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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各位乘客,請系好你們的安全帶,飛機將要在日本東京著陸,希望各位乘客保持安全。
「冷嗎?」坐在李紅塵身邊的人,脫下大衣,為她披上。
紅塵不自覺地扭了一下頭,試圖擺脫這種溫暖的氛圍,以往都是她對客人熱情,沒有客人對她熱情的道理。今天真是奇了。
「別忘了,你要做我一個禮拜的女朋友。」男子附在她耳邊,悄悄地對她說。
她扭了扭身子,稍稍靠近了一下。「是不是該練習一下?」她拉了拉身邊的大衣,幫他蓋上,「會冷的。」
男子笑了笑,狹長的東方眼透著銳利,「我只要在公共場合你對我親熱,其餘都不要了,我知道你懂得自保,下了飛機陪我去參加一場舞會。」
「好!自保是什麼意思?」連粗神經的她也敏銳地嗅到了危險的氣味。
「沒什麼意思。」都是他為了察到貨的下落,才會決定到舞會裡喬裝探聽一下消息,以便不暴露身份,真該死,錢駁斯自己不出馬,還叫他一個人上,並說他自己是出了名的不喜歡應付女人,誰不知道他身邊女人成群。他是發了瘋了,才會答應他這個提議,讓自己單槍匹馬去闖,他帶著人在外面打掩護。司徒流星歎了一口氣,這個吃軟飯的傢伙。
「歎什麼氣呢?」紅塵轉過臉去。「怎麼?心情不好說出來聽聽,讓我幫你分擔一些。」
司徒流星一下子被她轉過來的溫柔側面吸引住了,想不到平時冷漠的無情的殺手,也會這麼溫情。
「我們出賣真情,我可不想砸了真情館的招牌,所以自然要對你真心真意。」不知道為什麼,在這個傢伙面前,她的嘴總是不知不覺硬起來。
「真好呀!你讓我想起了一個人。」
「誰?」
「我媽。」
「我有那麼老媽?」紅塵的嘴唇翹得老高,顯然是生氣了。
「誰叫你這麼體貼。讓我想起了我媽的溫暖。」
「體貼一些就不行嗎?難道對你體貼,就被你叫做媽了嗎?」紅塵笑了笑,覺得有趣,難道他身邊的女人都這麼老,老到都可以讓他叫做媽了嗎?老到隨時隨地讓他以為他身邊的女人都是他老媽了嗎?
「因為我從小缺乏母愛,所以就比較會聯想到那裡去。說實話,這樣的愛情我經歷了不少,可沒有一份能讓我動情的,我母親在我三歲時就過世了。」
「說得對,我也發現你搞錯了,你缺乏的應該是親情,可是契約已定,要調換任務,還是等下一次吧。說不定,你感情這麼缺乏,還真離不開真情館呢。」李紅塵朝他比了個手勢,一根手指比向她心臟的位置,「真的,你從來不動情?那你的心臟還會跳嗎?」
「算了吧,我並不需要什麼親情任務。我也從來不需要多餘的感情羈畔……」他眼底的一抹落寞卻逃不過精明如她,李紅塵的眼睛。
「冒昧地問一下,那你這次選擇愛情,是不是也是因為你想享受一下心跳劇烈的感覺?」李紅塵打趣地看著他。
「不是,你似乎說過了。我是為了逃避家族酒會。」他不想多說,正了正身子,家族的事,他一向不想與外人多說,更何況,這次去的目的並不簡單,自然不能告訴她太多。
***
酒店大門金碧輝煌,門裡門外都有荷槍實彈的士兵把守,這裡是日本做有名的酒店,專供上流社會設宴之用。而據可靠消息,山口組那幫人會在這裡聯絡,查探售貨管道。
「走吧,這是我的家族宴會。」司徒流星帶著打扮堪稱完美的李紅塵來到大門口。
李紅塵一看,有點驚了,覺得事有蹊蹺,但是現在又不方便說什麼。
「可是為什麼這麼多人?為什麼把守這麼嚴密?為什麼要在這麼有名的大飯店舉行?」李紅塵越想越覺得奇怪。
「為了排場。」司徒流星皺了皺眉。
今天的李紅塵著實打扮了一下,一件紫色的高領套裙,再纏上一個紫紅色的發簪,著實一個古典美人的模樣,高貴而不落俗套。
再加上俊逸的司徒流星的供托,宛然一對羨煞旁人的壁人。
「我們先坐一會吧。」他拉了拉李紅塵的手。找了一個位子。
由於這個舞會要帶女伴,所以他就挑中了她。因為,她的身手好像不錯。更重要的是她是外人,走丟了,受傷了也與他無關。
他端起服務生端來的威士卡,放在手上搖了搖,這裡的服務生個個都會武功,想必山口組這幫人今天也來了這裡,這麼龐大的酒會正是把貨物脫手的好時機。
「噯,要我假扮你女朋友,幫你逃避宴會,酒會怎麼辦得這麼盛大的?你父母呢?」不用說,她也越來越覺得氣氛的不對勁。
「他們也來了。」
司徒流星轉過頭,看了她一眼,借機轉移話題:「氣氛不錯,不過很多人都看著我們。為了讓他們看個夠,我們去舞池跳支舞吧。」
「噗嗤——」李紅塵被他滑稽的言語逗笑了,他似乎很習慣在蜂湧的人堆裡周旋,她拉起他伸過來的手,為了好扮演親情,愛情這些角色,她苦練了好幾年的交際舞。何況她還兼職芭蕾舞演員,跳舞可是她的拿手好戲。
舞曲響起,所有的注意力都移到舞池中央,那一對耀眼男女的身上,那一對男的帥,女的眩,舞技又好,自然是引人注目了。
「你的舞步很熟練,經常跳舞是嗎?」司徒流星附在她耳邊悄悄對她講。
看起來仿佛一對戀人在耳鬢私語。
這個舉動惹得李紅塵低下頭去,羞紅了臉。
紅塵沒有放過,剛剛那一瞬間心跳的感覺。怎麼?心跳得厲害,對於細節神經大條如她,卻也敏感地感覺到了心跳速度的不平常。
開始對他有感覺了?他畢竟只是雇主,一個禮拜後就要分手了,她傾身向前靠了靠,感受著他的體溫。
正發呆得專注,李紅塵突然聽到他痛乎一聲。發現她的腳尖踩上了他的系帶皮鞋。
頭一抬卻看見了,他縱容的眼神和近乎瞭解的微笑,莫名的,她的心怦怦跳動。臉紅得厲害。
「你怎麼了?」他湊近她,對她關切地詢問,俊臉在她面前放大。
「沒……沒什麼……」她慌了,同時也明白她就是在這一刻失了心的,現在她終於明白了什麼叫一見鍾情。
一曲完畢,紅塵還沉迷其中。
「還好嗎?」司徒流星低下頭悄悄對她說。
「明天下午10點,南瑞門,準時見。」
忽然他聽到了細小的聲音在旁邊響起。「你先到旁邊去歇會,我待會就來。」他安置好李紅塵後,悄悄追過去。
講話的是一對小模小樣的男人,說話的那個人他認識,是山口組的小嘍嘍,那批貨身價上億,決不能疏忽,怪不得山口組寧願與鐵鷹盟斷絕關係,也要扣下那批貨。
「有人!」帶墨鏡的男人發現了身後的動靜。他拔出消音手槍,決定把那人先滅口。因為在這裡殺人不會有人追究,起碼要到了酒店外,才會有人追究。只要不殺了對酒店投過保的高級賓客就好。高級賓客身邊都有貼身保鏢。
那個男人打了個暗號。
「砰——」槍響在酒店上空爆炸,小模小樣的男人立刻喚來了一匹人。「是司徒流星來了,快殺了他!」
他拔出槍,立刻讓那個人消了音,既然行蹤已經暴露,就不必再隱瞞,他帶上頭罩,不讓人發現面容,貨的下落等下次再探聽好了。
酒店立刻陷入了一片空前的混亂中。
人群在來回衝撞,躲的躲,逃的逃,李紅塵被擠在來往的人群裡,不知所蹤。
***
新的一天又來了,這是她來日本的第5天,再2天一個禮拜就過去了,那時契約解除,她就可以回中國了,也不知道他到底身在何方,她歎了一口氣起身,今天有一場芭蕾舞會。
她住在一個日本朋友的家裡,她這次來日本還有一個目的,就是在出賣愛情的同時,表演芭蕾舞。
「還要去嗎,紅塵我看你今天臉色不大好。」
「還好。昨晚失眠了。」
「什麼?一向神經大條的你也會失眠,不會是因為那個人吧。」奈子神秘地笑了笑,想起了她不日前提起的意中人。
「你!」雖然奈子的嘴三八,但她也沒想到她的記性會這麼好,竟然會記得她的順帶一提。
「他呀,他只是我的一個客戶,一個我出賣愛情的客戶,只要契約一解除,我們就再無關係了。」雖然她因為演出的關係,經常到奈子家常住,但她就是受不了她三天兩頭的轟炸,幾近發飆。
「好了好了,我送你上車,演出快遲到了。」
李紅塵無奈,只得作罷。
「再此之前我先問你一個問題。」
「什麼?」
「現在你對他的感覺怎麼樣?是不是有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感覺?那你就是深深陷入愛河了。「奈子還不肯放過她。
「奈子!你皮癢了?別吵了,要遲到了。」李紅塵有火山幾近爆發的感覺。
「好了好了,上車上車。「奈子趕快在火山爆發之前,把這座活火山推進了車裡。
***
這裡是日本大劇院,日本最著名的劇院,而她李紅塵是世界知名的芭蕾舞蹈家,要在這裡表演「入暮之聲」芭蕾舞劇。
這裡的燈光,舞臺背景都是世界一流的,要在這裡表演,是多少日本舞蹈家的心願。她是一個外國人,卻可以輕鬆進入這裡,這是一件多麼令人稱羨的事。
燈光一點點暗下來,整個會場座無虛席,她卻絲毫不緊張,因為她已經習慣了。
舞劇講的是一個上流社會的富家女愛上了一個下層社會的青年。他們約好在每晚入暮時相間。
夜色漸漸聚攏,一切都進入沉寂,而戀人正在相戀。此時一切美好。而想長守,卻仿佛進入了分別。於是青年告訴女子,他並不愛她,不配愛她。他愛的是她的錢,就算不是錢也是權,並叫她快走。因為他知道今天晚上他父親將會追逐而來,他叫她快離開他。因為女子家丟不起這個臉,一定會將這個女孩子一併殺死。她說什麼也不肯走。終於槍聲響起,女子說完最後三個字「我愛你」後,一切落幕。
司徒流星收起簡介,坐在暗處觀賞,他已經找了她三天了。他微笑著欣賞著她的舞蹈,他並不是為這個故事癡迷,而是為她的舞技折服。
這是一場單人舞,她像一隻高貴的天鵝見證著一切,在舞池飛旋。而又像一個富家小姐,時而又像那個青年正義又深情,把整個故事都表述得惟妙惟肖。
他迷上了她的舞姿,很會跳舞的女人,他為他的女伴感到欣慰。或許這也是因為她的美貌和舞姿渾然天成吧。
一場舞結束,大家都還陷在舞中。
她像一隻天鵝,超脫紅塵,高貴而優雅。
人們的掌聲如雷聲般湧動,都說不虛此行。
劇院最後排,一個男人起身拍了拍衣襟,轉身離開。
很好,終於有了她的下落了。她躲得好隱秘,要不是知道她事先要來演出,他還怕找不到她。
在她離開之前,他一定要搞清,這幾天,她不在時,胸口令人抓狂的不快是怎麼回事……