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起緣滅 第六章 拒絕邀請 初入武殿

淩淑筱一直拉著李東羽，朝新生弟子的食堂走去。李東羽感覺這樣很不舒服，畢竟他初涉人世，第一次被小女生這樣親密的拽著，心裡有些異樣的感覺。

「淩淑筱，你放手！我沒有時間陪你！」李東羽有些怒氣，一把甩掉淩淑筱的胳膊，轉身扭頭離開。

「李東羽，你幹嘛啊，這麼欺負人家？」淩淑筱不滿地說道，使勁跺了跺腳。

「不幹嘛，如果你想掌握自己的人生就去好好修煉！」李東羽近乎吼道。李東羽知道淩淑筱在熱流沖向她的那一刻，她嘴裡說了什麼。因為他根據她的嘴形，讀懂了這句話，讀懂了一個女子咬牙想追求自己生活的不屈，雖然他不知淩淑筱的遭遇，但他已然把她當作朋友，只因為命運相同。

淩淑筱愣在那裡，並沒有追去。

「我也想過自己的生活，一個真真正正自己的生活。」李東羽在心裡默默說出這句話，流下滾燙的淚水。

人世間最珍貴的莫過於情與自由，自由地去追尋，自由地去愛。

白駒過隙，自從李東羽上次與淩淑筱分開已是二月有餘。就在李東羽和淩淑筱之後，冷印成為了第三個從深層地下裡出來的弟子。如今，所有的弟子都已修煉有成，從深層地下裡出來。

今夜，月色如水，冷印未眠，李東羽也未眠。

「東羽，你跟我出來下。」冷印說完，朝門外走去。李東羽愣了一下，跟了出去。

「東羽，你能把那塊石頭借給我嗎？」冷印背對著李東羽，望著天上的月亮。

「冷大哥，這……這塊玉不是我的，恐怕我不能做決定。」李東羽抱歉地說道，有些無奈。

「唉，沒關係，東羽。只能怪我自己和它無緣。」冷印轉過身，面帶苦澀。

李東羽望著眼前這個傷感的冷印，不禁心裡有些不忍。「冷大哥，你為什麼要借這塊玉佩呢？」

「東羽，不要問了。我先回去了。」冷印掩飾住自己的哀傷，打算用離開不讓眼淚掉下來。李東羽並不知曉這塊玉佩對他的意義。不過從冷飲的表現來看，他知道這裡面故事很多，但人的很多故事有時是不堪回首的。

翌日，東方一絲光亮撕破了黑夜，卷走了夜裡的迷茫。

「好，前些月，你們的表現我很滿意。但是下面的修煉將不在宗門裡，而是在天目草原的西方盡頭——蘭蔻冰原，那裡是千年極寒之處，兇險不少。所以在前往之前，我會再三強調，不得擅自行動。違者逐出師門。知道嗎？」呂淵用嚴厲的眼神掃過所有的弟子。

「知道！」所有十三班的弟子異口同聲地說道。

「好，你們現在都修煉小成。我現在可以告訴你們，你們修煉的是我們不語宗的獨特育凡功法——天羽。天羽分地火，天寒兩部分，是第三任老宗主的創造，這套功法其實是兩部，但巧妙地融合在一起，這套功法的奇妙也正在於此。所以這套功法的關鍵，最難的地方就是地火、天寒的融合。」

呂淵喝了一口酒，繼續說道，「想必你們已經感覺到了丹田裡那炙熱的液體了吧。不要自傲，天羽這套功法很難，即便是咱們不語宗修煉成功的也不多。所以以後即便你們融合失敗了，必須捨棄其中一種功法，也不要氣餒。成大事者，要懂得捨棄。」

「你們已經半步踏入修真，下午我將帶你們去武學殿去挑選武學，一切全憑機緣。學習武學後，你們也有一定的自保能力。好，上午就到這裡，回去鞏固一下修為。」呂淵說完，領著葫蘆，瀟灑地離去了。

中午吃過飯，李東羽就去找了爺爺。道枯老人隱居十年，從未回過宗門。一回來，道枯老人就立即被紫萱宣佈為三大長老之外的另一大長老。雖然有些人多有不滿，但以道枯老人的修為和實力名副其實。李東羽也知道自己和爺爺在這裡並未被完全接受，畢竟曾因父母的事差點毀了宗門。

李東羽去爺爺洞府的路上，想了許多，雖然紫萱姨這麼照顧自己，但他仍然感覺這不是自己的家，他找不到那種溫馨的感覺。

整個獨孤峰有十二層。道枯老人的洞府在第十層，是自己單獨擁有的。第十層一直是宗門三大長老單獨居住，而今又多了道枯老人。第十一層則是歷代宗主居住的地方，如今紫萱便在第十一層單獨居住。第十二層是鮮有人進入的，那是宗門禁地。因為那裡是歷代宗門宗主和長老們長眠之地，據傳，那裡甚是奇異，死去之人的靈魂可以在那裡長存。不過可以確鑿的事是每年宗門裡都會選出優秀的弟子前去那裡獲得傳承。所以現在一些傳言過早的下結論還為時尚早。

「爺爺，我來了。」李東羽站在爺爺的洞府門口喊道。

「進來吧！」一句熟悉而又溫暖的聲音從洞府中傳了出來。

李東羽幾近小跑地奔向道枯老人的房間。道枯老人的房間極其得簡樸，正對門口的牆上懸掛著一幅字畫，上面的字仿若蛟龍舞動，有著玄機一樣。房間裡的擺設很少，只有一張桌子和幾把椅子。

李東羽走進道枯老人的房間時，道枯老人正在與一位白髯的老人交談。道枯老人一見到李東羽來了，便起身擁過他，疼愛地摩挲著他的頭。

「來，東羽，這是你巫涅爺爺。」道枯老人拉著李東羽的手介紹道。

「見過巫涅爺爺。」李東羽向巫涅老人一拜。

「道枯，你孫子天資不錯，連地火功法修到如此境地，孺子可教啊！」巫涅老人眯著小眼瞅著李東羽，十分滿意。

「哪裡，哪裡。不過巫涅老頭，你現在也該找個傳人了。」道枯老人欣慰地笑著，連他對李東羽的修煉成果都非常滿意。

「想找啊，可是一直沒有遇見滿意的。」巫涅老人似笑非笑，頗有些無奈。兩人端起酒杯，對飲，相視一笑。

李東羽在爺爺那聊了聊最近的事就離開了，因為一會兒還要去武學殿。李東羽非常不舍，但爺爺承諾他在他成功育凡後會主動去找他，送他一個禮物。

廣場上，人聲鼎沸，今天是個喜悅的日子。雖然是下午，但山上氣溫涼爽，卻絲毫壓不下人們內心的熱情。這次的隊伍全都是由一班老師華立帶領的。所有新晉弟子集合後，便前往了武學殿。

武學殿在獨孤峰的第五層，是涅槃以下弟子學習武學的地方。那裡儲藏著不語宗數千年的積澱，是不語宗各代創造以及收集來的武學。武學是修行者對武技的獨特研究，即便是道術也在武學的基礎上繁衍而來的。武學一派流傳甚廣，但仍有邪門之徒修煉邪術，不過本質上和武學是一致的。

李東羽一行人片刻就來到了武學殿外。眾人一陣驚呼，武學殿高樓玉宇，氣勢恢宏。而且周邊防守嚴密，還有幾個非常隱晦而氣勢不凡的氣息。武學殿無形中有股威壓隱隱散出來，令它更有了股神秘感。

「幹什麼的？」門口的兩個老者之一淡淡地說道，絲毫未起身，身上無一絲修為的波動。

「雷老，這是新晉的弟子。他們來武學殿是來學習武學的，」華立躬下身子，恭敬地說道。

「他們都修煉了地火功法？」另一個老者抬起眼皮，掃了眾人一眼，令所有的人都感覺仿佛被看得通透了一樣，「看來，這屆的弟子天資不錯啊。」

「過獎了，月老。這一屆確實天資不錯，而且裡面還有一個天資滿級的。」

「哦？那別愣著了，進去吧。老雷放行。」月老面帶微笑地朝雷老說道。

聞言，華立帶領著所有人進入了武學殿。武學殿的武學分地火、天寒、天羽和混沌四個閣，地火閣是適宜地火功法的，天寒、天羽亦是分別適宜自己功法的武學。而混沌閣則是所有人都能修煉，是一些非常繁雜的武學，但這些都是宗門在外搜集的，所以裡面會有一些不俗的武學。當然也總有人為了碰運氣而走進混沌閣，但能獲得高深武學的極少。武學殿裡面便有一個大廳，大廳另一側有四個大門，這就是四小閣了

「想必各位老師都和你們介紹過這四閣，那我就不再重複了。下面你們在地火、混沌之間選一閣而進，要想得到武學全憑機緣，這裡是禁止武鬥的。」華立在眾人進入大廳後，嚴肅地說道。

因為風險，大部分人選擇了地火閣，只有李東羽、淩淑筱、冷印和小六選擇了混沌閣。就在李東羽找爺爺時，爺爺嚴厲要求他要進入混沌閣，李東羽答應了。

其他人紛紛進入了地火閣後，冷印作為大師兄，環視三人，說：「現在進去吧。」

說完，冷印推開閣門，李東羽三人隨後跟上，卻只見白光一閃，眾人消失在了門口處，閣門自己緩緩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