗篷的人輕聲說道。

「是的。」那人點頭回答完父親後,將斗篷頭罩往後撥下,側身面向我呼喚:「孩子,孩子。」

「啊!」此時我才注意到房裡除了父親和我以外,還有另外一名不速之客,在看到不滿的情緒已爬滿父親的怒容後,我趕緊問好:「尊貴的客人,日安,有什麼地方能夠為您效勞嗎?」

「是的,麻煩你,孩子,告訴我你看過幾次五瓣花開了?」這位客人的褐色斗篷多處磨損,掀開頭罩後露出淩亂不堪的白髮絲,但顯然他溫和的語氣和和藹的面容比起嚴肅的父親要容易親近得多。

「回答尊貴的客人,我今年剛看過九次。」身為公爵之子,有很多貴族禮儀要學習,包括說話應對、用餐規矩、行為舉止、穿著得體,至今我仍無法適應貼身的長褲襪,層迭的衣飾等煩瑣禮節。

「請問這位九瓣花的孩子,你叫什麼名子?」客人點點頭並把垂在眼前的髮絲撥到耳後,繼續追問。

「回答尊貴的客人,吾名為克裡夫 貝列克索 凱爾。」我恭謹的回答,不是因為煩人的貴族禮節要求我這樣做,而是我看到了他斗篷上的徽章,那是象徵身份地位的另一種型式,也是雷諾大陸最普遍的階級制度的頂端…

曜日徽章。

「好,很好,九瓣花的克裡夫…」他滿意的微笑說道:「我是你父親的老友,也是今日測驗的見證人,本次鑒測將在吾之名西里安的誓言下,得到公正的結論。」

「呃…什麼鑒測?」我疑惑的問道,不敢望向身旁父親,我深信他已經快氣炸了,但我發誓不是故意要分心的,因為我向來無法抗拒閃亮事物的吸引。就連現在和西里安的交談中,我也不時偷瞄著閃爍的水晶球。

「別擔心,孩子。」好險這位客人慈眉善目的安慰我,讓我不至於在父親肅穆的威壓中昏厥,他接著說:「請告訴我,克裡夫,你看到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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