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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少年此去臨安,只知道大概方向朝東,卻不曉得具體路線。如今他獨自一人,心裡盤算著只有等找到下一個城鎮再做打算了。
然而走了不知多遠,前方始終是山林一片。少年摸摸自己的肚子,感到一陣饑餓。也難怪,一連氣兒走了幾個時辰,換誰都會消耗不少體力。
可正當他準備用些乾糧時,卻猛然記起裝乾糧酒水的袋子落在了破廟中。「可惡!」少年不禁十分氣惱,正可謂「屋漏偏逢連夜雨」:不僅一夜之間發生了一連串的意外令自己神情恍惚,現在就連肚皮也無法填飽。如今這荒山野嶺的,上哪去找吃的呢?
就這樣,少年忍著饑餓又走了一陣。
「咦,好像有水聲。」
少年曾跟著師傅習練了八年武功,聽聲辨向的能力比普通人高出許多,此刻聞得遠處水聲潺潺,即刻快步走去。
果然,不多久一條蜿蜒小河便赫然眼前。少年十分欣喜,這下雖然仍無法填飽肚子,但至少不必再忍受乾渴之苦了。
「啊,真甜啊!」少年一口氣連喝了幾大口,只覺得一股清爽之意流遍全身,喉嚨也滋潤了許多。
「可惜水袋落在了寺廟,要不這麼好喝的山泉可得多裝上些。嗯,還是再喝幾口吧,等到下一次有水喝說不定是什麼時候呢!」
說到在河邊喝水,大凡有點江湖經驗的人都會採用一種非常古怪的姿勢,那就是雙腿撐開,上身下傾,背對著水源飲水,這樣就可以避免山林猛獸或是敵人仇家在身後突襲自己了。然而少年初出茅廬,未曾在江湖行走,自然不懂這些。
且說就當他準備再多喝些水時,突然聽到身後草叢發出悉悉索索的聲音,不禁提高了警惕,立馬轉過頭去。
這一回頭,只見一個白乎乎的東西突然蹦了出來,嚇得他一怔。細細看時,原來是一隻野兔!
「切,我當是什麼。」少年嗤了下鼻頭,為自己剛才的大驚小怪感到可笑。而這只兔子仿佛剛剛受了什麼驚嚇,此刻見了人竟不再動彈,瑟瑟地縮成一團。
只見這小東西煞是肥碩,毛色光澤無比,一看便是成年的壯兔。少年眼珠一轉,「嘿嘿,今天算你倒楣,不是我要取你性命,是你自己找上門的,到時下了閻王殿可別記恨我!」說著便撲將過去,一把抓將野兔牢牢抓住。
「哈哈,老天看我餓的可憐,竟送來一頓每餐,我任未明就此謝過啦!」
剛剛才解了乾渴,現在又添一隻肥美的野兔,少年此刻心裡別提多美了。
然而就在他準備去找些樹枝生火時,一個清脆洪亮的聲音卻硬生生地刺入耳朵。
「放下那只野兔!」
「嗯?」少年剛才興奮過了頭,竟未注意到有人靠近。
「‘嗯’什麼,我叫你把手裡的兔子放下!」
這次少年聽得真切,卻分明是女子的聲音。
只見一個手握弓箭的女孩赫然站在那裡,以一副命令者的姿態傲立著。
少年自幼與師傅在無緣谷中習武,8年來很少出穀,更是沒見過幾個女子。此刻見一個活生生女孩就站在離自己不到十步的地方,竟一時間愣住了。
「沒聽見我叫你把那只兔子放下麼,你是聾子還是傻子?」女孩見少年對自己不加理會,不禁發起怒來。
「啊?」少年被她這一罵,頓時回過神來,「你才是聾子跟傻子!」
「敢罵本姑娘,找死!」女孩舉起獵弓沖著少年就是一箭。
嗖。
少年哪裡料到女孩竟會突施冷箭,急忙側身閃躲,好在他武功基地不薄,這才勉強躲過。
「你!」
「我什麼我,看箭!」
嗖。
又是一箭。
少年這回有了防備,瞅准女孩的動作,在箭矢即將刺中自己的一瞬間一把將其抓住,「你幹什麼!」
女孩只以為少年會再躲,此刻見他避也不避,還能把快如閃電的飛箭抓住,不禁駭然。
「哼!竟然把本姑娘射出的箭給拿住了,有兩下子麼。」女孩輕蔑的說了一句。
少年卻沒心情思考這句話意在褒獎還是諷刺,只是莫名其妙的被人連續襲擊兩次,胸中頓時升起一團怒火。
「你瘋了麼,為什麼向我射箭?」
「因為你搶了我的野兔!」
僅僅是因為一隻兔子就對自己發射足以致命的弓箭,少年此刻幾乎要氣炸了!但他終究沒有發作,而是強壓怒火,緩了緩語氣,故作怪聲地問道:「你說這是你的兔子,上面可有你的名字?」
「廢話!」女孩逼近一步,「你見過野兔身上寫著人的名字?」
「哦,」少年踱著步,佯裝思考狀,「那,既然沒有你的名字,現在又在我的手中,怎麼說這東西是你的呢?」
「我......我說是我的就是我的!」
「原來如此。」見女孩一步步掉入自己所設的陷阱,少年不禁有些得意,「那如果我說它是我的呢?」
「明明是我一路追它到這裡的,憑什麼說是你的!」
「這個嘛----因為我說是我的它就是我的!」
女孩差點沒氣暈過去,這下非但沒占著便宜反而被對方用自己的話給教訓了一通,當下不禁又羞又惱。
「野小子竟敢教訓本姑娘,今天非叫你吃點苦頭!」女孩說罷又要從腰間抽箭。
少年有了剛才的兩次教訓,此刻箭未上弦就一個虎躍劈出一掌。
「啊!」這一掌正中左肩,只伴得一聲驚叫,女孩當場昏厥了過去。
「這......」少年一時間慌了神,似是沒料到女孩不會武功。其實剛才他在即將打到女孩時,見對方並未作出反應硬是收回了一半的掌力,否則女孩此刻恐怕就不是昏厥這麼簡單了。
少年蹲下身,伸出手去探女孩人中,發現氣息還算平緩,知道她並無大礙。
「我只道你這麼囂張敢是哪路高手,原來是個不會武功黃毛丫頭!哼,把你喂這山裡的野狼,看你還威不威風!」少年說罷轉身要走,可沒走幾步他又折了回來。
「還是我好心,」少年邊自言自語邊俯下身,一把將女孩抱起放到自己背上,「如果換做是我師父,你剛剛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