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有書天元 第五章 古董字畫和殘破碎片

下午，秦南帶著秦祥木去逛街。

「小山，你想買什麼？」

「我想扯些布給我爹娘做件衣裳，還想買個簪子，我娘意見首飾都沒有。」想了想，秦祥木回答道，他也是有些想念家裡的雙親了，不知道二狗子和小三子還有老周頭他們都還好嗎？

「衣服廣仁的最全，簪子要到李記去，都在一條街,一會兒去也不遲。我先帶你去一個好地方怎麼樣？你還沒逛過紅岩鎮吧？」秦南打趣道。

「什麼好地方？」秦祥木驚詫道。

「先不告訴你，去了就知道了。」秦南故意賣個關子。

七拐八拐，走了好一段路。

「這就是你說的好地方？」秦祥木有點無語。看著街道左右兩邊一排排的地攤，上面盡是些古玩字畫之類的,這算什麼好地方啊。

「嘿嘿，這是古玩街，東西便宜，咱鎮裡不少人都在這裡淘到過好東西呢！走，我先逛逛去，你自己先看看。」說完就先走了，敢情他自己早有目標啊！

看著熱熱鬧鬧的古玩街，不絕於耳的討價還價聲，秦祥木也放鬆了心情，饒有興趣的四處打量著。突然，他神情一凜，腳步一頓，隨即又向前走了兩步，裝模作樣地在幾個地攤上蹲下來看了看，然後才神色悠然地回到剛才的地方，在旁邊的地攤上停下來。

攤主是一個矮小的精瘦老頭，一雙小眼滴溜溜地轉來轉去，一看就是個精明的主兒。見秦祥木一個小孩子過來，也不怎麼熱情，剛才就關注過他幾次，見他只在幾個小攤上看了看，以為又是一個打秋風的。

秦祥木摸了幾件小玩意而之後，終於摸到一個看似精緻的琉璃盞，

「老闆，這個怎麼賣？」

見秦祥木一副要買的樣子，瘦老頭怔了怔，老練如他，眨眼間態度就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那笑容別提多燦爛了。秦祥木身上的衣服，他可是認得的，香草閣的藥徒服飾，這可是肥羊啊！

「小哥兒，你眼力可真好，這錦瀾琉璃盞，是我前陣從一個落魄商人手裡買過來的，你看這做工，多精緻啊！你要是買我就收你一兩銀子好了！」

「恩，確實挺精緻的。那這個又是什麼？」隨即秦祥木又拿起一個畫軸，打開來看，上面是一幅煙雨石橋的畫，頗有點出塵的味道。

「這東西可大有來歷了，咱鎮上的秦家知道嗎？這秦家在整個江州可都是排得上號的大家族，這玩意兒就是從秦家流出來的，你要是要，我給你優惠點，二兩怎麼樣？」瘦老頭一陣唏噓，似乎真是什麼了不得的東西，臉上還露出一副你真識貨的表情。

裝模作樣的斟酌了一會兒，秦祥木開口道：「這兩個我要了。」

瘦老頭大喜，忙把東西網秦祥木手裡塞，生怕過會兒秦祥木就反悔似的，「哎呀，我就知道小哥兒不是凡人，這兩樣東西你買了以後，絕對不會吃虧的。」

就在秦祥木準備拿錢付帳的時候，不經意間眼光掃到幾塊碎鐵片一樣的東西。

「咦，這破爛又是什麼？還有人會買這玩意兒？」

「小哥兒有所不知，這東西看似破爛，可是這上面的花紋古樸，不少喜歡古物的學究就喜歡這些‘破爛’，更奇怪的是，這碎片不知什麼材質做的，遠的不敢說，咱紅岩鎮是沒有鐵匠能融化的了的。您要是有興趣，就順帶送給小哥兒了，賣個人情，下次還望小哥兒多照顧照顧生意啊！」老頭拿起碎片遞給秦祥木，一副你占了多大便宜的樣子。

「紅岩鎮沒有鐵匠能融化的了？這麼硬？正好我缺個砸核桃的東西。謝謝老闆了。」收起碎帖片，付了錢走了。

那邊的瘦老頭心底樂開了花，這小孩子太好忽悠了，在周圍同行羡慕的眼神中收起了銀子。

不提老頭，另一邊的秦祥木也是心底一陣激動，原來剛才就在他經過那地攤時，眉心裡沉寂已久的古書一陣顫動，當下就意識到這地攤上有什麼好東西了，而其中對這碎鐵片的振動更是厲害。為了不引人注意，才花了那麼長時間。可是令他失望的，接下來再也沒有發現什麼能讓古書振動的東西了。不過隨即想想就釋然了，看著懷裡的東西，只希望快快找個沒人的地方研究一下。

於是秦祥木強拉著正在一地攤上「淘寶」的秦南就急急地去布行和首飾鋪買了要稍回家的東西，又花去了十兩。將東西和另外十兩的碎銀交給秦南後，秦祥木就藉口藥鋪裡有事，先走了。

回到香草閣時，已經是不早了，匆匆找食堂的師傅要了幾個饅頭和一碗剩粥，解決了晚飯的問題，就要回房，卻被一個聲音停住了腳。

「咦，是秦祥木嗎？大管事叫你過去一趟。」原來是秦川身邊的小六。

「哦，我這就去。」嘴上忙不迭地答應，心下卻嘀咕，這大管事找我有什麼事？

回屋放好東西以後，換了身乾淨的衣服，就趕去見大管事了。

到了廂房的門口正猶豫是否要敲門時，就聽見裡面傳來一聲「進來吧！」秦祥木心下大驚，他是怎麼知道自己來了。

不容多想，忙推門進去。見秦川還是和第一次見面時一樣，一襲深灰色錦袍的著裝，只是桌上沒有書了。

「見過大管事。」秦祥木恭聲道，不知道為什麼，這老頭總是給他一種神秘而又心悸的感覺。

「嗯，今天你表現不錯，以後就入我門下如何？」

「拜見師傅！」秦祥木心下大驚，可反應卻是不慢。

來這香草閣也有半年了，多多少少也聽過一些關於秦川的傳聞。據說秦川是來自江州城本家，雖然擔著大管事的虛職，但是誰也不敢招惹他，曾經就有一個不長眼的長老出言挑釁，結果被他一掌打個粉身碎骨，奇怪的是紅岩鎮的秦家家主也不找他麻煩，還力排眾議的驅逐了那個倒楣長老的一支，這一舉動讓得很多人尋思這秦川究竟是什麼來頭。不過自此也沒哪個不長眼的傢伙敢來惹他這個「煞星」了。每年通過考核的弟子也就聊聊十幾人，要說最不可能收弟子的，就數秦川了。

「恩，小小年紀機智又不乏沉穩，不錯。這兩本秘笈給你，一本是外功，一本是內功。你且練練做防身之用。外功尚且可通過外物，內功講究的是資質，你若練不成，也不必勉強。」

「謝師傅，弟子謹遵師父教誨！」

「恩，你且退下吧！至於藥學，你就和別的藥徒一樣，到時自會有人教你。如沒有什麼疑問，就退下吧！」說完，閉目沉思起來。

「是，弟子告退。」秦祥木小心翼翼地退出房門，心裡卻是疑竇叢生。若說收他做弟子是見他考核時表現上佳，還能說的過去；可是無緣無故地又給了秦祥木兩本武功秘笈，這又是為什麼？滿懷心事回到房間，才發現桌子上有一封信，打開一看才知道，是黃海這小子留的。

至於秦思辰在通過考核成為正式學徒時候，已經搬回去住了。

看著空無一人的房間，秦祥木心中有點無名的失落和寂寞，搖搖頭，不去想這些。關好房門和窗戶，拿出白天的在古玩街買的畫軸和碎鐵片細細把玩著，心裡有點小小的興奮。白天就是這兩件東西引起古書的反應的，至於那個琉璃盞完全是為了掩人耳目。

召喚出古書，熟悉的光暈浮現而出，隨即心念一動，古書上的光暈倏地消失不見。「在這外面，一個不慎，可能會招致大禍，甚至會牽連上遠在山村的父母，看來我以後還是得小心點好。」秦祥木心下暗道。

將畫軸放上古書，熟悉的光華一閃而過，而畫軸卻沒什麼變化。

「咦？怎麼回事？難道古書還有出錯的時候？」沒發現有什麼變化的拿起畫軸看了看，發現畫軸輕了許多，檢查了一下，原來畫柄上的木頭不知何時不見了。打開古書，果然上面多了一個小小的圖案，圖案是一株灰色的小樹，目光掃過，一段資訊流淌心間。

「檀香木，安神」

「不是吧，就五個字？怎麼後面又有看不清的？」秦祥木有點傻了，二兩銀子就換來這麼幾個字，有點失望。隨即又寄希望於幾塊碎鐵片，光華閃過，古書上又添了一個紅色石頭的圖案，「赤鐵精，可煉製火屬性法器」隨即又是一段模糊不清的資訊。不過發現古書上的能量球顏色又明顯亮了許多，心下有點稍稍安慰。

收起古書，一夜無話。

此後的日子裡，秦祥木白天和其他藥徒一起學習配藥的知識，偶爾也幹些雜活，不過比學徒時少了許多。晚上則練習內功，至於外功，根本沒有條件練習，只好暫且放下。而秦川，也每隔一段時間召見秦祥木一次，每次都是細細打量秦祥木一番，弄得秦祥木一頭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