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新婚夜

皇上無奈的嘆口氣，皇後拉着他的手，說道：「皇上，咱們這宮裏，可不是只有一個公主啊。」

「你是說璇璣？」皇帝眼前一亮，隨後很快昏暗下來，問道：「那丫頭未必會真的向着咱們啊。」

「皇上，她不會，可是越妃會呀。」皇後的話倒是提醒皇帝了，他如何能夠拿下北越國，不就是因爲越妃對他的愛嘛。

皇帝想了想，皺皺眉頭，皇後馬上說道：「皇上，難道您就忍心讓臨月嫁過去受苦嗎？要知道，蘇王功高震主，定然留不得啊。」

皇上悶悶的嘆口氣，說道：「這事兒，容朕想想。璇璣，朕意欲將她嫁入北疆和親。北漠那兒，也需要平定。」

皇後見皇帝有這樣的心思，便不再多言。但是心裏打定主意，決不能讓鳳臨月嫁給蘇孟焱。至於北疆，倒還是不急。屆時隨便指個人過去，都能先安穩住。

次日，皇後讓麻姑找來欽天監，問道：「都安排好了？」

「回娘娘，已經妥當了。三日後，會有彗星移動，臣到時候就會說出真相。」欽天監將真相兩個字咬的特別重。

皇後滿意的點點頭，讓他退下。

三天後，天空突然出現異象，皇帝見天象異動，找來欽天監，問道：「愛卿可看出這是何象啊？」

欽天監拱手道：「回稟皇上，這是兇相啊。」

皇帝皺皺眉頭，欽天監繼續說道：「圓月低垂於東北天，爲天狗所食，瑩藍轉而爲血紅，此乃百又五十年未現之奇觀！竊以爲必有大事發生。星辰所致之處，就是宮中啊。」

皇帝心頭一抽，問道：「所致何處？」

欽天監掐指算了算，說道：「是南方。」

皇帝看了一旁的太監，太監說道：「回皇上，南方的宮苑是越妃娘娘和太後的住所。老太後仙逝後，那兒就一直空着。」

皇帝臉色一沉，命人將鳳璇璣的生辰八字拿來。欽天監看了看，跪下說道：「皇上，公主的命格有異啊。這是天煞命格，克父克夫克子啊。」

皇帝心裏一緊，這邊又傳來，越妃暈倒的消息，皇帝急匆匆的趕往越妃宮裏。

太醫已經在等着了，看到皇帝說道：「皇上，越妃娘娘這是小產了。」

「小產？」皇帝大驚，他本就子嗣稀薄，如今越妃還流產了。

他看了一旁跪着的鳳璇璣，不由分說的一腳踹在她的身上。鳳璇璣定定的看着他，跪了下來，完全不明白發生了什麼。

皇帝說道：「讓二公主準備好，擇日嫁入蘇王府。」

鳳璇璣擡頭，看着皇帝。她不明白爲什麼，原本該嫁入蘇王府的人是鳳臨月，怎麼就成了她？

皇帝恨恨的剜了她一眼，皇後聞言趕了過來，看到這一幕，開心的不行。越妃根本沒有身孕，一切都是她買通太醫所爲。

越妃悠悠轉醒，看着皇帝，弱弱的喊了聲：「皇上。」

「愛妃。」皇上將她摟在懷裏，說道：「你醒了就好。」

看着鳳璇璣跪在地上，越妃不解的問道：「璇璣怎麼了？」

「沒什麼，朕打算讓她嫁入蘇王府。她正謝恩呢。」

聽着皇帝的話，鳳璇璣心裏有些悶悶的，嫁給他是她的心願，如今這樣，也算是圓了她的夢了吧。

越妃看向鳳璇璣。鳳璇璣知道她對皇帝是深愛，自然會希望她同意。如果嫁入蘇王府能夠遠離這個是非之地，未必不好。

她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說道：「謝父皇恩典。」

聲音蒼白無力，越妃皺皺眉頭，心裏懊悔，只能對不起她了。

大婚前夜，越妃爲她梳妝，說道：「璇璣，母妃知道，苦了你了。」

「不苦。」鳳璇璣看着她，問道：「母妃，你這麼愛父皇，真的值得嗎？」

越妃皺皺眉頭，低聲道：「璇璣，你沒有愛過一個人，是不會明白這樣的感受的。」

鳳璇璣低頭不語，越妃拉着她的手，笑笑：「以後嫁入蘇王府，可要好好伺候夫君。能夠嫁給蘇王，也是一件好事兒。」

鳳璇璣勉強的笑笑，在今天之前，她或許覺得是。可是皇帝找她過去，是要她成爲蘇孟焱身邊的細作。他要除掉蘇孟焱，不惜以越妃的生命威脅她。

鳳璇璣緊緊的抱着越妃，說道：「母妃，如果有朝一日，父皇要殺你，你還會愛他嗎？」

「說什麼傻話呢？」越妃揉揉她的小腦袋，說道：「就算他要我的命，我也不在乎啊。女子就該三從四德，他是我的夫君啊，我的命都是他的。」

鳳璇璣點點頭，不再多言。

蘇孟焱得到皇帝的賜婚，欣喜不已。他只知這個宮裏的公主唯有鳳臨月一個，卻忘了還有一個鳳璇璣。

蘇王府上下一片喜色，鳳璇璣的鑾轎從宮裏緩緩駛出。一路上看到滿街的百姓圍觀，她第一次見到這麼多的人，心情也好了不少。

進了蘇王府，喜婆遞給她一根紅綢，她牽着喜帕和蘇孟焱拜了殿堂。一切都是按着她所想的走，她如願以償的嫁給自己愛的人。

她在洞房裏坐着許久，天亮等到了天黑。房門被緩緩推開，他總算來了。

蘇孟焱看着她，笑了笑，讓衆人退下去。鳳璇璣低着頭，心裏有些緊張，等着蘇孟焱掀開她的蓋頭。

這一下可不得了，蘇孟焱站直了身子，怒道：「大膽，你是何人？」

鳳璇璣慢慢的站起身，俯身道：「妾身是王爺明媒正娶的鳳臨國二公主鳳璇璣。」

她的話讓蘇孟焱心裏一緊，他倒是不記得，這個宮裏竟然還有一個二公主。那個從來不得寵的公主，竟然出現在他這兒。

「好大的膽子。」蘇孟焱掐着她的脖子，說道：「本王要去的是長公主，不是你。你怎麼敢頂替？」

鳳璇璣不慌不忙，眨眨眼睛，說道：「王爺只向父皇求一個公主，並未說是哪位。我怎麼算是頂替呢？」

「巧舌如簧。」蘇孟焱將她掀翻在地，居高臨下的看着她說道：「我不管你是何人，但是想要做我的王妃，沒有那麼容易。」

鳳璇璣趴在地上，大口的呼氣。眼裏蒙上一層水霧，道：「王爺，敢問你爲何一定要娶鳳臨月？」

「與你何幹？」蘇孟焱生氣的坐在牀上，居高臨下的看着她，一身怒意。

「王爺執意要娶鳳臨月，可是因爲冷暖玉棋子所制的簪子？」

聽了她的話，蘇孟焱來了精神，握着她的手，說道：「你怎麼會知道冷暖玉棋子的事情？」

「那年救王爺的人就是我，我是啊碩。」

蘇孟焱激動的握着她的肩膀，鳳璇璣將當初救了他的事情娓娓道來。

蘇孟焱問道：「爲何那簪子，會到了鳳臨月的手上？」

鳳璇璣將事情始末道出，蘇孟焱心疼的將她摟進懷裏，但是依舊存有疑慮。

鳳臨月得寵是公認的，何故會去和她搶一支素簪。

蘇孟焱笑笑，回過神，說道：「今日累了，就好好歇着吧。」

鳳璇璣點點頭，蘇孟焱抱着她，和衣而眠。

待得她睡下，蘇孟焱猛然睜開眼，對着黑夜裏喊了喊：「黑鷹。」

一抹身影一閃而進，黑鷹跪在地上，蘇孟焱居高臨下的說道：「去宮裏查查這個鳳璇璣的底細。」

黑鷹道是，轉身又出了去。

次日，鳳璇璣起身，蘇孟焱已經洗漱好，她微微一笑，弱弱的喊了聲：「王爺。」

蘇孟焱淡然一笑，拉着她的手，說道：「起來了？」

鳳璇璣眼含笑意，點點頭。蘇孟焱讓人爲她梳妝。幾個丫鬟整理時，低頭瞄見了牀上的一抹血紅，竊竊私語起來，鳳璇璣聽了臉色一紅，低下了頭。

蘇孟焱看着她，說道：「今日要去宮裏謝恩。你可得準備好。」

鳳璇璣點點頭，說道：「是。」

她並沒有注意蘇孟焱後面的話，讓她準備好，鳳璇璣還真是沒有好好準備。

宮裏，兩個人一同謝過了帝後。鳳臨月提議，要帶着他們在宮裏走走。

鳳璇璣心裏一緊，總覺得沒有什麼好事。

瑛姑看了越妃一眼，說道：「老奴也去陪着吧。」

越妃擔心鳳璇璣的安危，便點頭答應下來。

花園裏，鳳臨月看着他們，笑了笑，說道：「妹妹當時找父皇賜婚，覓得如意郎君，還真是好命呢。」

鳳璇璣心裏一緊，明明是皇帝逼她嫁入王府，怎麼就成了她去求婚？蘇孟焱眼眸一暗，鳳璇璣隱隱有些不開心。

只道：「姐姐哪裏話，是父皇賜婚，我才有幸嫁入王府。還是要謝父皇的寵愛才是。」

她特地將寵愛兩個字咬緊，心裏卻疼的不行。

鳳臨月笑了笑，拿下簪子，摸了摸說道：「這簪子有些鬆動了，勞煩妹妹幫我修一修。」

鳳璇璣皺皺眉頭，看着她有些不解。鳳臨月接着說道：「先前我和妹妹講過冷暖玉棋子的。還把幼年時，我救了王爺的事情也告訴你了。」

鳳璇璣聽後，如同一盆冷水淋頭澆下，瞪着雙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問道：「你怎麼會知道這些？」

「妹妹說什麼呢，這些都是我告訴你的啊。」鳳臨月假作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