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修行

雄偉的大殿外,小明軒等一群人安靜的站在門口,大殿內上方坐著三人,中間一人鶴髮童顏,手持一柄拂塵,一身寬大的藍色道袍,坐在一個蒲團上,令人一眼望去頗有一股超凡入聖的感覺。左邊一人兩道濃重的眉毛斜插入鬢,目似流星闊鼻寬耳,腰間懸掛著一個鐵葫蘆,如果小明軒與鐵柱兩人看到定會一眼認出,原來竟是天陽長老。右面一個紅臉大漢,一臉的兇神惡煞令人不敢抬眼正視,兩隻銅鈴般的大眼盯著坐下眾人。

下方擺放著六個蒲團,四個坐著人,空著兩個蒲團。左首第一個位置是空的,右首第一個位置上坐著的赫然正是前些天主持火辰教收徒儀式的中年人。

「師傅、二位師叔」中年人站起身對著上方的三人行了一禮恭敬道:「三日前弟子與武師弟和金師妹共選出四十九位新弟子,其中資質上等者一人,上等一級一人,中等三級七人,中等二級十三人,中等一級十六人,中等九人。其中十歲以上十五歲以下帶有人境五階以上根基者,中等一人,中等一級三人……。」

看著前面的中年人如數家珍版娓娓道來,右首下方坐著的一個胖子忍不住小聲嘀咕了一句「哼,虛偽」無意中轉過臉見到旁邊的一名女子斜了他一眼趕忙閉上嘴。

「師傅,弟子已經把新收的弟子記錄在冊,請師傅與二位師叔過目。」說罷自懷中掏出一卷錦軸,一片柔和的光芒輕輕托起錦軸慢慢的漂浮到了為首的老者面前。

伸出手輕輕接過面前的錦軸,當中老者說道:「恩,博兒此次你與兩位師弟替本教分憂,做的很好」。說罷也沒看手中的錦軸,抬手遞給了一旁的天陽長老。

「謝師傅誇獎,這是弟子的分內之事,能為本教分憂更是弟子責無旁貸的。」

「李博」一道渾厚的低音,旁邊的紅臉大漢問道:「此次共收徒四十九人,為何你只報上四十七人,還有兩人是怎麼回事?」

「啟稟師叔,弟子正要說明此事,另外兩人,其中一人天生資質較差,弟子也是見他毅力超人,所以就自作主張把他收入門下。」中年人恭敬道

「恩,此人叫什麼,多大年歲,可曾修習過功法,資質怎麼樣?」紅臉大漢又道

「此人名叫明軒,剛滿八歲,未曾修習過任何功法,資質資質為低等。」中年人略顯尷尬的說道。

「低等?這樣的人還不如普通人的資質,你怎麼把他也留下了,你說的毅力超人是怎麼一回事?」

「弟子開始也是無從得知,只是與此子一道還有一人,名為萬鐵柱,資質中等二級,因不願與他分開,所以想要丟棄玉符離山而去,我也是不忍見到一個修煉的苗子就這樣走掉,就想給他一點教訓,於是弟子放出威壓,眼見這萬鐵柱就要倒地,誰知他卻被這明軒一把扶了起來,倆人硬是沒有倒下。」

「恩,李博你現在應該已經是地境圓滿的境界,只差一步就能踏入天境,一個沒有根基的小傢伙在你的威壓下都能堅持一瞬也是殊為不易了。」紅臉大漢臉色轉好了一點說道。

「可是師叔,他並不是只堅持了一瞬。」中年人臉色微微一紅說道:「當時弟子也是心中驚訝,所以想看看他們倆到底能堅持多久,誰知他們卻堅持了一盞茶的時間。」

「什麼,一盞茶的時間?」紅臉大漢一臉的不敢相信,原本碩大的眼睛瞪得更圓了「你確定是一盞茶的時間他們才倒下?」旁邊的老者和天陽道長也是一臉的驚訝之色。

「師叔,您又搞錯了,他們並沒有倒下,而是堅持了一盞茶的時間,最後弟子收去威壓,倆人才沒防備的趔趄倒地。」

寂靜,整個大殿中落針可聞,首先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的是中間的老者,說道:「看來此子果真毅力超人,就算資質差些,跟著天陽學習一下丹藥之術也未嘗不可,那麼另外一個名額卻是怎麼回事?」

「啟稟師傅,另外一人是武師弟選去,此人資質為下等二級,名為嚴立」

「武兒,可有此事」中間老者偏過頭望向下面的胖子問道

「啟稟師傅」趕忙站起身的胖子道「確有此事,弟子也是愛才心切所以也沒有來得及向師兄及師傅稟明此事,還望師傅莫要生氣。」嘴裡這樣說,心中可是把他這個李師兄鄙視了個遍。

「呵呵,為師並沒有氣惱,此次選徒雖然是以你師兄為主,但你與你師妹當然也是可以各選愛徒的。」手心手背都是肉,知道倆個徒弟之間過節的老者自然不忍責備任何一人。

「那就這樣吧,你們下去把他們安頓好,按照老規矩,三個月後決定如何分配。」說完老者與旁邊的兩人站起身向後堂走去。

「是,師傅」下麵眾人連忙起身恭聲說道。

回到南峰,中年人帶領一干十歲以下少年回到住所後,帶領著餘下的十幾名大一些的少年離開了,臨走時叮囑了幾句:「從今以後的三個月這裡就是你們的住所,切莫不可亂跑,明日開始會有傳功長老教給你們一些基本的修煉之法,你們要好好努力。」

看著中年人匆匆離去,周圍的少年們三三兩兩的聚集到了一起互相熟絡起來,明軒他們這間屋子一共住了七人,除了明軒和鐵柱還有嚴立外,一個紮著兩隻沖天辮約莫四五歲的小男孩,一臉的純真,似乎對這一切很好奇的樣子,左看看右看看,兩隻大眼睛轉來轉去。另外一個是個小胖子,滾圓的身體,白裡透紅的臉蛋把兩隻原本不算小的眼睛擠成了兩條縫,而旁邊一個約莫六七歲的可愛小女孩正在追著沖天辮小孩玩耍,咯咯的笑個不停,最後一人是個與明軒年歲差不多得白衣少年,一張臉蛋長得那叫一個俊,只是一張臉寫滿了傲氣,倨傲的掃視了眾人一眼,目光牢牢的盯住小明軒。

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這人竟然罕見的對小明軒一笑,但讓小明軒十分不解的是,為什麼感覺這個少年的笑容有些冷呢?

重又轉過頭去,白衣少年坐在一張床上閉目起來。

暫時無事的小明軒與鐵柱兩人在屋外不遠處的小溪邊溜達

「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發銀兩」鐵柱邊走邊嘟囔道。

小明軒微微一笑「你這傢伙,上山來的目的就是掙錢,師傅可是說了修行不過關是沒有錢拿的。」

「唉,三叔讓俺出來能多學些東西,總比關在那個小山村有出息,而且又有銀兩拿,嘿嘿,不過二蛋你呢,你修行以後想幹嘛?」

是呀,自己以後想幹什麼呢?出人頭地?沒想過。

秋後的太陽有些蕭瑟的掛在天空中,但午後的陽光還是照的人身上暖洋洋的。小明軒伸了個懶腰索性不去想這頭痛的事情,拉著鐵柱坐在岸邊,溪水中一群小鴨子圍繞著鴨子媽媽戲水嬉鬧,看著眼前的一幕,莫名的心中泛起一絲酸楚,隱藏在小明軒心中最深處的傷痛似乎被那溫暖的陽光照的無所遁形。回想起自己童年的唯一記憶,中心的痛楚令他隱隱窒息。

曾經多少次在夢中醒來,那繃直的手臂無助的指向冷冰冰的屋頂,臉上掛著最純真最開心的笑容,可那濕潤的眼角一次次把他拉回這殘酷的現實。

媽媽,這是一個多麼親切又多麼陌生的稱呼,夢境中那朦朧卻慈祥的身影,總會一遍遍不厭其煩的撫摸著他的腦袋,似乎有著千言萬語想要傾訴,緊緊地抱住媽媽,淚水止不住的流出,哽咽的喉嚨早已發不出一句完整的話語,但他知道,他其實只是想喊一句:媽媽。

夢境總是一遍遍的重演,而現實則是一遍遍無情的把他拉回起點。幼小的心中總是期盼著清晨的陽光來的稍晚一些,這樣在媽媽的懷抱中就會多一些的溫存。

思緒漸漸的恢復到現實,眼角的濕潤已經被這一成不變的陽光蒸發乾淨,天邊的斜陽把小明軒的身影拉的稍長,但在這一刻那原本顯得瘦小的身影卻仿佛一下子擁有了無窮的力量。

「鐵柱你說我們修行後會不會變得很厲害」盯著眼前的溪水,原本那迷茫的目光卻變得堅定異常。

「當然會很厲害,你看師傅他們飛來飛去的,簡直太帥了,嘿嘿」不明所以的鐵柱回想起這幾天中年人的雄姿,不禁讚歎道。

「那我們以後是不是就不怕深山老林野獸叢生,從此想去哪就去哪?」眼中一絲光彩閃現,小明軒又問。

「應該是吧,你看咱們這麼大個山都沒有一隻野獸,肯定是害怕師傅他們,自然想去哪就去哪了」說完不禁狐疑的望了一眼明軒又道:「怎麼,你想以後厲害了到處去行俠仗義,嘿嘿,二蛋你小子真有你的,哈哈」鐵柱一副我看透了你的表情盯著小明軒。

嘴角掀起一絲弧度,無聲的抬起頭,堅定異常的目光盯著天空。一胖的鐵柱盯著無言的小明軒,倆人再次陷入沉默。

第二天一早,太陽還沒有升起來,一個三十出頭的中年人就早早的把他們這些少年轟了起來。

望著眼前的二十幾個少年,中年人頓了頓說道:「從今天開始你們就正式進入我火辰教弟子修行行列,每日早課兩個時辰,雞叫起床,遲到者重罰。」

說罷掃了一眼眼前噤若寒蟬的眾人繼續道:「午後兩個時辰的基礎知識與識字,從現在起我就是你們這三個月的師傅,今後你們稱呼我火禪師傅即可。」

說完對身後的兩名弟子道:「把東西發給他們。」

兩名弟子手中各提著一個包裹,打開包裹分發給每個人一套衣服,一本書冊,書冊上寫著:炎辰心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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