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氣到跳腳

林婉虞一晚上都坐在沙發上沒動過，直到天微微亮起，林婉虞才覺得自己實在是困得睜不開眼了，起身洗把臉讓自己看起來精神點，再稍微補點妝，遮住自己的黑眼圈，給餘夢可的微信留句話，拜託餘夢可幫忙照顧林寶兒一天，就出門了。

林婉虞帶著林行晚的照片來到了溯城公安局，她要報案。

「你說你兒子是在M國丟的，那怎麼會跑到我們溯城公安局報案啊？再說了，你怎麼能確定孩子就被拐到溯城了？」辦公室內一名老員警抱著一口大缸杯慢慢喝了口茶，茶葉順著茶水流入口中，老員警嚼了幾下又將茶渣吐回大缸杯裡，翹著腳上下打量著林婉虞。

「我兒子被拐走的時候留了一份合同的影本，上面有提到讓我兒子跟著那個人回溯城。」林婉虞從包裡拿出林行晚留給她的合同影本，雙手遞給老員警。

「我說你這個家長和孩子鬧矛盾了，孩子不高興離家出走，這我能理解。可是你也不能誇大報案啊，跨國拐賣，這成本要多高你知道嗎？你剛才還說什麼來著？你的帳戶上還多了五十萬？哪裡有拐孩子的還給丟孩子的家長打錢的道理？五十萬是小數目嗎？別亂開玩笑好不好。」

「我說的都是真的，我的兒子真的被人拐到溯城了。就當我求求你，幫我找到我的孩子吧，那五十萬我一分錢都沒動，我不要錢，我只要我兒子回來。」林婉虞見老員警一副不相信自己的樣子，不由得激動的哭了起來。

「老李，你看這人是不是精神方面有些問題？」坐在老員警旁邊的年輕員警小聲的問著。

「這樣吧，林女士你先做個筆錄登記在案，留下你的聯繫方式，有消息我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你看這樣好不好？」老員警也覺得林婉虞的精神有些與正常人不同，想著先安撫好林婉虞的情緒，至於這個兒童丟失案，可能也是林婉虞自己編造出來的，可信度不高啊，先丟一邊再說吧。

「好好好，謝謝，謝謝你們。」林婉虞不停的道謝，只要有一絲能找到林行晚的機會，林婉虞都不會放過。報案之後林婉虞還準備找報社登尋人啟事，林婉虞相信只要多一個人看到林行晚的照片，就多一份機會能找回林行晚。

瑞亞公寓。

王從蘅從入住這裡起到現在三個年頭了，第一次有人在這張餐桌上吃東西，還因為林行晚的到來，他不得不早早的被左奕晟一腳踢醒出去給這個小鬼買早點。看著眼前一大一小完全就像複製粘貼的兩個人，王從蘅不由得幻想在世界的另一頭會不會也有一個自己的迷你版在等自己去發現。

「小鬼，Z國的早餐還吃得習慣吧？」 王從蘅一早就被左奕晟踢醒下樓去買早點，說是林行晚與他簽署的合約裡就有一條，一日三餐要按時。這讓每天睡到大中午的王從蘅實在無法理解。

「第一，我叫林行晚，不叫小鬼。第二，食物吃到肚子裡是為了給身體提供能量，和習慣沒有關係。第三，你有口氣，請不要正面對著我說話。謝謝。」林行晚說完就繼續低頭吃著早點。

「喲呵！你這小鬼還挺有個性的嘛。你不會是得了侏儒症吧？說話語氣怎麼這麼老成？你真的才四歲？還是說你是重生穿越回來的人？」

「很抱歉，我的身體並沒有出現什麼病變，我的年齡護照上有寫，真實可靠。另外，大叔，我是個唯物主義者。」 林行晚一個白眼瞟了過去，多大的人了，還和自己這個小孩說靈魂穿越的故事，大學裡的馬克思主義都白學了？

「大叔？小鬼，你TM叫我大叔？左奕晟，你不管管你兒子？」 王從蘅明顯的感覺到自己剛才被這個四歲的孩子鄙視了，這種感覺就像小時候在王從蘅還流著鼻涕舔著棒棒糖，左奕晟就已經拿著紙筆在演算公式，還一臉嫌棄的看著王從蘅，覺得王從蘅是個智商低下的蠢蛋一樣的感覺。

「大叔，我再次強調一次，我有名字，我叫林行晚，不叫小鬼。目測您的年齡大概在26歲到30歲之間，屬於一個成熟的成年人。作為一個成熟的成年人，您應該學會控制自己的情緒，而不是像個猴子一樣上躥下跳，引人反感。另外請您注意語氣用詞，還有降低您的音量。」 林行晚稚嫩的臉上嚴肅的說著，完了還繼續補充道，「最後，我與左先生只是合約關係。」

「臥槽，左奕晟我需要出去冷靜冷靜，你們慢吃。」王從蘅決定不要再在這裡待下去了，這個小男孩氣死人不償命的功力絕對不是自己可以抵擋得住的。

「看來你心情挺好的，不過有一點我要提醒你下，為了不出差錯，現在開始我就是你爸爸，私底下你也要叫我爸爸，而不是左先生。」左奕晟看到被氣走的王從蘅，不由得為自己的朋友感到悲哀，居然說不過一個孩子。

「我沒有爸爸。」提到爸爸這個詞，林行晚是陌生的，自己也問過林婉虞，爸爸到底去哪了？林婉虞都有著各種藉口哄騙他們兩兄妹，直到林行晚無意中翻到那份人工授精協議書，林行晚就再也不問這樣愚蠢的問題了。

「我會儘快適應的。」林行晚說。

「抱歉。」左奕晟僵硬的道歉，兩個人就這樣默不作聲的慢慢吃著自己的早餐。

「左奕晟，那什麼不是我告密的啊。」剛被氣走的王從蘅鬱悶的帶著一隊人馬進來，為首的正是左家大院的管家劉管家。

「少爺，太太讓我來取下這、這孩子與你的頭髮。」劉管家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該怎麼稱呼那個孩子。

「隨意。」左奕晟眼皮都沒抬一下，左腳輕輕的在桌底下踢了下林行晚。

「給你。」林行晚跳下椅子從桌面上拿起剪刀剪了一小撮頭髮交給劉管家，左奕晟也主動的將頭髮交給劉管家。

「那我先走了，少爺。」劉管家小心的將二人的頭髮密封收好，帶著人立刻就離開。

「左奕晟你是不是傻了？這頭髮交出去做了DNG檢測，左太不就知道你在騙她了？」王從蘅等到劉管家離開就坐到左奕晟面前著急的說著。

「左先、左爸爸早就料到了，所以我交上去的毛髮是左爸爸提早給我的。」林行晚對爸爸這個詞還太過陌生，一時間叫不順口，乾脆在前面加上左奕晟的姓氏，這樣自己也不會覺得彆扭了。

「害我白擔心，這樣一來也就不用安排人去鑒定中心做手腳了。對了，你拿的毛髮該不會是……」

「是。」左奕晟吃完早餐起身看了眼林行晚，「今天你跟他就好了。」

「嗯。」林行晚乖巧的點點頭。

「你開什麼玩笑？你讓我和這個小鬼單獨在一起？」王從蘅聽了左奕晟的話嚇得跳了起來，「你是覺得早上我被氣的不夠還是覺得我脾氣很好？」

「五月二十號晚上十一點十八分。」左奕晟走到王從蘅的臥室，從衣櫃裡拿出自己備在這裡的衣服，就去洗漱了。

「左奕晟你什麼意思啊，就不能明明白白的把話說清楚嗎？五月二十號，還晚上十一點……五月二十號……」王從蘅突然想起五月二十號那天晚上自己一個人去酒吧喝多了然後……

「左奕晟你大爺的。」王從蘅小聲的罵了句，鬱悶的盯著林行晚，好像要將林行晚當做左奕晟來發洩心中的鬱悶。那晚的事情他怎麼會知道？王從蘅怎麼也想不明白。

思恒路思恒公園裡，林寶兒身穿藍色公主裙，手裡抱著一隻小兔玩偶，一個人坐在椅子上看著面前這個長得還可以的女人拿著手機對著她拍個沒完。林寶兒有些害怕想要離開，可是夢可阿姨讓自己坐在這裡等她，她去前面排隊給自己買霜淇淋，這麼久了夢可阿姨怎麼還沒來。

「小妹妹你笑一下呀，你看你這麼可愛，姐姐這手機裡有好多人都好喜歡你呢，來，對著這裡打個招呼。」柳安妮覺得今天選擇戶外直播真的是賺到了，居然讓自己碰到這麼可愛的小妹妹，直播間裡的人氣瞬間提高了不少。

「小妹妹，你只要對著鏡頭打個招呼就好了，別害怕，姐姐不是壞人。」柳安妮耐著性子對林寶兒說，彈幕裡一票人要求這個小妹妹說話，再不說話一會人都跑了，那今天的業績又達不到了。

「我、我要媽咪，媽咪，我要媽咪。」林寶兒再也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這個阿姨好煩啊，一直在自己身邊說個沒完。

「你，你別哭啊，你是不是走丟了？那我帶你去找媽咪好不好？」柳安妮看到林寶兒哇哇大哭起來，一下慌了神，連忙將直播關了，蹲下哄著林寶兒。

「寶兒。」餘夢可大老遠就聽到林寶兒的哭聲，立刻跑到林寶兒身邊抱起林寶兒，轉身對柳安妮吼道，「你圍著我家孩子做什麼？都把她嚇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