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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悶在房間裡,忘了時間,也感覺不到臉上癢癢的,有傷感默默流過的刺激,只在心裡一遍遍的祭奠自己的愛情。直到有人敲門才有些不舍的結束了這次祭奠,曾幾何時,有點依戀這種被淚水淹沒的憂傷,不為別的,只因這憂傷裡有她。
打發了八卦的房東,告訴她仍然會租住這套房子,等她一臉意猶未盡的離開後,孫帥洗了一把臉,眼神複雜的有看了這間屋子一眼,疲憊的關門離去。
坐上去省城的最後一班臥鋪大巴,孫帥半躺著用手機的耳麥聽著MP3,雖說幾天前就欠費停機了,但最起碼還可以當電子錶用,現在又可以聽歌,好東西。反反復複的聽著楊坤的《月亮代表我的心》,好聽的旋律裡那擺脫不掉的憂傷,很適合孫帥現在的心情,正是心裡的旋律,很快就有了代入感,一代入就忘了自己身在何方了,手機裡的歌重複的播放,臉上的憂傷不停地滑落。天還沒黑,不遠處的夕陽仿佛就懸在窗外的某處,時遠時近,時而消失一下,暈暈昏昏的光線縹緲了這如畫的景致,也模糊了人的眼。泡在憂傷裡不願自拔的孫帥不知道的是,這時候在上面的中鋪,有一雙美麗得像窗外的夕照般迷蒙的大眼睛正好奇的看著他,原本還有點躲躲閃閃的羞澀,幾次之後發現這人一動不動的好像雕像一樣,放任泉眼裡的泉水涓涓而下,而且額上還包著一塊紗布。於是就呆呆的看著他,好奇的想著:他是為了他的愛而流的淚嗎?這樣默默流淚的樣子一定是的。他那憂鬱的眼神深處究竟隱藏著什麼故事?這故事一定淒美豔絕,要不怎麼會讓一個成熟的男人,如此的垂淚不止,如此心無旁蟄的在那裡痛苦?想著想著,大眼睛狡黠的一轉,對了,想辦法把他心裡的故事挖出來寫成稿子,回學校後在我主持的節目裡播出來,一定會轟動校園的,如此催人淚下的故事,又是來源於真實的生活,沒理由不火的,這回張老師該不會說我為了節目而杜撰故事了吧,哼,不信比不過那死丫頭!
該怎麼先和他搭上話呢,想了一下後小丫頭就故意將腳伸到床邊耷拉下去,還一晃一晃的,晃了半天那人一點反應沒有,往床邊挪挪又將腳放低了一點,還是不行,反而見那人吸了一下鼻子後翻身往裡去了,哎呀,該不是我的腳有什麼味道吧,小丫頭觸電一般趕緊把腳收了回去,臉紅紅的看了看沒人注意,便假裝低頭找東西,湊下去聞了聞,卻怎麼也夠不著,不過這麼近也沒聞見臭啊,還有一股淡淡的革草香。哼!嚇本小姐一跳,不過還是不放心的將襪子脫了下來。接著眼珠一轉,開始下床,卻在下去的時候故意踩在了人家的床上,就踩在孫帥的枕頭邊,然後轉身假意拿東西,一邊假裝找一邊留意他的反應,還是沒動靜,死人!這時看到自己放在枕邊的紙巾,順手就將它推得離自己遠了一點,然後又伸手去夠,好像有點遠,於是很自然的伸長了身子,還把右腳往後抬起,唉,為了一篇稿子我容易嗎我?幸好下面沒其他人看見,不然我乾脆去死算了,但還是忍不住臉紅心跳得連呼吸都不順了。這時孫帥雖然感覺枕邊有動靜,只當是誰借這地方坐一下或是踩一下,便也沒有理會。沒辦法,小丫頭只好出絕招了,抓到紙巾後縮回身子時開始收腳,可收腳的時候弧度有點大,就不小心從孫帥的臉上一扶而過。「哎呀,對不起對不起!我夠東西不小心的!不好意思啊!」見這人終於轉過臉來,小丫頭趕緊湊過去套近乎,順勢就坐在了床邊假意找鞋子。孫帥隨意的說了一聲「不要緊」後,看樣子是又要轉身了,這哪行,「你好,我叫李夜夢,很高興認識你,你人真好。」說著還伸出了春蔥凝脂般的小手,心裡卻感覺自己這臺詞好耳熟,這好像是大尾巴狼的專用臺詞吧。孫帥似乎沒注意到這雙手是多麼的漂亮,猶豫了一下才遲疑的輕輕用指尖象徵性的握了一下,應付了一句「你好」。這死人,沒看見我這麼漂亮嗎,都懷疑你見沒見過我這麼漂亮的人,這樣找你搭訕居然不理不睬的,沒禮貌!「請問你------貴姓?」這語氣好嗲。
「------彭」看來現在是不適合再繼續剛才那樣的狀態了,孫帥不情願的坐了起來,順便收拾了一下儀容。
「哇,你這個姓很難遇到唉,讓我猜猜你會叫什麼名呢?嗯------彭勇?------彭松?------彭------」
「我叫孫帥」看這丫頭還沒完沒了了,孫帥趕緊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嗯,有派頭,朗朗上口,那你覺得我的名字怎麼樣?」哼!想不理我,門兒都沒有。
「呃,你的也不錯啦。」
「什麼叫不錯啊,具體點嘛。」
「你------你叫什麼啊?」
「------」氣死我了,還從來沒人這樣無視我過,這人受的打擊太大,腦子壞掉了吧。「我叫李夜夢啦,剛剛才說過的!」小丫頭不由嬌嗔了起來。
「嗯,好聽,感覺像是一顆調皮的掌上明珠。」
「啊------你------」這傢伙不是認識我爸吧,怎麼語氣一摸一樣啊。「為什麼這麼說呢?」
「感覺而已,我亂說的,別見怪。」
「你是做什麼的?洞察力好強,我爸爸就是這麼說我的唉」
「無業難民」這丫頭話好多啊。
「無業……難民?!」你就裝吧,信你才怪了,小丫頭不禁開始打量起他來,希望能看出點端倪。單眼皮,眼神深邃,鼻樑高矮適中,嘴唇蠻有型的,上唇偏薄但棱角好分明,下唇偏厚,原本奇怪的搭配卻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協調,每個器官都很精緻,整張臉看起來不算太帥,卻很有味兒,不對,怎麼好像有股藥味兒啊?這是個有故事的男人!哎呀,糟糕,差點忘了自己的目的,糗大了。
「嗯,,你看啊,現在我們也算認識了,這路還有好遠,反正也睡不著,不如我們一起聊聊?」說完見他盯著自己,不禁心裡一陣發虛,討厭,我又不是大尾巴狼,幹嘛心虛啊。
「我倒是能睡著,不過你實在睡不著,我也可以聽你聊。」
「好啊,我剛才看你一直------咳咳,是因為什麼讓你這麼傷心啊?」就怕你不接話,本美女出馬還沒失手的記錄呢。
「你不是這邊的人吧?」懶說話的孫帥只好裝聽不到她的這串問題,自顧自的扯開了話題。
「對啊,我是首京的,這次是到這邊一個同學家,現在準備回去,先到你們的省城,然後直飛首京。」小丫頭大概沒遇到過這麼嘴緊的人,一點經驗都沒有的就被角色交換了,以前誰都是被迷得找不著北,一股腦什麼都交待了,說到魅力那是男女通吃。
接下來,李夜夢聊得那叫一個口沫橫飛,忘乎所以,孫帥只偶爾挑個頭,小丫頭就倒豆子一般悉數道來,而且還忘形的將腿也盤到了那原本就不寬的床上,晶瑩纖巧的玉足晃出一陣耀眼的白。
在後來的聊天中,孫帥知道了這女孩在華清大學上大一外語系,嗯不對,這次回去暑假結束開學就是大二了,活潑、外向、聲音甜美、長得更是美麗不可方物,雖然孫帥現在無心賞美,也感覺這丫頭甚是養眼,說她是天之驕女也一點不為過。其實李夜夢由於成績好,加上各方面也很突出,於是順理成章的就進了學校的學生會,也得到了班主任的特別青睞,因為得到了班主任的精心栽培,很快在語言組織能力上就有了長足的進步,得到一個機會單獨主持一個叫《大學感情線》的電臺節目,因為聲音甜美、風格清新,暫態在華清校園裡風靡了起來。但有個同學(她原本原話說的是她的對手)卻始終與她互不相讓,不論是人氣還是各方面成績都拼了個不相上下,不過沒提起這對手的具體情況,也許是她不屑於說她吧。這次就是有個同學家裡出了事兒,就趕巴著來收集素材了。
別說,有這麼一個話簍子,孫帥還真覺得這段旅途不是那麼傷神了,至少暫時沒有再想那些事了。時間好混,不一會兒天剛黑就到了旅途的中間站,這裡是一個比較大的鎮,因為地理位置剛好處在到省城這條路的中間,於是就受到了司機們的青睞,都選擇在這裡就餐,一時間這裡餐館林立,飲食業好不發達。選了一家比較大的汽車旅館停下車之後,司機就以安全為由將全部旅客叫下了車,本沒有食欲的孫帥也只好鬱悶的最後一個下去了。
他不知道的是,這時的李夜夢比他還要鬱悶,一下車才想起自己什麼沒問著,反而把自己搭進去了。我今天這是怎麼了?老是不知不覺的就叫這傢伙牽著鼻子走,把話題扯到十萬八千里外,又忘了自己的目的了。卻不知以前那些人都是因一見到她,首先就丟了一半的魂魄,當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了,可如今的孫帥那裡會注意什麼美女不美女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