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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瞬,蕭珩突然一把掐住女兒的脖子。
「難怪不敢出來見本王,原來是揹著本王在外面找了野男人,還生下野種。」
看著女兒漲紅的臉,我滿是心疼的去抓蕭珩的手,
可靈魂卻再次穿過蕭珩的手掌。
我無法救李奶奶,也無法救我的女兒。
我所有嘶吼都淹沒在了風中,無法傳進任何人的耳中。
李奶奶不忍女兒受苦,不顧一切地掙開侍衛,衝過來抓住蕭珩的手。
「王爺快放手,她不是野種,她是你的……」
話音未落,她便被衝過來的侍衛一拳錘在臉上。
蕭珩鬆開女兒,瘋狂轉動著玉扳指。
「謝雅君,本王給你三天時間!」
「三天後,你若還不肯出來,本王就燒了這村莊,再抽乾這個小野種的血,用做韻兒新的藥引!」
蕭珩丟下這句話就走了,我急得團團轉,可什麼也做不了。
三天後,蕭珩如期而來,這一次,陪他來的還有辛韻。
她面色病弱蒼白,薄脣微抿,眉頭輕蹙。
一副弱柳扶風之姿,尤為惹人憐愛。
蕭珩溫柔地為她拭去額角因心疾發作而泛起的細汗。
看到這畫面,我心裡微微有些發酸。
只有面對辛韻,蕭珩才會如此溫柔。
這次大山裡迎接蕭珩和辛韻的,只有李奶奶和女兒,以及誰也看不見的我。
蕭珩臉色鐵青:「韻兒疼痛難忍,她謝雅君竟當真如此心狠歹毒,還不肯出面獻血救人。」
「藥王谷不是一向聲稱生命無貴賤之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嗎?!」
「她這個藥王谷唯一的傳人,是想違背祖訓不成?」
蕭珩似乎忘了,辛韻也是藥王谷的弟子。
「本王給你們最後一個機會,把謝雅君交出來。」
「只要她願意救韻兒,本王可以既往不咎,她依然能回王府,做她的王妃!」
蕭珩自認為已經足夠寬容。
可李奶奶依舊搖頭。
「王爺,雅君五年前剛來到荒山沒多久,便被人折磨致死。」
「那些人將她的屍體丟到了後山,任由野獸啃食。」
「是我為她收斂了屍體,就埋在了後山,不信您就去看。」
隨後,李奶奶又拍了拍女兒的頭,滿臉悲痛。
「這是她用命護下的孩子,她死時身邊就只有這個血糊糊的小糰子,並沒有見其他人。」
蕭珩深呼吸,怒極反笑,「好,很好!事到如今,你們竟還妄圖騙本王!」
「本王只是讓她來荒山磨鍊心性,沒有本王的命令,誰敢殺她?」
「分明是她在外偷人,無顏面對本王!」
蕭珩完全沒留意到,辛韻聽到這話時眼底閃過的惡毒。
他不知道,是辛韻派人放光了我的血,又活刨出我的孩子。
更不知道她聽信了謠言,以為只要喝光我的血,心疾就能痊癒。
所以她才會毅然決然地殺了我,想永絕後患。
辛韻盯著女兒的目光滿是算計和怨毒。
「阿珩哥哥……我好疼!我是不是要死了?」
蕭珩疼惜地輕撫著辛韻的脊背。
「韻兒,無論如何,本王都會救你!」
辛韻靠著他,有氣無力道:「阿珩,小師妹不願意出來救我就算了,她肯定是怪我從她身邊奪走了你!」
「是我對不起她,只希望之後的日子裡,小師妹能替我陪伴你,這樣我也就安心了。」
聽著辛韻的抽泣聲,蕭珩的心幾乎快要疼碎了。
他緊緊抱著辛韻,沉聲道:「韻兒,別胡說,你沒有對不起她!是我們先相愛的,她謝雅君算什麼東西?」
「不要怕,謝雅君不願當藥引,還有她的女兒。藥王谷的這種特殊藥人體質,傳女不傳男。謝雅君生下這個野種,就要為她的任意妄為付出代價!」
辛韻聽到這話,眸中滿是掩飾不住的得意。
可她面上卻是一副於心不忍的模樣,「可是阿珩哥哥,我們抽小師妹孩子的血,小師妹知道了,肯定會生氣的……」
蕭珩陰戾的眸子幾欲滴血,「她敢背叛本王與人苟且,還生下孩子,本王何需再顧慮她的心情!」
隨著他一聲令下,侍衛挎著刀走向我的女兒!
李奶奶拼死護著她,衝著蕭珩大喊。
「王爺,不要傷害孩子!我真的沒有撒謊,她真是您的女兒啊,您仔細看看她的臉啊!」
蕭珩一頓,竟不由自主地端詳起女兒的臉。
我看著蕭珩恍惚的眼神,思緒飄回從前。
六年前,我下山採藥時遇到了昏迷在山腳的蕭珩,將他帶回藥王谷悉心照料。
他醒後在藥王谷停留了月餘,說要報答我。
谷中風景秀美,遠離塵喧,我們度過了一段很美好的時光。
蕭珩幾乎將我捧在了心尖兒上,天天陪我一起上山採藥,為我洗手做羹湯。
一旦我不小心受傷流血,哪怕只是一個極小的傷口,他都會特別著急,恨不得替我受傷。
他還會在我不開心的時候,放下架子學戲哄我開心。
情竇初開的少女哪見過這種陣仗?
我不顧父兄提醒,偷偷和蕭珩陷入了熱戀。
直到一個月後,蕭珩收到家中傳信,留下一封書信說會回來娶我,就突然消失了。
他走後不過三日,土匪闖入藥王谷燒殺劫掠,肆意破壞。
曾經的世外桃源一夕之間淪為廢墟。
父兄慘死,只有我和幾個出谷義診的師兄弟活了下來。
而這時,蕭珩親自派兵剿滅了那夥山匪。
那時,我才知道他是本朝唯一的異姓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