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七章 與檢察官的交鋒

舞會結束，但是所有的人都被滯留在了鏡盾之堂。陸續有學校的執事和老師到來控制現場。1個小時以後，艾爾帕蘭的大檢查官薩格拉斯及隨從的憲兵也都趕到了鏡盾之堂。而這位薩格拉斯大檢查官就是布萊克 薩格拉斯的父親。

本來在以前，學校是有自己的一套應對這類事件的流程的，但是隨著王室議會逐漸收回各個魔法學校的特權，魔法學校也不得不接受所在城市司法機構的管制。

憲兵把學生和老師都控制了起來，然後由警探對學生和老師進行問話。這時布萊克走到了父親的身邊，在他的耳邊不知道低語言了什麼，還向盧克這面指來。於是這位可敬的檢察官就來到了盧克的身邊，當時盧克的旁邊還有梅恩等人。

薩格拉斯檢查官：「盧克 勃朗特先生？」

盧克想來准沒好事，表情漠然的看著檢察官。

盧克：「是的，先生。」

薩格拉斯：「我剛才聽布萊克 薩格拉斯先生（他兒子）說，你曾經說過死去的葛洛莉亞 巴多克小姐送邀請函給你？」

盧克知道葛洛莉亞的死肯定會牽扯到自己，可是沒想到是因為這面可笑的原因。比起自己，葛洛莉亞跟同一學院同屬貴族的布萊克要熟悉的多。而難道在布萊克的心中會認為葛洛莉亞的其他貴族同學都沒有嫌疑，所以就認為唯一看起來跟葛洛莉亞關係親密的平民學生（就是自己）就有嫌疑？

盧克：「是的，不過那有怎麼樣？」

薩格拉斯：「那麼請問你們是什麼關係？」

盧克：「只是朋友，就跟我身邊的這幾位一樣。」

薩格拉斯：「那你們又是怎麼認識的？」

盧克：「這問題很無意義，檢查官先生，我們都是魔法學校的學生，互相認識有什麼奇怪，況且她也是我的好友艾麗 美莎的室友。」

薩格拉斯：「那請問今晚，你跟巴多克小姐是否在一起？」

這句話問到了盧克的軟肋，因為盧克深知葛洛莉亞被害的5分鐘前還跟自己在一起。不過如果照實回答一定會加重自己的懷疑。

盧克：「恩，是的，我們曾有一起去過花園。」

薩格拉斯：「大約是什麼時候？」

盧克：「大約是7點1刻，當時應該會有人看見。」

薩格拉斯：「那你們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盧克：「我不知道，我是說，葛洛莉亞早早就回來了，而我直到8點鐘才回到鏡盾之堂，這些我的朋友還有其他的很多人都會看見。」

薩格拉斯：「你是說中途你跟巴多克小姐分手，然後你一個人繼續留在花園裡。那麼巴多克小姐跟你分手之後又去了哪裡？」

盧克：「我不清楚，我們分手的地方已經距離鏡盾之堂很遠，之後葛洛莉亞就往回來的方向走了。我想她是往回來了。」

薩格拉斯：「她沒告訴你她要去哪？」

盧克：「她告訴我的就是先返回鏡盾之堂了。」

薩格拉斯：「那你為什麼沒跟他一起回來？」

盧克：「她說有點冷想要先回去，而我想繼續走走就這樣。」

薩格拉斯：「你們去後面的花園都聊些什麼？」

盧克：「只是朋友間的閒聊。」

薩格拉斯就這樣盤問了盧克很久，盧克一一應答，檢察官並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地方。

而且經過其他警探的問話，有很多人都看見了盧克和葛洛莉亞從後面出去還有盧克從後面進來，可是卻沒有一個人看見過葛洛莉亞從後門進來過，這讓盧克和檢察官都驚訝無比。

如果葛洛莉亞沒有從後門進入鏡盾之堂，那又是怎麼到了2樓去的？難道是從二樓的玻璃窗子進來的？雖然現今的魔法學校已經無法教授飛行術，但是據說在王國內部，還是有法師會使用這種高級的法術的。

薩格拉斯:「勃朗特先生，我現在又理由相信你是這裡最後見到巴多克小姐的，所以你的嫌疑最大。我現在鄭重其事的問你一遍，是不是你在二樓加害了巴多克小姐，然後又用什麼方法若無其事的從後門溜回來？」

盧克輕蔑的笑了笑：「我？我會有什麼方法？」

薩格拉斯：「這個我們還不清楚，不過你麼法師總有些讓人不知道的把戲。」

盧克：「包括您兒子？」

薩格拉斯：「盧克先生，請你不要轉移話題還有不要激怒我。」

盧克：「我的意思是您不妨問問您的兒子，看看您優秀的兒子布萊克 薩格拉斯，學校最好的學院新元素學院的優等學生，能不能從二樓殺完人再回到後門。如果他都不能做到的話，那我這個學校三流學院的三流學生又怎麼能做到？」

薩格拉斯：「也許你不需要用什麼法術，只要用繩子……」

這時候，一個憲兵跑到薩格拉斯的身邊，輕輕低語了幾句，薩格拉斯的臉色一下子由剛才的咄咄逼人變得沮喪憤恨。

他轉過頭跟盧克說道。

薩格拉斯：「你很幸運，盧克先生。剛才驗屍官已經驗出了巴多克小姐的死因，是中毒身亡。」

盧克：「中毒？」

薩格拉斯：「沒錯，而且是一種5分鐘內就會至人於死地的劇毒。也就是說，你從後門進來的時間也正是巴多克小姐中毒的時間，甚至於說比她中毒的時間還要早。因為你穿越後廳大約花費了3分鐘左右，而大約2分鐘以後，巴多克小姐才在二樓樓梯口出現。所以目前證據基本除去你直接殺害巴多克小姐的可能。」

這時候一直緊張得要命的馬庫諾冒出來一句。

馬庫諾：「好啊，盧克，那就是說已經證明你不是兇手了。」

薩格拉斯：「還不能這麼說，只能說目前的證據表明勃朗特先生不是罪犯，但是他仍然是嫌疑最大的人。所以，勃朗特先生，從今天起，你禁止離開艾爾帕蘭，直到我們找到新的證據為止。」

馬庫諾在憤憤的說：「搞什麼鬼啊，明明證明已經不是，還要……」

盧克卻制止了他繼續說下去。

盧克：「檢察官先生，我想問一下，葛洛莉亞是怎麼中得毒。」

檢察官冷冷的盯著盧克，想了想。

薩格拉斯：「是右手的掌心紮有一根毒刺，我們懷疑是早已設下的陷阱，所以你仍舊有去謀害巴多克小姐的可能。」

檢察官的慷慨的把案情透漏給盧克多半是向盧克證明自己沒有對他採取行動不是他的退讓，而是他對於法律公正的恪守。

同時，檢查官觀察著盧克的情緒變化，可是盧克還是那一副漠然的表情，跟他與別人博弈的時候一樣，不悲不喜。

檢察官看實在已經問不出什麼就轉身離開了，繼續去做別的調查。

而我們都知道，盧克至始至終都在撒慌。

盧克撒這樣的謊也是被逼無奈。因為自己從跟葛洛莉亞分手到最後葛洛莉亞遇害前後不足10分鐘，而之後葛洛莉亞從二樓的樓梯上出現在大家的面前。

而如果他剛才跟檢察官說實話，說葛洛莉亞5分鐘前才踏進後門，那麼檢察官就會一口咬定他就是罪犯，而為了逃避犯罪事實而編造謊言。所有的矛頭都會對準自己，兇手卻逍遙法外。而且他現在還不知道兇手是為了什麼去殺害葛洛莉亞，他知不知道葛洛莉亞今晚跟自己會面的事。還有一個個謎團等待著盧克自己去解開，他怎麼能就這樣不明不白的入獄。

而唯一讓盧克感到慶倖的是，梅恩在詢問中沒有把自己剛從後門回來的時候跟她的談話說出來。這多半是梅恩出於對自己好友的信任，相信他不是兇手。而且之後梅恩也細細回想過盧克跟自己的對話，她也基本明白了盧克當時的意思。所有她知道自己如果把那段談話內容告訴警探們，將會對盧克意外著什麼。

之後，憲兵和警探們徹查了鏡盾之堂的所有角落，包括二樓的走廊牆壁，各個房間器具，門窗。而最後，他們從二樓拐角的一個房間的房門的把手上發現那根毒刺的殘餘，上面還有一點血跡，應該確實就是葛洛莉亞所觸碰到的沒錯。看來，葛洛莉亞就是從這裡觸碰到帶有劇毒的毒刺，然後再一直走到二樓的樓梯口去的。但是葛洛莉亞是什麼時候去到二樓的，又是怎麼去到二樓的，對於盧克和檢察官都是還沒有解開的謎團。

時間已經直指淩晨，雖然大部分學生都被嚇個夠嗆，但是現在大家都已經是又累又困。而詢問和取證工作基本已經結束，就在檢察官打算下令要釋放所有學生的時候，一個憲兵忽然對著窗戶（二樓）叫嚷的起來。

憲兵：「火，火。」

檢察官連忙跑到窗臺邊上，只見遠處，藤蔓花園的盡頭，有火光攢動，看來是那裡起火了。檢察官馬上下令憲兵都去那裡救火，學生繼續留在鏡盾之堂，沒有命令不許離開。

一聽到後花園失火，盧克的心理咯噔一下，他馬上想到了一個地方，沒錯，那就是葛洛莉亞領著自己去的那個神秘小屋。

盧克沒有猜錯，起火的正是那個小屋，而且等到憲兵還有部分艾爾帕蘭魔法學校的老師到達那裡後，房子的火勢已經大得無法控制，任憑怎樣也無法把火撲滅了。最後，雖然房子周圍的灌木叢幾乎沒有多大的毀壞，但是房子幾乎是完全的燒毀，大火過後，只剩下幾塊殘牆斷木了。

救火工作又一直持續到清晨，留下的所以人就被迫在鏡盾之堂的大廳裡呆了整整一夜，也許這是參加舞會的所有人所能留下的記憶最為深刻的一場舞會了。

直到大火基本被撲滅，檢察官回到鏡盾之堂，做了一些善後處理工作，所以的人才終於被允許可以離開了。而此時清晨的太陽依然升起。

打開大門，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打在了盧克的臉上，盧克跟其他所以人一樣，雖然驚恐而又倦怠，但是又一次沐浴在陽光之下，終於感到了一絲的敞然。「囚禁」了一晚上的，現在終於又獲得自由的感覺只有現在的他們自己心裡最清楚了。

走出大門，盧克深深的洗了一口氣，馬庫諾則狠狠的深了一個懶腰。大家都開始陸陸續續的往外走著，相視無語。

走出大門，鏡盾之堂的大門口已經聚集了許多馬車，都是貴族家裡的，是來接他們的少爺，小姐們的。

盧克想這件事看了應該已經傳了出去。也難怪，家裡的孩子半夜還未能回家，他們的貴族老爺們還能安心坐在家裡。而且之後的整件事都將震動了艾爾帕蘭。

馬車邊上站著的是擔心的貴族夫人們，還有跟隨著的忠實的管家。正在殷切的盼望著自己家的孩子出現在視線之內。已經一家團圓的，有的在為昨天發生的事情唏噓哀歎，也有的正為自己的孩子沒有出事而虔誠的做著禱告。

這時候一輛馬車停到了盧克一行人的身邊，馬車上下來一人，是皮思恩。

皮思恩：「梅恩，我送你回去吧，熬了一晚上了，相信你也很累了。還有盧克，你們也都上來吧，我知道最後跟葛洛莉亞見面的是你，心理一定不好受，馬車有點擠，不過應該能坐得下。」

盧克本來不想去坐馬車，因為正好趁著這清晨的清爽放空一下自己的大腦，散步回去活動一下筋骨。可是皮思恩的確出於好意，自己不好拒絕，哪怕這好意明顯是沖著梅恩來的。可是惱火的就在梅恩還不領情。

梅恩對皮思恩說：「我也不想坐馬車，我要跟盧克他們一起走回去，你先走吧。」

可是皮思恩還是不死心，繼續殷切邀請，盧克感覺在不答應的確有些卻之不恭了。而且讓皮思恩這樣一說，也的確感到困意襲來，渾身酸痛。所以盧克與馬庫諾對望一眼，連上伽羅就一起「押」著梅恩上了馬車。

皮思恩自是滿臉歡喜，可倒是梅恩一臉的不願意，還對盧克等人大發脾氣。盧克等人互視一笑，這也許是經歷一晚後找回的久違的輕鬆愜意了吧。

不一會，馬車就到了盧克等人所在的宿舍，盧克等人下了馬車，這時梅恩還在數落他們。但玩笑歸玩笑，臨別時梅恩還是叮囑盧克好好休息，之後的事以後再說。

目送著皮思恩的馬車帶著梅恩向遠方駛去，盧克卻感覺一種黯然的感覺在心中縈繞。

盧克，伽羅，馬庫諾三人進了宿舍大門，又閒談碎語了幾句就各自回去到自己的房間休息了。對於盧克今晚與葛洛莉亞見面的過程，伽羅和馬庫諾都沒有去問。馬庫諾一直就是盧克的跟班，盧克說什麼他信什麼，而伽羅跟盧克最相近的一點就是都不喜歡麻煩。

回到自己房間，想起葛洛莉亞，盧克感到頭腦一陣昏沉，剛才是為了應付檢察官而一直繃緊著自己，現在一下子放鬆了下來，葛洛莉亞的死給自己帶來的震驚與傷感一下子如潮水般湧了出來。雖然盧克跟葛洛莉亞談不上什麼深厚的友誼，但是看著一條鮮活的生命就這樣在自己眼前消逝，而且消逝的是如此的驟然，盧克還是感到深深的唏噓和悵惋，甚至於有些自責。

但是盧克也明白現在不應該去想那麼多，自己需要先休息一下再來細細捋出頭緒。趟到床上片刻，一晚上崩解神經的疲倦與困意頃刻就湧了上來，盧克一會就進入二樓沉沉的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