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風家無雙 第十章 書中之秘

立槍，收勢，風逝水面向門口的無雙，道，「雙兒，看清楚了麼？」

聞言，無雙點點頭，又搖了搖頭，惹得風父哈哈大笑，「我風家以槍成名，如果你喜歡為父可以把這套疾風槍法盡數教與你。」

「謝謝父親！」無雙忙跑至近前，行禮歡笑，「能得到您的教誨是雙兒的榮幸，待到我學成之時一定為風家爭光！」擺出一個雙手持槍的姿勢，更顯得童趣無限。

「好了，好了。」風逝水摸摸兒子的腦瓜，「父親區區後天巔峰的實力，如果真有那麼一天你要外出闖蕩，才會明白何為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皺了皺眉頭，照父親的話後天巔峰豈不是很垃圾，「爹，您的意思是先天之上，還有更高的成就？」

「沒錯。」孩子還小，風逝水不好給他過多的壓力，「修煉一途漫漫長路，只要你的雙眼一直向前看，道，無止境。」

「好深奧。」骨子裡自立門戶，但無雙不敢表現得太過早熟，該犯傻的時候，稍微表演一下，不丟人。

「什麼深奧不深奧的，到時候你就懂了。」手撚須髯，風逝水的語調如風之名，「你才多大年紀，要向明日升起的太陽看齊。」

「是！」無雙一個立正，乖巧的很。

笑過之後，風父又想起事情，「懸崖的事情我不便過問，天地知，你知我知即可。」指指無雙胸前的翠綠吊墜，七階靈獸的概念無雙不知道，可四向城方圓八百里沒有一隻，所以莎莎的事情他必須守口如瓶。

「還有一件事。」風逝水又道，「你小子偷偷修煉，應該有所長進吧。」

「是的，父親。」無雙伸出四根手指，「今天已經後天四階了。」

微微頷首，「不錯，不過能遇到五氣朝元修至煉皮也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想起上午發生的異象，風父也就釋然了。

「五氣朝元……」一個新詞彙出爐，無雙問道，「這是什麼東西？」

「機緣。」

有求知欲是好事，風逝水當即解答了一番，「……如果一名後天巔峰之人幸遇五氣朝元，突破先天不是不可能，你一個三四階的小子，大材小用。」

「哦。」拖長的聲音，無雙現在才解除上午的疑惑。

「還有，下次去藏書閣從正門進去。」風逝水回身，「我們風家男兒頂天立地，從不做那些偷偷摸摸的事情，不過一旦發覺修煉時候有何異樣，千萬不能強行冒進，否則今生今世再不許觸碰修煉。」

「謝父親。」

「好了，回去休息吧，人老了容易嗜睡。」

手掌中青色氣流緩緩蠕動，風逝水輕輕一揮，無雙只感恍而惚之，再看之時，他已回到院門之外。與剛才不同，原本開啟的院門緊緊關閉，院中的燈光也暗了下去。

……

「這就是後天巔峰的力量。」仰面朝天，無雙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安睡，「好厲害，讓人嚮往，那如果踏入先天又將是如何的景色？……」

事實證明心存事情很難入睡，無雙翻來覆去最後還是坐了起來，「不行，實在睡不著。」

點上油燈，無雙取來書筆，深夜難眠但也要勞逸結合，他乾脆先將今天的事情記了下來。

「運氣不錯，一日煉皮成功，聽父親的語氣那個傳說中的‘五氣朝元’很厲害，如果每天都能遇到的話，那必須爽歪歪……」

邊想邊記，無雙寫了整整一頁紙，翻看自己的大作，他忽然愣住了，「這是什麼？」清楚記得，修煉之前他也小記過一番，無雙一個大男人，字體粗獷，可第一頁上的文字橫平豎直，好像篆刻的一般，「這分明不是我寫的……」

後天巔峰輕輕一揮便能將人送出老遠，這已讓無雙十分吃驚，可更加顛覆他認知的東西來了。

油燈下，無雙與記憶逐字對照，這一頁的紙張完全相符，「天，撞鬼了？」其實，他真正害怕的不是鬼，而是人，如果有人神不知鬼不覺變書，那也就是說此人想要取他性命亦如探囊取物，別忘了風家有位後天巔峰坐鎮，連父親都察覺不到，簡直比妖魔鬼怪更加恐怖。

「也許，它自己會變？」忽然冒出一個想法，無雙盯在最後一行字跡上——如果一天便能煉皮成功多好啊，嘿嘿。

父親仔細講述了五氣朝元的神奇，其中夾雜的修煉知識無雙也聽在耳中，正是由於天地靈氣並不是無窮無盡，五氣朝元才顯得尤其珍貴，「難道是它幫了我？……」

驚詫與興奮並存，無雙的想像力十分豐富，如果能夠擁有一本心想事成的寶書，先天小事一樁！

但只是須臾他便否定了自己的想法，第二頁紙上他小小的願望消失了，原本寫在前行的「每日遇到五氣朝元」的話變作一片空白。

「看來是我太過異想天開了。」文字自動篆刻，自動消失，本就是一件神奇的事情，接下來的時間，無雙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

突然，無雙大拍桌案，「我懂了，我明白了！」一口白牙盡數露出，他自言自語道，「如果實驗能夠成功，這本書就是無價之寶啊！」

手握筆桿，無雙在空白位置重新寫上原來的話，結果很簡單，只過了三十秒，它們再次消失不見。

然而，無雙並沒有任何頹然之色，而是小小改動了一下：如果兩天之內便能遇見一次五氣朝元……

雙目死死盯著這幾個字，無雙心中跳著數字，「一，二，三……三十？」

悄無聲息，紙頁上的文字消散在空氣中。「兩天不行，那就三天！」大筆一揮，無雙進行了第二次修改。

三十秒如期而至，文字再次消散。

「四天？」

「五天！」

失敗，失敗！

直到他將日期的範圍擴大的七日，半分之後這句話依舊留在那裡。不敢大氣，無雙繼續觀察，黑瞳不允一動，一分鐘，半個小時，一個小時……整個晚上就在這全無動作之下走了過去。

「咯咯咯」，三聲雞鳴，雕像般的無雙終於眨了眨眼睛，眼皮發重，雙眼七彩，他卻發自心底的重音，「七日，成功與否便看這第七個日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