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勇闖鬼屋

柳墨琳坐在凳子上笑起來，這個笑臉，帳子裡面的人會不會看見，看見了會怎麼樣？她才不管，反正他當她不存在，她也就當他不存在。前幾天拼命討好他的時候，他不是裝著沒看見嗎？我現在幹嘛要管他呢？

挽起衣袖，把早上端來的水盆放在桌子上，開始了她的打掃之旅。儘管她擦得很慢，半天過去了，還是打掃完一半，這樣下去，一天就完成了，明天可做什麼呢？為自己無事找事而惱怒。隨後微微一笑，不怕，去書房拿書看唄，肯定特別刺激。

鐵府的規矩，戌初之後，府裡所有丫鬟只能呆在房間裡，不得離開半步。白天難得一見的府中家奴們，則分成幾班通宵巡視。幾乎每天晚上，睡意正濃的柳墨琳都會被他們的腳步聲吵醒。柳墨琳對這些家奴的身份表示很好奇，這又不是皇宮大內，巡視什麼？

日子久了，也就沒有多想，反而覺得，他們巡視也好，安全，來了個把小偷，立刻就會被發現。不過今天不一樣，柳墨琳躡手躡腳來到窗臺邊，把窗戶開了一條小縫，看到院子裡，幾個家奴一臉警惕地走向這邊。

輕輕關上窗戶，既要躲過家奴，還要去外院的鬼屋，看來今晚一定非常刺激。柳墨琳忍受不住搓了搓手，一臉興奮。在穿越前的世界，她去公園玩最喜歡進那些恐怖鬼屋，探險島之類的地方。

其他人嚇得鬼哭狼嚎，半路退出，只有她一玩到底，還一臉淡定。有什麼好怕的，又不是真的。

柳墨琳覺得可以先睡一覺，然後再去。那時候，巡視的家奴倦了，就會放鬆警惕。帶著美好的想法，柳墨琳香甜入夢。醒來的時候，天還黑著，隱隱能夠聽到巡夜人由近及遠的腳步聲。聲音很輕，但如此靜寂的夜裡，每一聲都落入她的耳中。

一會兒，身穿黑衣，臉上蒙著黑紗的柳墨琳聽到巡夜人的腳步聲走遠了。輕手輕腳打開房門，古代沒有手錶，她無法準確得出時間，抬頭看了看天，天空藍而深遠，沒有月亮，只有零星的幾顆星星。粗略估計了一下，至少應該是零辰以後。

這個時間訪鬼屋，一定比公園裡的假傢伙來得痛快。府裡的路徑，她無比熟悉，左躲右閃之後，加上今晚天色有些暗。柳墨琳順利來到書房的大門前。

到了這個地方，就不像剛才那樣躲躲閃閃。因為她知道，他們是不會走到這裡來的，看著掛在門上的大鎖，皺了皺眉。有不少年月了，只怕就算有鑰匙，也無法打開了。沒辦法，正門肯定是無法進的，推窗戶試試。

繞到兩邊的視窗，試著推了推，沒有推開，也許從裡面栓住。怎麼辦，門進不去，窗戶也從裡面栓死了。不甘心地繞著房子走了一圈，驚喜地發現，後門視窗有一扇窗戶似乎有些鬆動。

抓穩用力搖了搖，小窗竟然被她生生拿了下來。看來，玉嬸她們確實是不太管這間書房的，不然不會窗戶壞了都不知情。這也難怪，又不是什麼寶藏，幾本破書而已，而且地方還不乾不淨，給人十兩銀子，怕也不一定有人願意進。

輕手輕腳從小小的窗臺爬進去，不能弄出一點聲音，萬一招來那些家奴，可就得不償失了。費了好大的勁，終於爬進去了，腳尖點地，沒發出一點聲音，可見裡面的灰塵有多厚。

好黑，什麼都看不見，柳墨琳往懷裡掏了掏，拿出火摺子——半夜偷雞摸狗必備用具之一。吹了吹，火亮了，手往前抬了抬，周圍一米之內，依稀看得清楚。

一張積滿灰塵的大桌子，上面擺著幾本書，書上也是灰塵，辯不清封面上有什麼字。靠牆邊上，並排幾排長長的書架，書架上書籍擺放的整整齊齊。看來這屋子的主人不但有雅性，還是個愛書之人，只是不知道這些書他有沒有看過，或許只是做個樣子也說不定。

再往前一點，是幾張大椅子，應該是主人待客的時候，讓客人坐的。其他的地方，一片空曠，什麼也沒有。當然更沒有小春她們說的鬼。柳墨琳一陣失望，原以為進這個地方會有刺激的事情發生，結果除了滿屋的灰塵和堆得高高的書籍，什麼也沒有。

屋子參觀完了，拿幾本就走人吧，灰塵厚得讓人受不了，每走一步，它們就撲面而來。不是強忍著，柳墨琳非咳出聲來不可。走到一排書架前，正想抽一本書，突然聽到很低的說話聲。

「計畫進展如何？」聲音很低，如果不是四周太過安靜，柳墨琳壓根聽不見。「一切妥當。」另一個聲音說。接著聽到一陣輕微的腳步聲由近及遠。過了一會兒，像是有人在旋轉什麼東西。柳墨琳忙吹滅火摺子，躲到書架後面，想看看是誰大半夜在這個地方說話。

輕微的哢嚓聲響起，一排書架往旁邊移動著，直到出現半米見方的洞口才停止不動。秘道……柳墨琳捂住自己的嘴巴，怕叫出聲來。這是誰想出來的，真是聰明，這種地方建秘道，誰會發現？

秘道裡有微弱的光射出來，不過很快被一個高大的身影擋住。他的打扮一如她的樣子，身著黑衣，臉上蒙著黑紗，全身上下，只能看到一雙眼睛。他慢慢走出來，那雙眸子寒星一般在黑暗裡熠熠生輝。

一走出來，就皺了皺眉，眼睛看向柳墨琳藏身的地方。輕聲喝道：「出來吧。」柳墨琳堅持著，不相信他已經發現自己。黑影一閃，準確地拉住了柳墨琳的手一甩，柳墨琳差點摔倒在地，面紗也掉了下來。

扶住滿是灰塵的書架才沒摔倒，看著手上的灰塵，不滿地瞪了男人一眼小聲說：「你幹嘛？」男人寒星般的眸子冷冷地盯著她說：「你是誰？」柳墨琳輕笑一聲，我是誰，我應該怎麼說呢？

「你笑什麼？」男人不滿地說。柳墨琳仍然笑著說：「這個問題我不能回答，因為就算我說了，你也不會信……啊……」有毛病啊，說話說得好好的，幹嘛突然掐我的脖子。

柳墨琳手腳並用也無法掙開他的手，他的手像把大鉗子，死死地鉗住她的脖子。窒息的感覺讓她一陣眩暈。我要死要這裡嗎，明天小春她們見了，一定會說我是被鬼抓去的。這樣想著，似乎看到了她們聊天的時候，緊張又興奮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