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峰迴路轉

不管賈如初多麼的憤懣，大家在馮姑姑說完之後都開始收拾東西了。

賈如初覺得再沒有比她更悲催的穿越者了。先是要差點要被老牛吃嫩草，剛好逃過一劫又要青燈古佛了此殘生。而且還是一個上了未來皇帝黑名單的的尼姑。

同在一房的杜明月像是已經任命般的在那認真的收拾東西，賈如初看著杜明月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其實說來也是她的過錯，她們也是受了她的牽連。可是賈如初自己卻是覺得沒辦法開口將所有的一切都說出來。

杜明月感覺到了賈如初的視線一直在她身上，說實話之前杜明月知道賈如初和太子殿下認識的時候其實心裡不是沒有不抱希望的。前朝也是有過這種情況，後來秀女充入新帝后宮的，不過那時候也是因為秀女中有幾人絕色而被人看重的。只是這希望才開始萌芽就被賈如初的樣子給掐滅了。杜明月覺得這就是命。

杜明月回過身的時候賈如初的目光沒來的及收回，杜明月看了賈如初一眼。

賈如初小聲的說道：“對不起。”

“怎麼了？”

“咱們都要去念恩寺了。”

賈如初的潛臺詞是都怪我，咱們要去念恩寺了。

而杜明月聽到賈如初的話說道：“這是咱們的命，舊例如此，咱們誰能逃的過？”

賈如初覺得自己好像又誤會了什麼。

“你是說，咱們要去念恩寺都是舊例？”

杜明月說道：“也不是都是這種情況，先前鄴齊北朝的齊元帝登基的時候就是將一干還沒有進行冊封的秀女放出去了。西秦的時候秦景帝登基的時候就將部分秀女充入自己的後宮，不過傳聞是當時下面的人見到秀女中絕色不少，特意留下來進獻給秦景帝的。”

賈如初聽著杜明月說完這些開口道：“那還是齊元帝的方法好，咱們的新帝要是和齊元帝一樣就好了。”

杜明月歎了一口氣說道：“你錯了。秦景帝的那種才是對咱們最好的，運氣好的話還有一份榮華富貴。你可知道齊元帝當時放出的那些秀女最後的下場是什麼？”

“什麼下場？”

“好的話還能做一個繼室，再有疼寵女兒的家裡會把女兒嫁入富商家裡，但是後輩子嗣卻是一輩子與行商為伍不得走科舉取仕之路，大多數其實還是在家廟孤苦一生，或者給人做教養嬤嬤一輩子都不得嫁人。”

“為什麼？”

面對賈如初脫口而出的話，杜明月笑的有些淒涼說道：“為什麼？因為咱們其實說白了名義上和先帝的女人沒什麼差別，只是沒有實行最後的冊封而已。皇帝的女人誰敢要？而且皇帝大行，三年不得婚娶，秀女都是十五歲到十七歲，三年之後都是近二十歲的老姑娘了， 誰要？”

賈如初很想說，二十歲還是正青春的時候，可是她也知道古代其實和現代是不一樣的。

一時之間賈如初倒是也跟著沉默了下來。

這一晚賈如初哪裡也沒去，也沒想著死，死也是需要勇氣的，她折騰了幾次都沒死成，到了現在她竟然是沒有勇氣了。

青燈古佛就青燈古佛吧？就當新的人生體驗吧，人生短短幾個秋，還不知道哪一天就死翹翹了呢。

第二天大家都起得很早。

馮姑姑將賈如初之前沒見過的財務首飾都讓人拿出來給了她們，大家都在感念馮姑姑仁義。從大家的言語中賈如初也覺得這個馮姑姑確實不錯。原本這些東西就是馮姑姑自己昧下她們也無可奈何。可是馮姑姑卻道讓她們背斜銀錢防身。

一會兒，就有人帶她們離開了。

剛出了儲秀宮遇到了一個身著深色太監服公公。

“這就是那些子要到念恩寺的秀女？”

“回鄧總管的話，確實是去念恩寺的。”

賈如初早在那個鄧總管拖著長長的腔調的時候心裡就充滿了好奇，有心要看一看這個說話陰腔怪調的人到底長的什麼模樣。

鄧大福原本是先帝的身邊最為得寵的大總管，可是現在太子殿下即位，屬於他的時代馬上就要過去了。十多年都被人敬著，現在只不過才是過了一天，鄧大福就已經覺得有些不對勁了。要問他甘心嗎？他肯定是搖搖頭的。

所以鄧大福在察覺賈如初打探她的時候其實第一反應還是很惱怒的，可是等他回望過去的時候發現賈如初一雙桃花眼流光溢轉，讓大鄧大富這個太監也有一瞬間的失神。

只一眼鄧大福就知道賈如初是個難得的絕色，只是可惜先帝去了。不然眼前之人定是會有無上榮寵。

心思轉念間鄧大福有了主意。他決定賭一把。

“這幾個先行在儲秀宮留下，先讓雜家回稟皇上之後再作打算。”

“這......”

鄧大福見那小太監一臉為難有些不高興的說道：“張統領那裡一會雜家去說，怪罪不到你頭上。”

賈如初又被送回到儲秀宮的時候還有些濛濛的，其他人此時也是一臉的激動。

“怎麼了，鄧總管有何事？”

“剛遇上儲秀宮幾位秀女，不知道皇上怎麼安排？”

鄧大福斟酌了許久才說道。

常宇良抬頭看了鄧大福一眼說道：“不知道鄧總管覺得如何安排？”

原本鄧大福還覺得有些希望的，可是被常宇良這樣一問，鄧大福總有一種小心思被常宇良看透的感覺。

鄧大福一臉小心的說道：“按照祖制先帝無子女的妃嬪是要到念恩寺為先帝念經的。可是眼下那幾個秀女還未冊封，倒是難辦起來了。”

常宇良淩厲的說道：“那鄧總管覺得如何是好呢？”

鄧大福一聽額頭上 汗都起來了立馬跪下說道：“奴才不敢。”

過了一會兒常宇良才以一副和緩的語氣說道：“無妨，你說說看。”

鄧大福說道：“奴才確實不知道怎麼辦。前朝秦景帝的宣皇后當時也是曾經是秦文帝在世準備待選的秀女。”

常宇良聽了鄧大福的話漫不經心的說道：“那一切就依鄧總管所言。”

皇上這是什麼意思？鄧大福覺得自己真的有些不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