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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顧:
那把濕漉漉的黑色雨傘被他提在手中,主人卻不知去向。路德維希皺眉,遲疑了一下,邁開進入體育館內部的步子。
過暗的光線使他忽略掉了通向各個場館的門上掛著——
禁止入內。
遊戲只是剛剛開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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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找到你了
伊莉莎白臉上堆著甜甜的笑,輕輕推開木門……
「我找到你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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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莉莎白在音樂樓內閒逛。
這是整個學校玻璃最多的建築,每間教室和走廊都有很漂亮的落地窗,牆用明黃色刷成,從外部看像一塊通透的琥珀,雨水順著玻璃滑下,將整座透明建築罩上一層迷離的水華,樓外的小樹林和遠處的學生宿舍變得虛渺不真實。
少女膽子很大,在這幢空無一人的建築中緩行時不似其他女孩子般有些害怕,反而很享受這種寧靜。
而且——也許不是一個人哦。還可以找到其他什麼人也說不定……
伊莉莎白踏著有節奏的步調下樓,與男校褲同款花色的法蘭絨紅格子褶裙和亞麻色的長卷髮隨著身體擺動著,耳邊還夾著幾朵精緻的布藝天竺葵發飾。
會是誰組織的這一場有趣的遊戲呢?
少女順著明亮的走廊無目的地前行,在雨聲奏成的舞曲中那步伐輕盈得像是一串連續不斷的舞步。
班長阿爾弗雷德?鬧騰健氣外帶有些脫線的他確實有最大的可能,但也許是別人?班上還有哪些人是最掛心這個班的……?
合唱教室的門也鎖著,難道整棟樓就沒有可以開的教室嗎……少女失望地將手移開冰冷的門把手,繼續向前走。
愛德華?不他比較關心他的學業。布拉津斯基?哦那是個奇怪的人……亞瑟麼?噗……那個傲嬌紳士是不會做這種事的。難不成是法蘭西斯那個一斤一斤往外拋性荷爾蒙的紅酒胡渣男?
算了,不要想了……
偏偏在少女決定不再去回想時,那個乖張不羈的身影霸道地闖入自己的腦海。
那個人有著一雙震懾人的紅瞳,銀白色的頭髮修得很有型,她記得那個少年喜歡戴著一個貌似很酷的鐵十字項鍊,金屬的質感是那麼冰冷……
他……怎麼樣了。
伊莉莎白的腳步慢下來。
基爾……
是很久沒有聯繫了呢……畢業後就各奔東西了。那小子會來麼?
鋼琴聲。
伊莉莎白一瞬間被吸引了。
那琴聲隱隱約約,不知是從何處傳來,和著雨聲將一切變得沉靜。
是羅德里赫麼!
少女壞笑起來——沒記錯的話,羅德的名字可沒像自己的名字一樣寫在名單上。
畢業後她和那個酷愛音樂的小少爺羅德里赫一直保持電話聯繫,兩人關係從高中時就很好,接到同學聚會邀請函時還相約在山腳下一起上去。
伊莉莎白按照約定很早就來了,可直到天上開始堆積厚厚的鉛色灰雲時羅德里赫還沒有來。
「羅德……居然放我鴿子……」
眼看天就快下雨了,伊莉莎白沒有帶雨傘,不能再繼續等下去了。快到學院時依然開始下起了零星的雨,到底還是因為羅德那小子的遲到被淋到雨了。這小少爺不會又迷路了吧?
伊莉莎白已經不計較羅德的遲到,她現在只想找到琴聲的源頭——很有可能是羅德呢!
少女努力辨析著琴聲的方向,在回環的走廊中穿梭著,那寧靜的琴聲愈加的有些詭吊,時遠時近,撩撥起少女心中的好奇。她幾次想叫羅德的名字都忍住了,就像置身在一個有趣的謎題中,解不開謎題心中癢癢的極想知道答案,卻又不想讓答案過早地被公佈。
環環繞繞走走停停,伊莉莎白上到了頂樓的琴房——她記得自己剛來時這間房是打不開的。
這些已經不重要了。
琴聲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
少女躡手躡腳靠近厚重的淺色實木門,右手輕輕搭在門把手上。
琴聲依舊在繼續,音符捲動著雨珠推至……
伊莉莎白臉上堆著甜甜的笑,輕輕推開木門……
「我找到你了哦!」
眼前一黑,戛止的琴聲成了伊莉莎白昏倒前最後的記憶。
不過從操場走到教學樓,托裡斯的褲腿已經濕了小半截。棕發青年有些無奈地收了傘,在樓梯口拉扯幾下褲子,覺得無濟於事後放棄。
教學樓半包圍環繞著一個巨大的噴水池,他記得他和菲利克斯下課時經常坐在那兒,閉上眼睛慢慢感受那暴雨一樣的水聲。
回班上kan【度受我恨你】kan吧?
反正kan不到其他同學,索性先閒逛一下。
托裡斯準備上樓,發現一串濕濕的腳印從他所站的位置一階一階往上延伸,仿佛有人先前站在他所站的這個地方,收了傘整了裝沿著樓梯走上去。
自己不是一個人呢。
水跡還沒怎麼幹,那人一定沒走多久。托裡斯決定跟上去。
太過安靜的感覺短時間會讓心靈沉寂,久了便開始有些不安,托裡斯此時非常希望能找到任何一個人。
腳印越來越淡,在三樓斷掉了。托裡斯站在三樓樓梯拐角,不知該繼續上樓還是順著三樓的走廊前行。
曾經的二年二班在四樓,高三時應該沒有變。
托裡斯選擇了上樓。
如果是曾經班上的同學,應該會回班上kan一kan吧。他加快腳步,躍過一間間緊閉的木門,停在曾經的二年二班教室門口。
門半掩著。
總覺得有人來過,或是那人就在裡面。
托裡斯慢慢抬起手,覆在厚重門板上輕輕使力。教室門應聲而開。
沒有人。
棕發少年有些失望,但依然走了進去。空氣中有一股不尋常的味道……與其這麼說,不如說是少了什麼味道——教室裡的味道像是久經塵封,少有人踏入,死寂而沉悶。
托裡斯在桌與桌間寬敞的過道上慢行,視線隨步調慢慢推進。
桌椅擺放得很整齊,托裡斯注意到了什麼,輕輕將指尖劃過桌面,竟沾起了厚厚一層灰。
所有高中放假最多不過三個星期,為什麼會積下肉眼可見的灰塵?
一排排淺褐色木質桌椅無一不蒙著灰。不……
他的目光落在第三排靠窗的位置上——那副桌椅沒有一點灰塵,在一片灰濛濛的空間中顯得突兀而不尋常。
是誰曰複一曰【度受我恨你】地走進早就空無一人的教室,孤獨地坐在曾屬於自己的位置,靜默地守候著孤獨的快樂。
那樣悲涼的問句莫名闖進托裡斯腦海,愈加地壓抑。
他慢慢靠近那張不尋常的桌子,像是受了召喚般不可抑制。
斜吹的雨被擋在了窗外,透明的玻璃窗上抹著一層迷蒙的色彩。傘上的雨水積得太多,水珠跟著托裡斯的腳步滴落在白瓷磚地上,濺出細碎透明的花,最後停在那張桌前。
那樣的熟悉……
風從門外捲入,前額金棕的頭髮被吹亂,托裡斯收回快要觸碰到桌面的手,本能地回頭。
是人影——
對面樓上遠遠移動的人影。
托裡斯心中有些欣喜,那人該是自己在這裡第一個親眼見到的人了,雖然這麼想有些奇怪。他追了出去,站債門邊隔雨向對面樓上望。
太遠了……托裡斯kan不清那人的臉,猶豫著要不要跟過去,那人已經轉上了樓。
「算了……」走過這樣的距離還是要很多時間的,就算跟上去了那人也有可能離開本來的地方吧。
托裡斯在心中微微歎了口氣,跨出教室門漫無目的地望著對面。
要去找其他人嗎……或者等著被人找到呢?
隨性的棕發青年決定順著教學樓逛一遍,沒有發現別人或者沒有別人發現自己就在去別的地方逛逛。
「啊——!」
托裡斯準備離開,對面樓傳過來的聲音卻讓他警惕起來。
那是尖叫聲!出自男性的驚恐尖叫。雖然被雨淹沒了大半,但那樣毛骨悚然的感覺不由得讓人心中一緊。
托裡斯猛地回頭注視剛才那人消失的拐角。
有人急匆匆地跑了出來,像是後面有什麼東西追趕自己,步伐瘸瘸拐拐踉踉蹌蹌,下一秒一個不穩差點摔倒,那人扶著牆繼續向前奔,手掌移開的瞬間,托裡斯隱約注意到白牆上剛才那人手掌覆蓋的地方被染上了一塊汙跡——
那是血的顏se!
托裡斯驚了,仔細kan那人更覺得那樣的動作只能出自一個受傷的人。
發生什麼事了?!
對面樓的那人繼續往前跑,時不時往後kan,然後又哭嚎著停下做出和什麼東西做鬥爭的動作,慌亂地退到一間教室內,猛地砸上了門。
托裡斯莫名而緊張地盯著那扇門,一瞬間竟覺得——
那扇門外站著什麼東西。
他觸電一般退了一步,「那東西」似乎盯上他了!
別想了托裡斯……那裡什麼都沒有,什麼都沒有啊……
強烈的不安感告訴自己肯定有什麼事情發生,托裡斯拔腿往樓梯上跑。
一定發生什麼事了!那樣觸目驚心的血色手印……
不可以就這麼放任不管!
托裡斯急速掠過一排排教室門,拐角處驟地竄出一道紅色的影子。
糟……!
托裡斯未來得及停下便狠狠地與之撞上。
半身的鈍痛感後自己被猝不及防的猛烈衝撞撞到,重重地摔在地上。
慌亂在摔倒後反而被平息下來,托裡斯捂著痛楚緩緩撐起身子。
「對……對不起。」雖然自己也很痛。
托裡斯帶著歉意向對方連連道歉。
——是個女孩子呢。
面前的女孩子穿著W學院紅色的女生校服,側對著自己,因為低著頭,亞麻金色的短髮遮住了臉。那女孩自己很是熟悉,但是托裡斯總沒有印象班上有這樣的女生。
她慢慢地支起半身,一隻手掌隔著頭髮抵著太陽穴,似乎極為不滿。
「好痛……是誰啊……」
那聲音!
托裡斯一輩子也忘不了——那聲音的主人是……!
「菲利克斯!」
回顧:
那聲音!
托裡斯一輩子也忘不了——那聲音的主人是……!
「菲利克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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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不了,那人早就不經意地將聲音鐫刻在自己的腦海,即使是刻意地抑制刻意地遺忘,該想起來的依然不會忘。
「……托裡斯?」友人憶起了自己的名字,但仍未完全反應過來似地眯著碧色的眼睛從地上爬起來,托裡斯注意到他透白的皮膚上靠近鼻翼的地方點著幾點淡淡的雀斑,和以前一模一樣。
真是一點變化都沒有呢——菲利克斯看起來依然是那樣自我任性得可愛的模樣,不是夢裡,那個令他不安的夢裡那般悲傷。托裡斯松了口氣,減少幾分內疚。
——那種感情……確鑿是內疚。
三年來托裡斯努力地試圖忘掉他離開W學院的那個雨天,友人站在雨裡用偽飾出的不屑語氣狠狠地說「走吧走吧不要回來了養你的病去吧順便也不用打我的電話」。他低著頭不敢看他說這話時的表情,他知道他需要自己,菲利克斯需要自己。
比任何人都需要自己。
然後托裡斯真的就沒有聯繫過他了,他害怕……
害怕聽到他的聲音中帶著難以掩飾的孤獨的味道。
可是自己……依然還是回來了呢。
菲利克斯不是那麼悲傷的人吧——他這樣告訴著自己,於是就回來了。
「菲利克斯……你……是你麼……」他呆坐在地上凝視著對方,終於反應過來有什麼事不尋常的,「你怎麼穿著女孩子的衣服?!」
「誒?不可以嗎……」菲利克斯自顧自地整理著頭髮,像是早就知道會在這裡遇上托裡斯,在他眼裡似乎什麼都是正常的,倒不如說什麼都不會太在乎,菲利克斯總是這樣。「我打開櫃子就看見這個了,肯定要換上啊。」
果然……
托裡斯心裡酸酸的,扶著牆站起來,一把抓起對方的手。
很冰涼……
「走,我陪你換掉。」
菲利克斯孩子一樣皺著眉,本能地縮手:「為什麼啊?」
「一定要換掉,我們去換回原來的衣服,好不好?」托裡斯臉色鄭重,句末卻習慣性地換成了徵求的語氣。
「不好。」菲利克斯猛地掙開他的手。
「可是……菲利克斯,你知道麼,他們在……」
他們在戲弄你。
「你不覺得我這樣很漂亮嗎?」對方完全沒有聽自己說話的意思,微微張開手臂示意托裡斯欣賞他穿著的紅色校服,然後開始想像自己穿著女生校服的模樣,「要是是粉色的會更好,多漂亮呢。」
托裡斯怔住了。
那樣的衣服對於一個男性來說有些小了,同樣的紅色格子裙穿在菲利克斯身上便短了一截,他的骨骼並不寬大,秀氣的長相讓人一晃眼辨不出性別,界限不清的曖昧感說不出的迷人。托裡斯覺得,這樣的菲利克斯……
很好看。
「你也覺得很漂亮吧?」
托裡斯臉一紅,像是被對方看穿一般,亂了陣腳。
「呃……嗯……還是換回來吧,畢竟這是女生的校服啊。」都畢業了為什麼那些人還是要這樣做……
「不要,這樣挺好的。」他認定的事情是聽不得任何人的勸說的。
「唉……隨你吧。對了……你最近……」還好嗎。
他沒有將問句說完。
「當然好啦,」菲利克斯笑著,「我最近把房間刷成粉色了呢。」
他不計較了麼……或者那天他說的確是是氣話?
托裡斯微笑著別過頭去,面對著樓外怎麼也停不下來的雨……
「對了!」天啊居然把這件事忘了,「和我去對面樓!」
這次菲利任由他拉著,只是不滿地問他為什麼。托裡斯不知道怎麼跟他說,因為他自己也不明白那裡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覺得不安,非常地不安。
「你剛才有沒有聽到那尖叫聲?」托裡斯只能這麼問他。
「什麼尖叫啊?沒有誒。」他的語調平淡而篤定,托裡斯不禁放慢腳步。
那樣慘烈瘮人的聲音,菲利克斯沒有聽到麼?
身後一股不自然的拉力組織了托裡斯繼續往前跑,托裡斯回頭便撞上菲利害怕的眼神。「怎……怎麼了?」
「噓——!」菲利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慌張地指著兩人身側的教室。他用極小聲,但剛好能讓托裡斯聽見的聲音說,「裡面……」
裡面?
托裡斯疑惑地順著白牆往高高的窗裡看。厚重的門板將灰暗的光線死死關在教室中,使它們能藏匿下更加可怕的東西。
不過幾秒的空隙,菲利克斯魚一般溜開,打開教室門側身走進去。
「菲利克斯!」他只好跟上去。
菲利克斯走上了講臺,略有些神經兮兮地環視著整個教室,像是嗅到了什麼危險的氣息。托裡斯卻在踏入教室的第一步便愣住了。
也許是錯覺……
——有一瞬間,只是一瞬間,菲利克斯的影像沒有出現在自己的視線之內!
這是不可能的事情。教室門正對著講臺,也就是說一個人站在教室門口,最先看到,看得最清楚的就是講臺。可是托裡斯剛才看見講臺上沒有人,菲利克斯像是憑空出現在他眼前的。
菲利克斯漸漸地放鬆下來,回身便看見托裡斯面對著自己,又似乎沒有在看自己。
「你又怎麼了?」他跳了下來,裙擺綻開一個漂亮的圓,然後合攏。
托裡斯抽回神來:「哦沒……」真是的,眼花也不要這樣啊……
「我剛才聽到這裡有很奇怪的聲音呢。」菲利並不在意托裡斯有異的神情,拉起他的手拽著他出了教室,「是笑聲呢,那種讓人很不舒服的笑聲。」
「誒?」這次換成自己沒有聽到了嗎。托裡斯想。
「哪裡有什麼人啊,托裡斯你看錯了吧?」
兩人站在托裡斯口中的「那人」曾進入的教室。空的。連走廊上的血跡都消失了,仿佛在告訴托裡斯剛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不可能啊……」明明是那麼真實的感覺。
菲利克斯百無聊賴地在前幾排來回踱步,然後隨便坐在一張桌子上,雙腿不停地晃蕩:「有什麼不可能的?怎麼可能有人被什麼奇怪的東西追,身上可能還有血?最可能的就是你眼花了。」
真的是自己眼花了麼……剛才菲利克斯突然出現的影響,還有現在那個不知道存不存在的同學。
菲利克斯調皮地笑著,像是看著什麼有趣事物一樣看著愣神的棕發少年。感受到一道目光的托裡斯順著目光的源頭看去。
「啊……別坐在桌子上,很髒的。」本能的提醒。
菲利克斯微微皺眉,低頭看著自己坐著的桌子,然後伸出手輕輕擦過桌面:「灰是有那麼一點呢,可是還不算太髒。」
「誒?」托裡斯湊過去——對方抬平至胸前的指尖乾乾淨淨。
「可是剛才……」三年二班的那間教室不是滿布灰塵麼。托裡斯覺得,從踏入W學院那一刻起,發生的一切都不能用正常邏輯去思考了。
菲利克斯不滿:「又是什麼可是啊……唉真是拿你沒辦法。」
「沒……沒有什麼。」托裡斯不再在這些問題上糾纏太久,菲利克斯也不會允許他這樣,「說起來菲利你為什麼會跑呢?」
「因為有人追我啊,」菲利克斯眯著眼笑,「要找地方躲起來。」
托裡斯疑惑:「有誰發現你了?」名單上的人麼。
「有啊」
「是誰?」
菲利聳聳肩:「我不知道,反正是有人在追我的……」
他的話莫名讓自己不安,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那個人」一直在他們後面。
上帝,自己真的想太多了。
托裡斯長舒口氣企圖把那些奇怪的想法忘掉,坐在臨近友人的另一張桌子上:「這場雨似乎把什麼好心情都沖掉了呢……發生的事情都好奇怪,真是希望雨快點停……」
「為什麼這麼說?」菲利猛然打斷托裡斯,「雨很美啊,雨並不會把好心情沖掉,相反是洗刷壞心情的所在,你根本就不瞭解雨。」
托裡斯沒有料到對方會這麼激動。
他突然想起來,菲利克斯很喜歡雨。也許可以用喜歡這個詞霸。只要是有雨天的課件,那個有些奇怪的少年總是會跑出教室在噴水池旁雀躍著,不明緣由。總要托裡斯花好大氣力拽回來。
「雨夜可以掩藏眼淚呢……」突然想這麼說。
很意外地,對方沉默了。沒有自說自話,更沒有接著托裡斯的話說。
托裡斯默默地看著,小心翼翼地叫著他的名字:「菲利……?」
「在一個地方呆太久了也許會被找到呢,我們去別的地方。」和翻書一樣就是那麼一瞬間的事,菲利克斯立馬掛著笑從桌子上跳下來,拍拍裙子向門外走。
「誒?」變得太快了……「等等!」
他走得很快,沒有什麼心思玩下去的托裡斯追出教室時他已經和自己拉開好大一段距離。菲利克斯向著前方走——那邊是「那個人」曾經走過的樓梯。
目光……
托裡斯剛剛帶上教室門邁出去時,突然感到背後有東西注視著他,背心莫名生出一股寒氣,渾身不自在。他回頭,只看見單調得再平常不過的淡色門板。什麼都沒有。
沒有時間再停留了,友人由著性子漸漸走遠,再不走就追不上了。托裡斯快步跟上——菲利克斯轉上樓梯了。
「啪……噠。」
——門上鎖的聲音。
源頭是二人離開不久,已經空無一人了的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