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風家無雙 第九章 薑還是老的辣

隨著風逝水的聲音，大廳之中的動作也盡數停了下來。

管家風洪首先過來，道，「好像是少爺房間傳來的異動。」

聞言，風逝水一擺手，轉身對堂下沉聲道，「從現在開始調動所有人手嚴密把守風家左右，沒有我的吩咐，不准任何人出入。」

「是。」

「是！」

無有血緣關係，這些三四十歲的男人或受過家主恩惠，或是他的弟子，對於風逝水的話他們只有一回答——「是。」

呼啦啦，偌大的風家大半是鏢師、武師的房間，得到家主傳下的命令，一個個抄起武器站到自己的崗位，他們不知道究竟是因為什麼而令家主如此興師動眾，不過令已下達，他們要做的便是完成。

風逝水，洪管家，二人一前一後向無雙的院落奔去，五氣朝元是何物？天地間容納真氣最多的物件分為五行：金木水火土。修煉寶地也許山清水秀，也許凍天，也許火熱，原因就在這五行之中。

人類肉身，上天賜予了我們與自然親和的資質，只要找到適合自己的一行，修煉起來自是事半功倍。五氣朝元，十分玄妙的狀態，強行吸取天地五行真元力量收為己用，可遇不可求。

「雙兒？」誰家父母不是望子成龍，望女成鳳，風逝水也希望自己的兒子能夠創出傲視天地作為，可是他的身體……，「小霜，你覺得我的阻止是不是太霸道了，也許雙兒吉人天相，能夠渡過劫難。」

內心問話的時間，他二人已來到無雙的院子。

「呼，呼。」門口，把守再次的風離早早與周公訴苦，面前的動靜全然不知。

「老爺，我們不進去？」真元力傳音，看似老去的洪管家也是一位武學高手。

「五氣朝元即使是我也只在當年遇到過一次，如此大機緣還是暫時不要打擾。」似是下了什麼決定，風逝水抬起一手，「這麼多年我忽略了雙兒的感受，比起那個迷迷糊糊的兒子，我更喜歡現在的他，像我！」

垂頭，呼聲，風離的哈喇子半尺長短，一個踉蹌睜開雙眼，同一時間，風逝水也看到了風離，來不及封住他的聲音，對面喊出，「老爺，您怎麼來啦？！」

真元力的瘋狂湧動戛然而止，風逝水與管家知道就是這一聲斷了無雙的五氣朝元。

「吱呀」，房門大開，笑呵呵的無雙一禮先道，「原來是父親和洪叔，進來坐？」

「你？……」上下打量兒子，風逝水看不到一絲真力波動，不過無雙頭上滲出的汗水出賣了他。心中含笑，風父拍拍他的肩膀，「不了，今日子時來見我，武館與鏢局還有很多事情等著我，飯菜洪叔會為你送來。」

「恭送父親。」躬身低頭，無雙吐了吐舌頭，風離的聲音自然打斷了讓他的修煉，直到起身無雙才感到周圍濃郁的真元氣息，稍稍收拾，他忙來開門，可惜薑還是老的辣，這點小伎倆怎能騙過父親的眼睛。

「回去吧。」背在身後的手揮了揮，風逝水拐過角落。腦中那根緊繃的弦兒才一鬆動，無雙頓感四肢乏力，軟軟一倒，坐在地上。

「少爺。」論冷汗，風離頭前背後比無雙有過之而無不及，扶住少爺的身形，他道，「您沒事吧？」

「沒事，哈哈，沒事！」蒼白的臉色完全顯現出來，吳雙卻在放聲大笑。

撓了撓頭，風離的魂魄回身不久，他實在不明白差點被老爺發現，少爺為什麼還要笑，「那個，少爺，您在笑什麼？」

「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別人看不穿，哈哈！」無雙道，「拉我起來。」

「是。」本就是迷迷糊糊，一聽無雙這一句風離更是雲裡霧裡，「少爺的詞藻太過精深，看來風離只有當下人的命啊。」

……

小小安撫下風離，無雙讓其繼續回門口守衛。經過上一次教訓，風離再也不敢犯懶頭睡，直立在門口，兩隻小眼睛爍爍放光，好一個精氣神。

而門中的無雙收斂喜色，卻壓不住心中的激動，「突破了，哈哈，只一個上午，我居然突破了！」

休息時間不長，但無雙能感覺到周身上下傳來的力量，尤其是皮肉之間的堅韌感，雖然沒有嘗試，無雙有種想拿腦袋撞牆的衝動。

「沒想到突破後天四階那麼容易。」前時的痛楚全全忘記，無雙全心舒暢，轉念一想，「對，趕快鞏固一下，沒準兒我就是百年難得一遇的武學天才，哈。」

盤膝穩坐，就在風離喊聲的前一刻無雙完成了第十次煉皮衝擊，說也奇怪，開始時候真氣與皮肉的對碰令他疼痛難忍，而越到最後這種痛苦卻在緩慢下降，十次衝擊水到渠成般便結束了。

平心，吐納，通靈，煉皮，在如此時間的修習下，對於真元力量的運用無雙更加熟悉，他不曉得剛剛的濃郁真氣來自何方，即使此時吸收起來亦是大口大口的，不過這總歸是好事，管那麼多呢……

整個白天，除了午飯晚飯無雙將時間全部用來鞏固修為，突破十分輕鬆，但他沒有急於衝擊淬骨重，基礎，萬丈高樓平地起，在修煉上他還是個新人，貪功冒進的話非上上之選。

午夜，也就是父親與自己說的子時到了。藍白勁裝，無雙合掩房門走向風家正中一座院子，那裡正是風父的住處。

彎彎的月亮掛在枝頭，秋天的風兒微微發涼，遠遠的吳雙看到大開的院門，「父親果然在等我。」

前一腳踏入門檻，其中的場景讓他停下腳步。一條鐵槍一道青色影子齊齊武動，長槍時而直搗黃龍，時而蜿蜒如蛇，青色身影明顯是個人，可他的速度已超過肉眼的抓拍，只留下連連的殘影。

「槍，乃兵器之賊！」影中傳出風逝水的聲音，「剛則猛虎下山勢不可擋，柔則點點滴滴連綿不絕。」

一邊說著，無雙終於見到父親的真身，看到了槍中陰柔的一面，更看到真氣周身環繞的風之氣息，如果說無雙需要徐徐誘導，體內真氣才會買帳，父親便是一名將軍，指哪，打哪！

「破！」寬口中鏗鏘一聲，單手持槍指在前方，風逝水定住身形。

沒有任何聲響，只是一陣請風劃過，花園中心的花崗岩石一口拳頭大小的穿心洞清晰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