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前篇（8）

季若曉對她有關心，出於她真心的，日寧靜見大家帶著不懷好意的笑臉看著她，看著季若曉，可季若曉被看得不舒服，只好去看書了。

她的心，日寧靜可以看穿，她的心在顫抖，好像漏掉幾個洞，你不仔細一看，她的洞要被狂風吹著，吹著就像散下一把鹽，很疼。她就是容易受傷的孩子，特別渴望陽光曬在她身上的一絲光線。

可是她經受不起黑夜起浪水來，卻被狂風吹得有力，浪水幾乎要埋過一個大船。她如此暗淡，不再是以前驕傲的她。

「銀霞和夏芙蓉說的對，你們沒有資格站在一個角度來談人家，人家再不好是人家的事情，何必需要你們費心呢。」日寧靜懷疑自己是不是吃了紅牛飲料，為什麼說話起來特別很有力氣。

「呵呵，你真是學會關心人家，小心人家不會對你們好的，那麼我看還是不談。」女生恥笑起來，然後自顧地坐下來做些事情。

日寧靜的脊樑起冷，她知道女生說的對，季若曉會對她們好嗎？會對她們露出譏笑嗎？她的視線落在城希的身上，可城希對著她點著頭，眼神在告訴她，她的做法對，不要管人家怎麼說，不要管人家怎麼對待，只要自己做好事情就行了。

日寧靜明白了，就算人家對你不好，你還有對你更好的人，那麼你還是做好事情就行了，至少對你好的人會支持，贊同你。

銀霞和夏芙蓉對她豎起大指拇，「寧靜，我發現你太有才了。」

這是最後的話，最後老師來了，她帶著備課本，知道馬上要上課了。

下課之後，銀霞，夏芙蓉拉著日寧靜，「寧靜，我們找季若曉談談吧，你可知道季若曉大概心情不好，沒人關心。」

「我知道，我也有這麼想的。」日寧靜點著頭，和她們去找季若曉，發現季若曉不見人影，她們到處問，結果得到的是不知道，她去哪了我要管嗎？這一大推惡毒的話，大家就知道她們不喜歡班長。

當她們找到她是在操場旁邊的木椅上，她坐在那邊，身體彎下，她們知道她在哭，特別狠傷心。

「季若曉，你沒事吧？」銀霞上前扶著她，夏芙蓉本想說，誰知被人家搶先一步，她只得安慰季若曉，「曉曉，你這樣哭，人家不會給你一個笑臉的。」

「……」

「哎呀，你們先讓人家發洩完了再說，你們這樣說，人家還要不要發洩啊。」日寧靜鄙視她們，誰叫她們太熱情過頭了，不顧人家的想法了。

「說的是。」銀霞覺得有理，站回日寧靜一旁，「我覺得季若曉好可憐，你們肯定不知道她的情況吧。」

「哎呀，說吧。」夏芙蓉不喜人家老是吊胃口，有話就直接說好了。

「其實季若曉本來是家條件好，不知什麼緣故讓她的家破產，她的爸媽突然失蹤了，剩下只有姑姑在養著她。你可知道她不再是以前高傲的小姐。」這是常見的，日寧靜沒有惋惜，只是歎息。

日寧靜想到自己家條件也好，會不會像她那樣破產。再說她很多年沒見到爸媽，不知爸媽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寧靜，我記得你家條件好吧？」夏芙蓉不知哪來的神經病，問出沒營養的話題，可她一問，日寧靜覺得有種害怕的感覺，夏芙蓉她會在意她這個很有富的小姐嗎？

「是的，反正沒覺得什麼好。」日寧靜搖著頭，歎息，「後來才知道家條件好也不能彌補我的心涼。」

「寧靜，我懂。」銀霞抱著她，「我什麼都懂。」

「寧靜，傻瓜，我會一直陪著你。」夏芙蓉說，我們自顧聊天，忘了有個人的存在。

「你們的感情真好啊。」季若曉不知什麼時候哭完了，她忍不住羡慕起來。

「呵呵，本來是。」銀霞點著頭，「曉曉，你好點了吧。」季若曉驚訝地看著她，她居然叫曉曉，夏芙蓉也這麼叫她。

「哎呀，其實你是我們室友，稱呼很正常的。」銀霞揉揉頭髮，想了很久才解釋道。

「原來，這樣……」日寧靜猜的沒錯的話，季若曉聽到這，好像有點失落，不知她需要什麼。

「曉曉，不介意的話，你可以加入姐妹幫。」日寧靜的話是興奮藥，一下子讓季若曉的眸子一亮，看得銀霞明白了，季若曉很寂寞，很孤獨，她需要陪伴。

「曉曉，你不介意的話可以加入姐妹幫吧。」

「對啊。」夏芙蓉點著頭。

季若曉看著她們，突然感動得沒法言語起來，她這才知道她們的好是她忽略了，是她太驕傲，目中無人，心還是遠遠不上她們那顆善良的心。

「你沒事吧？」銀霞和夏芙蓉同時問。

「嗯，有你們在，我感覺好幸福。」季若曉說的沒錯，後來她才知道她們的感情最可貴，要不然她們共同受苦，共同互相幫助。

「我們走，慶祝我們姐們幫建立。」日寧靜淡笑，她的建議得到大家的認同。

「嗯。」銀霞覺得這是好主意。

等她們回到教學樓的時候，城希站在那邊等著，好像在等誰。

「希。你在等誰啊？」日寧靜離開她們，跑到他面前，問。

「我在等你啊，一起去吃晚飯。」

「哎呀，不好意思，我要和她們去慶祝了，要不你和秋紀一起吃飯吧。」日寧靜抱歉道，「希，你對我太好了，不會介意吧。」

「傻瓜，我為什麼要介意呢。」城希對她是寵愛，撫摸著她的頭，「寧靜，你什麼時候學會不愛乾淨了，看你把頭弄亂了。」

「你知道譏笑我。」日寧靜嘟著嘴巴，揉揉發，「反正我就是喜歡，你要我嗎？」

「呵呵，不管寧靜變成這樣，我喜歡。」城希的話是多麼令人心一暖，日寧靜有種哭的想法，如果他們能在一起，是不是未來一定會美好的。

當日寧靜回到她們一旁，她們對著她捂著嘴巴，偷笑，不解。

「你們笑什麼呢。」

「寧靜，我發現你狠幸福啊。」三人說。

「哪有呢。」日寧靜臉色微紅，擺擺手，「你們再這樣說，我就殺了你們。」

「哎呀，我好怕。」銀霞假裝害怕的表情，跑走了，兩人也跟著跑走了。

「喂，你們等等我啊，別這麼跑快啊。」日寧靜早知道不該這麼說，結果呢，人家拋棄她而跑了。

她們慶祝完了，回到宿舍的時候，發現兩人不在，她們就開始大笑起來，放肆地大笑起來。

「我好久沒開心過。」季若曉揚起笑容，這是真實的笑容，日寧靜終於見到了，可為什麼她的眸底閃過一絲哀傷，她們無法讀懂的哀傷，季若曉到底是什麼樣的女生，她為什麼會變成驕傲，為什麼會變成目中無人？

在夜裡，當她們睡著了，只有日寧靜無法睡著，她還是失眠，她本想下床出去，誰知有人拉著她，驚嚇了她。

她本想叫喊，被有人捂著，「是我，曉曉。」聲音淡淡的，而在儘量減少聲音，日寧靜明白了剛才是誰了。

當她們來到宿舍外面，有種風吹著，吹著她們感覺不到很冷的感覺。季若曉看著她，「寧靜，你孤獨吧？」

「你怎麼知道？」日寧靜驚訝地看著她，她居然能看穿人家的心思，哪怕是躲避的心思，她都能看穿。

「其實我也和你嘗過一種孤獨的滋味。」季若曉不知什麼時候突然說這個，她大概想說無法對她們說，只怕她們覺得她是虛假情意，你卻說人家說的虛假情意，人家會一時不敢對你說自己的心事，哪怕傷心，哪怕開心。

「嗯，我也這麼感受到的，曉曉，你肯定是假裝來的吧，那種驕傲，目中無人的吧？」

「是的，寧靜，我才發現你狠會仔細，仔細地看人，其實我很感激你讀懂我的想法，你從來不讓我陷入深淵，哀傷的深淵。」季若曉的話是在誇她嗎？還是在感激她？

「呵呵，我本來是這樣，不知為什麼我會容易敏感，會容易仔細，也許是我的性格吧。」上帝創造了不少人，但是創造了兩個的性別，同樣擁有五官，擁有身材，但是它還創造了每個人的性格，造出有相似的，有不一樣的。

「寧靜，我想說，其實我偽裝是有原因的，其實我以前和你們一樣是善良的女生，我在初中關心過一個女生，也有一個好的姐妹，誰知妹妹突然對她的變化好差別，帶著冷眼看著她，帶著目中無人看著她，你知道嗎？她怎麼對我說，她對我說的是我根本沒把你真心當過姐姐，我只是拿你來接近我喜歡的人。」說著，季若曉就突然哭了，「為什麼，我的真心，她拿著當做是兒戲，為什麼她要拿著我去接近我暗戀的他。」

「傻瓜，這是無法預料的，每個人都會遇到這樣的。」日寧靜知道她們這次要失眠的，季若曉的心還是不平起來，可自己卻不平起來，何談能睡著呢。

「寧靜，我發現你們不一樣，你們可以不受什麼東西影響，你們可以放肆大笑，可以放肆地一起，面對老師的嚴厲，你們可以不在意人家怎對待你們，你們可以為對你們不好的人打抱不平，這樣的寬容真的很大，很大到我比不上你們。」季若曉的話特別多，也許是她的心有太多的苦訴說，可找不到什麼人來訴說。

「我們就是這樣的人吧。」日寧靜淡笑，安慰，「這次你遇見我們是一種安排的吧，所以你要珍惜這安排。」

「嗯，寧靜，說實話，遇見你們真好。」季若曉的臉色好多了，大概是在喜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