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清水芙蓉

第二章清水芙蓉

第二天一大早那個弟子已在殿外列隊等候,莊嚴肅穆。李掌門坐在雪陽大殿之內,臉色不是很好,但精神矍鑠。

「今天把大家找來,就是向大家宣佈一個事情。我老了,身體也不行了,對執掌雪陽派的重任已是心有餘而力不足。而天斷在我的眾多弟子中,無論人品武功皆是出類拔萃,我講擔子交予天斷,諸位可有異議。」

此言一出大殿之外一片嘈雜之聲,許久之後,才漸漸歸於平靜。大師兄喬羽站了出來朗聲說道:「天斷師弟為掌門實乃眾望所歸,我們願擁立天斷為掌門,將雪陽發揚光大。」

要知雪陽一派,自幼受道儒之義薰陶,雖有普濟天下之心,但對功名地位卻看得很淡,相反,這掌門之位對他們來說只是一種責任,一種擔當,沒有什麼可爭來爭去的。

「嗯,很好,很好。雖然是這樣,但也不能壞了規矩,你們劃開道來,喬羽,你先來。」

眾弟子應聲各自退開十丈左右,天斷站在中間,拱手對喬羽說道:「大師兄,請賜教。」

喬羽飛身躍入場中,也是還了一禮「淩師弟,小心了。」

一招「風捲殘雲」直刺而來,此劍招甚是兇猛,施展起來確有摧枯拉朽之勢。但喬羽此時使來,卻捨棄了期間眾多變化,直來直入,威力卻無形間削弱許多。

天斷回了一招「弱柳扶風」此招解的甚妙,把劍黏在對方劍上,輕輕劃一個弧,看似毫不隨意,柔得如女子舞劍,但其中卻隱含反擊之勢,稍不注意者,便會吃大虧。

此時天斷,卻捨棄攻招,只是輕輕把喬羽的劍蕩開,更不見回招。兩人你來我往,轉眼過去百十來招,二人卻仍如平時拆招般,互相謙讓。

「喬羽,師傅就是這麼叫你的嗎?你現在讓著他,難道日後要讓他出去被別人讓著嗎?你淩師弟就這麼不濟嗎?」

「徒兒不敢,淩師弟,小心了。」說完便轉守為攻,一招「秋雁南飛」側削過來,配合驚天步法,果真如秋雁掠過。

天斷順手一格,輕輕化解,那知喬羽劍法忽變,一掠,斜削變為平刺,猶如秋雁不停地變換陣型。天斷心中一顫,急忙施展「弦驚劍離」的步法後退數十丈,饒是如此,衣袖還是被刺了一個洞。

天斷此時額頭微微滲出汗珠,更不敢大意。與喬羽見招拆招,但見寒光閃爍,轉眼已近百招雙方互有攻守。

天斷故意賣一個破綻,喬羽一招「寒山飛雪」疾攻而來。右腹卻露出破綻,哪知天斷劍法忽變,直攻喬羽右腹而來,喬羽急忙撤劍回防。

哪知天斷此招只是虛招。側身一晃閃到喬羽左面,扣住了喬羽脈門。而後急退數步,雙手一拱,道一聲:「師兄得罪了。」

喬羽朗聲大笑,「師弟劍法變幻莫測,我輸了,你當雪陽掌門,地能將雪陽發揚光大,師兄為你高興啊。」

要知喬羽雖與天斷以師兄弟相稱,但二人相差二十多歲。可以說天斷武功有一半是喬羽親授,二人雖為師兄弟但實則親若父子。天斷能為掌門,喬羽是發自內心的高興。

此時突然從山巔傳來幾聲朗笑,「師兄,恭喜你收的如此弟子,。實乃雪陽之幸,雪陽之幸啊。言未落,人已至。一滿頭白髮的老者,身負長劍,走上前來。

李隱慌忙走出大殿,聲音微顫:「師……師弟你怎麼來了?這一別就是二十年啊。你最近可好?」

那老者又是哈哈大笑,「師兄,今日新掌門繼位,我豈可不來。而我又能有沒什麼好與不好,整天以武為伴,不知不覺,上次一別,竟然已經二十年。對了,師兄你這徒兒可是個奇才,想我當年如他這般年紀,也沒如此成就。」

李隱慌忙道:「斷兒,還不快來拜見師叔,求你師叔賜教幾招,夠你受用終身,旁人哪有如此福分呢?」

天斷早已聽說,師父有一師弟嗜武成癡,世間諸事皆不予理睬,行蹤不定,武功深不可測。天斷此時大喜,慌忙拜倒,「弟子拜見師叔,求師叔賜教。」

「哈哈,師兄看來你想我來是假的,想讓我教你徒弟才是真的吧?也罷,也罷,誰讓我心急來沒帶禮物呢。」說著便將天斷一攜縱身躍上山頂。

良久,天斷才飛身從山頂下來,而那白衣老者早已不見。天斷慌忙走到師父面前,拜倒說:「師叔指點完弟子後,便執意要離開,弟子留他不住。請師父降罪。」

「也罷,也罷,我這師弟性子就是這樣,我都留他不住,何況是你?倒是你今日有這番奇遇,為師真是替你高興。」

「是啊是啊,天斷有此奇遇,定能將雪陽發揚光大。」眾人紛紛道。

正在眾人談笑之時,突然弟子來報:各大派掌門,攜眾弟子來參加雪陽掌門即位大典,聲言要一觀本門至寶驚天劍。

李隱不僅眉頭一皺,心想:果然是沒有不透風的牆,看來雪陽內部,也並不平靜呀。

李隱隨即微微一笑:「各大派齊聚雪陽,又是在你師叔剛走之後,天斷這各大派挺給你面子的嘛,而且相信你這師兄弟中間,對你可是千姿百態呀。既然人家來了,你就要好好招待,驚天劍要讓人家好好看,還有你師叔傳給你的深厚內功也不必隱藏,讓大家都見識一下嘛。」

李隱此話看來像是說笑,但實際上含義極深,一是提醒天斷雪陽內部有叛徒,二來告訴天斷等下大戰,可以使用驚天劍,不必隱藏內功。天斷道一聲徒兒明白,便安排弟子接待,自己繼續若無其事地參加掌門繼位大典。

各大派轉眼已到齊,偌大的雪陽大殿前黑壓壓地站滿了人,李隱幽幽說道:「今日是我天斷徒兒即位為掌門的日子,諸位遠到而來,李某實在榮幸之至,然而華山地處偏遠,沒有什麼珍饈招待,只是略備薄酒,還請諸位小酌一杯。」

齊南盟的盟主首先沉不住氣了,「李老頭,你少給我賣關子,老子今天不是來喝酒的,也不是來參加什麼破大典的,實話給你說了吧,我今天就是來看驚天劍的。」

眾人心中不禁暗笑,這齊南盟盟主可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竟敢這樣對雪陽掌門說話,看來有好戲看了。

天斷哪能忍下雪陽這樣被看輕,微微冷笑:「齊掌門,今天是我繼任掌門的日子,你好歹給我點面子嘛,這酒你還是喝一喝吧。」

齊家盟盟主,大怒:你這乳臭未乾的小毛孩,哪有你說話的份,快把驚天劍拿來,否則……」

「哦?如此說來齊掌門倒是心急呀,不過也不差這一時,來,你還是先喝一杯吧。」不待答話,天斷施展輕功,來到齊南盟盟主面前,他身法之快完全出乎任何人的意料,包括李隱,他的師父。

他虛晃一掌打向齊陽胸口,齊陽慌忙,橫掌於胸護住胸口,哪知天斷突然變掌為指,只一招,齊陽便被點了穴。眾人不禁駭然,要知,齊陽至少也算一派掌門武功自有其獨到之處,但與天斷交手,只一招便被點穴,雖然這裡面天斷出其不意占了便宜,但只一招就將齊陽打倒,其功力之高,普天之下也無幾人。

天斷從旁邊拿過酒罈,說:「我看齊掌門還是喝一杯吧,要不天下英雄該笑我雪陽招待不周了。」說著便拿起酒罈向齊陽口中灌去,齊陽無法動彈,只能任由天斷擺佈。

轉眼一壇酒已被天斷灌入齊陽肚中。天斷還不甘休冷笑著說:「看來齊掌門挺喜歡我們雪陽的酒,沒事,我這還有,您儘管喝。」

又是兩壇酒灌下,齊陽盛怒,有加三壇酒憋在肚裡出不來,臉色已是紫青,齊陽身體本就魁梧,價值小腹微微隆起,就像一個臃腫的孕婦好不滑稽。

天斷此時方肯罷手,微微笑道:諸位掌門你們是想先喝酒呢還是想先看劍呢?」

古劍門掌門陪笑道:「雪陽掌門太吝嗇了吧,驚天劍拿來,讓我們把玩一下又何妨呢?」

天斷冷笑:前輩說的是,天斷也是愛劍之人,聽說古劍門有把祖傳寶劍,不如讓大家先看看吧。」要知古劍是古劍門鎮派之寶,封于古劍後山任何人不得擅自取動,而古劍被動是古劍門奇恥。

古劍掌門惱羞成怒:「看來淩掌門,是執意不肯了?雪陽派欺人太甚,若是我們就此下山,將來有何面目立足於江湖?今日我們就是死在這裡也不能丟人。」

古劍掌門,他用「我們」而不是「?我」明是說與天斷聽,是在告訴各大派,聯合對付天斷。

「對,雪陽拍欺人太甚,齊大哥被他們折磨成那樣,若不報此仇和以立足?淩少俠武功蓋世,我們就來領教一下。」其餘各派紛紛附和,將天斷圍上。

「斷兒,接著。」李隱將驚天劍擲來。眾人並不知道李隱內力已失,無人敢接,天斷順手一抄,抄在手中,各大派並不再言語,徑直攻向天斷,天斷急忙施展羽化劍法配合輕功於驚天劍之銳利來回穿梭,勉強以下風與各大派打成平手。

激戰正酣之際,只聽一陣銀鈴般的聲音傳來:「師傅師傅,那些人真不羞,以多欺少也就算了,還留個老頭在旁邊放暗器。」天斷向人群中望去,只見一位十七八歲的少女,一襲湖水色衣裙,粉黛不施,猶如清水芙蓉,端莊自然,清新秀麗,美豔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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