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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在冰冷的牆上,手腳冰涼,眼淚砸在地板上。
他不僅心裡留著她的位置,還能輕易把我們共同奮鬥的心血,拱手送給她做嫁衣。
第二天清晨,我走出臥室,一夜未眠讓我腳步發軟。
餐廳裡,蘇盈盈已經坐在那兒,正小口喝著粥。
她抬頭衝我一笑,手指不經意地撩過頸間——一條精緻的鑽石項鍊閃著刺眼的光。
我呼吸一窒。
那條項鍊,我見過。
和三年前陸繹攢了三個月工資買下的那條手鍊是一套。
那時他抱著我說:「清羽,等以後有錢了,我把整套‘唯一’都送給你。」
蘇盈盈聲音甜膩,手指撫摸著吊墜:
「姐,你看這項鍊好看嗎?」
「阿繹說這款叫‘唯一’,唉,他說是給我準備的回國禮物,一大早非要我試試。」
她歪著頭,笑得無辜又得意:「和你戴的手鍊好像是一套?」
「真好!姐夫就是貼心,給我們準備了姐妹款!」
我胃裡一陣翻攪,小腹猛地抽痛起來,眼前發黑。
溫熱的液體迅速浸透睡裙,黏膩又冰涼。
我低頭,看見刺目的紅漫開。
冷汗瞬間溼透全身,我抖得不成樣子,用盡力氣抓住剛好走過來的陸繹:
「老公……肚子好痛……」
陸繹低頭看我,眼神裡沒有緊張,只有濃重的不耐和懷疑。
他一把甩開我的手,厲聲喝道:
「盈盈剛舒服點,你又來裝病!有意思嗎?」
「我送你的首飾那麼多,你非要嫉妒那一條項鍊?」
——「以後我會永遠相信你,保護你。」
求婚時他哽咽的承諾言猶在耳,此刻卻像最鋒利的刀,扎得我血肉模糊。
我眼中的光,一點點暗下去。
也許是我臉色實在太駭人,血流得太多。
陸繹愣了一瞬,氣消了些,眉頭皺起,似乎想彎腰抱我。
就在這時,蘇盈盈呻吟一聲,捂著額頭搖晃著就要倒下:
「阿繹……我頭暈……」
陸繹幾乎是瞬間就做出了選擇。
他轉身,一把扶住她,語氣焦急:「怎麼了?」
蘇盈盈靠在他懷裡,虛弱地指著廚房操作檯的方向。
那裡不知何時竟放著一小袋疑似血包的東西,此刻破了,滴滴答答落著紅色液體。
「我剛剛想去給姐姐倒水,不小心看到……」
她喘著氣,眼淚說來就來:「姐姐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所以故意……」
她抓住陸繹的衣袖,哭得哽咽:
「都怪我……姐夫你別管我,快去看姐姐!」
「她肯定是氣壞了才這樣做想讓你心疼的……我沒事,真的沒事……」
陸繹的臉色瞬間鐵青,怒火徹底淹沒了他最後一絲疑慮。
他扭頭對我怒吼,眼神冰冷厭惡:
「你非要在這個時候找事嗎?盈盈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跟你沒完!」
他記得我陪他熬三天夜做項目時的堅韌,認定我絕不可能像「流產過身體虛弱」的蘇盈盈那樣脆弱。
他打橫抱起蘇盈盈,看也沒看地上蜷縮成一團、血流不止的我,大步衝出門外。
車門砰地關上,引擎聲急速遠去。
世界徹底安靜了。
我的心也徹底涼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