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白紫衣，你我適可而止

「棉花糖，我們回來了！」

古月拉著紫衣的手笑著走進客房，可是，他所看見的，卻是一片狼藉，就像經歷過一場惡鬥一樣，到處是被破壞後的慘景。

「怎麼回事？他們人呢？」古月滿是焦急。

「會是楓魔麼？」紫衣看著古月滿臉的擔憂，心裡又難免有所不悅。你到底是擔心師兄還是擔心她？

「楓魔？你等著！」說著，古月抽出劍就朝屋外走去。

「月哥哥！」紫衣一把抓住他的手，「你打不過他的！你不能這樣白白送命！」

看著紫衣淚眼盈盈，古月雖然心疼，但還是執意要去，他總覺著，會有什麼不好的事兒發生。「衣衣，我要去救他們！」

「不行！」紫衣依舊沒有放手，「我不能讓你送命！」

「你怎麼知道我一定會死？再說，我古月豈是貪生怕死之輩？」古月看著她，臉上滿是嚴肅。

「你這麼著急，到底是為了誰？你敢說不是為了那個沈清然？」紫衣流著淚，大聲質問著。

古月突然覺得不認識眼前這個女人，什麼時候自己溫柔的紫衣，變得這麼小肚雞腸？「你簡直不可理喻！」說著，他甩開了她的手，自己去找楓魔。

「古月，你給我回來，給我回來！」紫衣哭著嚷著，卻怎麼喚不回那堅定的背影。她癱坐在地上，泣不成聲。沈清然，都是你，是你勾引了我的古月，都是你！都是你！

由愛而恨，太深，太黑暗，會吞沒太多……

「楓魔，你給我出來！」古月拿著劍沖到大廳，卻一個人都沒有看見。怎麼回事？正在他納悶之時，一個聲音大喝一聲：「接住！」就一閃而過。

瞬間，一個大大的麻袋被丟在了古月的腳邊，他將袋子打開一看，一張熟悉的美麗面容帶著傷痕、淚水出現在他眼前，「清然？你怎麼了，怎麼了？」

清然張開眼，看著眼前這張恍如隔世的臉，淚如泉湧，「月哥哥！」她癱倒在他的懷裡，泣不成聲。

她那一聲，叫得他的心都是疼的，「你怎麼了？到底怎麼了？」

「我……我……」

看著清然欲言又止，古月心裡滿是焦急，「我先幫你把麻袋從身上拿下來，好麼？」

「不要，不要！」

看著突然變得很激動的清然，古月甚是驚訝，一定是有什麼事兒發生了，一定是！顧不得她願不願意，顧不得她的掙扎，他將套在她身上的麻袋脫了下來，那一刻，他感到撕心裂肺的痛：清然衣衫淩亂，身下還不斷躺著鮮血……

「不！」他摟著她，緊緊摟著她，任由她在自己懷裡哭得歇斯底里。楓魔，你個畜生！我古月發誓，一定會殺了你，一定會！

「啊！」古月對著天空長嘯一聲，那是一種發自內心深處的悲鳴。

「月哥哥……」她輕喚著他，「帶我走，好麼？離開這兒，離開這是是非非，我一刻都不想呆下去了！」

古月抱起她，對著她柔柔的笑，眼中卻有揮之不去的淚痕，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他會為她這樣痛心。「好，我們走！」

「古月！」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紫衣的聲音，滿是驚訝的語氣裡，滿是責備，還有無可掩飾的挽留，「你不要衣衣了麼？」

古月甚至連頭都沒回，他感受到了她的心痛，他不能回頭，他怕他多看紫衣一眼就再也捨不得離開了。

「月哥哥……」紫衣的聲音柔得像水一樣。

清然看著眼前的一切，無奈地笑笑：「月哥哥，放下我吧，我自己走！」

「不……」

「沈清然，你不要裝好人！」紫衣憤慨的看著古月懷裡的那個女人，她從未想過自己會像這樣去恨一個人。

「白紫衣，你適可而止！」說著，他頭也不回的抱著清然離開。全然不顧身後紫衣的呼喊，和自己內心不可抑制的痛。

「傻瓜，笨蛋，古月你個大笨蛋！」看著魔鏡裡反映出來的一切，我心裡的那個恨啊！

「哈哈哈哈，你看見沒，這就是你的月哥哥，他根本就是俗人一個，分不清什麼是真，什麼是假！」楓魔看著被綁在楓樹下的我，笑著說到。

「要你管！」我橫了他一眼，可是心裡的感覺卻那麼複雜。如果不是我這麼任性地跑走，也不會被楓魔抓住，更不會讓他有機可乘，指使他的那個什麼鶯兒變成我的模樣，還演一場這麼「好」的戲，讓衣衣和古月反目。可是那個古月也真是有夠笨的，那麼風騷的女人裝成我竟然還看不出來！看看那女人的眼神，一直在那暗送秋波的；還有那腰身，明明就比我胖；還有那她身上的味道，真是難聞。我說怎麼這麼明顯你都沒看出來！

「你說，我接下來會做什麼呢？」他喝著茶，很是悠閒地問到。

「關我什麼事！」我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可是心裡卻滿是那恨真是不打一處來。

「不關你的事？可是，關你的月哥哥的事啊！啊？哈哈哈哈！」

看你那小樣，「您老可悠著點，別嗆……」

「咳咳咳，咳咳咳……」

我還沒說完，「你還真嗆著了啊！哈哈哈哈！」這回，輪到我笑得不行了。

他立馬順了順氣，放下茶杯，朝我走來，一把捏住我的下巴，「臭丫頭，你別這麼得意，接下來，會有更好的戲，你就在這棵美麗的楓樹下好好欣賞吧！」說完，拂袖離去。

唉……逞了口舌之快又有何用？被綁在這裡，什麼都做不了，我該怎麼辦？如果讓事情這樣發展下去，後果不知道有多麼嚴重。我，我不想再忍受一次失去他的痛。都是我的錯，明明選擇了放棄，明明選擇了讓他幸福，自己怎麼還能不甘心？還奢望回到他身邊呢？都是我，都是我的錯！如果，如果這次他能化險為夷，我發誓，我沈清然發誓，再也不會打擾他和紫衣，我會離得遠遠的。求求你了，老天爺，幫幫他吧，不要讓他有事，不要……

二十多年來，從未有過今天這樣，這麼不真實的感覺，天大地大，我該何去何從？雲杉茫然地走在這滿是楓葉飄灑的城鎮，整個人失魂落魄。

到底什麼才是生命的真意？師傅不是說過嗎，我們因該以天下蒼生為己任，遠離紅塵是非，清靜無為。這麼多年，不都是這麼過來的嗎？可是，可是小師妹說的，情愛，到底是什麼？為什麼它有這麼大的魔力？。

一年前的事兒，還是在不經意間浮現在雲杉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