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歲的賀丞滿臉錯愕地看着我,很快錯愕化成羞怒:「同學,你有病就去治。」
而其實這都是我蓄謀已久。
我自從第一次看見他開始,就已經見色起意,發誓一定要追上他。
與此同時我的高調很快引起了學校大範圍的轟動。
「國際班富家女,揚言包養法律系高材生。」也不知道是誰傳出去的。
但我並沒有就此收手,反而他越拒絕,我就越挫越勇。
一直拉扯到了半年後,賀丞生日那天。
剛好是除夕夜,我站在雪地在他門口從八點一直等到快凌晨一點。
正準備離開時,看見賀丞拖着長長的影子,從路燈下走來。
因爲他家一直亮着燈,我還以爲他在家故意不開門給我,原來他壓根不在。
也是後來才知道,賀丞的媽媽一直住醫院,他那麼缺錢也是因爲此事。
我整個人都凍得快僵了,看見他那一刻卻還是笑得臉都要裂開了。
「賀丞,生日快樂。」
他不知道是感動還是生氣,眼眶通紅地看着我:「程暖,你真有病。」
就在我心都要碎時候,他將我一把抱進了懷裏,蛋糕都掉地上了。
他說:「你不是有錢嗎?我答應你。」
我徹底明白,賀丞根本不在乎我跟賀子凌怎麼樣,他一定是已經知道了,我家現在情況,爲了以前的事報復我來的。
我整理好衣服,摳了摳另一側的車門,怒火衝天踹了兩腳車門,「放我出去。」
他輕嗤一聲,挪過來扣住我的手腕,「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我反過來奚落他:「你有錢?那賀子凌應該也有吧?我爲什麼不選擇他,選擇你?他比你年輕,還比你憐香惜玉,還喜歡我。」
從白天賀子凌的話,還有賀丞如今的做派,很容易就能猜到賀子凌並不是什麼窮學生。
尤其賀丞這樣清高的人,對賀子凌的語氣態度卻格外忍耐溫和,賀子凌家分分鍾比賀丞還有錢。
賀丞卻不怒反而笑:「年輕確實好,還容易拿捏,不過我勸勸你還是先弄清楚賀子凌的身份,看自己是不是玩得起?」
我懶得繼續跟他扯:「放我下車,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會答應。」
「你會求着我的,程暖。」
他語氣十分篤定,那如同豺狼盯上兔子的眼神,讓我不由得頭皮發麻。
咔嚓一聲,他開了車門。
我逃下了車,並三魂丟了七魄似的回到家。
然一進門就看見我媽扶着牆壁,並痛苦地捂着自己的胸口。
「媽!」
她有心悸病,我嚇得連忙找到抽屜裏的藥喂她。
吃完藥休息了好一會兒,她的症狀才緩解過來。
「暖暖你說你爸真的能保釋出來嗎?都一個多星期了,他在裏面怎麼過啊!」
自從我爸被抓進去之後,我媽每天焦慮,睡不好,吃不下,還老是哭。
我媽娘家雖然不算富裕,但是嫁給我爸之後,她也沒吃過苦,沒見過什麼大風大浪,日子過得比我都嬌氣。
我真擔心我爸的事還沒解決,她就先病倒了。
「別擔心,律師那邊已經在想辦法,明天我再去找找他。」
然而事情並沒有我想象的那麼順利。
律師是我朋友蔣雅給我找的,性價比高。
從一開始的信誓淡淡,絕對能把我爸先保釋出來,到現在支支吾吾:「程小姐,你爸這個案子牽扯太廣,我已經找了不少人,但還是不讓保釋。」
連人都保釋不出來,那麼他還有能力打贏官司嗎?
蔣雅向來潑辣,跟他也熟,絲毫沒有給面子,罵了他一頓:「一開始是誰打包票誰肯定能把人先撈出來,現在這樣怎麼敢相信你能打贏這場官司,要不行你就說,別逞能害人。」
「唉!」王聰嘆了口氣,「不是我逞能,這案子確實難,別說我了,就連我們主任都撓頭。」
他的話讓我的懸着的心,更是如墜冰窖,「王律,是不是錢的問題?你要多少,你實話說,我一定想辦法。」
王聰尷尬擺手:「不是不是,我跟蔣雅是大學同學,要是爲了錢,我一開始就不會答應了,我也是真心想幫你。」
蔣雅安慰我:「別擔心,一定能找到辦法的。」
她怒懟王聰:「這案子難道沒有能打贏的人嗎?」
王聰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有是有,但是太貴了,哪怕給得起那個錢,他也未必會接你的案子。」
最後王聰遞給我一張名片。
賀京事務所,高級合夥人,賀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