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十八歲的賀丞滿臉錯愕地看着我,很快錯愕化成羞怒:「同學,你有病就去治。」

  而其實這都是我蓄謀已久。

  我自從第一次看見他開始,就已經見色起意,發誓一定要追上他。

  與此同時我的高調很快引起了學校大範圍的轟動。

  「國際班富家女,揚言包養法律系高材生。」也不知道是誰傳出去的。

  但我並沒有就此收手,反而他越拒絕,我就越挫越勇。

  一直拉扯到了半年後,賀丞生日那天。

  剛好是除夕夜,我站在雪地在他門口從八點一直等到快凌晨一點。

  正準備離開時,看見賀丞拖着長長的影子,從路燈下走來。

  因爲他家一直亮着燈,我還以爲他在家故意不開門給我,原來他壓根不在。

  也是後來才知道,賀丞的媽媽一直住醫院,他那麼缺錢也是因爲此事。

  我整個人都凍得快僵了,看見他那一刻卻還是笑得臉都要裂開了。

  「賀丞,生日快樂。」

  他不知道是感動還是生氣,眼眶通紅地看着我:「程暖,你真有病。」

  就在我心都要碎時候,他將我一把抱進了懷裏,蛋糕都掉地上了。

  他說:「你不是有錢嗎?我答應你。」

  我徹底明白,賀丞根本不在乎我跟賀子凌怎麼樣,他一定是已經知道了,我家現在情況,爲了以前的事報復我來的。

  我整理好衣服,摳了摳另一側的車門,怒火衝天踹了兩腳車門,「放我出去。」

  他輕嗤一聲,挪過來扣住我的手腕,「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我反過來奚落他:「你有錢?那賀子凌應該也有吧?我爲什麼不選擇他,選擇你?他比你年輕,還比你憐香惜玉,還喜歡我。」

  從白天賀子凌的話,還有賀丞如今的做派,很容易就能猜到賀子凌並不是什麼窮學生。

  尤其賀丞這樣清高的人,對賀子凌的語氣態度卻格外忍耐溫和,賀子凌家分分鍾比賀丞還有錢。

  賀丞卻不怒反而笑:「年輕確實好,還容易拿捏,不過我勸勸你還是先弄清楚賀子凌的身份,看自己是不是玩得起?」

  我懶得繼續跟他扯:「放我下車,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會答應。」

  「你會求着我的,程暖。」

  他語氣十分篤定,那如同豺狼盯上兔子的眼神,讓我不由得頭皮發麻。

  咔嚓一聲,他開了車門。

  我逃下了車,並三魂丟了七魄似的回到家。

  然一進門就看見我媽扶着牆壁,並痛苦地捂着自己的胸口。

  「媽!」

  她有心悸病,我嚇得連忙找到抽屜裏的藥喂她。

  吃完藥休息了好一會兒,她的症狀才緩解過來。

  「暖暖你說你爸真的能保釋出來嗎?都一個多星期了,他在裏面怎麼過啊!」

  自從我爸被抓進去之後,我媽每天焦慮,睡不好,吃不下,還老是哭。

  我媽娘家雖然不算富裕,但是嫁給我爸之後,她也沒吃過苦,沒見過什麼大風大浪,日子過得比我都嬌氣。

  我真擔心我爸的事還沒解決,她就先病倒了。

  「別擔心,律師那邊已經在想辦法,明天我再去找找他。」

  然而事情並沒有我想象的那麼順利。

  律師是我朋友蔣雅給我找的,性價比高。

  從一開始的信誓淡淡,絕對能把我爸先保釋出來,到現在支支吾吾:「程小姐,你爸這個案子牽扯太廣,我已經找了不少人,但還是不讓保釋。」

  連人都保釋不出來,那麼他還有能力打贏官司嗎?

  蔣雅向來潑辣,跟他也熟,絲毫沒有給面子,罵了他一頓:「一開始是誰打包票誰肯定能把人先撈出來,現在這樣怎麼敢相信你能打贏這場官司,要不行你就說,別逞能害人。」

  「唉!」王聰嘆了口氣,「不是我逞能,這案子確實難,別說我了,就連我們主任都撓頭。」

  他的話讓我的懸着的心,更是如墜冰窖,「王律,是不是錢的問題?你要多少,你實話說,我一定想辦法。」

  王聰尷尬擺手:「不是不是,我跟蔣雅是大學同學,要是爲了錢,我一開始就不會答應了,我也是真心想幫你。」

  蔣雅安慰我:「別擔心,一定能找到辦法的。」

  她怒懟王聰:「這案子難道沒有能打贏的人嗎?」

  王聰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有是有,但是太貴了,哪怕給得起那個錢,他也未必會接你的案子。」

  最後王聰遞給我一張名片。

  賀京事務所,高級合夥人,賀丞。

            
            

COPYRIGHT(©) 20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