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深陷
img img 步步深陷 img 第4章 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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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馮先生不要假戲真做 img
第14章 舍不得 img
第15章 我愛你 img
第16章 捉奸 img
第17章 吻 img
第18章 馮先生的卿卿 img
第19章 墮落我懷裏 img
第20章 意亂情迷 img
第21章 失控 img
第22章 膽大包天 img
第23章 金絲雀 img
第24章 想當馮太太嗎 img
第25章 嫁天下最好的男人 img
第26章 韓卿是我女人 img
第27章 懲罰 img
第28章 欲罷不能 img
第29章 膩了 img
第30章 誰打的 img
第31章 會離婚嗎 img
第32章 金屋藏卿卿 img
第33章 馴服 img
第34章 愛上 img
第35章 將韓卿送給殷沛東 img
第36章 求你救我 img
第37章 韓卿,我等你很久了 img
第38章 生不如死 img
第39章 懷孕 img
第40章 愛意 img
第41章 緊張嗎,林太太 img
第42章 愛不得,恨不得 img
第43章 馮斯乾你瘋了 img
第44章 真想殺了你 img
第45章 懷了我的種 img
第46章 怪只怪今夜太多情 img
第47章 領略一下林太太的風情 img
第48章 誰是真誰是假 img
第49章 韓卿,我不會傷害你 img
第50章 離婚 img
第51章 你和她,只能活一個 img
第52章 情意瘋長 img
第53章 攻心計 img
第54章 真以爲我不忍心對你下手 img
第55章 我是你丈夫 img
第56章 還舍得走嗎 img
第57章 迷亂 img
第58章 撩人 img
第59章 舊情人 img
第60章 下藥 img
第61章 我想留下這個孩子 img
第62章 鐵血柔情 img
第63章 陷阱 img
第64章 林太太猜我要什麼 img
第65章 將計就計 img
第66章 伺候 img
第67章 您希望她生下嗎 img
第68章 記住這個味道 img
第69章 派林太太來懲罰我 img
第70章 一只發瘋的小野狗咬的 img
第71章 親密的陌生女人 img
第72章 斬斷情絲 img
第73章 死訊 img
第74章 親子鑑定 img
第75章 送走 img
第76章 跟我走 img
第77章 像那個王八蛋 img
第78章 撩動他心 img
第79章 還想引誘我? img
第80章 帶回家 img
第81章 動過真心 img
第82章 不要逼我 img
第83章 最後一吻 img
第84章 隱瞞是不舍你難過 img
第85章 就算恨我也留下 img
第86章 有多恨我 img
第87章 他那方面有毛病 img
第88章 是馮斯乾的 img
第89章 林太太不心疼我嗎 img
第90章 一切都太遲了 img
第91章 有麻煩來找我 img
第92章 滿月宴 img
第93章 韓卿,爲什麼 img
第94章 不心疼我嗎 img
第95章 新寵小韓卿 img
第96章 我要她毫發無損 img
第97章 早知今天我一定不會靠近你 img
第98章 很美味 img
第99章 別碰她,她怕疼 img
第100章 後悔 im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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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威脅

我從馮斯乾的公寓出來,給殷怡打了電話,我告訴她早晨她離開馮先生的住處時,我正好在他的房間。

殷怡很驚訝,「你拿下了?」

我說,「還沒得手。」

殷怡無比興奮,「馮斯乾帶你回家已經是大進展。韓小姐,你真是出乎我意料。」

我完全體會不到殷怡的喜悅,「馮太太,您丈夫的生活中根本沒有女人的痕跡。」

殷怡說,「我知道。他對男女之事沒什麼興趣。」

我攔了一輛計程車,向司機報出皇家酒莊的地址,我的車昨夜留在那裏沒開回來。我坐進後座,轉達馮斯乾的原話給她,「不是沒興趣,是他不願意背叛婚姻。」

殷怡在電話那頭沒吭聲。

我很疑惑,「您確定離婚嗎?您是不是誤會了,您丈夫實在不像一個會逼迫妻子淨身出戶的男人。」

隨着與馮斯乾的接觸更深入,我越來越不理解殷怡爲什麼撕破臉,情史清白,有錢有貌,尋常女人巴不得和這樣的老公過一輩子,盡管馮斯乾對殷怡算不上濃情蜜意,起碼也不算漠視,目前爲止是殷怡非要千方百計先下手爲強,馮斯乾其實沒有任何傷害算計她的舉動。

我還想說些什麼,她不耐煩警告我,「韓小姐,局外人不知內幕,馮斯乾並沒你看上去那樣好,他的品性作爲妻子我比你清楚。我承諾你的報酬分文不會少,我和他怎樣與你無關,做好你的事就行。」

殷怡告誡完我,終止了通話。

我心不在焉轉動着手機,望向窗外沉思。

我從酒莊取回車在家裏昏睡了一天,第二天才去公司上班,我趕到馮斯乾的辦公室報道,發現他不在,倒是一個陌生男人在裏面,捧着馮斯乾收藏的漢白玉筆筒在窗下鑑賞,我當即進去制止,「先生,馮董辦公室的物品不允許擅動。」

背對我的男人動作一頓,他沒有聽從我的制止,重新換了一只手把玩,「誰定的規矩。」

低調又帶一絲猖狂。

我仔細端詳他,這是一個相當有品味的中年男人,從頭到腳沒有牌子貨,可全部是手工定制,尤其那件棕色的羊皮馬甲,十分高檔考究。他四肢修長,脊背也寬闊,是極其英武的體型,年紀在三十六七歲。

應該有一定的身份,絕對不是普通人所具備的氣度。

我回答,「馮董定的規矩。」

男人不緊不慢,「馮董人呢。」

我問他,「您預約了嗎。」

下一秒男人轉過身,原本平靜的一張臉,打量了我片刻之後,變得笑意深濃,「我也要預約嗎?」

男人的眉骨生得極高,面容逆着光,以致於鼻樑在斑駁的光影裏淪陷得近乎通透,他眼神很薄,眉梢吊着一縷戲謔張揚的味道,可滲出的氣韻卻厚重,又顯得格外沉靜,當凝視着一個人時,所有的情緒迸射而出,尤爲鋒利。

這種語氣,肯定有大來頭了,我態度頓時軟和不少,「您是?」

男人繼續擺弄架子上的古董,「沒見過嗎。」

我搖頭,「我入職不足一個月。」

男人抽出一本書,「以後有機會多見幾次,你就認識了。」

我越發不敢輕舉妄動了,「您貴姓。」

「這本《史記》是馮斯乾新買的。」男人沒理會我的問題,自顧自打開書,「我很喜歡圍魏救趙的典故。」

他倚着窗臺,「知道圍魏救趙最精彩是什麼嗎。」

我望着男人。

他悠閒翻書頁,「迂回。迂回比強奪更明智。」

我說,「我不懂歷史。」

男人挑眉,饒有興味看着我,「你的人事檔案是南開大學歷史系。」

我愣住,等反應過來,我瞬間冒出一身冷汗。殷怡特意選擇了一個冷門專業,華京主營業務是金融房產,用不上歷史,因此我的名校文憑不至於露餡,是我太疏忽大意了。

我咽了口唾沫,想方設法圓場,「我剛才沒聽清,圍魏救趙嗎?三十六計中的一計。」

男人笑得溫和,「那你講一講,圍魏救趙發生地點,贏家是誰。」

我渾身僵硬,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他把書本放回原處,「看來你們馮董不清楚自己的助理簡歷造假了。」

我緊張盯着他。

男人單腿支地,手指有一搭無一搭撩撥窗簾的流蘇,「想認識我嗎。」

我咬緊牙關,「我不認識您,我在華京也不影響您。」

我懇求他井水不犯河水,別出賣我。

男人仍舊沒理會,他半真半假的口吻,「我是看相的大師。」

我被他弄得一頭霧水,「大師?」

他點頭,「我從你面相看破你圖謀不軌,並且運氣不錯,在馮斯乾眼皮底下瞞天過海。」

我整個人凝滯在這一刻,平復了好久才開口,「學歷不等於能力。」

男人笑着說,「敢欺騙他,膽子夠大。」

辦公室的門在這時被推開,馮斯乾一邊解着西裝扣子一邊走入,「宗易,怎麼過來不提前打個招呼。」

被稱作宗易的男人腳步迎過去,「順路進來,不是什麼正經事。」

馮斯乾把脫下的商務裝掛在沙發背,「臨時有個會議。」他說完看了我一眼,「林董喝金駿眉。」

我沉浸在被男人戳穿的心有餘悸中,有些魂不守舍,一時沒動。

馮斯乾和男人相繼落座,又沉聲重復了一遍,我這才回過神,「金駿眉是嗎?」

男人很隨和,「有什麼喝什麼。」

我立馬鞠了一躬,「林董,是我怠慢了,您稍等。」

原來男人是林宗易,殷怡的舅舅。馮斯乾在酒莊和朋友提到的人就是他。

殷怡與我的交易,我確信林宗易百分百不知情,殷怡不可能走漏風聲,我三言兩語便被他識破有所企圖,可見林宗易眼很毒。

馮斯乾注視着我進入會客廳,林宗易的目光也定格在我背影,長達半分鍾的寂靜後,馮斯乾注意力轉移到林宗易的方向,他眉眼含笑,「宗易,殺一盤嗎。」

林宗易目光不疾不徐從我身上收回,打趣說,「你又準備了一盤死局來爲難我嗎。」

馮斯乾起身,取下書架最上層的棋盤,是一副擺好的圍棋,黑白棋子橫縱錯雜,一看就深奧。

他將棋盤平鋪在茶幾上,「我哪次準備的死局,不是都被你破解了嗎。」

林宗易解開馬甲拉鏈,露出米色的高領羊絨衫,他懶散而隨意敞着懷,「既然明白贏不了我,還費什麼心思。」

馮斯乾與他四目相視,「那你猜這回呢。」

林宗易反復活泛手腕,雲淡風輕一句,「你還是堵不住我。」

馮斯乾笑容玄妙幽深,「宗易,這麼有把握嗎。」

林宗易拾起黑子,「沒有把握,我就不接你這盤局了。」

馮斯乾緊隨其後也拾起了白子,前者謹慎觀摩棋盤,「是一出絕殺局啊。」

馮斯乾指腹捻着棋子,「一般的局,我不找你對弈。」

我沒想到馮斯乾竟然會下圍棋,而且不是淺嘗輒止的入門級,是最刁鑽的棋路。商場中從不缺急功近利的人,卻很少有運籌帷幄但甘於沉澱的人,這意味着清醒和取舍,是人性最難的一環,難怪他面對誘惑的自控力這樣強。

林宗易在棋盤上尋覓着突圍的生路,「你對萬利有想法。」

馮斯乾在最邊緣的交叉點落下一粒白子,「我早有計劃吞掉萬利,如今黃堯經營不善破產,是送上門的肥肉,正合我意。」

林宗易吃掉被四枚黑子包圍在中央的白子,「斯乾,想要侵吞它據爲己有的,不止你一人。」

馮斯乾棋局落於下風,表面依然風平浪靜,「憑本事。」

林宗易點燃一支煙,窗子關着,沒有一點風,淡藍色的煙霧被捏成一條狹長筆直的線,凌空而上,然後無聲無息散開。

我揭過一扇木雕屏風,觀察這一幕,腦海裏躥出一個詞——詭譎。

這個男人的殺傷力赤裸外露,沒有絲毫遮掩。

林宗易抽着煙,接連用三顆黑子敲定了乾坤,將馮斯乾處境逼得插翅難逃。

馮斯乾手裏的白子在上方懸而未決,「宗易,不給我留活路嗎。」

林宗易手臂搭在沙發扶手,「下棋而已,總要分出勝負。」

馮斯乾審視着眼前走投無路的局勢,「你一貫是暗箭殺人,刀軟,手不軟。」

在整盤棋幾乎無處落子時,馮斯乾瞄準了一個最不起眼的角落,翻盤了。他慢條斯理拆開紙巾擦手,「我們這次難分伯仲。」

林宗易不太相信馮斯乾可以翻盤,畢竟棋盤被黑子佔據了半壁江山,可事實他確實忽視了那個至關重要的角落,成爲馮斯乾起死回生的一筆,他掐滅煙頭,「聽說黃堯與你結過樑子。」

「沒有結過。」馮斯乾整理着棋子,「華京吞並萬利是正常的商業鬥爭,名利場沒有情義可講。對我有用的,不論任何人,我都照樣吞。」

林宗易眼眸陰冷,臉上卻從容,「斯乾,我最欣賞你的魄力。」

我端着茶盤出去,先遞上林宗易的那杯茶,「林董,您的金駿眉。」

我把馮斯乾的茶杯也放好,「馮先生,普洱。」

馮斯乾淡淡嗯,「你下去。」

我說,「有事您叫我。」

我繞過茶幾,正要回避,出其不意地對上林宗易一雙眼睛,他的眼睛不同於馮斯乾的眼睛,後者內斂神祕,深不可測,而他鋒芒畢露,堂而皇之暴露自己的狡詐和探究,有一種揣度人心與審時度勢的極致的敏銳。

我仿佛被他的眼睛困住,困在泥沼裏,邁不開步。

「助理小姐,會圍棋嗎。」

我琢磨不透他的用意,如實說,「我不會。」

林宗易指着被收拾得差不多的棋盤,「我圍剿了馮董的白子,他棄車保帥,最終逃出生天,達成和棋,算哪種戰術。」

我想了一下,「狡兔三窟嗎?」

「還有一個更高明的說法。」林宗易似笑非笑,「圍魏救趙。」

我心髒驟停,差點跳出嗓子眼,幸好他沒有再往下說,只是不斷悶笑,我一聲不吭退到一旁。

馮斯乾也察覺了我們之間的特殊氣氛,他沒多言,撇了兩下水面漂浮的茶葉末,「宗易,上周你在濱城的高爾夫球場,我也在。」

林宗易端起杯,低頭嗅了嗅茶香,「我看到你了。」

馮斯乾說,「你球技進步不小。」

林宗易的神情耐人尋味,「斯乾,我比你更不喜歡湊熱鬧,可利益當前,我不得不湊。」

「萬利背負了數億的債務,除了華京,沒有企業填得起窟窿。」

林宗易喝了一口茶,「我填得起。」

馮斯乾指尖流連在杯口,「你的企業要充裕的資金流運轉,再割出幾個億砸給萬利,你有多少資金鏈,能保證銜接得上。」

林宗易大約嫌茶苦,他只喝了一口,便不再碰了,「那是後話了,我只顧當下。」

馮斯乾一言不發。

林宗易問,「你和殷怡打算什麼時候要孩子。」

馮斯乾說,「不急,隨緣。」

林宗易舌尖抵出一片茶葉,吐在煙灰缸裏,「不在一處同居,緣分是隨不來的。斯乾,你覺得呢。」

馮斯乾撂杯子的姿勢頓住,「宗易,你這話什麼意思。」

他們對視着,像兩池了無波瀾的湖潭,可湖底驚濤暗涌。

林宗易的面孔仍然是溫文爾雅的淺笑,「沒什麼意思,我僅僅是提醒你這件事。」他站起,拍了拍馮斯乾的肩膀,「我沒有孩子,我等着抱你們的。」

林宗易看着旁邊的我,我立刻緊張起來,不過他沒和我說話,只對馮斯乾說自己該走了。

馮斯乾也站起,「我送你。」

他們走到門口,林宗易突然毫無徵兆地停下,他偏過頭,「斯乾,你這位助理——」他欲言又止的樣子,似乎斟酌如何評價,我以爲他會揭發我撒謊,嚇得大氣不敢喘。

馮斯乾面無表情等待林宗易的下文。

好半晌,林宗易笑了,「很匹配你。」

馮斯乾反問,「匹配我什麼。」

林宗易說,「和你一樣擅於應付各種場面。」

馮斯乾側身看向我,「林董對你印象很好。」

我稍稍鬆了口氣,「謝謝林董。」

林宗易離開後,馮斯乾返回辦公室,他坐在椅子上,灼人的陽光深處,臉色喜怒不辨。

我試探問,「馮先生,林董在威脅您嗎?」

適當掌握一個男人的祕密,能夠拉近關系,可不能挖掘得太過火,男人會反感戒備。

馮斯乾擡起頭。

我說,「他以您和太太分居爲把柄,威脅您放棄收購萬利。」

他眯着眼不語。

一直以來,沒有獵物能逃脫我的計中計,唯獨馮斯乾油鹽不進軟硬不吃,我百發百中的手段在他的世界裏全部失靈。

我決定改套路,馮太太有耐性,我沒有。

挑明真相是最直白的捷徑,我都親眼見證他們分居了,再裝糊塗不免太假,不親手打破馮斯乾的面具,他永遠不會主動摘下,他戴着君子的面紗,怎會放任自己墮落。

我俯身,單手支着下巴,意猶未盡的神色,「馮先生騙我了。您和馮太太的感情並不好,可出於種種現實考量才延續至今。您不希望有朝一日婚姻破裂,失去輿論優勢,所以在男歡女愛的事情上很克制自律,不沾染其他女人給自己增添污點。」

他深意十足凝望我,顯然對於我這番話有忌憚,「我和我太太的關系並無你猜測那麼復雜。」

我不依不饒,「您沒有和太太住在一起,感情深厚的夫妻不會分居。」

「婚姻的質量不是取決於在一起的時長,而是取決於各自的節奏和接受度。」馮斯乾打斷我,「我太太不習慣煙味,也不滿我夜晚應酬,分居讓彼此更自由,更舒服。」

我臺階都鋪完了,馮斯乾死活不下,他演好丈夫還演上癮了。他的確是詭辯洗腦的一把好手,答案無懈可擊。

我說,「但女人最看重丈夫的陪伴,因爲生理欲望是與生俱來的本能。」

馮斯乾又焚上一根煙,「你的好奇有點多了。」

我隔着煙霧,「我可以幫您打掩護。」

馮斯乾摩挲着無名指的婚戒,「什麼掩護。」

我上半身前傾,挨着他耳朵,他倒很配合,也略微往前探了半尺,「當然是掩護您的金屋藏嬌啊。」

他沉默,旋即笑了一聲。

我眨巴眼,「您想有嗎。」

馮斯乾吸了一口煙,「沒多餘的精力想這事。」

「是沒精力,還是不想?」

他緘默,朝我頭頂噴出一個煙圈。

我小拇指勾着他袖口,「您要是想,甚至付出行動,我都不會泄密的。」

馮斯乾脣角上揚,「真的嗎。」

「雖然是馮太太介紹我到華京,可留下我是您的決策,難道員工爲了討好人事部經理,而不惜違背老板的心意嗎。」

我的比喻很有趣,馮斯乾輕笑,「挺聰明。」

我咬着脣,滿是弦外之音,「我是馮先生的人,能博得您高興,我豁出什麼都無所謂。」

馮斯乾瞧了我一眼,沒出聲,他拿起桌上座機,撥通了一串號碼,那頭是一個男人接聽,馮斯乾吩咐,「查林宗易。」

對方詳細詢問了什麼,馮斯乾說,「他公司的賬面資金,以及近期的項目與什麼人合作,我要最真實的。另外,不要打草驚蛇。」

他交待完情況掛斷。

我煮了一壺咖啡,放在他辦公桌,馮斯乾瀏覽着電腦屏幕,忽然對我說,「你的東西拿走,左邊最末一格抽屜。」

我按照他的指示拉開抽屜,取出一個白色塑料袋,存放的是我那天勾引他時,胸口崩開的一顆紐扣。

我心中暗喜,馮斯乾沒扔掉它證明不厭惡我,金字塔尖上的男人大多非黑即白,事業上只有賺錢或賠錢,情感上不愛即憎,沒有模棱兩可的中間值,只要不討厭,被俘虜是早晚。

我把紐扣攥在手心,我的內衣是時機派上用場了,「馮先生是不是還欠我一件東西。」

我蹭着桌沿,一步步蹭到他面前,撫摸着他襯衫的衣領,「我的蕾絲內衣,走得匆忙,遺落在客房的牀上了。」

我手柔軟無骨,攀着他脖頸一寸寸朝衣領裏鑽入,「您看見了嗎?」

馮斯乾拂開我已經探入一半的手,身體與我保持着距離,我沒再得寸進尺,直勾勾看着他。

他說,「有空來拿。」

我說,「我今晚就有空。」

他將我推遠一些,「我沒空,白天去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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