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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淩(二)
幸福總是容易破碎,就像流沙,抓的越緊,丟失的就越是迅速…我和豹一直活在我們自己親手編織的幸福泡泡裡,直到那一天,苦苦維持的甜蜜幻影無情破碎…
悉悉索索的陽光打在我的身上,暖洋洋的,我慵懶的翻個身,伸伸懶腰。走下床,「哧啦」一聲,晨光一下子就擁擠在這個房間,推搡著床上的豹。
「晨,起來啦,你真是只懶豹子…」我拽住他的被子就往下扯。「淩…不要鬧了,再一會兒,再一會兒就好…」他拽住被子的一角,眼睛都沒有睜開…
「懶豹子…」我也不再糾纏他了,他真的很累了。每天晚上都把我摟在懷裡,講著我們的未來,直到我沉沉睡去。
對於這點,我總是很感激豹,一個黑幫的繼承人能夠每天和我同床共枕,卻什麼都不做,這是何等的尊重與愛憐?
我宛然一笑,卻聽見門外有響動,聽聲音來人應該有十人左右…我快步走到豹的旁邊,:「晨,門外有人!」
自從那次之後,他就不允許我叫他豹了,說要只做我的晨…晨,我用心去愛的人!
最近晨的目標太大,據說是一個叫歐陽厲雄歐陽厲雄的人正在崛起,而晨也算是他的一大障礙了!說到這點,我就不得不佩服晨的母親,她對這一點早有預言。
晨迅速的躍身而起,手就探到了枕頭底下,下面是他的專用武器:梭。對他的反應變化之快,我早已不再驚奇,生活在這樣的環境裡,就連睡覺也會繃緊神經。我探手從左手無名指上戒指,是晨給我的,拆開就是最好的殺人工具。晨說,這就像他再冷血,再殘忍,在我這裡就繞指柔,絕不會傷我半點。
我躡腳來到門後,豹就在門的另一邊。
門鎖動了動,我深深吸了一口氣,似乎又感覺到了血的腥氣,真是令人作嘔。我不喜歡殺戮,可我卻被殺戮麻木著。在這個世界裡我們都是要踩在別人的屍體上才能生存,所以,我不會憐惜人的生命,也不會去隨意的踐踏。
來人儘管很小心,是手先伸進來的,但我們不會給他機會。我將繞指向他的手腕甩去,繞指就在他手腕的齊腕處繞住,然後用力一拉一條血痕就赫然於腕上,動脈的血一汩汩的湧出。來人還沒來的及叫喊出聲,晨就用梭射穿了他脖子上的動脈。梭和繞指都是晨特意定做的,見血斃命。
梭是一個外形與手槍無異的冷兵器,它射出的並不是子彈,而是淬過毒的針。而我的繞指,像極了中國古時的九節鞭,只是要纖細了許多,7.5米長纏繞在指上就如同戒指一般。極其鋒利,如果不是在指上戴有一個護指環的話,恐怕我就沒有無名指了。
「啪啪啪…」來人死了,我和晨正準備要衝出去,忽然聽見有人在鼓掌。一時間,我和晨都望向遠處…
「媽?」「伯母?」我就要喊出來了,想見你兒子就用這種方法嗎?
「看來,你們還沒有快樂到忘記自己的身份!」一邊說,一邊走過來。晨的母親是個典型的冷感美人,從沒見她有什麼豐富的表情。
我端正的坐在沙發上,冷目看著對面的人,晨的母親。總有一個不好的預感,我和豹的簡單生活就要維持不下去了。「夜淩,你知道最近豹有些麻煩。」她抿了一口咖啡,淡淡的看著我,仿佛就像說,今天天氣很不錯一樣的隨意。
這可不是有些麻煩,是隨時會要了晨的命!雖然心裡很是憤怒,但臉上依舊是波瀾不驚,「是的,確實是有一些小麻煩。」晨的母親剛要張口,我就打斷了她,「伯母,不用繞彎子了,直接說重點。一會兒我和豹還要出去。」面對的即使是晨的母親,也只能叫晨為豹。「還記得我曾經和你說過嗎?豹,他是註定要成為強者的。而你,只有也成為強者,才配的上豹,才不會成為他的負擔。」
「是的,我記得。並且,我做到了。」心中卻在暗罵,如果不是你的一席話,我會傻到去問晨:「晨,你想成為強者嗎?」然後就得到晨很肯定的回答。以至於要接受非人的訓練,讓自己迅速強大。每次晨問我為什麼要和他一起訓練,總是含糊其辭的說「因為,想和晨時刻在一起啊!」
「沒錯,你做到了。」她的眼睛稍稍眯起,像是笑了。「可是,豹還沒有強大到可以解決這個麻煩。」隱隱的不安正在慢慢的吞噬著我。「所以,你會幫助豹去解決這個麻煩的,是嗎?」這不是疑問,而是肯定,為了晨,我可以做任何事。
「伯母請直說。」我不想再和她多說一個字,明明知道她是在利用我,卻無可奈何,真是受夠了這個女人!
「現在對豹有威脅的就是歐陽厲雄,你只要接近他的兒子歐陽洛寒,接下來的你知道怎麼辦。」
我閉上眼,吸了一口氣,「伯母,我明白了。這件事,不要讓豹知道。」說完這句話,才覺得多餘,她當然不會讓晨知道這件事。
晨,再見了。我不知道我們的這種生活何時才能得以繼續,但是我會努力。我起身往門外走,不聽後面女人的回答。晨,只要我邁出了這一步,我們就是仇敵了!而逼我走上這條路的人,居然是你的母親,第一次為你,為我們感到悲哀。
淡黃月光揮灑,我屹立於這諾大庭院中的閣樓之上。在肩胛骨之處有兩條極其對稱的月牙血痕,這便是我的翅膀的長出之處了。單薄而又性感火辣的身材,是我們魔族女子的特徵,在這身體之後有兩團微紅的血霧,有著明顯的雙翼的形狀,這就是我的血魔之翼了。
因為肚子餓的緣故,血魔之翼都有一些暗淡無光了。血魔之翼微微顫動,漸漸的淩空於閣樓之上,雙手交叉的疊於胸前,深深地埋頭在胸前,就和西方的基督教徒在餐前做禱告一樣,口中念念有詞。這可不是什麼感謝上帝的話,而是一種攝取人生命之前的咒語。我只需淩空念動咒語,方圓500米內的血源就會源源不斷的彙集到我這裡。
也就是說,只要在這個範圍裡,有人流漏一絲的血,如果我不停止他就會被我吸食成人幹,最後風過,不留任何痕跡,他便會化為粉塵存在於每一個角落。
看來今天確實有不少人受傷流血啊!至少有5股血源從不同的方向不斷地補充著我,既然提供血液的人不少,那我就沒有必要都讓他們消失啊!感覺好些的時候,就停止了念咒。這5個人應該只是虛弱,還能保住命。
血魔之翼越發的明顯與光亮,真是補充夠了!我又是勾起了笑容,只是突然想到了歐陽洛寒的笑。那不懷好意的笑,還有…兇狠陰厲的眼神,似乎都在提醒我好像有什麼重要的事忘記了!
嗯…啊!夜淩!我還要去救她,要不然的話她就要自剜雙目了!看她的樣子,歐陽洛寒說的不管怎樣都會照做吧?自己對這個想法肯定了半天,邊想就一邊落在了她們的旁邊。
夜淩眼睛裡的恐懼還是這麼濃厚,歐陽洛寒唇角依舊掛著那寒人的笑。我抬起手在空中虛畫了「魔」字,然後口中念著咒語:
「願血之魔神,
給予我化開時空之鎖的能力,
萬物複醒」
便向「魔」字輕抬右手,注入魔力。只見「魔」字漸有雛形,慢慢的紅亮與血液暗動。「魔」字漸漸的有了立體感,膨脹,直至破裂。微紅的血氣伴著腥甜,籠罩在他們的身上。
等到血氣散去的時候,就像碟片按完暫停,又按播放一樣。一切如舊,歐陽洛寒捏著夜淩的下巴,「怎麼?下不了手?要我幫你嗎?」眼裡除了陰狠乖戾還有一些的不自然…為什麼?是他也下不去手吧?
我呵呵的笑起來,「歐陽洛寒,你演的好假。」聽見我笑,他皺皺眉頭,「什麼?」夜淩也是瞪大了雙眼看著我,毫不掩飾的疑惑。她在疑惑什麼?是我的舉動,還是我的話?或許,她更疑惑的是我這個人吧?似乎我的話總是讓她呆滯。
「其實,你也不想要傷害夜淩的,是嗎?」我從他手裡扶起夜淩,拍拍她身上的土。「不要以為我原諒你了,我只是想知道原因,讓你一見我就這麼恨我原因。」我伏在她的耳上輕聲說著。完全不去理會她和他的詫異,就把夜淩往房間扶。
「雪瞳,我現在對你越來越感興趣了。你的智商不高,情商卻高出你的年齡應有的水準!」緩過神來的歐陽洛寒對著我說,表情是從未見過的正經。
我淺然一笑,「你的後半句我喜歡,但前半句,雖然不反對,但是不喜歡。」心中卻在暗笑:呵、我擁有180年的情商,只是不喜歡像燁哥哥那樣瞭解很多事罷了,並不是智商低!「夜淩,我就領走了哦!」對他總是有一絲的任性,就連自己也說不清為什麼會這樣。
我扶著夜淩坐下,坐在她的對面,好整以暇的看著她。「現在你可以告訴我原因了嗎?」其實原來想不去管這些的,可是我的好奇心驅使我要問個清楚。
「介不介意聽一個故事?」她看著我,眼裡已沒有了殺氣與恐懼,只是幽幽的說出了這句話。
「好啊!」我最喜歡的就是聽故事了,以前燁哥哥就常給我講人類的故事:有梁祝化蝶,牛郎織女,拇指姑娘,好多好多。我一聽要講故事就湊得更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