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分 第一次疼痛 輕輕呼喊一個人的名字——若雲！

第二天果然下雨了，淩晨的時候，屋簷滴答滴答的雨聲，把馨雨驚醒了。空洞與迷亂，迷迷糊糊，清晨來到了。

一抹光線灑進宿舍。

……你說睜開眼睛的時候，就要呼喊彼此的名字，答應為彼此快樂的過每一天，答應為彼此銘記在心底。可是你還在呼喊嗎？你的心還在呼喊我嗎？……

馨雨等待這一抹光線的墜落，在黎明前就醒了，但是一直沒有睜開眼睛，因為清晨的光線還沒有來到，自己要在那一抹光線遺落之時，輕輕呼喊一個人的名字——若雲！

……你騙了我，你多久沒有做到了，難道你忘記了嗎？還是你睡過了頭，錯過了清晨的第一抹光線……

……你還是騙了我，你沒有做到，也不告訴我你去那裡了，要我一個人背負起這一切，你害怕這樣的我不會讓你離去嗎……

馨雨的心淩亂，淩亂得如那撒了一地的試卷，沒有人拾起的淩亂……

窗外滴答滴答……

清涼清涼的……

又來了新一天的光明。

從床鋪下來，忽然看到有一個身影，在宿舍的後面走動，那是一條散步的小路，清幽嫺靜，像一個初竇情開的少女，那裡總是悶不吭聲的氛圍。

那是誰？這麼多天來第一次看到有人在那裡散步，而且是如此的清晨，濕濕的還有零點小予，滴答滴答……

那是誰？他的腳步很輕，輕得有點像是下凡的仙人，衣袂飄飄。如此的憂鬱的背影……

像翡若雲嗎？

「楚雲流！楚雲流！」不只是那個窗戶的女生宿舍的女生忽然驚叫出來。怎麼就那麼的肯定是楚雲流呢？

馨雨還沒有警醒，雅韻就已經猛地從床上下來，穿著一件白色的內衣和內褲撲到窗戶處。那可是驚豔絕倫。

小予到時迷迷糊糊的醒來，除開馨雨之外，那可是瘋狂得要命，大清早的呼喊著一個名字——楚雲流。

像是敵軍來襲一樣的惹得女生宿舍一陣騷動。不一會的時間，熱鬧得不同凡響了。可是楚雲流來到光德學校，倒是第一次這麼早而且是一個下過雨的清晨，在這裡散步，女生們就不會想到楚雲流圖謀不軌？

「馨雨，你怎麼那麼早就起來啦，今天不用上課耶！」小予從床上下來，有一陣甜蜜的芳香散發出來。整個宿舍都是一種濃烈的香味。

「你用了什麼香水？」馨雨問從來不會用香水的小予，今天怎麼那麼香。

「不是啦，是雅韻做的啦……」小予伸了伸纖細的腰，少女般微微豐滿圓潤的身形，在一件睡衣之下顯得格外迷人。

但更加迷人的還是屬雅韻了。

「你還是把外衣穿上吧……」

馨雨對雅韻說。

「我的花瓶呢？」馨雨終於在每天早上要找花瓶了，終於要問及花瓶了。昨天小予偷偷的打掃乾淨後，沒有讓馨雨看見。這會兒怕是再也隱瞞不了了。

這是雅韻回頭，害怕的捏了一件衣服穿上。不敢看著馨雨。

「小予，你放在外面了嗎？還是你放在陽臺了？」馨雨追問著小予，「昨晚下了雨，會淋壞的！」

小予就知道會讓馨雨著急，可是雅韻一直沒有給馨雨道歉，想要瞞過去。那不是很渺小的嗎？

這是馨雨的手機忽然響起了鈴聲……

那是《泡沫之夏》的主題曲，<我記得我愛過>.

_——，東方宇，有事嗎？

東方宇是翡若雲在這裡最好的哥們，也是馨雨的好朋友。但這時候打來電話，也不知道有什麼事。

——馨雨，今天你有空嗎？

電話裡的那個聲音，在安慰馨雨一樣，憐惜的呼吸依稀聽得到。東方宇也曾看到，翡若雲躺在血泊裡，那可怕的場景，那悲傷的場景，那難忘的場景。東方宇第一個沖了上去，抱起若雲，本來白色的校服，染上了殷紅的血色，那麼的豔麗，那麼的淒絕。馨雨當時什麼話都說不出，而東方宇大吼著……若雲，你怎麼了！怎麼了？

奔跑，奔跑，再怎麼奔跑，也追不上若雲離去的靈魂。難道靈魂就真的那麼輕嗎？可以不感到累，可以漂浮在人間之上？

——嗯，

馨雨回答，卻有些回避，逃避，害怕，因為自己知道東方宇會親口，會忍不住提起離去的若雲。

——你現在不會是還賴在床上吧（東方宇知道馨雨會在黎明時候起來的，會在第一抹光線到來的時候輕輕呼喊一個人的名字，但是不想馨雨還是那麼的悲傷，開心的笑著……每個人都在拯救馨雨一般，可是又能有幾個人知道拿什麼來拯救？）

——沒有啦，你在哪？

馨雨還是選擇去面對，面對一切和若雲有聯繫的人。是離不開，也是不願意離開。因為那是無法割捨的情感。

青春沒有火焰般的熱烈，青春沒有暴風般的力量……馨雨想，也就是在他離開的那一刻起吧！

——謝謝你，馨雨。

東方宇是在謝謝馨雨答應了自己的請求嗎？還是謝謝馨雨選擇了面對而沒有逃避。

——宇

——我在咖啡廳等你，你可以隨時來。

——我一會兒就會來，不會讓你久等的。

小予松了口氣，聽到馨雨馬上就要去別的地方。

「花瓶呢？小予？」馨雨邊整理床鋪，邊穿上外出的衣服。打開陽臺，清新的空氣讓大腦清醒了許多。

嗯？怎麼沒有人叫楚雲流的名字了。難道全女生宿舍的人都轉移了根據地嗎？

「楚雲流走了嘛？真是的，連看到他幾眼都是難得的，明天早上我一定要早起！」

「記得吵醒我——」

「還有我……」

……

看來楚雲流沒有任何的情況，就離開了那個地方，單純來散步的嗎？

「小予，我等會回來，你待會幫我把花瓶的水換一下吧，就到外面弄一些雨水……」馨雨準備去咖啡廳了，沒有好好的打扮，那是一種自然的美麗，那是一種清純，也是一種懷念。

「嗯」小予頓頓的回答。

二十分鐘的時間，馨雨準備著如何承受。待會東方宇會再次提及自己的傷悲嗎？

……

小路上還有昨晚的積水，透明的冰冷，透明的徹底。可以看清楚水滴和水底下的石子。操場中央的水池裡，可以裝扮的荷葉，嬌豔欲滴的嫵媚與清麗。把神情寄託在水滴的細沙，那是一種美妙的說法。

那是一些海沙，從海灘上挑選而來的細沙。細膩的沙粒像是粉塵一樣的細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