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美人淚 002章：只是個遊戲

目送著殷炫寒離開，段悠然驀地從椅子上坐起身來，有些無奈的自嘲著。

這些年和後宮那些女人間的勾心鬥角，總是在她遊刃有餘的股掌間將對方至於低地。漸漸的，當越來越多的人成為她走向鳳臨天下那個位置的鋪路石時，她也越發變得心狠手辣起來。

同時，她也變得自信起來，自信到居然和殷炫寒做了個她自己都覺得很好笑的遊戲。

不由得，段悠然思緒開始飄散開，想起那天——

「段悠然，你還真想把朕的後宮鋪成屠宰場嗎？」殷炫寒大手緊握住段悠然的手腕，面目猙獰憤怒的對著被他制住的段悠然咆哮。

殷炫寒話語畢，竟然陡的鬆開手，卻是順勢上抬，輕捏著她纖細白嫩的脖子。

段悠然頓時感覺窒息，美麗的臉上有了病態的紅暈，卻還是不認輸的輕抬眉目，嘴角若有似無的嗤笑著。

「你信不信，朕可以很簡單就結束你的生命！」殷炫寒鄭重的警告，同時手上還在不停地施加力量，並繼續警告著：「不要再來挑戰朕的極限，朕會讓你很失望的！」

「呵……那……那皇上就殺……殺……殺了臣妾……」段悠然努力的呼吸稀薄的空氣，整個身體都變得無力，全依靠脖子上那只有力的大手，才沒有癱軟下去。

「朕可以認為，你這是在威脅朕嗎？」殷炫寒從牙縫裡擠出這麼一句話，手上再次施加了一分力度。

看著段悠然原本病態潮紅的臉頰頓時慘白，殷炫寒就心裡興奮，他真想一不小心就捏死這個女人。

可是，他知道，他不可以殺死這個女人，因為如今的朝政上，段家的強大可以隻手遮天。

段家很強大，反殷氏王朝，那也是必然的，只是時間而已。

但現在還不是時候讓段悠然死，他沒有多餘的身心和兵力去抵抗段家強力的攻勢。

所以，段悠然不可以死，至少現在不可以死。

她若死了，段家便可明目張膽的反了。

段悠然已經感覺眼皮沉重起來，可她知道殷炫寒不會真的殺她，這便是她敢在他後宮獨秀群芳枝頭顯的資本。

果然，眼見段悠然要瞌上眼，殷炫寒猛地鬆開大掌，轉身負手而立，不去看段悠然的狼狽的樣子，眼裡更是波瀾不驚的不起漣漪，卻是盡顯冷色和殺意。

「咳咳咳……」隨著大手的抽離，段悠然就如被拉散了筋骨的蛇，一下子癱軟的倒在地上猛咳起來，大口貪婪的呼吸空氣。

好半天，段悠然臉上有了些許血色，剛才從死神的邊緣走了一遭，她感覺生命好脆弱，原來她逼死那些人死前是這樣的感覺啊。

良久，段悠然恢復力氣了才雙手撐著冰冷的地面，任亂髮蓋了臉頰，嘴角揚起得意勝利的笑，幽幽開口言道：「皇上怎麼不像……不像捏死螞蟻那樣捏死臣妾？」

「哼。」殷炫寒不屑的冷哼，抬腳走到那個精緻的圓桌邊，陳公公慌忙拉出一張高雅的椅子，待殷炫寒坐下又斟茶水，從頭到尾都不敢說一句話。

「呵呵，是皇上不敢讓臣妾死，還是——」段悠然驀地停下話語，嘴角勾起妖嬈的笑意，轉頭繞有興致的盯著仔細飲茶的殷炫寒，嬌唇輕啟，淡淡的說道：「還是皇上捨不得讓臣妾死？」

殷炫寒停下飲茶的動作，嘴角如罌粟般絕冷妖異的笑容蔓延開來，就如在夜間奔放的一株罌粟花，讓人窒息。

見到殷炫寒嘴角陰戾到讓人窒息的笑，段悠然微微失了失神，而後嘴角妖嬈的笑意不減反增，再次問道：「皇上是不敢回答臣妾的問題嗎？」

「呵，朕該說然貴妃是自信過頭的自以為是，還是該說你飛蛾撲火的不自量力呢？」殷炫寒起身，來到段悠然身前。

居高臨下的他，一身明皇朝服尤為的刺眼，段悠然順勢仰頭看著如刀刻的面容，再次失了神。

「總有一天，朕會讓你知道朕敢不敢讓你去絕望的去死。」

「現在不讓你死，那是因為你還有那麼一點點的利用價值，可懂？」殷炫寒說得很輕，很小心翼翼，生怕驚了失神中的段悠然，又或者怕她聽不明白。

聽到殷炫寒冷血至極卻依然笑著淡出的話語，段悠然驚然回神，才想起，是的呢。他不殺自己，那是因為自己於他，還有利用的價值，用自己來牽制整個段家，再好不過。

見到段悠然臉色因為他的話而幾多變化，殷炫寒滿意的轉身，準備離去。

「皇上，要不和臣妾做個小遊戲？」

本已走到門口的殷炫寒陡然駐足，饒有興致的轉頭盯著已經起身的段悠然，不屑的開口言道：「哦？然貴妃在後宮殺人的遊戲玩膩了，要和朕玩了？」

「皇上何必說得那麼難聽，」段悠然掠了掠微亂的髮絲，繼續說道：「下一個賭注，就賭是臣妾先愛上皇上，還是皇上先愛上……」

「癡心妄想！」段悠然話還未說完便被殷炫寒冷冷打斷，他不屑的冷嗤，說道：「朕是在想，然貴妃有什麼資本和朕玩遊戲呢？」

「只是個遊戲而已。」段悠然眉毛輕挑，有些微微的挑釁之意，繼續說道：「誰先對誰動情，便是輸。」

「籌碼？」

「要是一不小心臣妾贏了，臣妾要鳳臨天下。」段悠然毫不在意的說出自己的目的，因為她很清楚的明白，她和殷炫寒之間，只是在相互利用。要看的便是誰把誰利用得有價值一些，誰又能將另一個人利用到對方不能利用你，誰便是最終的贏家。

「野心不小。」殷炫寒不屑的抬眼，語氣裡淡漠得風平浪靜不起波瀾，他一直就知道段悠然想要當皇后，只是經她親口說出來，讓他徹底明白，這個女人野心有多大，說不定給她皇上的位置，她都敢坐。

「要是皇上贏了，臣妾保殷氏王朝安然。」段悠然說得很自信，整個殷氏王朝都知道，段家是殷氏王朝的最大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