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婊*子。不要既做下三濫的婊*子,有想立牌坊,老子不吃這一套,你和市藝術團的那幾個女人都是一路貨色,以為我不知道?S市出了她們三大名‘婊’,現在即將誕生你這第四大‘婊’。」我看了真的汗顏至極,第一次看到這麼殘忍無情地辱駡妻子的男人。如果謝在我身旁,我想我會控制不住自己臭駡他一頓的。如果是我的妹妹遭到老公這樣的辱駡,我肯定會毫不留情地掃他兩個耳光。
「他一定是喝醉酒了才這樣說的,」但是我不敢在她面前說出來,以免激起她的傷心,依舊為謝開脫:「他說的是過分了,但是,一定是酒後話,你不要和他計較。」
「可是看了這樣的短信我快要氣瘋了,好想哭一場。」她用近絕望的語氣說:「今晚我們一定會鬧的天翻地覆的。」
「沒事的,」我說:「不要想的這麼嚴重,要相信他只是隨便說說而已,回來就會沒事的。」
「不可能的,他這個人我還不瞭解?一切都要靠你幫忙了。」
「好的,我想謝會看在我的面子上不和你計較的。」我挺自信。
「咳,但願……」
雖然這麼勸她,可是等我下線後,心裡卻又在忐忑不安,擔心他們夫妻真的會「大戰」一場。那麼,她說了和我出去後,謝會怎麼樣?真的會象她所說的那樣,謝對我們是信任的嗎?也許她自己心裡也沒底,要不怎麼會那麼細心地囑咐我做好應對的準備?也許,謝在半夜就會打來電話核實。我得做好半夜被叫醒的心裡準備。
我有個毛病,遇到事情就會久久無法入睡,即使再困了也是這樣。於是我緊閉雙眼,心裡默默地念數,從一開始數起。終於漸漸地找周公去了。
一覺醒來,天已經大亮,居然沒有半夜來電,我頗有些得意:我猜的沒錯吧?夫妻吵架還不應驗了那句話:床頭吵架床尾和?
取過床頭櫃上的手機一看,有兩個未接電話,哎呦,我一看,心裡暗叫不好,竟然是她打來的,而且一個是深夜三點,一個是淩晨五點。我懵了,大清早我使勁地搖了搖頭,再細看,果然是她打來的,一點沒錯。這麼說,他們在昨夜真的發生「戰爭」了?我想回復,可是,想想才早上7點多鐘,多有不便。還是等到上班後Q她下吧。
正想著,手機響了。竟然是她的電話。
「何局,」她習慣了在電話裡這樣稱呼我,儘管我只不過是局裡一個小小的辦公室主任:「能不能麻煩你過來,他要你親自對他說,以便核實。」她說話中帶著近乎哀求的哭腔。我答應等吃過早飯後就過去。
心裡的不安已經在湧動,在食堂裡草草地吃了點早點,我知道我已經沒有了退路,既然已經答應了她,就只好硬著頭皮去和謝當面說了。恰好這時祝凱新搖著矮胖的身子,剔著牙齒從食堂裡出來。我靈機一動,走了過去。
「走,陪我去一個地方。」
「是去謝記酒店嗎?」去「謝記」已經是他的口頭禪,似乎我們去那裡就另有企圖似的。
我若無其事地點頭,祝一下來了精神,想也沒想就跟著我上了車。
「去拿酒嗎?中午又有哪裡的領導來啊?」祝笑嘻嘻地問。
「沒有領導來,是這樣的,我前幾天老家來了幾個朋友一起去‘雲霧山莊’吃飯,同時邀約了小沈去,現在他老公回來,知道了這就事情,夫妻因此而吵架了,所以小沈要我過去和謝當面解釋清楚這件事情,要麻煩你一起陪我去一趟。」
「呵呵,原來你小子偷吃去了。」
「哎呀,我就知道你這傢伙會這麼想,我們只是一起去吃了個飯,什麼事情也沒有的。」我連忙爭辯說。
「哼哼,鬼信。愛偷吃還這麼笨,不懂得將嘴搽乾淨,這下被貓聞出味來了,等著該死了哈。」祝這個傢伙說話就是喜歡這樣滑稽。
「去你的,我叫你陪我去,是要你呆會幫我說話的,可不是給我添亂、挖牆腳的。我們真的是清白的。何況有那麼多人一起去。」
「這個只有你們自己心裡最明白。什麼清白?那是你自己說的,這個東西可是沒有煙火起的噢。」祝又是一陣壞笑。
「呆會你要是敢這麼說的話,看我不殺了你。」我笑著威脅祝。
走進「謝記酒類經營店」,謝正在和一個男人喝茶。沈坐在吧台裡。
我們坐下後,謝雖然陰著臉,倒也沒有對我們怎麼樣,而且還有些熱情地給我們倒茶。沈在台裡柔聲地問謝是不是要煮早點。被謝莫名地一聲呵斥。
我的手機響起,是局長來電。他吩咐我馬上到市政府代他開會。
謝起身,往樓上走去。我看了神情哀婉的沈,她正用迫切的眼神看著我。我會意,於是尾隨著謝一起上了樓。
「謝科長,很對不起,那天我老家來了朋友,順便約你的愛人一起出去吃了個飯。沒有預先征得你的同意,在這裡我向你道歉。」在他樓上的小客廳裡,我誠懇地說。那個樣子我想他會相信我說的是實的。
他的臉色明顯沒有剛剛樓下時侯的好,但是好歹沒有發脾氣,他站了會,轉過身來問了我到的地方,我按照原先說的回答了他。而後他用低沉的語氣說:「好了,我知道了,說了就行。」
我舒了口氣,接著再次說了些歉意的話,而後說:「我還有事情,先告辭了,有空到局裡來坐坐。」他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回去的路上,祝凱新問我怎麼樣了?「他沒有揍你一頓?」祝哈哈笑著。
「你以為啊,大家都象你的心眼,這個世界還不亂套了。」我有些得意地說:「我向謝解釋清楚了,他只是說,說了就行了。嗯,有素質。」
開會的中途,我接到沈發來的短信:他要我帶他去看我們吃飯的地方。我不答應。他就帶著他妹妹開車到「雲霧山莊」去看了。
我回復說:千萬不要去,去了就穿幫了。他愛去就讓他自己去吧,反正那裡的確是有這麼一個山莊。
一會兒,她又發來短信說:謝已經到了那裡,問到底是在哪個包間吃的飯?我說已經忘記了。
很對,我回復說,就要這樣回答。
可是一會兒她又發來短信說,謝問了那裡的老闆,據說十八號前後幾天因為下雨,都沒有人去過,該怎麼回答他?
我還真沒有想到謝會親自去「雲霧山莊」,而且問的這麼仔細,還有那該死的老闆怎麼就會回答一個陌生人的查詢?我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好,想了想,於是回復說:你堅持說沒錯,就是在那裡,不信的話可以來問我。我知道她沒有去過,自然比我還難以圓這個謊,只好將這個包袱攬過來。可是我又該怎麼回復謝的來電呢?
剛剛開完會,謝的電話就來了。
「何主任,不好意思,打擾下,我想再問下,你們那天去吃的地方到底是哪個餐館?我剛剛問了‘雲霧山莊’的老闆,他說那幾天下大雨,道路不好走,沒有客人去過。」態度還很溫和,絲毫聽不出有不滿和厭恨的語氣。
「哎,謝科長,你要相信自己的妻子,那天我們幾個人真的就是去那裡吃的飯。」我有意避開話題。
「何主任,不是我不相信她,更不是不相信你,實話告訴你,我老婆就是那樣的貨*色,所以我是沒有辦法。」
天哪,我心裡一陣悲哀,旋即說:「那裡有好幾家餐館,你問的是哪一家呢?」我極力想讓他的問話落空。
「不是就兩家嗎?我都問了,結果都一樣。」他依舊很耐心地對我說。
「這你就錯了,那裡明明有三家,還有一家在最裡面,離前面的兩家有一公里的路程,都是屬於‘雲霧山莊’的。那天正是因為外面兩家沒有接待,所以我們才到最裡面那個餐館去吃的。」我聽朋友說,最裡面的餐館雖然風味最好、景色最佳,但是道路崎嶇,一般的人都不愛去。只有那些追求新奇怪異的客人才樂於前往。我想謝一定已經無功未而返了,斷不會再折回去找那個餐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