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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把他們兩個叫過來。」中年人微微露出一絲吃驚之色對身邊的弟子吩咐道
望著兩個小傢伙眼神中露出的一絲不善與警惕,中年人面無表情的盯著鐵柱說道:「既然已經通過了測試為什麼要扔掉玉符?」
望了一眼中年人那略顯犀利的眼神,鐵柱低下頭囁嚅道:「二蛋沒通過,我也不要修行。」
「你可知道有多少人想要進入我教修行。」說完中年人不自覺的看了一眼測試沒通過的人群。
「恩,知道。」「那你還打算放棄此次的機會嗎?」
「我說了,既然二蛋不能上山修行,那我也不去。」鐵柱低著頭小聲道,但話語中的堅定之意卻表露無遺。
「既然這樣,交出你手上的玉符。」中年人面無表情道
自懷中掏出一塊玉符,毫不遲疑的遞了上去,旁邊的一名弟子從鐵柱手中接了過來。交出玉符後的鐵柱與明軒兩個人相視一笑。
「看不出你這小傢伙倒是蠻有毅力的。」偏過頭的中年人盯著小明軒道,話語中帶著一絲讚揚之意。
明軒盯著眼前的中年人認真說道:「柱子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會讓他一個人受苦。」最質樸的話語,說出來的卻是最真誠的兄弟之情。
中年人一愣,盯著兩個孩子的眼神漸漸帶著一絲柔和之色。
曾幾何時,自己也曾經擁有這最真的情誼,可惜造化弄人,終究是不能再奢求。「唉!」這兩個小傢伙讓他想起了年幼時的弟弟,思緒逐漸的模糊,一張童真無邪的面孔浮現在腦海中,漸漸地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
小明軒倆人無語的對視了一眼,這人真是奇怪,明明剛才過來的時候一臉的嚴肅,這才說了幾句話的工夫,竟然自己一個人望著遠處怔怔的出神起來,臉上還露出了一絲笑容,不過這種笑容他們倆都懂,因為他們總是能從彼此的臉上找到這種笑容的影子。
慢慢的思緒回到現實,臉上的笑容漸漸淡去,中年人開口道:「「萬鐵柱你以下犯上,不尊敬師長,可知錯。」
不尊敬師長?等等,什麼時候他成了自己的師長?難道…難道中年人還不死心,要收他入教?
想到這裡鐵柱硬著眉頭剛要開口,卻聽中年人繼續說道:「周通,拿兩塊玉符給他們。」
「是,師傅」雖然心中有著不小的疑惑,但師傅的命令可不敢不從,況且這次的收徒可是掌教師祖親自下令要師傅帶隊,想到這裡不自覺又挺了挺腰板,自己可是師傅身邊的紅人,而且這次回去後,自己又能有一批師弟師妹可以使喚了,嘿嘿,想到得意處,不禁心中偷笑。
兩塊玉符?就算再笨此時倆人也聽出了中年人話裡的意思,回過味來的鐵柱抱起明軒高興的喊道:「萬歲」
見到兩個高興的抱在一起歡呼的孩子,中年人臉上也露出一絲會心的微笑。
巍峨的大山如一把利劍直插入雲霄,似乎要把這漆黑的天空割裂出一道傷痕。陰冷的山風發出一陣陣的怪叫,仿佛地獄中跑出的惡鬼發出的哭聲。一條蜿蜒的小路自山腳下向漆黑的半山腰延伸。
黑暗的山路上緩緩走出一隊半蛇人,全身長藍色鱗片,背生一對肉翅,腰部以下沒有腿腳,只有一根粗長的尾巴左右擺動。
緩緩沿著山路向山腳下走去,三角形的眼中一對沒有絲毫感情的金色瞳孔警惕的環視四周,偶爾有一兩隻蛇人擬人化的臉上會吐出一條腥紅的蛇信發出「嘶嘶「的聲音。
「都打起精神,誰要是疏忽大意,讓王上受到驚擾,我一定會替王上第一個吃了它,嘶嘶。」
說話的是正是這個巡邏隊領頭的小隊長,沒有絲毫感情的瞳孔中閃過一絲冷意。
「是,隊長。」幾個蛇人趕忙同聲應道。強自打起十二分精神,各自放出自己的感知一遍遍的掃蕩者周圍。
「隊…隊長,那裡有人」突然一個蛇人聲音中略帶一絲驚恐指著空中說道。
蛇人小隊長一驚,趕忙抬頭望去,果然在離他們頭頂約莫十幾丈的地方懸浮著一個身影「什麼人,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夜闖我藍蛟族領地。」蛇人小隊長氣急敗壞的吼道。本來自己呵斥幾個蛇人是為了讓他們打起精神,沒想到還真的有人敢來太歲頭上動土。
空中的身影一動不動,似乎沒有聽到蛇人小隊長的問話,反而問了一句「這是藍蛟族領地,那就沒錯了,你們的王可在?」
一句話把蛇人小隊長氣的夠嗆「在我藍蛟族領地上,你還沒回答你是何人,來此為何,你竟然問起我來了,閣下好大的架子。」蛇人小隊長也不傻,氣歸氣,就憑對方能出現在他們頭頂十餘丈的位置而他們卻毫無察覺就足以說明此人修為不弱,但不弱歸不弱,蛇人小隊長卻相信還沒有人能夠在他們的領地上橫行無忌。
張開雙翼緩緩的升到半空中對視著眼前的不速之客,手中憑空出現一對泛著盈盈綠光的短戈「閣下莫不是以為憑你一人能在我族領地來去自如不成。」說罷也不等對面的人回答,蛇尾一甩,一道黃光射向空中,遙遙飛出足有幾百丈高後形成一個巨大的光球久久不散,照的那一片天空竟然都隱隱發黃。
暗中戒備著的蛇人小隊長道:「既然閣下不肯道明來意,那我只好得罪了。」說罷蛇尾一甩,發出一聲清脆的爆音,雙翅輕輕一顫,一道筆直的藍光向著這個不速之客沖去。下面的幾個蛇人見狀,紛紛亮出武器騰空而起,把這道人影團團圍在了中間。
小隊長的心裡很清楚,他已經發出了信號,用不了多久其他族裡人就會趕過來,而他需要做的只是在這段時間裡儘量的拖住這個人,也許這個人的實力不弱,但拖延一會時間對於他來說應該不是什麼難事。
身上的感知一遍遍的掃蕩者前面的人影,每掃蕩一次都讓他心頭更沉一分,對面的人影就好像一團空氣一樣,每次感知掃過他的位置都是一片空白,如果不是那道人影就活生生的懸浮在他面前,他甚至以為自己會不會是見鬼了。
距離這道人影只有七八丈的距離時,蛇人小隊長猛地擲出了手裡的兩把短戈,兩道藍色的光影如閃電般向那道人影沖去,一變二、二變四、四變八…轉眼間鋪天蓋地的短戈像閃爍的星空般已經到了人影身前三丈遠的地方,眼看就要把這個不速之客穿成個刺蝟。
「嗡…」一道巨大的顫音以人影為中心鋪天蓋地的輻射而出,竟然連周圍的空間也發出一片肉眼可見的漣漪。蛇人小隊長驚恐駭然的睜大眼睛定在空中,如果他能動,恐怕現在唯一的念頭就是掉頭快跑。
空中圍繞著人影的短戈已經消失不見,幾個蛇人詭異的保持著各種姿勢在空中一動不動,驀地眼前一花,一個人影出現在蛇人小隊長那暗金色帶著無限恐懼的眸中。
一件黑色的外套把他整個人罩在裡面,只露出了一張臉。看到這張臉蛇人小隊長原本略帶恐懼的表情一下子僵住,那是怎麼樣的一張臉啊,如一層老樹皮般乾枯的沒有血肉的臉皮貼在一張人形頭骨上,他甚至能夠看到臉皮的邊緣處還在滲出一絲血跡,兩道眼窩深深的凹陷進去,空洞洞的眼窩中竟然沒有一絲生命波動。
「我在問你一次,你們的王上是否在山上」嘴未動,一道木然卻令人不可置疑的聲音卻自眼前的人身上發出。
「王…王上正在閉關。」蛇人小隊長用顫抖的聲音說道。
「嗖嗖嗖嗖…」一連串的空氣破音傳來,幾十道人影出現在四周的空中,一干趕到的蛇人驚訝的望著眼前的一幕,只見其中一個頭頂獨角的蛇人上前一步說道:「閣下不知來我蛇人領地有何見教?」
「帶我去見你們的王」一道命令式的聲音傳來,一干蛇人微微騷動,全都怒目盯著眼前的不速之客,發出一陣陣「嘶嘶」的吐信聲,空氣中一股戰意迅速蔓延。
「安靜」頭頂獨角的蛇人說道,看似漫不經心的掃了一眼蛇人小隊長,轉過頭對著身後的一個蛇人使了一個眼神,立刻會意眼神的蛇人迅速掉頭向山腰上沖去。
「閣下要見我們的王,不知王上是否知道閣下要來呢。」頭頂獨角的蛇人微微一笑問道。
眾蛇人心中一驚,頭領可是王上身邊的十二大貼身禁衛之一,一身玄功可碎山填海,平日除了王上,對其他人從來都是一張冷臉,沒想到今日卻對這麼一個不速之客如此客氣,怎麼能不讓它們吃驚。
獨角蛇人心中也是一驚,不過讓他驚訝的卻是,自己的感知掃描竟然探測不出來人的實力,對於這種情況只有兩種可能,第一就是對方只是普通人,身上沒有修煉者的波動,第二就是對方的身上擁有能夠規避感知的寶貝,第三是對方深不可測,他還不配知道對方的深淺。但就目前的情況來看,蛇人小隊長肯定不會自己無緣無故的發出危險信號並且把自己像傻子一樣定在空中,要知道平時他們見到他可都是畢恭畢敬的。所以肯定不會是第一種,至於第二種,此人來這點名要見王上,如果僅僅是憑藉著一件能夠遮罩感知的東西就來此硬闖,那此人多半是病的不輕,所以這一種可能性也不大,那麼最大的可能性就是第三種,獨角蛇人心思電轉,轉眼間就已經分析出其中的利害,心中也瞬間做下了決定。
「不知道,你帶我去見他」說罷側過頭來盯住獨角蛇人。
一股巨大的威壓自這道人影身上傳來,獨角蛇人駭然的盯著他,自己竟然在一瞬間就被對方的威壓攝住動彈不得,雖然這股威壓一觸即收,但卻足以令他明白對方的實力絕對不在王上之下。幸好自己剛才已經讓人去稟報王上,想到這裡又不禁微微的為自己的英明決斷而慶倖。
「既然王上不知閣下來此,那麼能否告知閣下找王上所為何事?」獨角蛇人心中現在只打著拖延時間的打算,希望能夠拖延到王上來此。
「不能」冷漠的聲音傳來,盯著獨角蛇人的人影又道:「馬上帶我去見你們的王。」
聽出對方的話語已經有些不耐,心中發出一聲苦笑,硬著頭皮道:「閣下這樣深夜闖入我族領地,即便有要事,也得待我通稟一聲。」
「剛剛不是已經去了嗎。」
獨角蛇人一愣,原來自己的算盤早已被對方所洞悉,恐怕自己的拖延之計也已經敗露,現在只能暗中提防,拖延此人一段時間,等待王上的指令。
「格魯,帶他到大殿來見我。」一道柔軟嫵媚的聲音自空氣中傳來。
「是,王上」聽到這道傳音的獨角蛇人格魯神色一松,轉過頭對著山上恭敬的一揖。
「閣下請跟我來,你們幾個繼續巡視,不可鬆懈。」格魯扭過頭對身邊的一干蛇人說道。
「是,頭領」蛇人們恭然應命。
說罷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兩人一前一後的向半山腰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