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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熹微,透過樹林,灑在林蔭的大道上,不時有幾輛馬車在馳道上奔跑而過。湛羽和班賓白並排著走在這馳道上,毫無精神,晃晃悠悠,懶洋洋好像隨時要睡倒過去一樣!
「讓開!」一輛馬車飛奔而來,但是他的呵斥明顯比馬奔跑的速度慢,湛羽和班賓白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這馬車就從他們身上碾壓過去!
就像是兩個幽靈,他們的身體穿過了馬車,而且聞到了車廂內食物的香味。這時他們才想起來,從昨天中午到現在還沒有吃東西,肚子已經呱呱地亂叫起來了。
「兄弟,借點錢——」才一開口,湛羽立即停下了這句話,他想起了自己把那傢伙真正的寶箱留給那老頭子了!
「你說什麼?」好賴賓白並沒有聽清楚,不過既然提到了錢,賓白真是萬分的敏感起來。
「沒有什麼,沒有什麼!」湛羽看著天邊,吹起了小口哨,很明顯這時這傢伙倒是很不會演戲,都是因為做賊心虛害的!
「我明明聽到你提錢的,對了昨天的那筆款,你三我七,說定了!」
「好好,那你暫時幫我保管著吧,我怕我一不小心又花光了!」
湛羽一身冷汗,這要是被發現了,那傢伙非得吃了自己不可。
「這麼假?你讓我幫你保管錢?被你爺爺打傻了吧?」有點懷疑他的直接大方,賓白覺得不對勁,卻又不知道怎麼了,難道是見了親人的後遺症。
「行了行了——我們接下來去哪裡?」
湛羽恨不得立即扭轉這個話題,不能再提到錢了,要是那傢伙想起了自己的寶箱可就不得了啊!
「對了,我有幾個問題想要問你,關於你的家鄉的?」
等一等,難道他已經發現了?湛羽心裡嘀咕著,他要問我關於我的家鄉的問題,難道是要我自己不打自招嗎?慘了,慘了,以後要喝西北風了!
「喂,給點反應啊,怎麼從昨天開始就神神叨叨的?」賓白有點不耐煩了,這傢伙真的像是吃錯藥了一樣!
「哦——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我錯了!」湛羽趴在了地上,捧著賓白的腿,裝出一副萬分可憐的樣子來,從那傢伙這口氣看來一定是發現了!
「別開玩笑了啊,我說正事呢,你知不知道你們村的人都是幹什麼的,這麼荒郊野嶺的一個村子,但是你看那些人像是個個富得流油一樣,這完全不符合邏輯啊?」
咦,是這個問題?湛羽這才從地上站了起來,面色變得傲慢。這演技太爛了吧,太明顯了吧!
「我——不知道!」
賓白看他的樣子,以為他會說出什麼驚天動地的消息來,但是結果這傢伙卻說出了讓他想要瘋掉的答案。
不知道,你不知道還做那麼一串表演,累不累,給我表演有沒有錢!對了說到錢,賓白又才想起來,剛才他才提到錢來著!還在思考來著,突然一匹高大的駿馬停在了他的面前!要不是聽見馬的嘶鳴聲他也還沒有反應過來。
抬頭看過去,才發現是帝國藍羽騎士團,這精銳的騎士團怎麼會到這樣地地方來呢?他才想著,不過一向這種情況一般都是湛羽處理的,他就不想來。可是他轉過頭去,那傢伙卻不在身邊了!
「混蛋!」這時他心裡只有這兩個字可以形容了,那傢伙開始就怪怪地,現在還讓自己一個人面對這麼多騎士!莫名地賓白心裡開始緊張起來!騎士啊!這是賓白從小的夢想,但是騎士團出生很考究,是他們這樣的人一輩子望塵莫及的。「喂,二位兄弟,請問一下關村怎麼走?」那個領頭的人,大概是隊長,下了馬,完全不失貴族的華麗和禮節,很紳士地問他,賓白倒是受寵若驚。
「不不——不知道!」可是班賓白自己怎麼也沒有想明白為什麼最後從他嘴裡蹦出的話竟然是不知道!
「多謝!」
雖然沒有得到答案,騎士隊長還是很有風度的謝了他,然後騎上了馬並且請他讓一讓後,才又整個隊伍飛奔了上前去。
「關村在前面不遠的岔路口拐進去!」
這時賓白才對著他們的背影喊了出來,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喊,但是就是感覺喊出來才舒服!
「多謝!」那個騎士的聲音卻依然傳了回來,看來他竟然聽見了,賓白的小心肝又一陣哆嗦。騎士啊,多麼華麗的夢啊,每次看到騎士們整齊地穿街而過,少女們向他們揮手歡呼,還有孩子們獻上鮮花,啊!一切都像夢一樣美好!
「啪!」一個手掌從他的後腦勺打斷了他的美夢。
「混蛋!」這下子賓白爆發了出來,想要狠狠地揍他一拳表示還擊,但是儘管他以最快的速度打向他,湛羽那傢伙還是很輕鬆的躲開了,再一次證明了,他們在力量實力差真不是那麼一點點!
「別生氣,別生氣,要不要我們去看看,肯定很熱鬧!」
湛羽一下又閃到了他的面前,用很鎮定嚴肅的口吻說道。
「當然要去,那可是帝國堂堂的藍羽騎士團啊,哈!我等不及了!」
手很快賓白在空中劃了一個圈,立即就跳了進去,也沒有理會湛羽!
累不累啊,早飯都沒吃還開空間門,湛羽抱怨起來,而且都這麼大了還玩,直接去不得了嗎。想到這裡他好像忘記了自己昨天晚上也自己玩來著——雖然這麼想,但是看這空間門一點點消失,他自己也不想多費力氣,拼命地鑽了進去。
空間門在村口打開,賓白跳出來,整理了衣衫,盼望著村口的大道,眼裡都要放出光來!「騎士,騎士,騎士,騎士——」他心裡一遍一遍地喊著。
但是湛羽突然從門裡掉了下來砸在他身上把他的這準備全部廢掉了,而且此時騎士隊剛好進村,看到了這一幕——他被一個衣衫破爛的男人壓在了身下。
而且在這裡,隊長命令所有騎士下馬,牽馬整齊地走路前進,注意到了他,而且注意到這傢伙就是剛才他自己問路的人,不過卻並沒有理會他們!而是帶著隊伍整齊地向著富人區前進!
雖然這些騎士沒有騎馬卻一樣威風凜凜,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帝國騎士來了,整個村子瞬間就熱鬧了起來,出現了賓白想像的那一幕,少女們並著人們歡呼,孩子們跟著後面哄鬧。而且每個女孩的眼裡都放出光來,不過這眼中的光彩沒有賓白來的熱烈!
這回騎士們沒有揮手致意,而是整齊地走著,在街道拐角處轉了個灣,朝的那個方向就是湛羽的老家!走到了湛羽老家的門口,騎士們停了下來,隊長走到了那破破爛爛地大門口,高聲道。
「吾皇口諭,兒病危,請封疆王大人回帝都代理朝政!」聽到這話,後面這個街上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封疆王,那是一個怎樣的存在啊,是與皇帝完全平起平坐的人,而且在某種程度上,他的實際權力還要大於皇帝。
帝國每代皇帝都是要經過封疆王認可才能確定,若是在皇帝候選人中沒有人認可,封疆王可以完全取代皇帝之位。而留下的封疆王之位由全帝國公臣共同舉薦擔當。可以說是皇帝可以中途替換,但是封疆王卻是可以一直到崩,或者登上皇帝之位。
雖然裡面卻沒有聲音,騎士們卻依然只是屈膝等待!
「大哥,是你爺爺,哈哈你爺爺是封疆王,看到沒有,看到沒有!!」
歷任三代皇帝的封疆王竟然在這這個村子裡,這回賓白似乎明白了這個村子為什麼會這麼富有了!這回來勁了,任他幾千個腦袋也想不到那個老頭子竟然是封疆王,那麼湛羽這傢伙,啊——這傢伙將來可是有資格競選皇帝之位的,而且錢啊什麼地都有了,一下子感覺人生的春天就來了。
「什麼,我爺爺是封疆王,真的假的!」湛羽聽到這話也來了精神,完全沒有注意到那些騎士正對著自己家的那破房子屈膝候著。更是注意到,所有人都跪了下來,朝著那破房子,他簡直要高興到天上去了,我爺爺是封疆王,啊哈哈啊啊哈啊!!
等了好久,那老頭傳說中三代封疆王,因為選了自己的兒子作為皇帝,被重臣詬病,息心隱居,沒想到竟然在這裡。他一步步地走出來,身子甚至有點晃悠。
湛羽也立即意識到了什麼,皇帝既然是爺爺的兒子,皇帝病危那麼就是白髮人要送黑髮人了,對於任何一個老人來說都是不可接受的!
湛羽此時竟然忍住了想要去認爺爺的衝動,而且他似乎有點明白了,自己出走父母爺爺不是沒有找他而是根本不在意他,畢竟他們姓候,而自己姓湛。然而第一眼,老頭子就看著他,目光如炬,看得湛羽心裡一片驚顫。那眼睛明明在說你不是什麼人物,我不認識你。
收起了目光,封疆王對騎士們揮揮手示意他們站起來。騎士隊長牽來一匹寶馬,把韁繩送到了封疆王的手中。在他的目光之後,儘管眾人跪拜,在湛羽的眼裡爺爺都只是一個老頭而已,他身上背負的一切東西好像都與自己無關了!
百姓們散到了一邊,封疆王騎著馬走在前面,後面的騎士才陸陸續續上馬跟了過去。老頭子走到了他們面前,看到湛羽也像平常百姓一樣跪著,他從身上取出了那個盒子丟到他面前,然後才喝了一聲,馬飛奔起來,很快整個騎士隊消失在了村子口。
湛羽這樣跪著,有點頭暈,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沒有注意到此時賓白手裡握著寶箱,用無比兇惡的眼神看著他。
「喂這下子你可得有很多東西跟我解釋了!別裝傻!你是躲不過去的!」賓白從他的衣服裡掏出一個木偶,用手指頂在那木偶頭上,看到他這樣的動作,湛羽立即端正了精神,筆直地在他面前站好了!
「大哥別衝動,這可是我最後一個木偶了,做木偶要花很大精力的。」
「好吧,你告訴我為什麼你爺爺是封疆王?」
「這個,其實,也許他不是我爺爺,你看他姓候我姓湛,是不是?」聽到他的話,雖然需要更多解釋,賓白似乎理解了些,接著問道!這個問題才是最主要的啊!
「為什麼我的寶箱會在他的手上?」他咬牙切齒,為這個問題賓白掰斷了那木偶的一直胳膊!
「他是我爺爺,我當時看到他那麼窘迫,我還要賠他一個煙斗呢,你說是不是,所以我——」
儘管他這麼說,感情真摯流露,賓白卻沒有理會他,背著他打開了自己的寶箱。還好裡面什麼也沒有少,怒氣瞬間就消了,臉上的陽光又漏出來,這傢伙真他媽就是一戲子!
「剛才看那老頭子不認你,你沒有當皇子的希望咯!」幸災樂禍似的說著風涼話,這說起來讓他很舒服一樣,表情飄飄然起來。
「哼哼!」半哭不哭,湛羽回答道!
「你沒有當皇子的希望,那我就沒有當騎士的希望咯!哎!!命運弄人啊,我還以為剛才那一刻時來運轉,頭上就要頂朵大紅花了,沒想到還是——哎!!——想到這些,賓白又不停地歎氣,從寶箱裡取出來一百萬貝交給了湛羽,他想這算是給他安慰了吧,哈哈!
「既然那傢伙是你二大爺,也就不好意思要他的人頭費了,給你了!」
「喂沒有搞錯,才一百萬,還有他寶刀賣的錢呢?」
「本來說好三七分賬的,我都給你一百萬了,你還要問我寶刀的錢,有沒有良心啊!」
「切,良心又不能當錢花,那我就算是存在你那裡了,以後沒錢用了就在你那裡取,直到取乾淨了為止!」
「你別這麼沒良心,上次的一百萬分賬地錢你還沒有給我呢,還有每次吃飯住店都是用的我的錢!」
「那有什麼辦法,誰叫我都把錢存在你那裡了呢?」
「你把錢存我這裡了,就這一次吧,而且這次錢算我的!」……
像兩個流氓一樣爭吵不休,人們都已經散去了,剩下他們兩個卻還在大街上吵著。
「額,等一等,肚子餓了!」賓白突然失去了全部的精神,萎蔫了下來,失去了吵架的力氣!
「我請你吃飯,王大媽酒店,那裡有遠海最新鮮的魚呢!」
「遠海新鮮的魚,有沒有搞錯,就算近海的魚運到這裡也成臭魚片,還新鮮!」賓白差點沒有吐血,海魚幹還差不多。
「那不管,反正是最新鮮的,幾十萬貝一盤的好菜,出了這個村可就吃不到了!」
「說好了你請哦,反正吃你的,我隨便!」
說完,兩個傢伙又像是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似的,一起晃悠悠地朝著本村最有名的王大媽酒館飄過去!
哎,可惜這一切對於他們來說什麼意義都沒有,那封疆王完全不理會他,他就什麼也不是了,再說了也不可能相認,他媽的他連名帶姓還真是湛羽,從小都是啊!
不過沒關係,他也從來都沒有什麼奢望,至於賓白有點小小的期待,在重新得到自己的寶箱後,一切都風吹雲散了!早上還真是不好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