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章 考試

經過了漫長的冬天，春天，到了巴吉爾進入學校的第三個夏天了，整個春天或者說連著冬天，他都拉著馬庫諾混跡於鬧市和酒吧裡。因為第三學年學校裡正式的課程已經很少，大多數學生都在為第三學年的大綜合考試而努力複習著，但是盧克卻是把更多的時間花在在學校周圍鬼混，全然沒有要應對考試的緊張感。

盧克也有自己的辦法，無法通過的考試，就往後排著，等著補考，可是剛過了一個科目，他又馬上會折在下一個科目上，所以就這樣無休止的補考。盧克倒是漫無所謂，但是卻總引來梅恩對他發火。就像今天的考試科目，言靈術。

言靈之術的能力不是停留在書本上或者咒語上，而更多的是作為一種反射或者說是習慣，施法的速度。盧克雖然對於書本上的理解還好，但是平時就把這些蔑稱為「狂信徒」的「瘋言瘋語」的他，練習的很少，所以今天他又掛了。

梅恩雖然一直對盧克的學習態度感覺很惱火，但是很多時候梅恩也能感覺到，盧克不是偷懶不去學習，而是他很多時候本身就排斥這個學校，甚至於法師這個身份。

盧克其實自己暗地裡知道，叔叔送自己來魔法學校也是因為他的父親是個法師，只不過叔叔一直沒有明說，所以這使得他更加厭惡自己現在扮演的角色。但是其實就三年來盧克對於魔法的理解的也是很深的，要知道盧克進入學校前的智商測試可是有180之高，而且本身就是處於對法術屬於研究學派的古魔法學院，想什麼都不知道都很難，只不過即使是知道的東西也不太適用於考試罷了。就像今天。

走出試煉場，走在回宿舍的路上，盧克心情很是煩悶，因為考試剛開始盧克就因為咒語錯誤而被考試的導師所判不合格，但是奇怪的是盧克錯誤的咒語居然也把東西移動了。他也懶得跟老師理論，因為三年來他不是在很多方面做出抗爭過，可是都失敗了。

出來的時候正好遇到梅恩，我們之前提到過的盧克的好友，她今天又另外一項考試。於是兩個人就一起往回走。

梅恩：「看來你的法師模擬戰實測又掛了？」

盧克聳了聳肩膀：「還好。」

梅恩：「又是因為什麼？」

盧克：「誰知道呢，很多時候我已經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有沒有辦法跟學院的導師溝通了。」

梅恩生氣的看著盧克：「盧克，我跟你說過很多遍了，要想通過考試，就別用你自己的施法方式，不管是否起作用，導師都不會算你合格的。」

盧克：「我還是比較懷念斯圖爾特教授，雖然他已經離開了學校。」

梅恩沒好氣的對盧克說：「盧克……如果你要走一條瘋子之路，我不會攔你，不過在你成為瘋子之前，起碼要通過你的考試。」

盧克：「別生氣，別生氣，我下回改進。」

梅恩：「你總是嘴上說說，誰知道你下一次考試又會有什麼突發奇想，說不定又使出一條什麼新的咒語。」

兩人這樣說著繼續的往前走。

梅恩：「關於去到汶巴拉對當地雨檀族的實地考察，教授和你們準備的怎麼樣了?」

盧克看著前方，漫不經心的回答道：「差不多了，那個老好人教授已經為了這項研究等了4年，有時候我真不理解他為了什麼？去挖開雨檀族先主的墳墓，然後希望在乾屍的手裡發現古代失落魔法的卷軸還有封印千年的法器，這又不是寫小說。」

（汶巴拉是位於盧恩王國西北方，隔著風暴之海的古代島上古老部族雨檀族的都市。）

盧克：「而最惱火的是，我還在人員名單之中，還不如讓坦斯去好了，反正他那麼希望。」

梅恩：「閉嘴，我就知道從你嘴裡不會有好話。要知道馬提尼斯教授已經為了這次的考古研究旅行籌備了4年。而且頂著各方面的阻撓好不容易才讓學校同意的。」

（古雨檀族文明在盧恩王國一直被認為是邪教，他們的法術是巫術的一種，現在的雨檀部族據說還殘留著那時候的法術。）

盧克：「阻撓也好，邪教也好，其實都跟我們又沒什麼關係，還有我只是討厭出海罷了。」

梅恩：「為什麼？」

盧克：「因為麻煩。」

梅恩歎了口氣：「這都快成你的口頭禪了，我真想知道什麼事你覺得不麻煩。」

盧克：「也不都是如此啦，呵呵。只不過本身這件事就是件吃力不討好的事，現在都是什麼時代了。現在的法師只有忠於教廷才是被王國和賢者院認同的，其他的派系都難逃被排擠的命運。

而且據傳說好像古雨檀族跟「陰影」還有點聯繫，馬提尼斯教授真是自找麻煩。斯坦一天到晚的總嚷嚷著懷念那個元素師的時代，可那有什麼用，元素師的時代早已過去了，隨著新魔法的開發和禁魔法的封印，我們現在說能學到的東西也是不過是上個時代元素魔法的一個分支而已，甚至於還不斷的在被言靈之術所取代。話說回來其實到底法師將來會變成什麼樣子又能怎麼樣，反正都是加斯帕爾的棋子。」

（盧恩王國是加斯帕爾帝國的附屬國）

梅恩：「別老為你的懶惰找藉口。雖然自從加斯帕爾帝國帝國收服了延邊的大多數國家，而強行推行賢者議會，殘存的元素法師也都被流放了。但是法師現在還是受到尊敬的，至少於比那個元素時代的「陰影」們好，在那時的王朝貴族們的眼裡，他們都快變成那個時代的老鼠了。」

（陰影是40年前盧恩王國的術法同盟的名字）

盧克搖了搖頭：「現在的國民尊敬的是法師背後實際上的貴族後裔的身份，而不是法師本身。

算了，我已經厭倦討論這些了，有興趣的話留在這些去跟坦斯和馬提尼斯教授去討論吧，我要回寢室睡覺去了。」

梅恩裝出鄙夷的眼神看著盧克：「你和馬庫諾昨晚又溜了出去？」

盧克做了一個鬼臉：「是啊，你怎麼知道？」

梅恩：「你要是有點勁頭，還不如用在考試上，那你今天的成績就不會這麼爛了。」

盧克：「切，反正我也進不了賢者議會，成績與否有那麼重要嗎？」

梅恩：「起碼你應該多跟坦斯學習下，不要老是一天到晚的出去鬼混。」

盧克：「呵呵，你說坦斯啊，他還在研究逝去的黑魔法呢。」

梅恩好奇的問：「該死，那還是算了吧。」

盧克呵呵一笑。

梅恩：「我跟坦斯說過，這個沒有前途。黑魔法的文獻在元素逝去時代就已經大部分被燒毀，現存的被王國所存留的幾乎已經沒有了實際用途。

而且他所研究的魔法的的力量源只可能是一個魔鬼，如果這要被學院知道，他不但會被學院開除，弄不好還會進入到暗法部的黑名單中。那個呆子有時候比你還要倔強。」

盧克沉默無語半響。

盧克：「其實你對黑魔法也很有瞭解，還有其他系魔法，因為我們學院中學習最好的可就是你了。」

梅恩：「那又怎樣，元素時代已經逝去，在這個賢者時代這些東西一點用處都沒有。」

盧克：「是啊，就跟這個古魔法學院一樣。看起來唯一的公用就是給我們這些平民一點虛幻的希望，還有讓其他法系的學生來笑話我們是研究巫術的巨魔後裔。」

盧克的話說出口後覺得有點後悔，於是又馬上補充道：「不過你不要擔心，我覺得你一定可以做到的，不是一直都是嗎？」

盧克好像的確說到了點子上，因為梅恩也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梅恩：「起碼我承認我們被排擠是事實，該死的學校和貴族議會們。」

盧克覺得氣氛有點不愉快，他怕又讓梅恩想去那回賢者議會考試的事，所以連忙岔開了話題

盧克：「先別去管這些了，今晚上可是有舞會啊，難得我們幾個都有請柬。今年還真是稀奇事好多啊。」

（盧克所說的舞會是一年一度在鏡盾之堂舉行的白騎士舞會）

梅恩：「你說白騎士舞會啊，其實我根本就不想去那麼無聊的舞會，是皮思恩硬把邀請函塞給我的，後來被馬庫諾知道了，說你們都有請柬，非拉著我去。我們這些貴族後裔口中的巨魔居然會有這麼多有請柬的，還還真是稀奇。」

盧克：「其實也不錯啊，而且我跟馬庫諾一直覺得皮思恩不錯的，幹嘛不給人家一個機會。做他的舞伴怎麼樣？」

梅恩：「不，我可不想做他的舞伴。倒是你那面比較奇怪呢？」

盧克：「怎麼了？」

梅恩：「我聽馬庫諾說，送你請柬的可是艾麗，可又不是她本人送給你的是吧？」

盧克撓了撓頭。

盧克：「其實我也一直感覺納悶，她怎麼會突然她會送請柬給我。話說我也好久沒有見到她了。而且送請柬的居然還不是她本人，而是她的好友葛洛莉亞的確也是讓我也很是不解。」

梅恩沒有說話不知道在想什麼，好像也是在幫盧克整理這件事。

盧克：「話說回來那皮思恩的舞伴是誰啊？」

梅恩從思考中反應過來似的。

梅恩：「哦……聽說也是個貴族小姐，或許是貴族家族間的姻親關係，誰管他呢，又不管我的事。倒是伽羅為什麼要參加？我感覺他不像特別愛湊熱鬧的人啊？」

盧克：「一半是迫於家裡的希望，其實我也有點這種因素。因為你也懂，參加「白騎士」舞會幾乎是一種身份的象徵。大多都是貴族家的公子小姐居多。

所以他的父親向他所教授的劍術學生摩爾賽弗子爵請求了參加舞會的資格，這也不是什麼難事，摩爾賽弗之前也是艾爾帕蘭學院的學生。再說只要有作為參加舞會資格的人作為舞伴邀請也就同樣可以參加舞會，這多半成了貴族少爺小姐們擺闊氣的機會，還有貴族們普遍的交際手段罷了。」

梅恩：「哦，這樣啊。其實對這個舞會的傳統我還真沒什麼瞭解。」

兩個人已經到了盧克宿舍門前很久了，只是一直持續著話題，所以才沒有分手。

盧克：「行了，就這樣，我回去睡覺了。晚上再見吧，赫裡斯小姐。」

盧克故意把梅恩的姓讀得很重。

然後沖梅恩擺了擺手，走向宿舍樓。

梅恩又沒好氣的回頭向巴吉爾望了一眼，然後向自圖書館走去，下午的時間，梅恩總會去圖書館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