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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上午習武,下午琴棋書畫,晚上製作香料,幾天下來,蘇若的日子過的,倒也充實極了。
一燈如豆,臥房裡都是曖昧的昏黃。燦爛若星的燭光下,蘇若的眸子緊緊的盯著晚上剛剛製作出來的‘迷情香’,嘴角彎成了好看的弧度……
「姑娘今日怎麼起的這麼早?」早早起來在石凳上打坐的洛夕聽到開門聲,恭敬的站起身問道。
蘇若動情的一笑,明眸皓齒,仿若天仙。她今天穿了一襲淡粉色紗裙,雙鬢高高挽起,看起來既嫵媚,又靈動。
只是,洛夕仿佛視而不見般的正視蘇若的雙眼,臉上不見半點喜怒。
假正經!蘇若心裡咒駡道,不禁又多了絲欣喜:我倒要看看,在我新製作的‘迷情香’面前,你還能君子到幾時!
課程開始要溫習昨日所學,蘇若從洛夕手中接過寶劍,‘唰唰’的在庭院中舞了起來——她本是天資聰穎的女子,即便是嬌嬌女,但習武對她來說,也並非難事。
就在將要做完最後一個招式之際,腳下忽然踩空,蘇若不得已,只好朝著洛夕的方向,重重的摔了過去。
洛夕忙下意識的將蘇若抱起,肌膚相接之時,一陣香風拂過,‘迷情香’不多不少的,撲進了洛夕的鼻中。
確定大功告成,蘇若慌忙的掙脫開洛夕的懷抱,扮出扭捏之姿,低聲說道:「剛才,多謝你了!」
「姑娘不必言謝!」說話時,一絲笑容蕩漾在洛夕的臉上,蘇若很少見洛夕笑,如今一見,他英氣的笑臉,竟然也是如此俊美——與沈竹溪溫潤的笑相比,洛夕的笑臉更自然,更純真。
看到此,蘇若更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知曉,洛夕動起情來,會是何種情狀呢!
心不在焉的跟著洛夕一招一式的學習,然而,一個時辰、兩個時辰已過,卻絲毫不見洛夕有半點異常舉動!
蘇若的心中像有上萬隻螞蟻爬來爬去——是自己的‘迷情香’制的不好,還是洛夕有所察覺?
忐忑的結束了上午的習武課程,洛夕仍舊是冷著一張臉,看不出半點端倪。
眼看著洛夕走入偏房的背影,蘇若不禁叫道:「喂——」
洛夕轉回身,淡淡的問道:「姑娘有事兒?」
看著洛夕再平靜不過的側臉,蘇若真想找個地洞鑽進去,難道,她的那點兒小心思,真的被他發現了?
見蘇若不語,洛夕徑直走到蘇若身邊兒,把頭湊到她的耳邊,低聲說道:「姑娘當自重!洛夕就算有一萬個膽子,也不敢對姑娘有非分之想!」
一席話說的蘇若花容失色,險些癱倒在地上!
為什麼,為什麼她的‘迷情香’對他不起作用呢?
一下午的琴棋書畫練習,蘇若都是懶懶的——今天的事情太奇怪,她又不能問任何人,只好悻悻的埋在心裡。
「姑娘身體不適?」慧姨看她慵懶的樣子,摸了摸她的額頭,關心的說:「姑娘可能這些天勞累過度,不妨好好休息,今晚,我們就不再研究香料了吧!」
「那怎麼行?」蘇若搖了搖頭,若有所思的答道:「該繼續的,還是應該繼續才對!」
晚飯前,蘇若感覺小腹一陣疼痛,更加的茶飯不思,慧姨起初還著急的忙上忙下,忽然像醍醐灌頂了一樣的拍了拍腦袋,湊到蘇若面前,低聲說道:「恭喜姑娘,您這一定是長大了!」
蘇若臥在床上,不知所云的問道:「什麼意思?」
「姑娘年芳14,怕是要來月事了,所以小腹隱痛!」
經慧姨提醒,蘇若才發現,原來,竟真是如此!
從此,就要成為女人了嗎?
對於選進玉女山莊的小姑娘來說,來月事可是一等一的大事!慧姨不敢隱瞞,第一時間向櫻姐通報。
稍晚些,窗外鈴聲叮噹響起,櫻姐帶著侍婢朵兒,提著燈籠前來探視。
看著床上蘇若略顯蒼白的臉色,櫻姐拉起蘇若的纖纖玉手,淩厲的一笑:「一個月未見,姑娘果然更加的水靈了!當真是我見猶憐!」
「櫻姐說笑了!」蘇若忍著疼痛,慢聲低語的答道。
「既然來了月事,就是女人了!記著,你的第一次,是要留給公子的,所以,以後出行要格外小心,萬萬不可與其他男子接觸。」櫻姐不緊不慢的吩咐道,飲了一口慧姨送上來的茶,又向蘇若問道:「洛夕可好?」
「洛夕,未免太苛責了些!」蘇若輕輕的回答,絲毫不肯說半點洛夕的好話。
「嚴厲些也是好的,只是別忘了,在這裡,你才是主人!他一個僕人不能爬到你的頭上去!」櫻姐站起身,看了看慧姨,又吩咐道:「慧姨,既然姑娘來了月事,以後的蘭心茶,務必從我那裡取來讓姑娘定期服下。」
「是!」慧姨點了點頭,不敢有半點怠慢。
「你好好休息,我也乏了,先回去了!」說完,櫻姐帶著侍婢朵兒,走出了臥房。
庭院內的杏樹下,洛夕筆挺的站著,恭敬的叫了句:「櫻姐!」
‘啪’‘啪’兩記耳光,毫不留情的甩在了洛夕的臉頰上,櫻姐出手狠毒,洛夕的臉上,登時留下了鮮紅的指痕。
「姑娘是千金之體,不可過分苛責!如若我再聽姑娘訴說你的狠毒,定然撕了你的皮做成人皮鼓——你是什麼身份,膽敢爬到姑娘的頭上來!」櫻姐雙目圓睜,厲聲說道,這聲音,直傳到臥房蘇若的耳朵裡,仿佛破了的鑼鼓聲音,刺痛耳膜。
蘇若緊緊的抓住床單,全身顫抖——好狠毒的女人!櫻姐,僅僅是一句話,就成功的挑撥了蘇若和洛夕的關係!
雖然蘇若和洛夕本來就並不親厚,但經她這麼一說,無疑使本來就惡劣的關係雪上加霜!
「櫻姐教訓的是,屬下定當改正!」洛夕跪在地上,臉上仍沒有半點喜怒。
「喜怒不行於色,你倒是個好樣的!」櫻姐點了點頭,拿過朵兒手中的紫檀香爐,抽出頭上的紫銅釵,將釵尖兒插到爐中,又從腰間解下一枚小金鈴兒,取出裡面的朱紅色粉末,細心的吹到燒紅的釵尖兒上,然後,卷起洛夕的袖子,朝著他的左臂深深的刺了進去——霎時間,鮮血順著炙熱的釵尖兒汩汩的流出,被燙到的皮膚,瞬間發出‘滋滋’的聲音……
洛夕仍舊是咬緊牙關,沒有半點聲響。
許久,櫻姐抽出紫銅釵,冷冷的笑了笑,抬起洛夕的下頜,一字一句的說道:「洛夕,你可別怪我!從今天開始,姑娘已是正兒八經的玉女了,所以,給你胳膊上種下了這個‘絕情砂’,你可要忍住,要是想女人了,還是自行解決的比較好……」
鈴鐺聲陣陣,漸行漸遠。
隔著小軒窗看到發生一切的蘇若,第一次覺得,以後的人生,竟是如此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