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本草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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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章搞大了

好在,那令人膽顫心驚的劈裡叭啦,撕破空氣的巨烈燃燒聲,在樓梯口那兒就打住了。

應該是的。即使沒有,還在往下燒,我也沒有辦法。就算是博古特,也不見得能趕上電線燃燒的腳步。然而,就算是趕上了,那又能怎樣呢。再次欣賞一次,只有過年,才能見到的焰火盛況。因為,我根本就不知道,斷路器在什麼地方,所以,也就根本無法去攔頭切斷電源。

就在這時,那個面相兇惡的小矮子,突然,象土行孫似的,從煙霧潦繞中,冉冉升起,大喊大叫著,「怎麼回事,怎麼回事?」。根本就不顧忌,電線燃燒過後的黑色懸浮顆粒,正排著隊兒往他的鼻腔和口腔裡面鑽。許許多多都落在他臉上,眉毛上,以及頭髮衣服上。空氣中大量的刺激氣味,他也似乎聞得挺痛快的,沒有感到明顯的不適。

他的眼睛緊張地四處打量著,待看到他的所有戰袍,都安然無恙時,他松了口氣,再發現,我還活著,便徹底地放了心。儘管,他不喜歡我。也沒必要盼著我死。

豬籠在經歷了短暫的浩劫之後,終於安全了。

「短路了!」我故作平靜,輕描淡寫道。就好像在我的生活中,這樣的短路事件,每天都在發生,都在上演一樣。沒有必要大驚小怪。「沒事的,一會兒就好。」我還試圖安慰他。可話又說回來,我安慰他,又有誰能來安慰我?在這次事故當中,真正被嚇壞的是我,不他。我都快站不住了!搖搖欲墜了。當然是嚇得。

我的那一點可憐的自信,也隨著那最後一聲劈裡叭啦,而灰飛煙滅了。

小個子狐疑地看了看我,竟然什麼話都沒有說,掉頭就下樓了。,而我則以為,他會要了我的命的。因為,是我差一點就毀了他的豬籠。沒有想到他會是這樣的好打發。

值得慶倖的,電線只燒到門頭上面為止,在那兒,我看到了一隻刀擲式開關。幸虧有它守在那兒,要不然,一燎到底,全碼頭都在遭殃。

在樓上這個兩間房的狹小空間內,我從裡沖到外,從外又沖回裡,折騰來折騰去,象一頭困獸一樣,心亂如麻,心急如焚。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該如何收拾,眼前的這副爛攤子。

天已經暗下來了,馬路對面,山腳下的兵營裡,已經亮起了燈光。形勢真的很逼人。

我得想辦法把燈搞亮才是。恢復原狀顯然是不可能的了,拉兩盞應急燈才是明智的選擇,也是最可行的辦法。暫且平息平息民憤,總還是要的。否則,睡到半晚裡,黑咕隆咚的,睡在倆本身交情就不很深的人中間,那是相當相當的危險的。指不定會發生什麼異外事故!

他們倆都是產自湖南西部山區。而那裡,在歷史上,就是有名的土匪窩。《烏龍山剿匪記》、《湘西剿匪記》說得就是他們那裡。儘管他們倆一個待人熱忱,一個則對人冷若冰霜。可是骨子裡,誰又能向我保證,他們不是殺人不眨眼的土匪?

而至於,如何處置我這個肇事者,是送去法辦,還是直接用大棒,那可不是我所操心的。那是明天劉李兩位經理的事,跟我已經沒有太大的關係。

在我的床底下,剛好有兩圈沒有用過的護套線,我昨天就看見了。用它們來拉應急燈,是再好不過的。

就在我打算用護套線拉應急燈的時候。樓下面炸開了,「怎麼回事?怎麼回事?剛才還好好的,撒泡尿的功夫,怎麼燈全都不亮了!」

心裡有事,心裡驚。我一聽,頭皮就是一麻。第一感覺,壞了!別的地方,也被連累了。我趕緊沖了下去。

原來是與我們小洋樓肩並肩的地磅房出了故障。叫喚的是司磅員。地磅房裡是黑壓壓的一片,而屋外的地磅上,一輛眼睛通紅的東風大卡車,正哼哼著等候在那裡要過磅。因為,沒有電,它只好在那兒等著。司磅員正站在汽車旁邊,跟卡車裡的司機在聊著什麼。樣子還頗為輕鬆。

「怎麼回事?」我問。儘管我很有把握地認為,地磅房裡的黑暗,是我一手造成的。我還是裝做一無所知的樣子問道。從這一點來說,我有當醫生的潛質。

「剛才還好好的,等我上完廁所過來,電燈就不亮了。」他看著我,又看看斜對面門衛室裡散發出來的燈光說。

「讓我來看看,」我就象個裝神弄鬼的巫醫神漢,嘴唇哆嗦著說。又要冒險了!

從司磅員那裡,拿過來一把手電筒。心急火燎地在磅房裡忙開了。我是屬猴的,沒有辦法做到氣定神閑。

相比於,我們樓上,這裡的線路狀況要明朗的多,因為,所有的線都是明線,用眼睛就可以看到。然而,為了節省時間,我還是決定快刀斬亂麻,拉一組新線來代替老的。

如果,有可能的話,明天,我再去檢查故障到底是出在哪裡?

運氣不錯,在司磅員的指引下,我很快地就在磅房的角落裡,找到了閘刀。而閘刀的另一面,是從外面高壓線上下來的。這一次,我學乖了,首先把閘刀拉了下來,不再敢帶電操作。

我迅速地拉好了一根護套線,把電燈與一隻插線板,接在上面。插線板是用來給地磅提供電源的。外面的那個鐵傢伙,已經哼哼半天了,不給它過磅,它很有可能就會沖進來。

這時,司磅員說話了,「師傅,你先把燈搞亮再說。地磅的線,今天晚上就不接好了。光線不好,等明天天亮的時候,再接也不遲。」

我指了指外面的那輛卡車。他說,「沒事,我把它那發走就是。」

我自然是求之不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況樓上面還一團糟,等著我去收拾。

他到外面去打發卡車,我就放下了插線板,只是把屋內,唯一的一盞燈給接了上去。

我幾乎是顫抖著把開關打開,眼巴巴地望著燈亮,心裡是一點兒底也沒有。「啪」地一聲,眼前刹時亮堂了起來。真的非常地高興。十九年來,無數次地看見燈亮,第一次因為待亮如此高興。

一顆懸著的心也一下子落地,心情也跟著亮堂了不少。自信心也開始有了些許的回歸。心想,就這樣,一盞一盞的解決下去,用不了多少功夫,瞎掉的那兩盞燈,也會閃爍出光芒來。那樣一場不大不小的火災,在華興照耀之下,粉飾之下,似乎就顯得無足輕重了。

即使掩蓋不住,罪行也會減輕幾成,起碼那兩位不會有大的抱怨,而到明天,大棒改成藤條,由死刑改成死緩那都是很有可能的。

趕緊收拾東西上樓。

也就剛剛上樓。前腳還沒有踏進門裡,樓下又叫開了,「不對啊!電工師傅,不對啊!你快下來看看。」

我蹬蹬蹬趕緊下樓,邊下邊問,「怎麼啦怎麼啦?」我幾乎已經成了驚弓之鳥,只要有點風吹草動,就會嚇得我提心吊膽。我沒有說你不要嚇我之類的話。儘管我想說。說過了,也會好受很多。

「這燈太亮了!不會是這麼亮的!」司磅員盯著那煞白的刺目的的燈泡懷疑道。

「很亮嗎?」我差不多要發火了。心裡說,你添什麼亂啊!接下去,我的事情還很多呢!亮點不更好,誰嫌燈亮啊?一百瓦的燈泡,點出二百的效果,不要太高興噢!我甚至懷疑這傢伙,腦子有毛病。

「比以前亮多了!」他緊張地說。

「黑了半天,燈一打開的時候,感覺燈總是比平常時候,要亮些的。有一個適應的過程!」我解釋道。我覺得自己的解釋已經相當到位了。就算是律師也找不出破綻。

這個傻瓜!他應該高興才對,他居然還苦著張臉。我的臉更不好看,拉麵似的,老長。他的晚飯肯定已經腫過了,我還沒有,沒有一個人來喊我去吃飯,我的肚子裡,空空如也,唱著空城計在。

我可沒有那麼多閑功夫,跟他討論這些所謂的光學現像。我決定不再理他,讓他一個人發神經好了。我得上去弄那兩盞應急燈。

在此,我得聲明一點,我不會怪于滿艙,沒有叫我去吃晚飯。要是我,我也不喊。憑什麼要在我的房間裡放火玩啊?逮著誰,誰都會生氣的。

「沒事的,不會有事的,」我斬釘截鐵地說。我儘量微笑著對他說,我已經盡了我最大的耐心,要不是我先前犯了那錯誤,我早就破口大駡了。要他死一邊去,少給老子找茬。

我可不是一個軟肺子,並不好惹!

「不對,是太亮了!」發現我,根本就不可能再理他,司磅的男人自言自語道。試圖通過自言自語,挽留我的腳步。而我則頭也不回地走了。也就走出幾步路去,還沒有出門,就聽背後面,「嘭!」得一聲巨響。頓時伸手不見五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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