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美人淚 010章：出宮送出嫁

翌日，殷冰嬪坐著殷炫寒為她準備的華麗軟轎，踏上了去燕國的路程。

帝都的城門上，殷炫寒一身白衣，潑墨摺扇合著背在身後，眺望著一大隊人馬送著殷冰嬪離開的身影，有些出神。

終歸的，他還是狠心了，僅僅是為了對付段家，便狠心了下來。

「皇上，冰嬪公主她們走遠了，還請皇上回宮吧。」殷炫寒身後步雲掩藏起心中的失落，對殷炫寒微微躬身。

「步雲，你說朕是不是太狠心了點，生生拆散有情人。」殷炫寒沒有動，而是這般問步雲。

步雲愣怔，總感覺殷炫寒話裡的意思有些在說自己，卻還是不動聲色的沉凝著，說道：「皇上這麼做也是為了大端的子民，殷氏王朝的江山社稷。」

「是嗎？」殷炫寒喃喃反問，真的都是為了江山社稷大端子民嗎？這其中緣由恐怕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要是大哥在，我真的希望這個位置是他在坐。」殷炫寒輕歎一口氣，終於收回了目光，低垂這眼眸，關注著城樓下來來往往的人群，心中便又開始想起了那個讓他刻在心底無法忘記的人，葉湄。

一年前，她消失得那麼徹底，讓他將整個大端國翻個底朝天都沒找到她。

好幾次噩夢中見到她渾身是血的慘不忍睹，驚醒後總會是渾身汗如雨下，然後他就會在深夜到水湄亭，獨自思念到天明。

在這一年中，段悠然總是有意或無意的告訴他，葉湄已經死了，可他不相信，他總感覺葉湄沒死，只是離他越來越遠而已。

「步雲，我們下去走走吧，都好久沒出過宮了。」

「皇上，宮外險惡……」步雲本想提醒，殷炫寒卻已經走下城樓，無奈，步雲只好跟上去。

殷炫寒身為一國君主，卻從來不知帝都是這般的繁華，帝都的人們又是這般的安居樂業，可能這和生在天子腳下的緣故吧，都認為離皇帝最近，就會最安全。

步雲跟在殷炫寒身後，見殷炫寒突的興致大好，邊有些疑惑，但一想到安危之事，便提醒道：「皇……」

步雲那‘皇上’二字還未出口便被殷炫寒攔下，小聲說道：「小雲，我們只是出來走走，沒必要弄得滿城風雨的都知道我們的身份。」

「可是您真的是皇……」

「這是命令！」殷炫寒實在有些受不了步雲一時間不會轉彎的腦筋，命令道。

「是，皇……」

啪啪……

關鍵時刻，殷炫寒快速的伸出兩根手指頭眨眼之間在步雲頸間點了兩下，步雲微張著嘴在也說不出一個字來。

「朕……啊呸，真的和你過了，能不能配合點，叫我公子！」殷炫寒最受不了的就是步雲太過一本正經了，惹得有時他本想放鬆的時候都跟著一本正經了。

步雲見到此時殷炫寒，簡直就像換了一個人你，這變化也太快了一點吧。

見到步雲可憐巴巴的眼珠子轉了轉，殷炫寒才嘴角勾起一抹勝利的弧度，摺扇一揮，解開了步雲的穴道。

一得到輕鬆，步雲大呼一口氣，當即說道：「皇……」

一張口就又忘記了，見到殷炫寒一臉快要抓狂的表情和舉起的手，步雲當即改口道：「黃公子，卑……我們去那邊吧，那邊好像很熱鬧。」

順著步雲的手指的方向，殷炫寒見到那邊一家大酒樓正張燈結綵正好開張，震耳欲聾的鞭炮聲吸引了不少人的圍觀。

「是好像很熱鬧，好久沒出來，我們也去湊湊熱鬧。」殷炫寒說罷，便抬步朝著人群多的地方走去。

「喂，公子，人多的地方危……」

「人多的地方才熱鬧！」殷炫寒反手向步雲搖了搖手，示意他跟上就好。

「這張嘴……」步雲暗罵自己，這要是殷炫寒出了個什麼意外，可不是他能擔待起的，所以，也只有無可奈何的跟了上去。

「各位親朋好友，父老相親，在我們的期待中聚仙樓今天開業了，首先，我們要感謝柳公子和龍公子的支持，聚仙樓才能和大家見面，而且柳公子說了，開業大吉，今天進樓者，一切免費……」

隨著聚仙樓臺面掌櫃錢言的聲音落下，又是一大片的鞭炮聲和鼓掌聲響起，同時下面議論紛紛的人群更是如蜂擁一般朝著聚仙樓裡面湧進去。

「走，這免費的午餐朕……真的還沒吃過，今兒個我們倆也去熱鬧熱鬧。」殷炫寒發現自己說錯了話，慌忙順意改過，左右瞅瞅，還好周圍的人都只顧著往裡面擠，沒注意他的話。

步雲緊跟著殷炫寒，低聲說道：「公子，好像帝都裡面大戶人家中姓龍和姓柳的很很少，要注意了。」

殷炫寒聞言，停下腳步，疑惑的轉頭看著步雲凝重的表情，就恨不得當即踢他兩腳，怎麼在步雲眼裡他感覺走哪兒都危險呢？

「小雲，不要那麼疑神疑鬼，天子腳下，人民安居樂業，哪有那麼多壞人？」

「不得不防！」

面對步雲語重心長的提醒，殷炫寒真恨帶他出來。

「喂，前面的那位公子，快進去哦。」

這時，因為擋住了身後人的去路，便有人開始不滿的大喊起來。殷炫寒也懶得去理會步雲，徑直朝酒樓裡面走去。

「誒，公子……」步雲大驚，這向來謹慎的殷炫寒怎麼一出宮就變了個模樣，想來可能是在宮裡憋的太久了吧，而且這也才是最真實的他吧，他記得在他還是太子以前的時候，他經常笑的。雖然現在也笑，可他的每個笑容都那麼的耐人尋味。

聚仙樓裡面真的很熱鬧，人山人海。

裡面的小二哥也是個長眼的貨，一見殷炫寒和步雲衣著氣度不凡，便把他們帶到了二樓的上賓間。

殷炫寒二人在二樓小二安排的一張精緻桌邊，殷炫寒坐在椅子上，單手倚著欄杆，垂眉俯視，一樓的每個角落都盡纜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