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風家無雙 第七章 盜書

通靈的玄妙狀態來的快去的也快，時間不大，吳雙只能聽到不住的莎莎聲。再度盤膝，吳雙平心納氣，但始終沒有重新通靈，不過在此之前他已經知曉了自己需要的訊息，修煉狀態中他迎來了第二日的太陽。

「當當當」，門外的敲門聲，「少爺，早飯已經準備好了，老爺叫您去前廳。」

「風離，轉告父親，我即刻便到。」房間中，吳雙早已整好衣衫，既然命運的安排他來到風家，吳雙便要做好「風無雙」，原本這位少爺糊塗透頂，他亦要用自己的雙手改變一切。上一世糊塗了二十幾年，老天負于了吳雙新的生命，他不允許自己再犯同樣的錯誤。

雙手搭在門上，吳雙呼了一口氣，「從今天開始，吳雙就是風無雙，風無雙就是吳雙。」

房門大開，朝日的陽光好溫暖好溫暖，一晚的修煉非但沒讓吳雙憔悴，反而令其精神百倍。

大廳之中，洪管家站在風逝水身後，雖然高居管家身份風洪亦知道長幼尊卑，飯桌不是他能上的。

「爹爹，雙兒到了。」前一刻吳雙已經做到了身份的穿越，他現在就是風無雙。

「過來坐。」風家沒有大戶的排場，桌上幾疊小菜，幾枚千層餅外加兩碗清單湯便足夠了，風逝水招呼一聲，昨日的針鋒相對自然已煙消雲散。

「謝爹爹。」模仿一個陌生人並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不過吳雙擁有他十幾年的記憶，諸多習慣只是舉手之間的事情。

坐到風逝水對面，無雙並無動作，像是在等待著什麼。

「昨天晚上就沒吃飯，還不快吃？」心底，風逝水對兒子只有愛，那些偽裝在不必要的時候舍了也就舍了。

見父親動了碗筷，無雙也終於有了動作，那些年月他根本沒吃過如此美味的食物，兒時沒有，學時沒有，工作之後更是節衣縮食，此時吃喝起來必須狼吞虎嚥。風逝水看在眼中，甜在心裡，如果不是自己的過錯，也許這個孩子會是年輕一代的佼佼者，可惜啊……

神色黯然了一會兒，風逝水忽然想到一件事情，於是問道，「雙兒，昨天雷橫、典刑的臉是你傷的？」

「嗯。」在父親面前，無雙實話實說，「這兩人在四向城欺男霸女，而且經常欺負我，給他們一點小小的教訓是應該的。」

一聽這話，風逝水不禁皺了皺眉頭，「那在雷老虎和典破天面前？……」

「騙他們的。」喝了口湯，吳雙道，「他們昨天分明是來找茬兒，我們風家男兒可不是那麼好欺負的，終有一天，四向城會姓風。」

「呵。」風父被氣樂了，「鬼小子，原來我們所有人都被你一個人騙了。」

「兵不厭詐，父親經常這麼說。」拍拍肚皮，無雙起身一禮，「雙兒吃飽了，出去散散心。」

「去吧。」風逝水看人很少走眼，可此時在兒子身上他卻有種看將不透的感覺。

再次躬身，無雙與下人風離前後走出門去，一旁的洪管家說話了，「老爺，您就不覺得奇怪麼？」

「奇怪？」風逝水手撚須髯，道，「兒孫自有兒孫福，只要雙兒渡過16歲的劫難，就算我死也能安心了。」

……

與無雙預計的相似，父親對他的做法並無呵斥，如果當年亦有一位如此的父親，母親不會去世，他生活的軌跡也不會遊蕩在這片異世大陸。

左右拐了三道彎子，無雙來到了一處安靜地界，遠遠看去院口大門上的牌匾三個大字「藏書閣」。

「風離，這就是咱家的藏書閣對吧。」他迷糊的事實在後，無雙不明白父親為什麼禁制自己靠近武學，而現在的他不會甘心永遠生活在「疾風槍」的樹蔭下，只有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東西才是最真實的。

「少爺，老爺可是明令禁止您靠近藏書閣的，咱們還是去別的地方逛逛吧。」

舔了舔嘴唇，無雙看向有些膽戰心驚的風離，「說，藏書閣的哪個地方守衛最薄弱。」除去照顧無雙，風離還有一項職責，那就是每日早晨打掃藏書閣，風家的用人標準是物盡人用，風離的工作很輕鬆，也就有了兼職。

「少爺，您這不是難為我麼……」苦著臉龐，風離怎麼覺得今天的散步是少爺計畫好了的。

「風離啊。」在他肩膀上壓了壓，無雙緩緩道，「聽說昨天我失足墜落你差點隨我而去，咱倆都是福大命大之人，你說如果我今天再出點什麼小意外，父親會如何發落你呢？」

「少爺！」吞了一口吐沫，風離趕忙跪下，「少爺，小的服了，我說，我說還不行麼。」

……

藏書閣後牆，風離彎腰悄聲說，「小人能做的只有這麼多了，管事每半個時辰會去閣中查看，您千萬要小心啊。」

一腳踏上，無雙翻牆入院，臨走還笑著安慰了句，「放心，就算被抓也不會與你有一點關係的。」

與風離說的相似，牆的這一面正是巡衛的死角，兒時偷桑葚摸雞蛋少不了他個淘氣鬼，無雙迅速靠上閣牆，巧合的是，此時交換崗位，側門一人沒有。

「天助我也。」暗贊一聲，無雙順利踏過第二道防線。父親禁令的原因，他對藏書閣可謂一竅不通，閣樓分為三層，無雙只知今天的目標在第一層。

只有半個時辰，也就是一個小時，他手眼快速搜略，各種武學雜集閃電般過腦，「碎石掌，不對。」

「鉤掛腿，也不對。」

「六動刀法，不對不對不對！」

一個小時的時間本就短暫，無雙左一眼右一手更是忘卻了時間的流失。忽而，動作停頓，他握住一本藍色書籍雙瞳爍爍放光，「《後天修習——基礎卷》。」雙手連動，無雙將內容大致流覽一番，「就是它了！」

「吱呀」，側門一開，一名灰衣中年人走了進來，一邊環視，中年人將書架上的擺設盡數收入眼中，步至其中一排，他好像嗅到了一絲異樣味道，不過只是略微的遲疑，管事繼續向前查看，順著樓梯走向藏書閣二層。

「呼。」就在管事頓身的那一處，無雙貼身其後，此刻才敢出一口大氣，「好險，還是先出去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