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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雲,遮蔽了天空中的月亮。狂風四起,樹木之間發出陣陣「嘩——」聲。一道閃電劃破夜空照亮了這間宅院,本來就荒蕪,破落的宅院此刻更顯陰森。半傾倒的紅色圍牆,爬滿了蔓藤。伴隨著一道驚雷炸起「轟——」傾盆的大雨隨之而來。
一道藍光閃過,一男兩女突然從離地一米高的一道圓形的漩渦內跌落在院中,摔得蓬頭垢面,隨之漩渦消失不見。就像有一隻手,用力把他們推下後,就離去了。
在黑黢黢的夜色中視線被大雨阻礙的更加模糊不清,顧尚望著自己光禿禿的手臂把自己內心的不安壓制在心底,首先反應過來,起身扶起身旁兩個滿身是泥水的女生,看著面前形似房屋的輪廓。打了個冷顫。「我們先進屋子裡面去吧,淋病了就不好了。」拖拽著把武凜跟顏畢曦推進屋內。
找到一塊乾爽的地板坐下,顏畢曦終於忍不住想發出自己的疑問了,「這些到底是怎麼回事?」適應了黑暗之後的雙眸直視著顧尚的雙眼,語氣中努力地壓抑的不滿。
「在我說話的過程中,我希望你們保持安靜,等我說完再問可以麼?」在看到武凜跟顏畢曦點頭後,顧尚輕輕的歎了口氣,緩緩的道出,「剛剛那台機器是叫時空機器,是一架應對所謂的世界末日的設備之一,簡單點就是有多啦A夢裡的時空機一樣的功能。目前只研究出能回到過去的時空機器。只可惜,還未做過人體試驗所以並不是很穩定,我也不知道我們現在回到那個時空了。」
「像武凜這類的歷史學者,就是用來探徹出最準確最精密的歷史進度,從而保證時空機器定為的準確性。而畢曦你這樣的特工所殺的那些人,都是無意見知曉這台機器的人,因為死人是永遠不會說出秘密的。」
望瞭望身邊臉色漸漸蒼白的夥伴,繼續解剖著全世界的秘密,「兩天前,我無意中侵入了情報部門的加密檔。檔上面明確的指出,總部已經把所有知道‘躍塵’這個計畫的人掌控在拉得列島內,要在2012年12月24日夜晚,派遣軍隊,把所有為‘躍塵’工作的人員全部滅口,除了我這類最高級指揮官。」顏畢曦跟武凜當然知道自己就是為所謂的‘躍塵’工作人員,兩人不約而同的用雙手捂住嘴巴,制止著自己想尖叫的衝動。
顧尚冷冷的一笑,「呵!平安夜,耶誕節,真是諷刺啊。他們的理論是,就算不殺你們,在12月31日世界末日後,你們也不能活命,還不如殺了你們,讓你們死的更痛快一點。」慢慢的把眼睛閉起,似在回憶著什麼。「想說什麼就說吧。」
一道慘白的閃電劃破了漆黑的夜空,亦劃過坐在冰冷的地板上三個年輕男女的面孔。黑夜中的他們狼狽不堪,面龐猶沾滿了黃褐色的泥水,讓人看不清本來的面貌。隨著閃電的落下,結伴而來的雷聲轟炸著每個人的耳膜,雨下的更大了。
武凜雙手抱著膝蓋,靜靜的望著雨水透過破碎的瓦片,滴落在地板,形成水窪,「我每天就跟著我的導師各處研究歷史遺跡,結果就是這樣?況且他們憑什麼決定每個人的生死,這麼多人,沒日沒夜的為這些所謂的總部,所謂的計畫工作,最後計畫完成了,就要把大家全部滅口,還以一副恩賜的姿態。」淩厲的聲音透過夜色,配合著雨聲與雷聲抨擊著心臟。
顏畢曦緊緊的咬著雙唇,鮮血透過咬破的嘴唇流出,口腔內充滿了甜膩又腐鏽的味道。「讓我雙手沾滿鮮血殺的那些人,不是十惡不赦,不是惡貫滿盈的人 ?我徘徊在生死邊緣中殺去的那些人竟然只是一些知道了秘密的人。我根本不是一個特工,我就是所謂的殺人機器罷了。」
被欺騙與背叛的感覺覆滿全身,整個身體不住的顫抖著,聲音由平淡轉向歇斯底里,望著顧尚,「你說,你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還要一次次的給我下指令殺人滅口,你說啊。」淚水不能控制的順著眼眶一滴一滴的滴落,在滿是泥水的臉上沖刷出一道道痕跡。
顧尚無力的對著顏畢曦,「因為,我不想讓你也成為那些知道秘密的人,讓你也被另外一個人滅口啊!」一臉頹然。
抱住在一旁失神的武凜,「怎麼能這麼殘忍呢……怎麼能呢。還有我的傅君怎麼辦,他該怎麼辦,我們就要結婚了啊。月末我就要穿著潔白的婚紗……結婚了啊。」顏畢曦軟榻在武凜的懷裡哭到聲音斷斷續續,在也說不出話來。
武凜回過神來輕輕的拍了拍顏畢曦的背,「顧尚是個普通的職員,到底有沒有2012這一回事也很難說,不過我相信他不會有事的。現在最重要的是我們還活著啊。」
「是啊。」顧尚接過武凜的話,輕聲安慰著顏畢曦,「我們在這裡可以忘記過去重新生活,在那個世界裡,我們從來沒為自己而活過,現在我們可以為我們自己活下去,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望著在武凜懷中背對著自己的顏畢曦,無奈的扯出了一絲笑容。
顏畢曦慢慢的從武凜身上爬起,滿臉的淚水,望著武凜胸前的一灘水漬,「也是,那些已經成為過去了,已經成為過去了。傅君會沒事的,傅君會活的很好的。」自言自語的不斷把自己催眠。「現在,我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了。」雙手胡亂的擦著面龐上的淚水,賭氣的輕輕一歎,歪過頭,「我再也不要當特工,飛簷走壁的雙手沾滿鮮血的殺人了。」勉強的一笑,淡淡的梨渦顯的格外的孩子氣。
武凜跟顧尚望著顏畢曦一起重重的點了點頭,「對,我們要在一起,重新生活。」相視一笑,身體跟精神都莫名其妙極度疲憊的三人,舒緩下來後再也不堪重負,來不及思考自己身處何方。三個人就同時緩緩的傾倒到地板上,昏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