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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友非敵,這可真的是具有很強的諷刺性啊!命運安排他們是敵,心裡卻視對方為朋友。
兩年,她和歐陽洛寒總是親密無間的站在一起,從沒分開過,底下的人都以為夜淩現在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得到了他們想要的一切,甚至,是洛寒少爺的完全信任!可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他們所羡慕的這一切,正是夜淩每晚的噩夢來源!
又到夜了,夜淩站在視窗,視窗面朝著東,那是晨的方向。每當這個時候她站在這裡,就心裡就會受到自我的譴責:
晨,我這麼做,是不是自私?我為了我們的未來,去毀掉洛寒的天下,對嗎?
她搖搖頭,扯了扯嘴角,「真是不能讓自己閑下來!」輕輕嘟囔著就走向角落裡的沙袋,只有精疲力竭才能睡著。一拳拳的打在沙袋上,迴旋踢的聲音顯得厚重,在屋子裡激蕩。
夜淩大口喘著氣,躺在床上,腦海裡還是回憶起了那次中埋伏歐陽洛寒和她說話的情景:
夜淩伏在歐陽洛寒的身邊,肩上的傷口裡的血從指縫裡滲出。
「你受傷了。回去!」洛寒把夜淩一把推開。
「少爺,我的使命就是保護你!」夜淩有些詫異,但仍然捂著肩頭的傷口,擰著眉頭說完。
「你這樣還能保護我?照顧好自己就行了!」他皺皺眉,看了一眼她的傷口。
「可…」
「這是命令!」
「是!」夜淩晗首領命,卻沖出了這屏障,「但就違抗一次。」「夜淩!」他低吼了一聲,開槍打死了正準備襲擊夜淩的人。可是,寡不敵眾,雖然兩人雙雙逃逸,但夜淩昏迷不醒!夜淩的最後記憶就是洛寒抱著自己往回跑時,後背中了一槍。就和夜淩一同摔在血泊中。
後來…應該是自己的人來了吧?!要不然怎麼會在天下?!他明明可以自己走掉的,為什麼要管我?
夜淩想著就睡著了,又夢見了洛寒,洛寒用大拇指揩去嘴角的一絲血漬,恨意滿臉,卻哀怨滿眼,「為什麼?你知道我最恨背叛!」夜淩張張嘴,卻什麼也說不出。
「明明我為了救你,可以連命都不顧。你卻背叛!」
夜淩不住的在床上打滾,眼角掛著晶瑩。
另一個房間,歐陽洛寒還是和以前一樣,喜歡把腳搭在那張寫字桌上,雙手疊於腹部。
臉上看不出什麼,心裡卻翻江倒海:「背叛!以為自己的計畫很周全?哼!」雖然心裡這麼想,但就覺得自己對夜淩恨不起來。這兩年夜淩真切的對自己好,只不過也在想方法架空自己!可以說,夜淩如果不是這樣做的話,她還真不愧為一個好的助手,好的…兄弟!
從那次中埋伏以後,夜淩和歐陽洛寒的關係不再是主僕這麼簡單,他們更像是夥伴!可這也是歐陽洛寒的煩惱所在:夜淩是豹那邊的奸細,他們這種關係是本不應該存在的。歐陽洛寒揉揉太陽穴,心中已然打定主意:看來,夜淩也承受著不小的壓力,只有讓她離開天下,我們的關係才不會這麼矛盾!
歐陽洛寒也不想夜淩為此不好過,所以,壞就一路壞到底!他的兇狠暴力完全的展現在夜淩的面前。用這種方法迫使夜淩離開天下,他也很痛,但他對她的感情讓他忍受,為了夜淩,痛不算什麼。但他自己明白,這,不是愛,是情,是兄弟間的那種情誼!
我一閑下來,就會去拽著洛寒和燁哥哥陪我玩。遊樂園已經是我們的常去地了,有點膩了,所以今天我決定:
「洛寒,我們去郊遊吧!」我端著沖好的咖啡放在洛寒的面前,嬉笑的看著他。
他抿了一口咖啡,笑的很溫暖,「嗯,沖的不錯,有進步。作為獎勵,去哪你挑。」洛寒放下杯子,走到我身邊一把摟住我,「總感覺你和我們不太一樣,不像是同一世界的。」
我顫抖了一下,抬眼看他,「你…」是知道什麼了嗎?我被他箍在懷中,略微有些失神,這樣的懷抱,不會就此失去吧?
很貪戀這懷抱的感覺,他的懷抱不同于燁哥哥的懷抱,清爽的檸檬香氣下隱隱流露出血的腥甜,這氣息給我莫名的溫暖,或許,這就是愛吧?!不論怎樣都感到溫暖。
可,就要失去了嗎?我不舍,我甚至有瞬間的窒息感。
可能是看到了我的失神,洛寒箍著我的臂膀稍稍用力。笑容滿面,話裡卻充滿霸氣:「就算你有翅膀,我也會把你束縛在我的身邊。」
雖然霸氣甚至有些血腥野蠻,但我卻很安心,「你可真霸道!」雖然是埋怨,嘴角卻在上揚。
「是反悔了?」他似乎不是在詢問我,埋頭在我的脖頸處,氣息溫熱:「反悔也晚了,是你先招惹我的。」
我暗暗叫喊,明明是你先招惹我!口裡卻說:「你這叫‘愛’吧?」他微怔,點點頭。「可能吧,只是不想失去…」
陽光燦爛,鳥語花香,「還是自然好。」自從到了人類的世界上,還沒有像現在一樣的貼近自然,貼近洛寒。我整個人在洛寒的臂彎裡淪陷了,洛寒就靠著樹幹這麼擁著我:「我不好嗎?」
「…不好。」這麼好的風景,逗逗某人倒也符合心情。
「哦,那是哪裡不好?說不出來就要接受懲罰。」呃…計畫失敗,他根本就不上當!
我起身裝作端詳他的樣子,還慢慢往後退著,「沒有原因,就是不好。」快速說完,轉身就跑。
洛寒微微一怔,就朝我沖過來:「你必須接受懲罰!」
「你準備怎麼懲罰我呢?」我回頭朝他吐吐舌頭,做了個鬼臉。我剛轉身準備跑呢,洛寒就拽住了我的胳膊。由於慣性,我理所當然的和他跌倒在草地上。
他唇角一彎,「接受懲罰吧!」伏頭壓了下來…
天下的總部
夜淩手裡捏著一枚硬幣,神情有些焦慮:「快!抽調一半暗閣的人,跟我走!」說話間,一行人就驅車往花田(洛寒和雪瞳現在在的地方)。
夜淩手裡仍舊捏著那枚硬幣,上面赫然印著:給寒收屍。「希望來得及,洛寒…」手指不斷用力,嘴裡斷斷續續的念叨著。
…花田
「洛寒,啊!…你咬我!」我跳起來大叫,揉揉我的嘴角。眼睛隨便瞟了一眼,那邊…好像有人!
洛寒滿臉黑線,「這叫懲罰!」他本還想說什麼,只是神色凜然一暗,一把拽過我就又倒在了草地上,同時我聽見子彈飛過的聲音!
「咻、咻」是兩顆子彈,原來…對面的不是遊人啊!我閉眼感覺了一下:「三十三個人,每人配有一把槍,在東西兩個方向。」
我睜開眼睛的時候,看見洛寒眼裡的複雜,然後他了然的苦笑了一下:「呵、原來…」他的短暫失神,給了那些人機會,「唔!」他痛苦的低吟了一下,我聽見子彈射進皮肉的聲音。
我聽見這聲音,感覺全身血液如逆流般刺痛,引得我微微抽搐了一下,這…就是人類所說的心痛嗎?可我是魔,沒有心,也會痛嗎?
洛寒拉著我尋找一個屏障,剛剛的追逐讓我們到了毫無遮攔的草地上,這就是給對方當活靶子!
「你是選擇在這裡,還是在我身邊?」真是服了他了,人類也是像魔一樣沒有恐懼的嗎?他居然笑得出來?不過,洛寒笑起來有一絲的曖昧…
「當然是跟你!」我笑笑…要一直跟著你!
「嘿嘿…」他笑得很開心,然後緊緊抓住我的手:「那你可要跟緊我了,我可是下了很大的勇氣才放你在身邊的。」
「嗯!一定不放開!」雖然他的話有些奇怪,但還是很受用…
洛寒拉著我沖到外面,每一槍革殺一個敵人,我和洛寒都很開心,就好像…回到了遊樂園的打靶遊戲,只是這次的遊戲道具換成了活人!
正當這遊戲進行到一半的時候,地上整整躺著17具屍體,一半的敵人死了,我伸出手指:
「一,二,三,四…十七。一半的人喪生,而你們…」我點完人數,掃視一周,勾唇一笑:「全部都沒有武器了,還要前進嗎?」我肆虐的挑釁著,話裡的嘲笑不加掩飾。
這剩下的十六個人,面部動了動,都捂著右手,血一滴滴的砸在草地上。綠茵的河畔,鮮紅的河流,美的有些妖嬈…
「你這麼侮辱他們,小心他們回去後恨不過,找你報仇…」一直沒有說話的洛寒看到我這麼囂張,終於開口了。
我看看他,詭異一笑:「和我沒關係哦,殺他們同伴的是你,廢他們右手的也是你。所以,他們要復仇的對象還是你!」我們就這麼說開,完全置那十六個人不理。那十六人見我們似乎已經忘了他們,躊躇不前。互相望望對方,使了個眼色,一起向後跑去。
「唉…最毒婦人心…看來,為了我自己,他們是註定要留在這裡了!」洛寒看著我,對著遠處就開槍。
「一個不留!」這聲音…夜淩?!洛寒沒有開槍,但他們也只能留在這裡了!
「洛寒,我來的有點晚了!」夜淩低頭晗首,儼然一副領罰的樣子。
看見夜淩,洛寒笑的很真,很舒服:「你能來我已經很高興了!」語調平平,夜淩卻猛然抬頭:
「洛寒…」這目光似有詫異,似有感動…「你受傷了?」夜淩看見了洛寒的傷,往前走了走,表情甚是焦急。
「這傷不要緊,反正有人會付出代價的。這些是誰的人?不會是豹那傢伙的吧?」洛寒掃了一眼滿地的屍體,挑眉問夜淩。
「不是…是幕天…」她的話裡有失落的感覺。
「哼…」洛寒輕笑,「兩年了,還記仇呢?看來真是不能心軟一點啊!」
洛寒看看這站在面前的暗閣的人,眼睛半眯:「暗閣的人都出動了,怎麼能只收拾那幾個廢物呢?夜淩,帶領暗閣,掃平幕天!」
「是。」
「原先的那幾個幕天的支柱,全部換成我們的人。徹底清洗幕天!」
「是!」夜淩轉身,後面跟著暗閣的人,直奔幕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