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的林顏便對我各種哭訴,說她今天被洛銘的電話轟炸的如何如何之慘,然後還重點問了一下我為什麼又有電話了。我忽視了她前面的抱怨,而把手機的事講給她聽。不過我也沒有講上官語寂和我又碰面了,而且還是我的上司。我想如果林顏知道這個事,那麼必定是又要對我一番教育,或者讓我抽上官語寂一巴掌。想到這裡我還是決定把這個事放在心裡,而在我和林顏聊的很歡樂的時候,上官語寂出現在我面前,他敲了敲我的辦公桌。我立馬就掛了電話,連句再見都沒和林顏說。
我坐直了身子,堆滿了笑容,我說:「總經理有什麼事?」
上官語寂笑了笑,然後有些疑惑的問我:「你在和子涵通電話?」
而他這句話又戳到我心裡最痛的地方了。而我也很驚訝上官語寂居然不知道子涵已經去世六年了,他的臉上的表情很真誠,似乎也不像在撒謊,我沒有說話。只是繼續整理手裡的檔,他見我不說話,便繼續靠近我,而這一靠近,讓辦公室內的目光都移動了過來。
我伸手推開他,我看了看時間,已經到了我下班的時間了。我站了起來,把包往身上一放,我對上官語寂說:「沒什麼事我就下班了。還有以後別問我子涵的事了,她死了,六年了。」
說完我就大步走出了公司,上官語寂卻愣在了我的辦公桌傍。
我到如今都不明白上官語寂的未婚妻是怎麼知道我的存在的,後來林顏跟我說了一句話,我就明白肯定是上官語寂告訴他未婚妻的。其實當面拒絕我就好了,何必讓他的未婚妻來找我。如果她的未婚妻不來找我,就不會把子涵當做事我,就更不會導致如今的結果。
恨,我還是會恨。他只做了一步,結下來卻的一切就步步讓我致命。
我摸了摸右手上動脈上的疤痕,六年了這疤痕依舊在,依舊在想我說當年的一切。我深深呼了一口氣,我必須的活的很好,如今的我是帶著子涵的那一份活下來的,我必須得堅強。
可是如何才能堅強?
我隨手打了個一個車,報了咖啡店的位址,就深深的把自己埋入回憶裡,那日午後的陽光有些刺眼,刺疼我的心,也刺的我淚流滿面。本來心裡就已經很傷感了,突然發現我自己傻呼呼的打車了,想到打車又要給錢,我心裡就更難受了。
我到咖啡店的時候林顏還沒有到,我找了個靠窗的位子坐了下來,然後選了一杯最便宜的咖啡。而這個時候我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我打開看見一條資訊,資訊是上官語寂發的,他說,這些年你過的不好,對不對?
把手機裡的資訊刪除掉,我繼續坐在位子上發呆。這些年我過的好不好又和你有什麼關係,喝了一口咖啡,苦澀的讓我心裡更加不舒服,我一直認為我很堅強很堅強,如今才發現我一點都不堅強。
我又想到那個盛夏,那個我不願記得的日子。雖然這些片段已經無數次出現在我的夢裡,不過都是支離破碎的,從來沒有今日一樣,讓我把整個回憶拼接起來。那些破碎的碎片一個一個的從我的回憶裡重新播放,比如我被上官語寂的未婚妻抽了一個巴掌,比如我接到子涵死之前的一個電話,比如我父親趕去看子涵的路上出了車禍,比如我的自殺未遂。
六年前,我跟上官語寂表白後便參加了高考,而當年我妹妹司子涵也和我一樣參加高考。林俊他們已經搬家了,因為這個小院馬上就要拆遷了。我父親跟我母親商量著一起搬去附近的一個小城市,父親在那邊有了個不錯的工作,母親表示很贊同,說等我和子涵的考試一結束我們就過去。
結果考試剛結束我就在小院外面碰見了另一個女子,她那日穿著一身紫色的短裙,整個人十分妖豔。我從她傍邊走過的時候她抓住了我,她說:「你是不是司子喬?」我點了點頭,我說:「我是,你是?」
她沒有說話便拉我向另一個方向走了起來,我不知道她要帶我走去哪裡,走了幾步我便摔開她的手,我說:「你是誰?」
她有些氣憤,然後對著我有些怒氣的說:「行,你要再這裡說也可以。你問我是誰?哪我告訴你,我是上官語寂的從小長到大的未婚妻。還有你很疑惑我為什麼要來找你對不對,我只是想警告你,別做夢了也別再勾yin我的未婚夫了。」
她一口氣說完話的時候我還在發呆中。我從來不知道上官語寂有個未婚妻,我也從來不知道他有女朋友。高中三年,上官語寂都是一個人獨來獨往,還會經常幫我補習課程。如今我的思維完全跟不上想法,如果他有未婚妻為什麼那夜又要吻我呢?他應該拒絕我的,我開心了這麼多日子,原來都是一個玩笑。
我沒有繼續說話。而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說我從來不知道他有未婚妻麼?而上官語寂的未婚妻見我不說話,便狠狠的甩了我一個巴掌,她說:「你要記住,做小三什麼你也妄想。我叫上官杏,你記得我的名字。」
上官杏的一巴掌打的很大力,讓我整個人一整眩暈,本來就站的不是很穩的我頓時就坐到了地上。這個時候周圍已經開始有人圍觀了,上官杏依舊不依不饒的說我勾yin上官語寂。那日我就聽她在哪裡數落我,我第一次覺得原來我也有這麼狼狽的時候。
我突然有些好笑,我對著一直數落我的上官杏說:「我勾yin他?你有什麼證據。再說你也只是未婚妻,你又不是他的妻子,你憑什麼說我是小三。高中三年,誰見過或者誰聽過上官語寂說過你的存在?」說完我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反正已經這麼狼狽了就不能更狼狽了,只是想到白色的裙子,洗起來比較麻煩就有些心煩。
上官杏沒想到我會如此回答她,她的臉紅了白了兩下就跟變臉一樣,她依舊很囂張的對我說:「你真是不要臉,你有什麼資本和我搶上官語寂?我告訴我和他從小一起長大,他沒有說過我,是因為……是因為我一直在國外。還有我警告你,如果你再敢打他的注意,我就和你沒完!」
所以人這個東西就是欺軟怕硬,當你底氣足的時候你就能比欺負你的人更囂張。我看了看周圍看熱鬧的人,也無心再繼續和她說下去,自己的事何必拿出來給人家當飯後話題。我摸了摸臉上火辣辣的地方。
我依舊有些好脾氣的跟上官杏說:「如果他真的喜歡你,那麼誰也搶不走。如果他真的不喜歡你,就算沒我出現依舊會離開你。你這麼在乎他你應該去喝他說,而不是跑來和我說這些。還有,我從來沒打過他什麼主意。我和他高中三年同學,又在學生會呆了兩年,如果要槍早就做了,需要等到今日?」
說完我就看見上官杏掉眼淚了,話說這美人一哭周圍的人就說我不對怎麼怎麼的。也有一些從小看著我長大的人說司家的女兒才不是這樣的人。她哭的楚楚可憐,還有些哽咽,她說:「你放過他把,你要什麼我都給你。我不能沒有他,我愛他很多年了。」
我有些無奈,我被狠狠的抽了一巴掌我都沒哭,難道現在都喜歡用哭裝柔弱麼?我歎了一口氣,我還是好心的安慰她:「我過幾天就搬走了,我和他也不可能很有緣的出現在同一個大學裡,你還怕什麼呢?還有我也沒什麼要的,我想要的你也給不了。如果我真的有想要的,那麼就請你別再來打擾我。」
說完我就轉身走進小院了,那時候父母都沒回來,安靜的房間內就我一個人。我自己立刻調整了一個心態,雖然初吻就這樣莫名其妙的丟了,然後還被上官語寂的未婚妻狠狠的抽了一個巴掌,這些就當是我學會成長的代價吧。
想到這裡我也有些怪自己,為什麼當初沒有問他有沒有女朋友未婚妻之類的。看來有時候八卦也是必然的東西。
後來子涵知道了這件事後問我,她說:「姐你不難受麼?」
我說:「難受,你要讓別人這麼抽你一巴掌你也難受。」
子涵又問:「那你為什麼不哭?」
我說:「最近沒長淚腺。」
子涵:「」
其實有時候不哭不代表不難受,真正的難受也不是因為被人打了一巴掌,而是他把我的真心當做了玩笑,還找了他的未婚妻來這麼鬧騰我。
我原本以為這些事就這麼結束了!可是我錯了,接下來發生的事,讓我整個人都措手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