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狐狸的酒中放入了少量的蒙汗藥,又在他愛喝的綠豆湯裡放了一些巴豆粉,悲劇終於發生了……
一個可憐的七旬老人不斷的跑廁所,後果在跑第N次時終於感悟到是婉唐二人下藥害他,於是舉起長刀便沖二人砍,卻在二人面前直挺挺的撲倒了,應該蒙汗藥發生了作用……
婉唐和雪晴對看一眼,捂著嘴對著臉嘿嘿嘿的笑起來,一個背起了衣服,一個抱起了銀子,笑傲江湖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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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被偷了!」婉唐將手中摺扇砰的砸向銀台,整個檯面一陣晃動。店外頓時聚集了不少看客,議論紛紛。婉唐揚著頭恨恨的盯著胖掌櫃,胸口因為怒氣而巨烈的起伏。胖掌櫃從銀台後面連滾帶爬的走到婉唐面前,半躬著身子小聲陪罪:「是……是啊。一年前的夜裡小店被搶了,小的損失慘重啊,姑娘的戒指也不見了蹤影。姑娘恕罪,恕罪!」胖掌櫃一面陪罪一面心中打起了鼓。沒想到這小姑娘一隔四年竟然回頭贖戒指了,而且看她姐弟二人的打扮,淩羅綢緞,穿金戴銀,好不闊氣,竟好像比上次來更有錢了,有錢的都是大爺,哪是他惹的起的,這可怎麼辦啊,老天爺保佑啊!婉唐看到胖掌櫃一味的低頭賠罪,頭都不敢抬,便覺有詐,於是從袖中拿出一小塊銀子,轉身望著外面的路人,揚聲道:「這店可曾被搶過?說實話的,這塊銀子便賞與他!」外面的路人頓時喧嘩起來,卻聽胖掌櫃一聲咳嗽,望著外面的路人說:「小店去年確實被搶了,但是並未向外張揚,知道此事的恐怕不多。」外面的人頓時都安靜下來,互相對看一下,竟然迅速消失了。婉唐勾起嘴角,冷冷笑了笑:「看來掌櫃的還挺有能耐,你說一無人敢說二,這樣說,掌櫃的應該是有後臺的了,我那戒指許是掌櫃的故意不還,而不是被搶的!」這一聲曆喝,嚇的胖掌櫃登時有些身子發軟,額頭不住冒汗,這一個十來歲的丫頭而已,為什麼說話竟然如此有氣勢,讓他這根老油條竟然都無力招架。
「不敢,不……敢,確……確實是被搶了啊!我實在是交不出來啊,要不就按當票上寫的,賠您三千兩成不?」胖掌櫃可憐巴巴的詢問婉唐,卻見她柳眉直豎,喝聲嚷起來:「三千兩!給你三萬兩你都沒地方買去!那戒指是當年我父親花了十萬兩求取而來,送我母親做新婚定禮的!如今你弄丟了,我母親一定會傷心欲絕,父親怒氣難消,別說三千兩了,就是三十萬兩我父親也會將你這間鋪子夷為平地!」「啪!」婉唐越說越氣,隨手將店門口擺著的一隻特大花瓶推倒在地,摔為碎片。掌櫃的心都疼了,卻大氣不敢喘,不住的擦著額頭的汗,菩薩保佑啊,讓他這把老骨頭能多活幾年,只要過了這關,一定關門回家種地,再不踏足商場拉!
雪晴看到婉唐如此生氣,也嚷起來:「好你個掌櫃的,竟然這樣做生意!我母親在家中正等著這枚戒指,如今你竟然弄丟了,我看你也不用想法了,就跟著我們二人回家聽父親發落吧!」「走!」雪晴說著上門一步,抬起手臂去捉他的胳膊,胖掌櫃嚇的連連後退,張口道:「姑娘慢來慢來。小的倒有一件寶物,令堂或許會喜歡,就將此物抵了那枚戒指可好?」說著,不等婉唐二人開口,竟然連忙奔進內室,小片刻功夫捧著一枚盒子歡喜的出來,獻寶似的舉到婉唐面前。
婉唐心中有氣,可是又好奇是何寶貝,便隨手一推,掀開了盒子。明黃的錦帕上端正的躺著一枚玉釵。通體碧綠,圓潤無斑。上面刻了一朵桃花,式樣雖然簡單,可就是讓人一看就愛不釋手。耳邊傳來掌櫃有些得意的聲音:「這枚玉簪可是我們鎮店之寶,又稱活玉。此玉觸手生溫,極為難尋。常戴身側可延緩衰老,活筋通脈。姑娘的母親一定會喜歡,此種式樣男女都可插戴,大方簡樸……」婉唐忽略了他後面的誇誇誇其談,腦中只盤旋著活玉兩個字。小時侯曾聽老年人說,有些好玉是可以用人血養活的,若是戴著不離身,或許幾年便可有了生命,若是活了,便會看到一絲紅線貫穿於玉內,既然這塊是活玉,而且有延緩衰老的作用,那著實是妙品。何況花醉已經丟了,也找不到了,不如就留下這塊玉,真有機會再見到玉蕭樓的話,就將這枚玉簪還他,總勝於無吧。「好吧,就這樣吧。」婉唐突然冒出一句話,正在說話中的胖掌櫃還在洋洋自語,沒有刹住。剛要轉個話題說些什麼,卻見婉唐一把奪過了錦盒,拉著小男孩轉身出門了。風吹著二人華麗的衣衫,揚揚灑灑,胖掌櫃還要做夢一樣,呆在原地,目送二人的離開,更確切的說,是目送祖傳寶貝的遺失……
「雪晴,這家不錯!」婉唐背著手圍著高大的紫紅木門看了看,院裡停了不少馬車,車頂幾乎有金邊裝飾品,嬉笑打鬧聲不斷傳出來,看樣子裡面是個□奢華之處。這種地方問都不用問,一定是哪個名妓的小樓,名妓呀!長恨浮生歡娛少,肯愛千金輕一笑!有錢的主啊!其實人家婉唐本來也是個好姑娘,怎奈跟著老狐狸做了幾年偷,竟然養成了職業病了。一路上是劫富濟貧,偷南盜北,還留下許多活菩薩的傳說,當然,也成了政府部門的追捕物件,只是,婉唐的輕功極好,每次都是望風而逃,無影無蹤,再加上二人年齡幼小,誰都想不到會是二個孩子所作,所以追緝也是毫無頭緒。
不過這回下手也要小心些,這裡是宋國最繁華的都市,也是宋國的都城——商丘。天子腳下啊,那捕塊也不都是吃閒飯的,萬一被抓住了,嗯嗯,這裡可沒有未成年人保護法,也不會緩期行刑的,還是小心為妙。更何況神秘盜賊屢次作案,行程方向似乎通向都城的傳說已經傳的沸沸揚揚了,這裡恐怕是處處有網處處防了。
「姐姐,這家有錢,就這家好了!」雪晴放光的雙眼炯炯有神的望著裡面,小小的身子往前彎著,伸長了脖子不斷的張望。婉唐提著他的後衣領將他一手拉回,連走邊說:「想讓人家都知道咱們來踩點的啊!快回客棧,今晚幹票大的,咱就在這裡買房住下,從此咱也是京城富人了!」雪晴雙手合什,放在胸口,雙眼亮亮的看向婉唐,崇拜的說:「姐姐好曆害,每次都沒人抓住!」婉唐撇撇嘴,「還每次呢,有半次被抓住,咱倆小命就嗚呼了!今天可要小心點,咱們最後一次了,以後要是在這裡長住的話,是不可以再作案了。老規矩,我帶你進去,然後在外面守著,你去裝銀子!」「好好!」雪晴不斷的點頭,一想到偷東西就興奮的不得了,多刺激的遊戲,要不是姐姐每天都管著他,他非得一刻不閑的玩上幾把。婉唐像是知道他心中所想,食指哐的敲在他額頭上,半是威脅半是引誘的說:「你可聽好了,今晚是最後一次,明天咱們就洗手不幹,從此做正人君子,再不偷盜。有了這些錢,我們二人找個好老師在家裡開始學習,首先就要學寫字,再來學彈琴,畫畫……啊呀呀,多有意境的想法啊!再過幾年,我們長大了,一個是翩翩美少年,一個是婷婷美少女,羨煞路人啊……嘖嘖!」婉唐閉上眼睛陷入狂想,若干年後,一個美女的形象浮之腦海,不僅有好身段,還會彈琴作畫,嫺靜時如姣花照水,行動處似弱柳扶風……多少王宮貴族都趨之若騖,許多名流劍客都拜在她的石榴裙下,她是時代的嬌娥,宋國的美人……啊……啊……多麼美好的未來,多麼激動的時刻啊!「噁心!」雪晴捂著胸口翻翻白眼,又是那幅白癡一樣的表情,真是浪費一張好臉了,什麼都好,就是那種狂想的勁頭讓人無法忍受,她孟婉唐也真是一絕,走著路都能暢想,瞧那臉,多麼的沉迷,多麼的……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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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黑風高,入室盜竊……
暗夜中,二個嬌小的身形竄進一戶大宅,二人俱是黑色夜行衣裝扮,半張臉都被黑紗蒙住,只露出一雙眼睛閃閃發光。
婉唐半拖著雪晴圍著豪宅轉了一圈,院子並不如二人想像的大,只有前後二院,前院就是停馬車的地方,後院裡只有二座小樓,每座才二層高而已。現在院子裡十分安靜,只有側樓上一間屋子亮了微弱的燭火,並不影響什麼。二人憑著多年的偷盜經驗很快便找到了主人的臥室,正樓,二樓中正對門的一間。這些幹美色服務的,一般都講究風水,正對門最有人氣,一定是這間沒錯。婉唐站在外面搖起了扇子,這天悶熱的難受,馬上就要入秋了,偏偏還蚊蟲成災,就連知了都沒死絕,整天扯嗓子唱詠歎調。心裡想著熱,就更熱了,一隻手不斷搖扇,另一手撕下面紗,隨手搖擺起來。
忽然暗夜中有曲聲響起,叮叮咚咚的似乎是古箏彈出的,彈琴的人似乎也怕吵到夜的寂靜,所以動作十分輕柔,琴聲低沉偏又如泣如訴,惹人心酸。婉唐自翊非常有音樂細胞,能聽懂曲裡的情感,這人住在側樓,琴聲如此幽怨,一定是個受氣的小丫頭,根據自己的猜測,一定像書裡寫的那樣,一個可憐的貴族沒落女子,明珠暗投,被賣入妓院,不甘心被老鴇擺佈,於是一怒之下撞牆自盡,只是天不從人願,性命無憂,卻容顏盡毀,只好給頭牌名妓做丫頭,心中悲苦淒涼無人話訴,只有在夜裡默默的彈奏……
唉!婉唐搖了搖頭,似乎彈琴的人就是她所想的那樣,不自禁的同情起彈琴人。「姐姐!」雪晴推開門探著身子出來,一雙眼睛佈滿了驚慌,急聲道:「什麼都沒有!連個銅板也沒有!」婉唐皺了皺眉:「不可能啊!」「確實沒有!可能不是這裡,說不定在側樓。」說著,小小的腦腦袋轉向側樓,聽到空氣中彌漫中的曲音咦了一聲:「挺有雅興啊!深更變夜的不睡覺,找靈感啊!」婉唐附和的點頭:「那怎麼辦,還有沒睡覺的,咱們去了也不好下手。」雪晴撓撓小腦袋,有些氣餒的說:「要不明天再來吧!」婉唐想了想,只好點點頭,伸出左臂攬住他的腰,施展輕功跳出了院子,大路上漆黑一片,靜靜的沒個人,忽然後面一塊大喝:「什麼人!」婉唐心一咯噔,回頭一望,一個頭戴高帽,捕塊打扮的青年男子從一條轉彎巷中出來,黑暗中看不清模樣,只見他伶俐的起身面向二人飛奔而來,唰的抽出了自己的刀,嘴裡大聲道:「大膽小賊,還不束手就擒!」婉唐頓時腿有些軟,也不敢再仔細研究了,拉著雪晴用起全身的力氣拼命飛奔起來。
後面那捕塊的輕功竟然也不弱,在後面緊追不捨,還不住的開口喝罵:「賊子,妄想逃跑!」他這一喝,婉唐跑的更快了,黑夜中看不清方向,耳旁的風呼呼的吹個不停。原本熱的難受現在也不熱了,全身冷的打哆嗦。漸漸後面那個捕塊沒了什麼聲音,應該是落的遠了,婉唐看到前方一個院落,想也沒想便跳了進去。
「姐姐,怎麼辦,怎麼辦?」雪晴嚇的哆哆嗦嗦的話也說不全,兩隻手徑直抓著婉唐的衣擺不住的打顫。婉唐本來已是六神無主,但是見他如此可憐的樣子,頓時起了保護者的心態,握著他一隻手,豪邁的說:「別害怕,有姐姐在這呢!」話雖這樣說,自己也是沒有辦法可想。外面吵吵鬧鬧的聲音不斷響起,竟然是驚動了夜巡的士兵們,現在外面恐怕已是人聲頂沸,無處可逃了。婉唐一咬牙,不生不死,置之死地而後生!猛的給自己打足了氣,拉著雪晴躍身跳上臨近的小樓,後面雪晴驚道:「姐姐,咱們又回來了!這不是名妓的豪宅嗎?」婉唐一聽,雙腿又軟了,慌忙逃竄中沒有看路,沒想到直覺中又回來了,睜眼一看,二座小樓孤單的立著,不就是剛才來過的采盜之處?只是如今沒有人彈琴了,二座樓都是漆黑一片,月光下,只看的到隱約的輪廓。
「就是這院子,我看到他們進了此院!」「來人,將此院前後圍住!」外面傳來嘩嘩的聲音,竟是已追到了外面,天空被火把染成了暗紅色,原本寂靜的夜吵鬧無比。事已至此,再無他法可想了,婉唐拉著雪晴一頭竄進側面的小樓的二層,推開一間窗便跳了進去。
「雪晴別動!」婉唐輕聲囑咐一聲,將他按在地面上,自己努力的看向這間屋子,竟然是個臥房,床上有聲音響起,婉唐立刻心跳加速,猛的抽出匕首,卻被光芒刺了眼睛,屋子驟然亮了。閉了眼睛迅速睜開,燈火旁邊一個長髮披散,只穿雪白裡衣的少年靜靜的望著她們。他似乎認識二人一樣,不驚不怒,只是靜靜的打量二人,外面的捕塊啪啪的敲起了門,亂哄哄的震耳欲聾。少年走到窗邊,推開窗了看向窗外,婉唐立時將匕首抵在他的後腰處,威脅道:「不許出聲!不然要你死在這裡!」話雖然說的這樣狠,可是要真殺人婉唐可是不敢的,雖然拼命的鎮靜心神,可是手中的匕首還是晃了晃。那少年很隨意的回過身來,淡淡的一笑,將婉唐的匕首推向一邊,卻不說話,指了指床底,示意二人爬進去藏身。婉唐看了看床,雪白的薄被,淡紫的床紗,暗紅的雕花大床,處處透露著靜與雅。婉唐不相信的看向少年,他依舊不說話,只是淡淡的回望著她。俊俏白嫩的臉龐在燭光下散發著光澤,整個人透露出一種祥和感,他的雙眼非常的黑,但是眼神卻不凝聚,有些渙散又有些刻骨的哀傷,婉唐一下便被他吸引住了,一個不過十七八歲的俊美少年怎麼會在這個名妓的豪宅裡?難道是名妓的弟弟?一勾起思路,立刻又胡亂猜想起來,雙眼直勾勾的盯著少年打量,忽然樓下淩亂的腳步聲傳來,捕塊大喝道:「我們是來抓捕盜賊的!」似乎有下人低聲訴說著什麼,婉唐猛然回神,再不研究什麼可不可靠了,反正山窮水盡,估且信他一回吧。拉著雪晴爬到了床底趴著不敢動,黑漆漆的床底下異常的冰冷,但是地面卻沒有太多的灰塵,多麼愛清潔的男孩子啊,婉唐對他的印象好了一些,真不可想像,生死關頭,她還有心情想這些。
樓梯上零亂的腳步聲傳來,有個嬌柔的女聲不住的嬌喝:「公子已經安歇了,請不要打擾。」「走開!」「你們不能進去,不能進去!」一群人越來越進,婉唐心突突的直跳,從床底縫裡看向少年,卻見他身上已多了件雪白的長披風,站在窗邊,嫺靜的望著夜空的月亮,外面就是天塌地陷竟也無法影響到他,他只活在自己的世界裡,靜與雅。「哐啷!」門被數人推開了,婉唐慌忙一隻手捂住雪晴的嘴,大氣不敢喘。床底下看過去,三四個人站在外面,俱是漆黑的布靴,暗紅的衣擺,一個女聲急切的說:「公子,這幾位大爺說是看到了盜賊進了我們府裡。」
「漣夕公子,打擾了。」為首的盜賊打斷了女子的話:「小吏確是看到二人進了貴府宅院,請允許我們搜查一番。」少年還是不說話,樓梯上又傳來奔跑上樓的聲音,幾個小捕塊在外面道:「大人,沒有發現。」少年身子微動,竟然向床邊走來。婉唐心頓時揪緊了,這人果然不可貿相,竟然是騙她們二人的,現在一定要掀開簾子,將二人交出去立功的!心裡這樣一想,又恨又氣,死死的握緊了匕首,只等他掀開簾子,便給他一刀,出了這口惡氣。誰知那雙白靴走到床前便停住了,有什麼物品的輕響,白靴又離開了,卻走向了為首的小吏,只聽小吏有些驚喜的說:「這怎麼可以?不行不行……」旁邊的女子伶俐的開口:「諸位大人辛苦了,收下來去吃點夜宵吧!真是有勞各位了,現在府裡沒有盜賊我們也心安了,多謝各位大人了!」這話說的真是連婉唐都聽的舒服,為首的捕塊笑呵呵的說:「緝捕盜賊,保護百姓們的安全本就是我們做捕塊的責任,既然府上沒有外人的打擾,那我們就辭了,楚公子請休息吧!」說著一行人又迅速的下樓,噔噔噔的聲音漸漸停下了,接著就是關閉院門的聲音,又過了片刻,那女子又上了樓來,輕聲說:「公子,您受驚了,休息吧。」少年沒有說話,女子輕聲關上了房門,離開了。
直到一絲聲音再也沒有,婉唐上懸的心才放下來,放下捂住雪晴的手,二人俱是大呼了口氣,似乎憋了幾年沒有呼吸一樣,心揪的有些疼。從床底爬出來,那個少年靜靜的坐在圓桌旁,只是那麼隨意的坐著,從側面看來,卻像是一幅畫,美人凝眸圖。他依舊是淡然的望著二人,婉唐現在不怕他了,拉下面紗扇了扇,擦了擦額頭的冷汗,看到桌上有水壺,大步上前逕自倒了一杯喝了個底朝天。順順氣,拍了拍自己的前胸才看著少年說:「你剛才救了我,而且也花了不少銀子,俗話說,滴水之恩,當以湧泉相報。我雖然是個偷兒,也是個有素質有涵養的上層偷兒,這個給你。」婉唐掏出懷裡的白玉佩放在少年的手裡,「這玉佩清涼的很,最適合夏天佩戴。」說著還有些不舍的望了一眼,那可是從蕭蘇在懷裡偷來的,還打算賣幾個錢留著養雪晴的。那少年翻著玉佩仔細看了看,竟然笑了一笑,那一笑似乎有些惡作劇後的滿足感。拈起了胸前的黑髮隨意的撫了撫,走到書桌前寫了幾個拿過來交給了婉唐,婉唐臉立刻紅了,二十一世紀是高材生,可是這裡的字認識的並不多,有些就義似的望向紙面,還好就三個字:留下來。多麼暖昧的字啊,婉唐的臉又紅了起來,讓她留下來,難道是看中她了,不捨得讓自己走?都知道自己長的漂亮了,沒想到還這麼有吸引力,才十二歲芳齡竟然能惹得這個帥哥心動……啊,好有虛榮感啊!
婉唐低咳一嗓,臉微揚,故作扭捏的說:「姑娘可不是你想留就留的住的!嗯,不過看在你人品素質比較高,又救了我們一次的份上,就答應是了。不過呢,我可是有三個要求的,有一個不答應,我們立刻就走!」說完故作驕傲的看向少年,心裡卻害怕他不同意,沒想到少年依舊是淡淡的點頭,婉唐立時就登鼻子上臉了,不可一世的說:「第一呢,除非姑娘願意,不然不能把我們二人當下人使喚,不准呼來喝去,打罵叱責!」少年頭輕輕一點,婉唐接著道:「第二,我們正在生長發育期,一日三餐不可少,而且要營養豐富,至少三菜一湯。」少年似乎有些好笑的勾了勾嘴,依舊點頭,「第三,留下來也不能浪費光陰,我婉唐也算是天生麗質,聰明伶俐,如今我們二人正值學習成長時期,為了建設宋國的將來,為了培育宋國的花朵,你,必須請老師教我們讀書寫字,吟詩作畫,彈琴舞蹈!」說完歪著頭望向少年,他依舊的一幅雲淡風清的模樣,照例點了點頭,端起了桌上的油燈站了起來,示意二人跟在後面。婉唐拉著雪晴不近不遠的跟著,少年只是推開了旁邊的小屋子走進去,點燃了桌上的油燈,這間屋子也收拾的很乾淨,就連床帳的顏色都和他屋子的一模一樣,他指了指床鋪便轉身離開了,婉唐呆呆的看著他離開,作夢一樣的望著這間屋子,難道她不用買房了,她從此便有安居之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