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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簡介:托裡斯收到了一張署名「W學院三年二班」的同學聚會邀請函,可是為什麼會有人知道畢業前一年就轉走的自己的地址?帶著疑惑回到母校,那個神秘「同學聚會組織者」竟設計了一個捉迷藏遊戲,既然這樣,就讓遊戲繼續吧……
找到所有的「鬼」,找到所有的同學……事情越來越向不可思議的方向發展。這次同學聚會沒有那麼簡單!
遊戲要開始咯
那是一個半張課桌大的木質無色漆掛牌,用黑色油性筆寫著一行字,托裡斯湊近——
「準備好了嗎?踏入校門,遊戲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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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裡斯做了一個夢。
夢裡有他久別的摯友——天下著很大的雨,一切被喧囂至極便寂靜的雨聲淹沒,鉛灰色的雲堆滿了整片天空,辨不清是白天還是黑夜。那個俏生如女孩子般的少年從滂沱大雨中走出來,穿著熟悉的W學院海藍色制服呢校服和法蘭絨藍格子褲,亞麻金色的頭髮濕漉漉的貼在他的臉側,結成一縷縷垂下,末端不停地滴水。他渾身濕透,碧澈的雙瞳是那樣悲傷,可是他對著他抹開的笑容又如晨曦般溫暖燦爛。
不是的……他不該是那樣悲傷的人……
不是的……
他聽見他說——
「終於又見到你了呢,托裡斯·羅利納提斯。」
那語氣是不屬於那人的平靜苦澀!他的摯友,他的摯友不是那樣的人!
托裡斯開始不安,他本能地後退,拉開與那個變得陌生的朋友的距離。對方卻笑了,和托裡斯一樣往後退,卻再沒有停下腳步,轉身,一切又被大雨阻絕,他的身影被模糊在視線之外。
意識到什麼的棕發青年大喊著對方的名字追過去,陷入了一片可怕的黑暗。
「到站了,不走嗎……」
那聲音從虛無縹緲之地飄來,入耳又真實無比。
「年輕人,到終點站了,還不下車嗎。」
托裡斯猛然驚醒,慌亂之中手抓住了前方的管狀硬物——那是前排車座靠椅上的扶手。
是了,自己在車上。
清醒了的青年揉著右側的太陽穴打量自己所在的車廂,車廂裡只剩他一個乘客了,不大的空間內有一種令人不安的空洞感。
「對不起……馬上下車。」他理了理金棕色的頭髮,拉緊紮在腦後的頭繩,這才發覺身上濕了好大一片。他愣神,往自己身旁大開著的車窗外看去,天上不知何時開始落著不大不小的雨。自己身上這件滌綸藍白條紋襯衣早經不住雨淋,濕透了的半邊緊貼著皮膚,很是不舒服。
他想起剛才哪個夢,會夢見下雨也許是因為自己感覺到正在下雨吧。夢裡為何會有那個人……因為同學聚會麼?托裡斯猜想著,試圖解釋那個說不出是什麼感覺的夢。
托裡斯來不及多想了,他得趕緊下車不要給別人找麻煩。他匆忙地背起放在座位裡角的背包——那是自己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行李,因為飛機晚點,回到G市連落腳的地方都沒找就匆匆背著包趕來了。
下車時他匆匆瞥了眼那司機,有著一張和他方才語氣一樣陰沉的臉,年紀約莫中年。可是……托裡斯覺得,總有什麼地方不對……
好像……他夢中聽到的那個聲音並不屬於這個中年男人。
托裡斯不想多想,看著公車絲毫不眷戀地向發車站行遠,托裡斯從背包中拿出一柄深藍色的雨傘撐開。雖然身上濕了一半,但托裡斯並不希望另一半也濕掉。
居然又回到這裡了呢……托裡斯在心中感慨。
他站在三岔路口,眼前是兩條蜿蜒的公路,一條通向公車發車站,一條緩慢攀延,繞著山盤旋至不高的山頂,那裡有他曾就讀過的學校。
他是來參加同學聚會的。
起因是一張署名「W學院三年二班」的邀請函。
那張邀請函送來他大學的寢室時他剛從食堂回來,因為放假,宿舍樓裡沒什麼人,走廊上只看見一個貌似郵遞員的人在他門口放了什麼東西,然後匆匆離去。他和那人正好擦肩,而那人低著頭,將鴨舌帽壓得很低,托裡斯實在看不清那人的長相,只是覺得莫名地熟悉。
是誰?他怎麼也想不起來。
粉色的信封給人情書的錯覺,但信封上用鉛字孤零零印著的自己的地址卻正式得讓人不敢怠慢。他有些驚訝為什麼會有人知道自己的地址。先落出信封的是一把細小精緻的鑰匙,似乎是開什麼鎖眼比較小的門的,或者說是……箱子的鑰匙?上面刻著數字「17」,托裡斯隱約覺得這數字很熟悉。邀請函上仍是看不出筆跡的印刷鉛字,內容以不浪費任何筆墨一絲不苟的語氣邀請自己三天后回W學院聚會,落款「W學院三年二班」。
所以他現在站撐著傘在山腳的三岔口望著被雨籠蓋的山頂,高聳的牆內是一片明黃主調新時代建築連成的校園,建築師別具匠心的設計讓整個學校看起來明快活躍,掩蓋了這所全封閉式高中制度嚴苛壓抑的殘酷。
但還是有美好回憶的不是麼。托裡斯笑著沿公路攀行,W學院買下了這座山的整塊地皮,山上沒有居民,放假時間是不會有校車的,只能自己走,好在這山並不高。
三年了呢,他離開這裡有三年了。不過「離開三年」只是對於自己來說,其他同學其實只離開了兩年——畢業的前一年他因重病休學回家養病,一年後在老家繼續讀了一年高中才考的大學。比同學早一年離開W學院,比同學晚一年上的大學。托裡斯苦笑了一下,扶正垮下的背包肩帶。
真是懷念呢,以前的高中生活。雖然大塊頭伊萬總會欺負人,雖然班長阿爾弗雷德總是脫線……雖然……
他還好嗎?
純粹是因為想起那個人而引出的問句。
他們會邀請他來麼……托裡斯擔心起來,當他發現這樣的擔心來自本能時又不由得被自己嚇到。
「菲利克斯·盧卡謝維奇……」他喃念著摯友的名字,心生出一股從未有過的強烈的牽掛。
再也……抑制不住了麼。
離高高的黑漆鐵柵門,越來越近了……
托裡斯在大門口停下,山地比城區冷,他拉扯了幾下濕漉漉的襯衣,決定找個地方換衣服。
氣派的大門裡空無一人而顯清冷。意料之外,並沒有人在這裡接應自己。是來早了,還是來晚了?他看看表,十點二十三。
如果是往常,有些弱氣的青年會耐著別人少有的性子等到中午,即便等不到組織者,有其他老同學做伴總是好的。可是他現在非常冷。
托裡斯四下環顧,在緊閉的大門前尋找一些看似不尋常的事物。果然,側門處掛著一個不起眼的牌子,托裡斯走上前。
那是一個半張課桌大的木質無色漆掛牌,用黑色油性筆寫著一行字,托裡斯湊近——
「準備好了嗎?踏入校門,遊戲開始。」
「誒誒……?!」這是怎麼回事?
托裡斯雲裡霧裡暈乎乎的弄不清狀況,遊戲?不是同學聚會麼。也許是班上活躍的那幾個同學玩的小把戲吧。他打量了嵌在大門裡的小門,試探性地用手一推,小門沒有多少阻力地被推開。
要……進去麼?
托裡斯猶豫著,小心翼翼地邁出走進W學院的第一步。
迎接他的是一條直通操場的寬闊水泥路,兩側分別栽了一排金森女貞,隔開草坪與水泥路,末了還豎著一個勿踩草坪的牌子。托裡斯留心注意了下那牌子,不曾想那牌子上並沒有寫著警示……
——那麼,請去體育館更衣室吧。
托裡斯愣住了,這取代了勿踩草坪的字句……是寫給自己看的麼?或者說是三年二班的每個赴約的老同學。
總之……還是去體育館吧。
托裡斯深吸一口清新而濕冷的空氣,傘柄一斜,傘面上的雨水順著傘骨滑下滴落,視野開闊了些,他遠望,記憶中體育館在操場的右邊。
不過真的一個人都沒有嗎?比如說留校的學生,比如說生活老師和保安?
托裡斯從來沒有在學校裡度過他的假期的經歷,確實不知道W學院假期的時候是否真如現在這般空無一人。
Tbc
增補說明:有姑娘說西皮神馬的還是標出來比較好,於是這裡說下大概吧——
主百合組,其餘的……主流西皮混戰吧?【別說這種不負責的話啊!!】嘛因為全員神馬的,和沒西皮沒區別,要說有也可以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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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顧:
不過真的一個人都沒有嗎?比如說留校的學生,比如說生活老師和保安?
托裡斯從來沒有在學校裡度過他的假期的經歷,確實不知道W學院假期的時候是否真如現在這般空無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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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育館是室內體育館,看似不大的環形建築內部卻除了足球場外應有盡有。托裡斯身體不好,以前除了上體育課從來不會到這裡來,有事甚至不會來上體育課。
進入場內首先是左右兩條有弧度的走廊,盡頭是很大的更衣室。光線很暗,棕發青年注意到整個場館只開了走廊的一排壁燈,似乎在以黑暗暗示來人不要輕易踏入不該去的地方。
走廊的燈就這樣孤寂地亮著。
托裡斯沿著溫黃的光線向男更衣室走,他的手不自覺地貼上牆面,米黃色的牆紙將原來冰冷的磚牆與溫暖的指尖隔開,粗糙而熟悉的觸感使赴約的青年想起幾年前一個流淌著暖金色陽光的下午,依然是這個走廊,他逆著人流貼著牆向更衣室艱難地前行,被蜂擁而出的人流撞到,體弱的少年只能抱著頭可憐地縮在牆根,任由莽撞的同學不停地衝撞著,混亂裡他腦中一片空白。
喧鬧還在繼續,可是撞擊卻因身前被什麼溫暖的東西擋住減少了衝力。他吃力地睜眼,只看見那人亞麻金色的頭髮在燈光下泛著陽光一般溫煦的光,那人將臉微微一側,柔軟的發梢順著他的耳郭劃過,留下麻癢微妙的感覺。鼻腔裡填滿了那人的味道,他慢慢從混亂中平靜,感到無比的安心。
喧鬧過後,那人拍著衣服站起來,狐狸一樣的眼睛裡點著很好看的碧色。
「笨死了,都說了在門口等我就好還進來。」
然後時間之輪被撥動讓一切變得遙遠,連著他的面容他的聲音他令自己安心的氣味。托裡斯想起那個奇怪的夢,夢裡那人不再掛著不在乎任何流言蜚語的笑,不再少爺一樣用命令的語氣和自己說話之時為了掩飾自己害怕失去。夢裡的他悲傷得讓他陌生,讓他害怕。
「菲利克斯,菲利克斯……」
太多的記憶被封存,只因害怕傷痛不敢憶起。
更衣室的門敞開著,像是有人剛從裡面走出來,與他恰好錯過。
寬敞的更衣室左邊是比人高的一排提供給學生暫時存放衣物及私人物品的櫃子,右邊是整齊的隔板換衣間,正中兩排木質條凳將偌大的更衣室平整地分成兩半。燈被完全打開,整個空間敞亮而空靜,窗子很高,隱約看見外面的烏雲更黑了,雨還在下著,越來越大。
來更衣室幹什麼?
托裡斯慢慢往前走,安靜的空間內靜靜地響著他的腳步。他朝著正對面的牆壁走去,因為他看見那裡掛著大幅的白色KT板,上面的字用紅色寫成,有些刺目。記得原來那個地方寫的是體育場館注意事項?
「歡迎回到W學院……」托裡斯不自覺地念出第一行字,但發覺他不大的聲音在空蕩寂靜的更衣室內被擴大得有些不自在時又閉上了嘴。
這上面的內容,竟也同草坪旁的牌子一樣,被改動了。
——
歡迎回到W學院。
踏入校園,就不能退出遊戲了哦。
被選中的人啊,找到沒有提及的同學吧,但是校規不可以違反。
學生必須要穿校服呢。
用手中的鑰匙,打開封禁之門。
一定要注意提示牌的字哦!
阿爾弗雷德 F 鐘斯
法蘭西斯 波諾弗瓦
提諾 維那莫依寧
愛德華 馮 波克
王耀
路德維希·貝什米特
娜塔莉亞 阿爾洛夫斯卡婭
伊莉莎白 海德薇莉
瓦修 茨溫利
安菲婭 雅蘇洛維奇*
羅維諾 瓦爾加斯
塞迪克 安南
托裡斯啞然。
這是……叫赴約的所有同學在空蕩蕩的學院裡玩捉迷藏嗎?名單上的那些人找不到像自己這樣名字沒有出現在名單上的其他人遊戲就不能結束嗎?
他並不是愛刺激的人,一個同學聚會弄得這樣複雜對他來說有些荒誕了,但想到同學難得有心組織,自己也不好壞了大家的興致。
「鑰匙……」
什麼鑰匙……?
托裡斯開始回想自己接觸的關於鑰匙的東西……
是隨信寄來的那個東西嗎?
他過來時把那東西揣在了兜裡。此時他又將手伸進了褲兜裡。
那把金屬鑰匙因為緊挨他的皮膚已經變得有些溫熱了。
——17。
鑰匙上的數字。意味著什麼呢……
棕發青年想到什麼似地猛一回頭,目光撞上那一排排櫃子。
數字從左下角第一個櫃子開始標起「001」,到「020」為一拍,與自己手上鑰匙編號對應的「017」,應該靠近右下角。
目光終究順著數字落在了編號「017」的櫃子上面。托裡斯走上前蹲下去,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將鑰匙插入鎖孔。
——剛好契合呢!
托裡斯轉動鑰匙,鎖被輕輕打開,發出「噠」地一聲脆硬聲響。
他不禁想到KT板上的所謂「封禁之門」,難道指的就是這些小櫃子麼。托裡斯哭笑不得。
櫃子裡是一套疊得十分平整的校服,海藍色上衣放在正上方,胸前用金線繡出的校徽像是夜空中的星辰。托裡斯小心翼翼地將衣服拿出,像是回到了剛入校的那一天。嘴角勾起溫暖的笑意,少年背著包起身走進更衣室。
真的很冷呢……
他脫下濕襯衣時暗自感慨。
腳步聲……?
托裡斯停下了換衣服的動作。
的確是腳步聲。雖然很輕,在安靜的封閉空間內卻清晰異常。
也許是別的同學到了吧?托裡斯慢慢拉上藍色格子褲的拉鍊,開始系上領帶,不敢弄得太大聲,只是習慣性地不想打擾別人。
外面的那人一時沒有動靜,過了一會兒又聽見一陣脆硬的開鎖聲。托裡斯才知道那樣的聲音在極靜的環境下繪出的顏色是這樣地單調與壓抑。
棕發青年籠上海藍色校服上衣,那人剛好進了一間更衣室。托裡斯整好著裝,將換下的衣服折好塞進背包中後走出來。
班上算上自己一共是三十四人,除開女孩子,前二十八個櫃子應該都有裝東西吧?托裡斯將背包放進自己櫃子裡時特意拿出傘來才上了鎖。
那人還沒出來……
托裡斯回身掃視對面一排排半掩著的換衣間門,其中一扇緊閉著。
是誰呢?
「咳咳……」他小聲地清了清嗓子,「……有……有人嗎。」一個人這麼走了確實有些無聊。
對方沒有答應。
托裡斯自覺失禮,對方進來時不可能沒有注意到更衣室有人,不打招呼已經說明那人不願與人同行了……也許,是這樣吧?
有些尷尬的棕發青年提著傘匆匆走出更衣室,傘上的雨水滴落在淡色的木地板上,連著幾串沾灰的鞋印。
自己的名字沒有在名單上呢……
那麼現在是要找地方躲起來麼?
「切,什麼無聊的遊戲嘛,找到名單外的人?捉迷藏嗎?以為本大爺還是小孩子麼。」略顯沙啞的男聲在悄寂的空間內放肆地迴響。
「來都來了,遵守他們定的遊戲規則玩下去比較好……呃,如果那幾句奇怪的話是遊戲規則的話。」與那個乖張的銀髮青年相比,同行的金髮青年更安分些,藍色的雙瞳已經在認真地搜尋與自己得到的鑰匙編號相對應的櫃子。他打開了那個編號「014」的櫃子,看到裡面裝著的校服時有些詫異,隨即平靜下來將校服拿出,顯然是已經很快適應了。
銀髮青年紅色雙瞳中滿是失望,只手叉腰狠狠地往櫃子上一靠,櫃子猛晃了一下,震動聲回蕩在空曠得有些嚇人的更衣室內。
「阿西,你也太沒個性了吧。」
對方沒有理會自己,但看得出他搖頭時有些無奈,銀髮青年壞笑著看弟弟進入換衣間,開始叫囂:
「非要穿著那套破校服嗎?又難看又拘束,根本不能體現出本大爺的帥氣。
「嘿阿西,不要穿那種衣服了吧?
「不過倒也挺適合你的……咳咳,本大爺剛才什麼都沒有說哦!」
基爾伯特·貝什米特,那個有著一頭炫目白髮的乖張青年,高中時單是因為鬥毆便經常出入校長室,多次險些被勸退,都是家裡人出面打點菜將事情按下來。除了班上那個叫伊莉莎白·海德薇麗的女生,整個學校連老師都懼憚他幾分。
是個很令人頭疼的人物……
而他的弟弟路德維希·貝什米特卻和基爾是兩個完全相反的人。弟弟做什麼事都非常認真,從未違反過任何一條校規,是風紀委員會中最嚴苛的成員,遵紀守法是出了名的。
路德維希還沒有出來,基爾伯特開始有些不耐煩。
「喂,阿西,名單上有你的名字但是沒有我的名字哦。」
……
「阿西?嘖嘖……不理我呐。本大爺先走了,看看阿西老弟夠不夠本找到本大爺。」
真是的,不知道是誰說遊戲很無聊……
基爾伯特出去時,路德維希剛穿上外衣,等他整理完著裝出來時已不見基爾身影,偌大的更衣室空蕩蕩地亮著燈,憑添幾分心慌。
現在出去應該還來得及追上基爾。
路德三兩下將疊好的衣服塞進櫃子鎖上,拿著傘和鑰匙便往外沖。
體育館外是一片寬闊的草坪,再遠一點也只是操場,放眼望去沒有任何可以遮擋的地方,然而此時目及之處除了雨還是雨,根本沒有半個人影。
雨聲單調地響著。
路德有些不安,基爾的速度再快也不能能跑出體育館就消失……
消失。
這個詞讓路德莫名警惕起來。
風很大,向著他的臉逆吹,遠處有什麼黑色的東西緩緩朝自己挪動,路德眯著碧色的雙眼試圖辨析著那是什麼,撐起傘不由自主步入雨中。
雨珠重重打在傘面上,又很快滑下,路德任由濺開的雨水打濕他的褲腳。煩躁濕黏的雨聲中他隱約聽見那東西挪動過來時與水泥地擦出一道長長的金屬聲響。
那東西……他看清了。
是雨傘——基爾伯特的雨傘!
路德心一緊,手中捏的全是汗。
「哥哥!」路德一下慌了,快步靠近那柄撐開的黑色雨傘,同時警惕地環視被雨模糊的四周,「不要鬧了,快出……」
讓他把話咽回去的是不知什麼時候掛在體育館門口的牌子。
「一定要注意提示牌上的字哦!」
——更衣室內的KT板上市那樣寫的。
明顯緊張起來的金髮青年本能地空作了個吞咽的動作,強制自己平靜下來,警惕地走近提示牌。
那張提示牌和W學院門口掛的一樣,上面的字跡也看得出是出自一個人的手筆,他想不起這自己屬於誰,此時提示牌上的內容讓他頭皮發麻。
那是他曾經熟悉到可以很輕鬆地脫口背出的東西……
——第四條,學生在校內必須統一著校服。
是校規……W學院的校規!
——「非要穿著那套破校服嗎?又難看又拘束,根本不能體現出本大爺的帥氣。」
路德不由自主地聯想到基爾的話,……基爾伯特應該沒有穿校服。
「……惡作劇麼……」路德盡力安慰自己,平息愈加劇烈的慌張感。
真是的,從靠近W學院就開始反常地不安,總有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的預感,是因為下雨麼?這場雨確實很煩人……
說起來如果不是路德有看天氣預報的習慣,他們是不會帶傘的。
路德彎腰將基爾的傘收上,開始為基爾的失蹤找更合理的解釋。
他注意到了體育館內未開燈的部分。
漆黑一片,像是藏匿了什麼東西。
也許……基爾躲進裡面去了?不然這麼短的時間根本不夠他藏。
但是基爾的傘又怎麼解釋?
那把濕漉漉的黑色雨傘被他提在手中,主人卻不知去向。路德維希皺眉,遲疑了一下,邁開進入體育館內部的步子。
過暗的光線使他忽略掉了通向各個場館的門上掛著——
禁止入內。
遊戲只是剛剛開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