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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窗臺上更漏裡不斷消逝的流沙,蘇若莫名其妙的感覺一陣窒息。
「姑娘不必傷神,想是被櫻姐嚇到了!」洛夕走回偏房後,慧姨看著蘇若蒼白的臉色,好心安慰道:「在玉女山莊,奴才的性命,本來就輕如草芥,若是哪天洛夕能為姑娘死了,也是他的福氣——總比被她們這些主子們折磨死的好!」
「可是——」蘇若想說什麼,然而,卻又似乎無從說起。
「在玉女山莊,各房的姑娘來了月事,就不比以前的小姑娘了,所以,為了姑娘們的清譽,櫻姐必須要把能夠和姑娘接觸的男人身上種上‘絕情砂’的。」
慧姨輕描淡寫的解釋著,仿佛這是一件再平常不過的小事兒。然而在蘇若聽起來,卻覺得格外的錐心刺骨——這是個滅人欲的地方,沒有任何感情可言!
就在蘇若休息之前,櫻姐的侍婢朵兒再次前來探望:「慧姨,蘭心茶煮好了,櫻姐吩咐,務必服侍姑娘服下。」
「是!」慧姨接過朵兒手中的玉瓶,躬身相送。
朵兒走後,慧姨將玉瓶中的蘭心茶倒入白玉杯中,送到蘇若的唇邊:「姑娘,這是櫻姐送來的蘭心茶,請您服用。」
蘭心茶?多好的名字!
聞著杯中陣陣沁人的蘭花清香,蘇若遲疑的問道:「慧姨,這個茶是……」
「哦!」慧姨搖了搖頭,微微一笑:「姑娘體寒,所以月事來了會小腹疼痛。櫻姐為您準備的蘭心茶,是緩解月事疼痛,平復心緒的的最佳飲品,只要在月事來時連服一年,姑娘以後就再也不會受此折磨了!」
「這麼說,櫻姐對我還真是好!」蘇若接過白玉杯,將杯中蘭心茶一飲而盡,蘭花的清香蕩漾開來,不久,小腹的疼痛就果然有了緩解……
接連五天,蘇若未再見到洛夕。
這一日,月事結束,趁著江南五月明媚的日光,慧姨服侍著蘇若在杏樹下的大木盆中洗澡。
「姑娘膚若凝脂,肌膚勝雪,越來越細膩了!」慧姨梳理著蘇若的頭髮,輕聲讚歎道:「只可惜,月事來後,接下來,就要學習侍奉男人的本領了!」
蘇若點了點頭,她知道,遲早會有這麼一天,她要走上這條以色事人,活色生香之路的。
‘當——’的寶劍掉落的聲音,打破了和諧的氣氛,蘇若抬起頭,久未露面的洛夕從偏房走了出來,看到庭院中洗浴的一幕,驚得寶劍掉落。
洛夕並未說話,拾起寶劍,轉身回到了偏房。
蘇若會心一笑,想想他前幾日剛被種下的‘絕情砂’,轉了轉眼珠,想要戲弄戲弄這個向來假正經的洛夕,於是,提高了音量,銀鈴般的喊道:「洛夕,你過來!」
洛夕停下腳步,仍舊是背對著蘇若,頓了頓,這才正色的說道:「姑娘在洗澡,洛夕不敢打擾。」
「洛夕,你不聽話嗎?」僅僅是稍稍的嚴厲,洛夕不得不緩緩的走到木盆邊兒上,卻仍是眼睛望著地上,不看蘇若一眼。
「你抬頭看看我!」蘇若把身子全都蜷縮在水中,水面上,只露出一小寸雪白的香肩,和朱粉未施的俏臉,她烏黑的長髮掛滿了水珠,滴答滴答的往下滴著水滴。
洛夕抬眼望去,看著蘇若黑亮清澈的眸子,臉上微微一紅,隨即便又恢復了原色,筆直的站在地上,不肯吭聲。
「洛夕,你今年,多大年齡?」蘇若把身子往盆邊兒湊了湊,眨著水靈的眼睛,輕聲問道。
「整20歲。」
「洛夕,你以前服侍過多少位姑娘?」蘇若抬起手臂,搖動木盆中的水花,在空中撩起一個非常好看的姿勢。
「姑娘是我服侍過的第一位主人。」洛夕音色平靜,恭敬的回答。
「那麼,你覺得,我的樣貌如何?」
「姑娘才14歲,便已是國色天香!」洛夕低下頭去,聲音卻好聽得很。
「國色天香!」蘇若歎了口氣,眼中卻緩緩流下幾行淚滴,梨花一枝春帶雨,沐浴中的美人兒,又是如此嬌羞,更加顯得楚楚動人:「你倒是很會講話!」
美人兒當真都是喜怒無常的,看著忽然淚流滿面的蘇若,洛夕一時也是沒了主意,尷尬的站在一邊兒。
「有什麼,什麼便成了累贅!」蘇若擦乾眼淚,轉而又一陣狂笑:「慧姨若不是會炮製香料,也不會被拉到這裡為奴為婢;我蘇若若不是國色天香,也不會在這裡面苟且偷生,學一些以色事人的猥瑣伎倆。」
「姑娘何必妄自菲薄,我們這些做奴才的,也不過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罷了!」洛夕歎了口氣,勉強的擠出一絲笑容,朗聲說道:「姑娘的好日子,都在後頭呢!」
「有什麼好日子!」蘇若忽然‘騰’的站起身——沒有任何羞澀的、赤身裸體的站了起來,用手指著洛夕的鼻子,尖刻的說道:「你還是怨恨我讓你受了很多苦,挨了櫻姐的打,對不對!」
看著蘇若正值發育的妙曼身姿,洛夕慌張的避轉回身,果斷的說道:「姑娘抬舉洛夕了,奴才不敢怨恨姑娘!」說完,洛夕大步的走回到偏房中,重重的關上了房門,心緒久久不能平復。
「姑娘,你的身體,何苦被他看到呢!」慧姨把蘇若按回到水中,輕聲問道。
「早晚都是要被男人們看遍的,也不少他一個!」蘇若淡淡的答道,繼而回想起當日在天香樓,文梓橋不僅看到了,還摸遍了她的全身,立時覺得噁心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