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劉備救場

自谷雲從桃花圩帶了這麼多糧食和藥回來後，他母親熊小環的病情總算是給穩住了。谷雲也在打算着什麼時候送自己的弟弟谷小虎上私塾去念書。

「開門，有人在嗎……」一陣院子外的拍門聲。

谷小虎輕快地跑到門外，「村長大叔，是找我媽媽麼？」

村長道：「我不找你媽媽，我是來找你哥哥，谷雲的。」

谷小虎不禁瞪大了眼睛，驚訝道：「你居然來找我哥，看來我哥能當大人了。」

「快去吧！小鬼頭，把你哥哥給我叫出來。」

谷雲正在屋子裏照顧着自己的母親，其時母親已吃過藥，睡熟過去了。聽到外面的對話，還有那村長的語氣，不禁心裏一顫，暗叫聲「不好。」然後忙迎了出去。

見村長是個五十多歲的大叔，胡子已半花白，臉上已爬上了不少皺紋，本極慈祥的臉，卻帶着怒色。谷雲道：「村長，你找我！」

村長讓谷雲到屋外與之獨處，道：「谷雲你前幾天可是到桃花圩的蔡家當鋪借了貸款？」

谷雲本來已有心裏準備，心裏也是不免「咯蹬」了一下。道：「村長你是怎麼知道的？」

村長道：「村裏有人看到了，兩天前我不過來跟你講，是怕你媽聽到了這個消息，受不了那打擊，影響了病情。才沒有過來的。你說你這是爲什麼呢？」村長又是搖頭，又是唉聲嘆氣的。

谷雲道：「村長，我也是爲了我媽的病情呀，你知道嗎？我家裏再沒糧食，抓不到藥，我媽的病就不行了。我那也是迫不得已呀！」說到這，谷雲的眼睛也紅了，雖說谷雲是穿越而來，可這也的確是真情流露。

村長道：「你家裏的情況只要你說出來，我作爲村長自會爲你們分擔，可是如今你做出了這樣的事，那可是誰都幫不了你們了。」

谷雲道：「村長呀，今年天災連連，村裏的地都顆粒無收，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呀！我也只好自己想辦法了。」

村長怒道：「想辦法，你那叫想辦法麼？你那叫不知死活！」

谷雲故作驚訝道：「怎麼啦！不就是貸了款麼？等我賺了錢，再還不就得了唄，有什麼大不了的。」

村長道：「你這小孩，沒人管真可憐，大叔我告訴你，那蔡家的高利貸是怎麼回事，蔡汝虎，本是黑道的吊睛白額虎，咱們白沙鎮有多少人栽在這白額虎手上了！你知道麼？」

谷雲道：「有這麼厲害麼？」

村長道：「他們蔡家的高利貸都是按月算的，貸三十兩銀子，一個月後你就得還他利息三十兩，貸五十兩，一個月後的利息就是五十兩。你到底貸了人家多少錢吶」

「一百兩」谷雲伸出兩只手示意道。

村長驚得合不攏嘴，「貸那麼多吶，真不要命了！」

谷雲雙手捂住嘴臉，不讓對方看到自己的表情，「嗤」差點沒笑出聲來。「那我盡快還他們便是了。」

村長道：「還，你拿什麼還人家，一人月後你要還清，就得還二百兩銀子，你上那弄那麼多銀子來，本來我是來救你的，問你是不是借了人家十兩八兩銀子，我向村民們給你籌借足數給你趕緊還人家。這回可真的是沒救了。我上那給你籌足二百兩銀子呀。」

谷雲怯生生地道：「那我逃走不就得了？」

村長的怒容越盛：「你還想逃，你就算變成只鳥也飛不出這白沙縣去，實話跟你講吧，那蔡汝虎已派人向我們村幹部發話了，讓我們看緊你，到了下月初他們就派人來收貸款利息，要是找不到你人，就拿我們村是問。」

話講到這，隔壁的劉備也找上門來了，劉備是直接推門進來的，向村長與谷雲迎了上來。「村長別來無恙吧！」向村長作勢揖了手。

村長疑惑：難道這劉備是來幫谷雲一家的？道：「劉備是來找小環，還是來找谷雲的？」

劉備笑道：「跟村長一樣，也是來找谷雲的。」

村長道：「不知找谷雲何事？」

劉備捻着胡子笑道：「想來也是跟村長一樣。」

聽到這，村長心裏也是不禁一顫，知道這劉備雖只是個賣草席的，可爲人極豪爽，廣交天下英雄。談吐雄圖偉略，方圓數百裏也難找到這樣的一個人才。

「也是爲了谷雲向蔡汝虎借高利貸的事？」

「正是！」劉備答道。

「那劉備，你先來跟谷雲說說蔡汝虎的厲害吧」村長素知這劉備愛打抱不平，不知其此時到底意欲何爲。

劉備道：「蔡汝虎魚肉百姓，其幕後的靠山就是縣太爺，縣太爺也就是通過操縱蔡汝虎這只吊睛白額虎對全縣老百姓進行搜刮民脂民膏的。手法相當高明，而又很難有把柄，落在老百姓手中。」

谷雲道：「也就是這個原因，至今都沒有人敢去告發他們麼？」

劉備道：「也不是沒人去告發過他們。而是當今的朝廷整個內部都出了嚴重的問題。」

谷雲明知故問：「出了什麼問題？」

劉備道：「老百姓的疾苦便是朝廷出現嚴重問題的症狀表現。如果是盛世之時，何至於這裏災荒連連，卻沒有官府前來賑災呢。」

村長嘆道：「一切都是奸臣當道所致」

劉備道：「村長到時真的打算把熊小環一家送去交給蔡汝虎那一幫人麼？」

村長道：「適才我問了谷雲，這廝夠膽大的，居然敢貸了一百兩吶，劉備，你說我該怎麼辦呀，如果只是貸了一二十兩銀子那還好辦，現如今村裏那裏能籌足兩百兩銀子呀。」

劉備道：「村長你現在莫要爲難谷雲一家人，這些日子來，據我觀察社會馬上要發生巨變，這事還是等到下月初再說吧。」

村長素知劉備之能，驚慌道：「你是說，整個朝廷馬上要發生巨變了？」

劉備道：「朝廷是否要發生巨變，我不得而知，只是賊寇作亂，像是馬上要發生了，到時很快將要天下大亂了。」

聽了劉備的這番言語，谷雲不禁佩服得五體投地，心道：「難怪這劉備以後要稱帝，原來還這般有先知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