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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煜怒吼完,又將上書房砸了個遍。
蘇皇後端著蔘湯來求見,一本書狠狠砸在她面前的木門上。
「都給朕滾!」
狂躁的怒吼讓蘇皇後渾身一顫。
後退兩步後,她回身看過來,眼神晦暗不明。
「去找兩具相似的屍骨來,燒焦了丟進去,也好讓皇上早日死心。」
謝煜抱著那兩具焦黑的屍體痛哭時。
我正帶著澤兒在邊境採買走商要用的駱駝。
從宮裡帶出來的銀子不夠,我乾脆典當了包裡唯一一幅字畫。
畫裡是同眼前完全不同的大漠,出自名家之手,價值千金。
這是我思鄉時,謝煜贈予我的東西。
我已經回到大漠,畫中並不真實的大漠,自然也就不再需要。
「澤兒,孃親給你買幾十只駱駝,以後我們便紮根在黃沙上好不好?」
「只要能跟孃親在一起,怎樣都好!」
澤兒的語氣堅定,眼眸比繁星還要閃亮。
我離開的第五天,皇宮內一片混亂,太監慌張跪在鳳儀宮地上。
「皇後娘娘,皇上把自己關在明月宮已有兩日,滴水未進,這樣下去恐怕撐不住啊。」
「狗奴才,你們平時就是這麼伺候的?」
蘇皇後努力將臉上的怨憤壓下,擡手摸了摸自己渾圓的肚子。
「去幫本宮準備一碗燕窩。」
推開明月宮焦黑的大門時,謝見煜正躺在冰涼的青磚上毫無生氣。
蘇皇後緊了緊手心,上前安慰道:「皇上,曼常在已經去了,您又何必這樣作踐自己額身體呢?」
謝煜回頭,眼底一片血紅
「說,是不是你逼死曼孃的?」
「皇上,您在胡說些什麼……」
蘇皇後心頭一跳,緊接著目光也開始閃躲。
謝煜從地上起身,眼神陰霾,伸手狠狠掐住了她的脖頸。
「你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嗎,為什麼已經退婚又回來找朕?」
「皇上息怒,臣妾肚子裡還有您的龍子啊!」
「龍子?」
謝煜突然想起中秋那天我甩在他臉上的那一巴掌,眼底的怒意更甚。
「澤兒又何嘗不是朕的孩子呢?你對他手下留情了嗎?」
說吧,他鬆開了蘇皇後脖子上的手,冷冷丟下一句:「傳旨下去,朕要廢後!」
「謝煜,你瘋了嗎!」
見蘇皇後歇斯底裏的聲音和那日對她滿眼失望的曼娘重合。
謝煜閉了閉眼,忍下心中撕裂般的劇痛,嘲諷道:「你說的沒錯,朕在登上皇位卻拋棄曼娘和澤兒時,就已經瘋了!」
我離開皇宮的第十天,謝煜將我和澤兒埋在後花園中,又每日醉在我的墳頭。
我從王府帶來的舊物少的可憐,七零八碎都是一些不值錢的玩意兒。
他手裡握著一隻木拆,是我十八歲生辰那日他親手雕刻贈予我的。
「姐姐,日後我若能有大作為,一定將這天底下最珍貴的物件兒都找來給你佩戴!」
「昔日誓言尤在耳,如今故人已不再。」
謝煜擡手,輕輕摩擦過我的墓碑,下一刻,又一腳狠狠踹在不遠處的石頭上。
「為什麼你就不肯再等一等我!」
「為什麼你總是不信我對皇後只有利用!」
「為什麼……你要拋下我一個人……」
等他發洩夠了,從地上跌跌撞撞起身。
王公公過來攙扶,謝煜卻一眼瞧見他手上的戒指。
戒指上雕刻了一輪明月,是他與曼娘成親時的信物。
「皇上饒命!」
王公公還想藏,卻被謝煜一腳踢翻在地。
「怪不得曼娘從不來見朕,原來都是你們這些該死的奴才從中作梗!」
震怒之下,謝煜又有些慶幸,並非是曼娘不想見他……
「是皇後娘娘不想讓您見曼姑娘,才指示奴才把人攔下的!」
謝煜雙眼猩紅衝到皇後的寢宮。
自從那日說要廢後,兩人已經許久未見。
「臣妾還以為皇上真的那麼狠心,不要我跟皇兒了呢?」
蘇皇後嬌弱可憐,可謝煜卻狠狠一巴掌甩在她的臉上。
「你這個毒婦,究竟還做過多少令朕噁心的事!」
蘇皇後捂著臉,驚呆在原地。
「你居然為了一個身份低賤的女人打我,你忘了是誰扶持你登上皇位的!」
碩大的花瓶瞬間崩碎在蘇皇後腳邊。
謝煜神色冷的可怕。
初登上皇位時,他也覺得曼娘太過清冷,不似蘇皇後一般體貼周到,可是現在……
「你以為你算是什麼東西,你和丞相府一樣,都不過是朕為穩固皇位而鋪的墊腳石而已。」
「可我眼下就是最尊貴的皇後!」
蘇皇後面容可怖,甚至顧不上尊卑有別,指著謝煜的鼻子高聲痛罵。
「為了求得我父親的支援,讓徐曼娘讓出皇後之位,立我為後的難道不是你自己,如今人已經死了,你從前的落魄再也不會再有人知道,你又何苦演什麼深情!」
曾經那些骯髒的心思被蘇皇後當著眾人的面赤裸裸的撕開。
謝煜憤怒的渾身都在顫抖,「給朕閉嘴!」
蘇皇後憤恨的看他,話一出口,就如同開了閘的洪水。
「你不是想廢了本宮,可那又怎樣,徐曼娘和澤兒死了,如今我肚子裡的才是你唯一的骨肉!」
「朕要殺了你!」
謝煜一瞬間失去理智,直接將蘇皇後按在地上,狠狠一拳揮了過去。
宮人們瑟瑟發抖,帶著哭腔求謝煜停手。
尖利的哀嚎在典雅別緻的宮殿中不停迴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