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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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千年重回大唐夢 第二章 由琴相識(1)

【1】

我們順著木屋旁的小路一直向西走去,蘭兒說穿過這片林子就有路了,然後沿著南北通向的大路走就會有小鎮,走過小鎮就是長安城了。

我問蘭兒長安是番怎樣的場景,她說只是很小的時候爺爺帶著她去過,除了熱鬧什麼都不記得,就是很繁華的樣子了。也是,孩童般的記憶裡存留下的畫面會是簡單純粹的,也是不準確容易忘記的。一個小孩子能襯托出偌大的世界,但大了,或許就不覺得了吧。即便是現在也可以從她的眼神裡看出一種面對外面世界的新奇,更何況對於我,從未感知過的另一種世界。

在蘭兒的引領下我們走出了茂密叢生的樹林,夏天的太陽直直在頭頂上照著,因為那些高大樹木的遮擋,散落下點點光芒才使我們不覺很熱,不時間吹來一陣帶有地氣的涼涼的微風,拂過身體,像是一件冰雪剔透的紗衣。終於走上了那條大路,可以由四輛車同時穿行,也因為路很寬闊,兩邊的樹無法將整條路遮擋起來,中間的路上正好被太陽直曬著,留下兩旁樹影搖曳著。由於是土路,讓熱氣很少往上空中反,感覺起來氣溫很合適。路的西邊還是山,不過卻聽到了流水聲,而且聲音很大,像是從很高的地方落下的,難道是瀑布嗎?

我指著西邊對蘭兒說:「蘭兒,我們過去看看吧。」

「好啊,姐姐。」蘭兒笑咪咪的說。

我們走過去,沿著一條小路往裡面走一點就看到了一個小湖泊,看來,那邊的小溪的源頭是這裡啊。湖水順著那條路的下方的洞口流向東邊,而湖水的來源就是高高的山上懸掛著巨大的水柱——瀑布,雖然不是幾百米寬氣勢恢宏的大瀑布,但正是因為它的小巧充盈讓我覺得和周邊的風景很般配,精巧,雅致。

「姐姐,你看,那兒有座小橋,我們過去吧。」蘭兒興奮的叫道。

「走,去看看。」面對好奇的事物總能提起我的興致。

站在橋上,與瀑布更近了一步,感到濕乎乎的空氣迎面撲來,四周都是綠樹花香水香,仿佛到了一個人間仙境。沒有現代的氣息,沒有環境的破壞,沒有通訊工具的叨擾,世界同樣可愛與美妙。

我們走過小橋,來到一片低矮的樹林裡。蘭兒告訴我這是梨樹,初春的時候開白色小花,到了那個季節梨林會變得很與眾不同,一陣風吹過會像下雪一樣美麗。我想像著那幅場景,會意的點了點頭。與此同時,風飄來了陣陣琴聲。隨著琴聲,繞過幾棵梨樹,發現了在梨園中有一座古樸的小院落,裡面有一所小木屋。小木屋面東,它的兩邊還蓋了兩座小茅屋,不知道什麼用途。

我和蘭兒走了過去,在柵欄圍成的院落外佇立凝視,竹門開著,想必應該有人,不想突然打攪人家,有了在清月蘭居的經歷,不該太莽撞的,於是和蘭兒商量還是先打聲招呼的好。

蘭兒喊道:「請問,有人在嗎?」

恰好一位身著青衣的姑娘從屋裡走了出來,心存戒備的問道:「你們是?」

「打擾了,我們路過此地,聽到琴聲,就找尋了過來。」我解釋到。

聽到我這麼說,她頓時松了一口氣,「原來是這樣,是我家小姐在彈曲。」

「哦,那可不可以見見你們家的小姐?」我說話儘量像是一個古代人,以免被人看成破綻引起麻煩,還好喜歡歷史,看的書和電視比較多,說起話來還是可以模仿一下的。

「那請姑娘稍等片刻,容我稟報小姐。」話音剛落那位姑娘就轉身朝木屋走去。

那位青衣姑娘看起來和蘭兒還是有所不同,雖然穿著大體相同,可是看她的面相卻總覺得有些不對,額頭高高的,眼睛瞘進去,鼻子大大的,嘴唇大而後,容貌五官總是有些不順眼。體型偏瘦弱矮小,但氣質頗佳,一顰一笑很有分寸。

樂聲還在繼續,我想,彈琴的這位女子怕也是個傷感的人啊。我學過一些古箏,有些東西還是聽得出來的。彈琴之人會用琴來抒發感情,即便普通的一支曲子,在有心事的人手裡彈出來還是意蘊不同的。特別是那些尋覓不到知己,訴說不了煩惱,打開不了心結的,彈出的感情也會更加纏綿幽怨。

「這曲子……」我歎了一聲。

「姐姐,你對這琴聲很感興趣嗎?」蘭兒問。

「嗯,我也彈,所以碰到了琴友,想見一見。」我略有所思的說道。

就在這時,那青衣女子隨一白衣女子一道朝我們走了過來。這位白衣女子,長的端莊賢淑,年紀在我之上,豐滿且漂亮,從她的臉上能夠看到大氣和坦然,但她的眼睛裡透著一種憂鬱,和琴聲的感覺一樣,看來她也是個多愁善感的人,我是這麼想她,同樣也覺得她大概不會是一個人的簡單吧。

「青兒,怎麼還讓客人在外面呢?」白衣女子雙手相疊放在自己的腹部看著青衣姑娘責備著說了一句。

「兩位姑娘,請進。」青衣女子說著上前把竹門打的更大了一些請我們進去。

「謝謝。」我和蘭兒異口同聲的說道。

「青兒,看茶。」

「是,小姐。」

我們坐在院落裡的石桌旁。石桌是圓形的,上面刻有圖案,很美的花的雕飾,雅而不俗。

「請問這位姐姐,剛才彈奏的是什麼曲子?聽起來是如此的讓人哀傷?」我問道。

「這位姑娘也是懂琴之人?」白衣姑娘突然變得不再平靜起來,怕是聽到我說出幾分內容,讓她覺得我可以理解她才這樣問吧。

「懂還談不上,倒是曾經彈過。」

「姑娘不必謙虛。我剛剛是隨著心情隨意彈的,並沒有什麼名字。」白衣姑娘解釋說。

「哦,原來是這樣。」我有點失望,因為在梨園中的時候可能應景吧,覺得琴聲如一縷炊煙嫋嫋襲來,恰到好處,平淡之中略帶哀愁,也像是一種呼喚,一種等待。

「難道姑娘聽出了什麼?」她故作鎮定的問我。

「是聽出了幾分傷感,雖然曲風平和,但多多少少能夠覺出蘊藏著一絲無奈的憂愁,我想,是姐姐心中有心事難以了卻吧。」我訴說著自己的感受,同時打量著她的面容,一絲一絲的闖進她的世界。

「敢問姑娘芳名?」

「叫我若兒好了,這位是我妹妹,蘭兒。」

「若兒,好聽的名字,也有深意吧!蘭兒,如同蘭花,清新高雅。我叫雅魚,那是我的侍女青兒。」雅魚笑了,不再是僵硬的表情,能夠感覺到她的放鬆,我也不再緊張。

只是,只是這個名字——雅魚,我只知道一個雅魚啊!她又是哪個雅魚?雖然我不知道這個名字會有多麼普通,但當我聽到這個名字時著實讓我感到意外,因為那個雅魚的故事曾經深深的打動了我許久許久。或許沒有人記得那個雅魚的名字,但是我記得,深深的記得。

安靜的蘭兒趁著我想事情的縫隙開心的和雅魚聊了起來,「你們一直住在這裡嗎?」

「是啊,很多年了,你們來的時候也看到梨園了吧,我和青兒就靠這片梨園生活。」雅魚平靜的說著,語氣平滑,聽得出她喜歡這種日子。

「這裡挺美的,像是一個獨立村落。我和爺爺住在路的東面,那裡更貼近自然,就在森林裡,十分安靜,環境也很美。」蘭兒自豪的說著,像是在比較哪裡更好一些。

看這位雅魚的裝束打扮挺像是唐朝人的,大概是我多心太過於敏感吧,聽到同一個名字竟引來我這麼多的思緒。

「是嗎?那有空你可不可以帶我去看看?」

「嗯,好啊。對了,姐姐,你剛才還沒有回答我呢,你為什麼對琴聲如此感興趣?」蘭兒問我。雅魚姐姐也看著我,似乎在等我的回答。

「因為,因為雅魚姐姐是我在這裡遇到的第一個彈琴的人,讓我覺得像回了家,有親切感。」我眺望著遠方,說著此語,回憶著家中練琴時的場景。雖說喜歡卻也不是看的很重,想起就彈彈,忙起來就放下,現在呢,時空相隔,再聽琴音是如此倍感親切。

「既然想家了,那不妨也彈一曲吧。」說著雅魚就拉起我手朝屋裡走去。

我跟隨著雅魚上了三屆木質臺階,在木門外有一條狹窄的走廊,柱子與柱子之間釘了木板,可以坐下休息或是看遠方的風景。雖說不是宅府大院,但建築的細節卻很精緻,很養眼。進了屋,正門對著的是一張矮桌子,需要席地而坐。桌子的右邊是一條長案,在那個上面看到了兩把似曾相識琴,一個是古琴,一個是古箏,而古箏也與我所彈有所不同,仔細一數是十三根弦的。再往裡面就是床榻,想必就是雅魚居住的地方了。桌子的左邊是書桌和書架,書架上零零散散的擺了幾部書,不多,有些架子還是空的。簡略打探了一番之後,我坐在凳子上,找了找弦的音準,輕輕撫摸著琴弦,摸索著試著彈一曲《千聲佛》。這首曲子雖小,卻是化解我煩惱的靈藥,不知在這裡彈起又會是翻怎樣的情景。

「這箏與我所彈的有所不同,所以我只能試一試,見笑了。」我解釋的說了一聲。

「哦?那你所彈的是什麼樣的?」雅魚好奇的問道。

「是二十一根弦的。」

「我從來沒有見過。」

我沒有再說什麼。

隨著樂音的響起,聲音飄飄渺渺,人在物不在,聽琴人已換,千年之前的若兒和前年之後的若兒,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我?彈琴,沒有了思考,頭腦空白,就只有琴弦,樂音。當最後一跟弦撥響,左手的上下按著顫音,結束了,我卻流下了一滴眼淚。我迷茫了,迷茫著我的所在,迷茫眼前的路途。

「姐姐,你這是怎麼了,為什麼要哭啊?」蘭兒關心的問我。

我用手抹了一下眼睛,笑著說:「沒事兒。」

「我從來沒有聽過這般動聽的曲子,若兒妹妹,聽了這琴聲,發覺你心裡也有說不出的苦吧,想哭就哭吧,哭出來就會沒事了。」雅魚姐姐安慰我道。

「放心吧,我沒事,只是有些想家了。雅魚姐姐,如果你喜歡,我來教你吧。」我笑笑說。

雅魚平靜的點了點頭。

「還有我。」蘭兒嬉皮笑臉的湊著熱鬧說道。

我看著蘭兒的天真爛漫無奈的搖搖頭,這可不就是當初的我嗎,而如今……雅魚姐姐的舉止還是那麼文雅,慢條斯理,卻又穩重大方,像是個出生在帝王之家的貴胄。看得出她是個有故事的人,但是只埋在內心,不願與人說起。我想試一試,那顆好奇的心又在作祟了。

【2】

那日雅魚姐姐留我們小住幾日,人多就熱鬧,傷心的事就不想了。過慣清淨生活的她們,我們的出現著實增添不少樂趣。我和雅魚姐姐很能談得來,我們一起彈琴評論。我教雅魚姐姐彈會了《千聲佛》,她很感謝我。雅魚姐姐不愧是真正的古人,評足論道都很準確,我就不行了,只能看得出她是個有故事之人之外就什麼也猜不透了,甚至不懂她眼神的背後那顆糾結的心,我在等待她的訴說,但或許又是遙遙無期。和雅魚姐姐的聊天當中她得知我們沒有地方可去,就留我們久居下來,作為回報,我們幫著照看梨園。

當我和蘭兒住了些日子之後,青兒帶我們去了附近小鎮的集市,在集市上看到了好多唐朝人,雖然很多,但不擁擠。當中多數是百姓,他們身著古樸的單調的麻布衣服,但看他們臉上祥和的面容,悠閒的穿梭在集市中,覺得生活似乎過的應該還算幸福。馬路兩邊擺著攤位,有賣青菜的、水果、也有肉,和現代的市場沒什麼區別,唯一的區別就是種類了,這裡的東西都很單調,也有很多菜的種類我沒見過,但這裡很多我們平日裡常吃的卻沒有,應該是還沒有傳進來或者被發現吧。人們來來往往不急不躁,賣東西的商販也很規矩,叫賣著,買東西的人也不會擠來擠去,秩序井然,真不愧是貞觀朝。青兒告訴我這僅是個小鎮,長安才大呢,會更熱鬧。

這裡的熱鬧不讓人心煩意亂,有事的說事,沒事的安靜的走著,不驕不躁,我享受著唐朝集市給我的感覺。我看到前面有一家書店,疾步走了進去。老闆很熱心腸,問我需要什麼,我對他說隨便看看。看著擺在架子上面的書籍,藍色封面,白底黑字寫著書名,真整齊,但還是很單調。我看到有《史記》、《漢書》、四書五經等一些秦漢散文、一些詩集,再或者一些天文數學農學等等那些在我看來很古老的書。如果在這裡買書再帶回現代,那麼這書可就是古董了,我暗自發笑。

唐朝的人們都看這些書,而我呢,大多數是沒有看過的,中國五千年的文化,我們又讀了幾本,甚至連史記都沒有完整的讀過,論語等那些思想大家的作品,現代人讀起來也是草草一過,哪裡像古代的人一本一本的讀、一本一本的背。這裡沒有外國名著、沒有精彩的小說、沒有白話文,只有這些,這些文言文,這些古詩詞,這些真實的史實。

此時此刻,我感到我離歷史是如此的近,我就在它的懷中。其實,現代的我,不也在歷史當中嗎,只不過時代不同。而這,是讓我更深刻的感受古代歷史,感受那些歷史的真實,我所追求的歷史真相。

我拿起厚厚的一套《史記》,跟老闆說我買這本。蘭兒付了錢,我抱著書,思緒萬千,我要看清楚唐代,我眼中的唐朝,我眼中的貞觀時期。

我們隨青兒回去,一進院落我就喊道:「雅魚姐姐,我回來了。你看我買什麼了?」

「買什麼了?」雅魚看著興奮的我問道。

「史記。」我回答。

「史記?史記是什麼?」雅魚問我。

我頓時詫異了,史記,如此恢巨集的一幅作品,不論在中國還是在世界上都佔有相當重的地位,大多數人即便沒有看過也會知道,怎麼雅魚姐姐竟然不知道,這太奇怪了。

「雅魚姐姐,我說的是司馬遷的《史記》。」我又認認真真的說了一遍。

只見她皺著眉頭搖搖頭說道:「司馬遷,我不清楚,是哪國人?他寫的史記講的是什麼,給我看看?」

就當我要把書遞到她手裡的時候,卻突然收了回來,不知道為什麼會這麼做,只覺得仿佛裡面有很多東西她不能看。

「怎麼了?給我看看吧!」雅魚搖晃著我的腿,要我給她。

我把那套史記報的更緊了些,突然想到如何轉移話題,於是說:「我先給你講講司馬遷吧,然後再給你看書。」

「也好。」雅魚笑笑說。

「司馬遷是漢武帝朝的史官,他為人正直,為了寫書,四處遊歷收集資料。漢武帝窮兵黷武,晚年的他派將軍李陵進攻匈奴,不想兵敗被俘。其實李陵並非真投降,只是他的拖延之計,但是漢武帝十分生氣,朝堂上下沒有一個人替他說情,怕再次惹怒漢武帝,只有司馬遷,他勇敢的站了出來提出自己的意見,替被俘戰將李陵說話,卻被一時惱怒的漢武帝賜予行宮刑。司馬遷忍辱負重,沒有求死,是因為他答應他的父親要寫完一本史書,歷經十六載,終於著成了《史記》,流傳後世,辛苦也沒有白費。司馬遷對歷史評價客觀,文筆流暢,不僅僅史學造詣高,文學造詣也很深厚,只是他的苦有幾個人能懂啊!」我感歎道,在歷史的氛圍中,似乎更能感受到他的無奈與堅毅。

雅魚聽著似乎也在思索著什麼事,她的眼裡積聚了淚水,呆呆的望著地面,不急不慢的說:「勾踐能懂,他忍辱負重,歷經十年,被擄到吳國不也是受盡折磨嗎?」雅魚終於忍不住淚任憑它流了下來。

一種油然而生的佩服在心底積聚,「是啊,他們都是真正的大丈夫,為了心中的理想或使命能屈能伸,所以他們能青史留名,被後人所敬仰。人生在世,不就是為了留下點什麼嗎,他們做到了。正如司馬遷所說‘死,或輕於鴻毛,或重於泰山’,他們選擇了後者,對歷史發展是有意義的。」

雅魚認真的聽著,不時點了點頭,「你說的對,只是,不知道你說的司馬遷的事是什麼時期的事?」

「是西漢。」

她依舊迷惑著,無意識當中書被她拿了去,只見她一頁一頁的翻看,不多久她跟我說:「這到底是什麼字啊,我怎麼大都不認識?」

我眉頭緊皺,輕聲回答,「這是楷書。秦始皇滅六國之後就統一了文字,之後經過歷朝歷代的發展,就形成了今天的文字。」

「你是說秦國嗎?」雅魚小心翼翼的問我,同時她的眼裡流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盯著我看,連眼睛都不再眨一下的。

「是。」我脫口而出,場面凝固,我已經不占主動地位了,所有的回答或是氣氛都被雅魚帶著走。

我話音剛落,只見雅魚就急了,一改她往日的莊重,站起來大聲質問我:「你怎麼知道?這怎麼可能?不會的,不會的。」

看到她不停的在屋子裡轉著,咆哮的樣子,發瘋的樣子,倒是嚇壞了我。我癱坐在地上,讓自己儘量平靜下來,想著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蘭兒她們沖了進來問:「怎麼了?」

看到她們,我立即朝她們走了過去,攔著她們說:「沒事,你們先出去,我來處理。」

我回想著這些天我們之間的談話,有時著實讓她感到吃力,我知道自己話對於她來說有些不正常,但是我說的一些唐朝之前的事她也不清楚,這不應該啊,她應該飽讀詩書才是,為什麼說道秦國滅六國統一天下,乃至漢朝的事她都不清楚呢,倒是跟我提春秋戰國的一些情況她卻十分清楚,甚至比史書裡都詳細。這讓我著實想到了那個問題,那就是她是那個雅魚。可是我又有什麼證據來證明她的身份呢?

我看到她渾身抽搐,我上前抱住她,:「雅魚姐姐,你安靜些。有什麼話你跟我說,你不要這樣。」

雅魚試圖掙脫我,而我卻是也控制不了一個正在發瘋的人。她用力過猛,我先是聽見一個東西落到地上發出「咚」的聲音,之後我倆失去平衡都摔倒了,我正好被一個堅硬的東西給咯住,狠狠的被紮了一下,好痛,也竟叫出聲來。頓了頓,才從腿下把那個東西給拿了出來,當眼睛看到那個東西的時候,我卻瞪大了眼睛,全神貫注的盯著它看,又摸了摸自己的身上,是啊,我的在我的身上,那這個透明的菱形石頭,為什麼和我的竟是一樣的,難道……難道……

「把它還給我。」雅魚伸著手問我要。

我看著她,說出那句不可思議的話,「你是,你是勾踐的夫人?」

刹那間,雅魚望著我,瞳孔放大不少,她無言以對。時空定格,我們兩個就那麼對視著,一句話也沒有。

我把那塊兒菱形的漂亮石頭還給了她,一句話沒說半呆半傻的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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