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正好,晚風輕揚,一輪明月高懸天際靜靜地望著這個塵世人間。
山頂一片空地上燃起了火堆,劈啪聲中火焰吞噬著柴木發出脆響,昌著縷縷輕煙。
羅斯嚴等人獵來幾隻野兔在火上燒烤著,樂萱興奮異常,從她的百寶囊中取出調料,大顯了下身手,這次古代之旅她可是有只熊走過來——有(BEAR)備而來。
眾人吃的不易樂乎,樂萱手中忙個不停,嘴裡還喋喋不休的講述著在現代的一些生活鎖事,什麼她乃上得廳堂,下得廚房,殺的了木馬,逗得過流氓的一屆新時代女性。也不顧及修龍與小福子能不能聽的懂,話語滔滔不絕,她那微笑,燦爛自信的面孔,任何人都看都會被感染。
「喂,你們三個別光知道吃呀,有沒有聽我在說。」這三個傢伙,真的很過份,她初來乍到,好歹也算個客人呀,懂不懂待客之道呀,不是應該他們好好招待她嗎?怎麼反到是她在這給他們當奴當婢呀。雖說客隨主便,但當她說話的時候他們也不能這麼沒禮貌呀。
「我在聽呀,我覺得你長的太像一個人了,如果不是你身上那奇怪的衣服,和羅先生的前例,我一定會認為你就是她的。」小福兒扭扭捏捏的吃著兔肉,然後騰出嘴來說道。這便是封建階級統治下的產物,樂萱頗有感觸,在這個架空的時空裡原來也是有著階級之分的。
樂萱目光掃向修龍,典型的富家公子哥,長的白白淨淨,瞧他那吃相就知道是個斯文敗類。
「別看我,我什麼也沒聽懂。」還什麼殺木馬,木頭做的馬本來就是死的,還用她殺,也對,瞧她那弱不禁風的樣子,怕是連雞都沒殺過吧?也只配殺殺木馬了。修龍一臉不屑,大口的吃著兔腿,毫無形象可言。他喜歡這種無拘無束的生活,整天墨守成規,按部就班的真的好單調好無聊。
「哼!」樂萱白了他一眼從鼻子裡發出冷哼。
目光移到斯嚴身上,只見斯嚴慢條斯理的將肉塊放到嘴中,及為紳士的咀嚼。不卑不亢,六年的時間依然沒有將他身上那種現代氣息埋沒。
「我也在聽,有些欽佩你的勇敢,為事業奮不顧身。」他清楚的知道下決心做這個實驗需要多大的勇氣,那種內心的爭紮與決擇,是多麼的難耐。
「我並非為事業而做這個實驗,我只是遵守我的承諾,為尋你而來。」樂萱的神色有些暗淡。
「哇,呸,這肉太麻了,真是讓人吃不下。小福兒走,我們在去打只兔子來,不要在這裡看這只肉麻兔子。」修龍誇張的將吃到嘴裡的兔肉吐了出來,說完,身形一恍在眾人面前消失。
「主子,你慢點,等等我拉。」小福兒輕功不如修龍那般好,追趕的有些吃力。
聽到小福兒的叫喊,修龍停下腳步,飛身上了身旁的一棵碗口粗的樹上,身體穩穩的坐在細細的樹枝上,動作無比輕盈,樹枝只是微微的搖動了一下,仿佛他並無重量一般。遠遠的遙望相談甚歡的一對男女,來自異世界的人都這般特別嗎?好大膽的行徑,好露骨的言語。‘我為尋你而來。’她怎麼好意思說的出口,真是個放浪的女子。害得他東西都吃不下,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遠處,羅斯言拿著自己照片,看的真切,照片中應該是大學的他。稚氣未脫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而此時這張臉卻佈滿了滄桑。
「這照片從何而來?」他淡淡的問道,在腦海裡搜索著那封沉已久,即清晰又模糊的記憶。他記得這張照片只給過一個人,那個與他通信多年,在他還沒到穿越到這裡之前是斷了聯繫的筆友小星。
「是如星姐姐給我的。」樂萱回答。
思緒飛回到數年前,一個寒涼的冬日的黃昏,冰冷的石階上,兩個小小的身影在互相依靠著用取暖。
「如星姐姐,馬上就要高考了,你要報考哪裡?」小樂萱問道,她要知道姐姐想去哪裡,等她將來也要去那裡,一場車禍奪走了她的雙親,無依無靠的她總是被同齡小朋友們欺負。就在那些昏天暗地的日子裡,如星如仙女般的出現在她面前,給予她無微不至的關懷。她喜歡如星姐姐,要永遠與如星姐姐在一起。
「我要考中國科技大學。」如星堅定無比的說道,眼眸中閃爍的光茫如天上的星星般奪目耀眼。
「那裡好像很難考呀。」樂萱聳拉著小腦袋,輕皺著眉頭。看來她得加倍努力學習了,以她現在的成績考那裡有些困難,也或許她應該退而求其次,考那所學校的周邊學校,反正能陪在如星姐姐身邊就好。
「不管有多難,我都要去,一定要去。」因為這不單單是她的夢想,在那裡有她暗戀已久的學長羅斯嚴,至從在校報上看過學長的文章,便折服與那維美的文字。於是便偷偷的寫信給他,與他做筆上的交流,最後發展到無話不談,只是她沒有勇氣告訴他,那個一直與他通信的女孩就是她。她要考中國科技大,她站在他面前,大聲的向他表白。
只是事與願違,樂萱接到醫院的通知,趕到醫院時,看到骨瘦如材,奄奄一息的如星姐姐,她直的嚇了一跳,命運就是如此按排,癌症晚期,樂萱心如刀絞。
「樂萱…你要替我考上中國科技大…那是我的夢想。咳咳…」如星費力的說道,還伴著一陣巨烈的咳嗽。咳中帶血。
「好的,我答應你。」樂萱淚流滿面,猛勁的點著頭。
「考上後…去找羅斯嚴…把這封信交給他。」如星氣喘噓噓,勉強說出一句完整的話,從枕頭下顫顫巍巍拿出一封信,與前幾日羅斯嚴寄來的照片。
「我知道,我知道,你不要在說了,你會好起來的。」她不懂,為什麼要考上後才能去找羅斯嚴。很多時候,很多話,很多情景都是沒有道理可言的,也或許有些來不及說明的原因。
「樂萱,照顧好自己。」如星的手輕輕的垂下,臉上揚溢著淡淡的笑容,她走的很安詳。
說出話如潑出去的水,一口唾沫一個釘,樂萱依照著承諾,考進了中國科技大,只因為那是如星的遺願。只是她沒有找得到羅斯嚴,多方面打聽,才得知羅斯嚴進了科技院,在那裡工作的人,行蹤都隱秘,神出鬼沒。有時候人的動力源泉很重要,又是為了承諾,她拼了命的努力,也進了科技院。只是她又晚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