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穹風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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緣起緣滅 第三章 所謂育凡

第三章所謂育凡

當第一縷晨曦照在床邊的時候,李東羽早早地起床了。李東羽環視了一下周圍人,只有冷印自己一個人早早地出去了。其他的人仍在打著呼嚕,流著口水,尤其是猥瑣的小六,一臉壞笑。李東羽一一叫醒了他們之後,便出去洗漱了。不語宗的學生都被安排在獨孤峰的一二層。獨孤峰的一二層往日是沒人有來的,很安靜,而且宗派裡也下了嚴令,輕易不要打擾新弟子修煉。

李東羽洗漱完,便去了育凡閣。他是第一個到班裡的弟子,但卻不是第一個人,因為呂淵早已在這裡等候。今日的呂淵穿了一身紫袍,系了一條白玉色的絲絛,絲絛上有一塊通透的玉石,看似不凡。呂淵似乎並未注意到李東羽的來臨,手裡拿著一個酒葫蘆,坐在左邊的窗邊,自顧自地喝著酒,神情有些淡淡的哀傷。幸運的是,李東羽年紀尚小還讀不懂那種哀傷。

「老師。」呂淵從恍惚中回過神來,轉身看向站在自己身邊的李東羽。李東羽頓時仿佛被人看透了身體一樣。

過了一會兒,呂淵緩緩收回目光,淡淡地說:「資質不錯。但切記不要浮躁。」李東羽心裡一驚,因為他爺爺也說過類似的話。

「你知道什麼是修行嗎?」呂淵問完李東羽,喝了一口酒。

「修行,就是以天為梯,以地為體,修身化神,超脫界內。」李東羽自信地回答道。李東羽自幼和爺爺在一起,爺爺也讓他從小看了不少修行感悟的典籍。雖並未被教授功法,真正修行過,但李東羽有絕對的自信這個答案非常好,因為爺爺曾經誇讚過他,畢竟爺爺修為極高。

「淺薄,荒謬!」呂淵怒斥,「我修行之人,不在於爭強好勝。修行也不是你想的那般。修行是你要走出你自己的道路。無論對錯,即使錯,也要迫使上天承認你是對的。」

李東羽被這突如其來的怒喝嚇到了。過了好長時間,李東羽才從震驚中回歸神來,不過腦海中依舊回蕩著呂淵剛才的話。「走自己的路嗎?無論對錯嗎?」李東羽嘴裡不停地重複著這幾句話。

想不通啊,還是想不通。走別人的路,不是很方便嗎?那為什麼要走自己的路?真的無所謂對錯嗎?李東羽索性坐在蒲團上,閉目沉思。呂淵看了他一眼,便自顧自地又喝起了酒,眼神裡有幾分讚賞。

轉眼間,半天過去了。其他的人早已經來了,不過呂淵並未講課,所有的人都在等待著李東羽。呂淵也問了其他人這一個問題,不過卻未有人像李東羽一樣陷入長久的深思。

李東羽仍在苦苦思索。突然他猛然睜開雙眼,他想到了他的父母,想到了他父親和母親的不悔。這就是自己的路嗎?無悔,也無愧,不管對錯。那為什麼要走自己的路呢?想到這裡,李冬雨有些頭痛。

「好了,大家開始上課。」呂淵只是掃過李東羽一眼,隨機開口說道。

李東羽這才意識到大家等了他整整半天。

「修行,不知是從什麼時候就開始了。修行是人類的一個夢,至少我這樣看。有人實現了夢,有人走向了極端。實現了的成了仙,極端的成了魔,都是追夢人啊。陰差陽錯地卻走向了不同的道路。這件事其實沒有所謂的對錯,有的只是路不同。但我希望你們走自己的路。」

「修行分為育凡、築基、行空、入道、登堂入室、涅槃、造化、羽化、無上之境九個階段。每一階段的修為都千差萬別,每兩階段之間的力量也是相差數倍。」呂淵喝了一口酒繼續說道,「而無上之境之後是什麼,恐怕只有神魔和仙人知道。」

「今天,乃至一年的時間裡,你們要做的就是育凡。我們不語宗的育凡與其他宗派不同,是在熱與冷兩個極端中修煉,熱即在岩漿上修煉,冷即在萬年冰窟中練就,從而育凡,練就你們與眾不同的身體,讓熱與寒在身體裡留下修煉的種子,這是不語宗獨有的法門,借天地之力來育凡,讓上天來孕育修煉的身體。」

「好,下面我教你們如何在育凡時吐納。氣運丹田,深呼一口氣,感受天地之間氣流的變化。然後將手放於膝上。仔細瞅,記住這個手法。」只見呂淵將雙手擺成蓮花狀,手指不斷屈伸,然後右手在空中似拿起一物,左手放下,然後交叉進行,同時氣息不斷呼入呼出,最後將雙手交叉放在額頭上。呂淵吐出一口白氣,將一些濁物排了出來。

「好了,你們練習一下,今天只需記熟手印手法。明天我檢查指導你們一天。後天就正式上戰場了,去獨孤峰下的地底,在岩漿上感悟。好,大家練習。」呂淵說完,抓起地上的酒葫蘆離去了。

李東羽在呂淵離去時,只瞅了一眼,隨即便練起手法,進行吐納。

翌日,天色有些鐵青,像陰沉著臉。想昨日一樣,呂淵早早便在這了喝著酒等候著眾人。李東羽他們依次來到了育凡閣,盤坐在蒲團上。

「都來了,」呂淵轉過身對眾人說道,「好,都把昨天教你們的手法演示一下。」

聞言,李東羽他們都將昨天苦練的結果展示了出來,雙手打出結印。

「不對!不對!都不對!」呂淵面帶慍色,怒喝道,「真不知道你們昨天究竟在練些什麼,你們是木偶嗎?修行人要重感悟,你們要感悟‘育凡’這兩個字的含義。」

「你們要記住:育凡就是在體內孕育你自己的孩子。那個孩子就是你。你要像個孩子一樣的吐納,像這天地的孩子,讓天地甘心情願把大自然的精華給你,供你修煉。繼續修煉,這裡所有的人今天練不好,晚上不許吃飯睡覺。」呂淵說完,提起酒葫蘆,拂袖而去。

李東羽和其他的同學相視一笑,有些無奈,繼而又投入了枯燥無味的練習中。李東羽和他的同學一邊練習,一邊交流,都在快速的進步著。中途呂淵回來了一趟,望著他們滿意地笑了。

轉眼一天過去了,太陽像一隻紅柿子一樣垂在樹枝上,好想讓人咬一口。李東羽他們仍不知疲倦地在練習,仿佛融入了其中一樣,連呂淵突然出現在他們的身後,都毫無察覺。

呂淵會心地笑了,這群孩子真是太聰明了,好久沒有這樣快樂了,要是她看見多好。「好了,孩子們,去吃飯吧。雖然今天我對你們的表現不是很高興,但還是可以的。以後繼續努力。」

孩子們一陣歡呼,奔跑著去吃飯。

晚上,從遠方望去,獨孤峰上燈火輝煌,仿若一座建在高山之巔的城市。如果在山上仔細看的話,就可以看見一個白衫的男子坐在房頂上,獨自飲酒。

過了一會兒,白衫男子從懷裡拿出來一支素白的笛子,輕輕放在嘴邊。一曲哀傷的笛聲緩緩地從笛子中流出,像一股綿綿的秋水,佈滿落葉,無法掩飾那種哀傷,如怨如慕,餘音嫋嫋,不絕如縷。

李東羽坐在院子裡看著月亮發呆,突然他聽到了一曲笛聲。「是誰這麼悲傷啊?」李東羽自言自語道。

乳白色的月光散在屋頂上,像一襲白紗。白衫人背後,突然出現了一個身著紫衣的女人。

「你來了。」白衫人緩緩放下手中的白笛,說道。然而他並未回頭。

「嗯。看來你還是忘不了她?」紫衣女人輕輕地說道,坐在了白衣人的身邊。

「你不也是嗎?你也忘不了他啊。」白衫人苦笑道。說完,他又拿起笛子吹起了淒婉的笛曲。

夜裡,淒美的笛聲夾雜著月光一起卷向草原深處。

第二日,呂淵告訴李東羽眾人,下午在第一層的廣場集合,上午繼續練習手法。清晨寒氣太重,不宜不語宗的育凡法門,唯有下午最熱的時辰,才是最佳。

不語宗的第一層今天來了不少人,都是在為下午的育凡的大陣做準備。這大陣足以支撐一年,供所有新弟子育凡。

育凡是修行的第一步,在修行中,育凡的好壞幾乎決定了修行人日後的成長潛力。育凡就像這個名字一樣,孕育自己為修行之人。為什麼稱之為凡呢?因為在修行者未成仙之時,他依舊是凡。「凡」在警示所有修行者,不要忘乎所以,即使修為高深,也只是凡。凡是一個境界,仙是另一個境界。所以仙凡不在同一個介面,也就是說不是在同一個時空中,但卻是有通道相連。

在仙凡之間,由於境界不同,通道是有規則限制的。當然,也有一些靠法寶逃到人間的仙人。不過所幸,這些仙人礙于仙庭的打擊,並未掀起大風浪,不過也有相當一部分實力。

比如,這草原深處便有一股勢力——狼徒。

草原深處,並非是一望無際的草原,而是蒼茫的沙漠。風一過,卷起大片的風沙,甚是蕭涼。

「老大,行動嗎?」一位有陰鷙眼神的人說道。

「再等兩年,就是那個時候。」一位黑袍男子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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